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土下座，我上次复制粘贴的时候以为复制完了，结果没有……
对不起，今天更新了。
06.
我是碰见过五条悟，在一次我外出给禅院甚尔完买衣服回家时候，这家伙的衣服实在是太费，动不动就染上血或者因为打斗这儿破那么破的。
第一眼我都没敢认那是五条悟，十三岁的五条悟。
五条悟比之前看起来更加高了一些，眉眼也长开，一看就是当代小女生追捧喜欢的类型。
本来我还以为我的离开会对五条悟造成一些什么影响，不过他现在看起来挺好的，这样就行了。
我没有上去跟五条悟打招呼而是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甚尔他今天有任务，中午发消息来说晚饭不回来可以不做他的份。
既然一个人的话等会去便利店买点便当吧，这样更方便一点。
然而我没有想到，我买完便当从便利店出来时却碰见站在门口冷着脸一言不发的五条悟。
啊，这是生气了。
“要吃布丁吗？悟？”
“不要。”
“棒棒糖呢？”
“不要，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揉揉鼻子竟然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
虽然五条悟说他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可我在我眼里他一直都是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豆丁。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回家，要一起吗？”
五条悟没给我明确答案只是接过我手里便利袋问：“你就吃这些吗？”
“平时自己会做饭，只是今天你姐夫不回来。”
我听见五条悟一声冷哼，特别不屑的冷哼：“我可以打他吗？”
我也没给五条悟明确答案而是挽过五条悟的手向前走去并且答应回家之后给他做吃的。
我和五条悟聊了很多，什么话题都有，我都能回答上来。
除了五条悟问我的那句“姐，是我不乖你才要走的吗？”，我以为像五条悟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早就知道我会离开不是这个原因，但是因为当年我的那句话他一直把错误怪在自己身上。
突如其来的愧疚感快要把我压垮。
过了很久，久到我们都回到家里，五条悟坐在沙发上翻阅我之前买来的少年jump，我在厨房里给他做了一顿咖喱饭。
直到做完饭，我跟五条悟面对面坐着他也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那份咖喱。
“悟。”我想了很久，我说：“不是的，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五条家太过于压抑，而我想要自由。”
所以……
“对不起。”
就当我还想继续道歉的时候，五条悟却很认真看着我说：“如果你现在很幸福，那就没有关系。”
“嗯，我很幸福。”
“所以我姐夫他什么时候回来？”五条悟重读了姐夫这两个字，让我有种不好预感。
我刚想说可能要凌晨才回来，却听见大门打开的动静以及禅院甚尔喊我名字的声音。
“是你？！”
“臭小鬼？！”
……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起来了。
禅院甚尔跟五条悟在家里打了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我辛苦养大的月季盆栽因为禅院甚尔一脚掉落在地叮当响，又眼睁睁看着我最喜欢的玩偶小熊被五条悟用咒力撕破家里下了一场飘飘悠悠的小雪，更别提之后我听见厨房那传来叮里咣当碗盘摔碎的声音。
我告诉自己不要生气，需要冷静。
我仰头以四十五度的角度忧伤看着挂在天花板上的灯。
然后，它灭了，我的视野陷入一片黑暗，我的怒气也终于因为这盏灯的破灭而达到极点。
我问：“甚尔你是想要跟我离婚吗？悟你是想要跟我断绝关系？”
我终于没有听见打斗的声音。
世界安静了。
“我限你们一晚上恢复原状。”
随后我摸黑向房间走去，把门甩上了，然后打开房间的电脑登上论坛询问该如何处理丈夫与小舅子之间的关系，顺便简单描述了一下过去。
很快，我就得到了回复。
那个人是这样说的。
「答：没办法，看起来小舅子对你丈夫拐走你而耿耿于怀。」
我居然觉得他说的很对而没有办法反驳。
07.
禅院甚尔跟五条悟一见面就动手这种情况一直维持着，就算不动手也会打嘴仗。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禅院甚尔决定搬家去琦玉不再居住在东京，他说五条悟这小鬼太烦人了。
我没什么意见，但我还是怕五条悟生气，特地给他留了一封信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就跟着禅院甚尔收拾完行李彻底离开东京。
结果搬进琦玉那边租的屋子第一天，还没来得及整理屋子，我就抱着马桶吐到胃里空空，吐到禅院甚尔慌忙的带我去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令我怀疑人生，也令禅院甚尔进入当机状况。
“这是……”我问顶着泡面头笑得一脸温柔的医生鸿鸟。
“恭喜您怀孕了两个月了。”
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马上也要当妈了。
我接受这个结果比禅院甚尔要快许多，在鸿鸟医生的指导下去找护士小姐拿了母婴手册并且记了一些怀孕时期需要注意的点，一直到我拉着禅院甚尔走出医院很远他才反应过来。
“那个医生说什么？”
我把母婴健康手册拍在禅院甚尔胸前：“你要做爸爸了，开心吗？”
禅院甚尔拿着那本母婴健康手册看了很久，久到我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时却突然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他说：“谢谢你。”
“笨蛋。”
禅院甚尔这个笨蛋。
怀孕的过程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艰难。
