以前随便摸的鱼，时间线在惠出生前，惠爹还姓禅院。

    01.

    他说，他讨厌禅院这个姓氏。

    我拨拉着玻璃碗里的蔬菜沙拉，挑出我最不喜欢的紫甘蓝扔在碗外。

    我想好一会，我问他：“那你要不要跟我姓？”

    很难得的，我看见甚尔脸上出现震惊到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想和我结婚？”

    “你想吗？”我把问题原模原样的丢给了甚尔。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追问而是自顾自的解决沙拉。

    在我把最后一口蔬菜沙拉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我听见甚尔的回答。

    他说：“不。”

    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咀嚼咽下嘴里的沙拉：“那随你。”

    我了解他，也清楚的知道，他不喜欢被束缚。

    所以如果不是在某些必要的条件下，他是不会主动提出结婚这类的事情。

    02.

    外面是雨天，原本傍晚跟甚尔一起去超市购物的计划也被迫打乱，只能窝在沙发上看小说。

    在看见小说里男主枪杀自己女朋友以后，带着她所有钱跑路的情节时候，我问坐在不远处似乎在写什么的甚尔：“如果我死了，甚尔你会不会立刻带着我的钱逃跑？”

    甚尔抬头看我一眼：“你在看什么东西？”

    我晃了晃手里的书作为回答。

    “你觉得有可能吗？”

    “有，当初你会和我在一起不就是因为钱吗？”

    说起来也很可笑，除了钱以外，我什么都没有。

    这一大笔足够我挥霍至死亡的钱财，还是以我父母性命为代价而换来的。

    他们因一场意外死在回家的路上，死在一个雷雨夜。

    我听见甚尔的笑声，他问我：“我们不是各取所需吗？”

    他说的没有错，各取所需。

    我需要他的陪伴，而他需要我的钱，只是利益关系把我们捆绑起来。

    我并不知道他是否爱我。

    可能也只有我半只脚踏进名为爱情的坟墓里。

    “没关系，我的遗嘱已经写好。”

    “我死后所有财产归你。”

    房间里安静到只能听见雨滴拍打窗户的声音，我努力将注意力挪回到小说上。

    我才刚看一行字。

    下一秒，书已经不在我手里而是直接被甚尔丢到垃圾桶里。

    “啊，不好意思，手滑了。”

    你手滑能滑到这种程度也是一种奇迹，我在心里吐槽着站起来准备去捞被丢到垃圾桶里的书，结果却被他捞到怀里。

    梅雨季节的天气又闷又潮，更别说甚尔他体温本来就要比我高。

    “热。”

    我想挣出甚尔的怀抱，然而又因为体格差距，我失败的很彻底。

    “我不热。”

    行吧，我放弃挣扎干脆任由甚尔抱着。

    我开始思考明天早饭应该要做什么。

    当我在三明治跟茶泡饭当中摇摆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突然出声：“我不会。”

    “嗯？”

    什么不会？不会做饭吗？

    确实，让甚尔做饭的难度不亚于让他去当老师。

    “至少处理完你的后事。”

    原来甚尔回答的是之前我的问题。

    我很好奇，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甚尔，你爱我吗？”

    到底是我单方面跨入爱情的坟墓，还是他同我一起。

    “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我的好奇心在得到他这个反问时已经烟消云散：“你可以不回答。”

    我想我应该得不到答案的。

    03.

    我听见甚尔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为什么以为我不爱你？”

    “它对你来说是累赘吧？”

    甚尔的生活跟我的不一样，和我一眼能够望到尽头的生活不一样。

    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他是做什么的，可我能从他身上新旧夹杂的伤口能够隐约猜测到一点。

    哪怕有时候他特地在外面洗完澡换好衣服再回家，我也能闻到残留的血腥味。

    “你后悔了吗？”

    “没有。”

    没什么好后悔的，就如他所说那样。

    我们各取所需。

    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为自己抉择承担相应责任。

    “蠢货。”

    “你已经是了，我不介意再多一个。”

    ……

    哈，我竟然有点想笑。

    “甚尔。”

    “啊？”

    “你爱我。”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听见了一声叹息，就在我耳边响起的叹息。

    他说：“是的，你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