熬过初期的孕吐，中期还有嗜睡等状况出现，更别提后期因为肚子变大而导致的种种不便以及情绪化。
好在禅院甚尔是个合格的伴侣，没有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他最大的乐趣就在于能感受到宝宝胎动之后，就会有事没事去找他说话，虽然大部分话在我耳里都是垃圾话。
十二月二十二日，一个下雪的冬日，我经历很大的痛苦终于把这个孩子带到人世间。
我也突然明白母亲以前跟我说过作为母亲之后与之前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还没来得及看我的孩子一眼就因为被巨大的疲惫感裹卷走，所有声音在我耳边都变得模糊不真切，我陷入了梦境当中，一场完全黑暗没有光明的梦。
我走了很远很远，走到双脚都泛酸才终于看见一丝光明，我也由走变成奔跑向那道光奔去。
我睁开了眼，可一看到白色的灯光又被刺激得直接闭上眼，过好一会才缓过来。
“甚尔？”
我没有再看见白色的灯光而是禅院甚尔的眼睛，充满红血丝的眼睛。
“你怎么了？”
“你能醒来就好。”他的手在颤抖，止不住颤抖。
不管我问禅院甚尔什么，他都没有回答，只是跟我讲宝宝的近况。
在他离开去替我准备午餐时，我才从查房的鸿鸟医生嘴中得知我的情况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那宝宝呢？”
“他很健康。”
那就好。
“鸿鸟医生，我的时间不多了是吗？”
鸿鸟医生点了点头，他尽可能的用简单方式替我解释我病况，哪怕如此我也并没有完全理解，只是明白我的生命快要走到终点。
“我可以看看宝宝吗？”
“当然可以。”
之后护士小姐就抱着我的孩子进入病房，而不久之后禅院甚尔也回来，在他回来之后鸿鸟医生跟护士小姐也先后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了我们俩。
他坐在我床边依然沉默的看着我，而我看着已经睁眼还在挥舞手臂的宝宝。
“甚尔，原来他更像你一点。”
“是吗？”
“你给他取名字了吗？”
过了很久，久到宝宝都合上眼在我怀里入睡，禅院甚尔才开口：“惠。”
“恩惠的惠。”
他是上天的赐给我们的恩惠，禅院甚尔是这样解释的。
我笑笑，说这个名字很不错。
禅院甚尔只是抱住了我一遍遍重复我爱你这句话。
“笨蛋。”
禅院甚尔这个笨蛋。
“我也爱你。”
08.
死亡与分别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上一秒还在跟你说未来要怎么办的人，下一秒却已经在抢救当中。
禅院甚尔已经习惯了死亡，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接受死亡，接受爱人的离世。
“惠就交给你了，甚尔。”
那是你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再次见面你已经被宣告死亡。
他没有流泪，也没有悲伤，像是已经失去知觉的木头人平静接受这一切。
他一个人处理了你的身后事，期间惠一直被放在医院由鸿鸟医生他们代为照顾。
在禅院甚尔去接惠从医院回到家的时候，他收到一封鸿鸟医生转交给他的信，他说这是你生前写给他的。
他一直没有时间拆开那封信，他忙于平衡生活与照顾惠。
但他从来没有告诉五条悟，有关他姐姐的死亡，有关于惠的信息。
就如同他不愿直面你的死亡，他也不愿面对五条悟。
禅院甚尔一直独自抚养惠到三岁半，他才遇到同样带有孩子的伏黑女士。
他们结婚了，真正意义上的入籍，他随了伏黑的姓。
惠也是。
因为你曾经说过，你不喜欢五条这个姓氏，而很巧的是，他也不喜欢自己姓氏。
他与伏黑女士之间并没有爱情，而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伏黑女士需要钱，而伏黑甚尔需要她来照顾惠。
他们甚至没有长时间居住在一起，他不是在因为任务而四处奔波就是为了赚外快而寄住在给钱大方的女人家里。
他都快忘记自己孩子的脸。
伏黑甚尔是在一个喝多雨夜才记起来自己身上一直随身携带着的信。
是你写给他的信。
说是信倒不如说是一张照片，他抱着惠在你病床前打瞌睡，而你在他身后偷偷比耶微笑的照片。
一看就知道是你麻烦鸿鸟医生拍摄的。
照片背后是你用铅笔写着的话。
“辛苦你了，甚尔。”
他笑了。
他笑到无法控制自己眼泪。
他说过他爱你，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你对他的重要性。
在禅院家那糟糕的初遇开始，你就作为一束光照亮他漆黑的世界，令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很糟糕甚至是美好。
他也想过未来，关于你跟他的未来。
一起将惠抚养大，然后按照你的喜好搬去海边村落里，种一些花看着日升日落直到生命终止。
然而事实是，你已经没有未来了。
“我们”这个词里，只剩了下伏黑甚尔一个人。
09.
伏黑甚尔讨厌五条悟，从一眼看见就讨厌他，五条悟也是这样觉得的。
时隔三年，他们又一次在相见了，而这次相见决定了彼此的生死。
五条悟讨厌伏黑甚尔，讨厌到了极点。
他讨厌伏黑甚尔带走了自己的姐姐，也讨厌伏黑甚尔以前一直单方面压着他，更讨厌他没有提起你的死亡让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你是不是忘了她？”五条悟没有动，伏黑甚尔也没有动。
只是五条悟拿浑身是血的样子已经说明他之前有多狼狈。
“谁？”
“我的姐姐。”
伏黑甚尔看着五条悟的眼睛，纯粹又干净到像天空瞳色。
他不合时宜想起了你，你们的眼睛很像，可你瞳色要比五条悟更深一些，是海水般深邃又神秘的颜色。
伏黑甚尔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使五条悟的愤怒更上一层。
五条悟替你感到不值得，他明白，你追求自由也知道五条家给不了你。
但是，他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伏黑甚尔。
“你还记得她吗？”
伏黑甚尔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已经拿出咒具做好对战准备。
伏黑甚尔死了，死在了五条悟手下，死在五条家不为人知的术式手下。
“你爱她吗？”五条悟看着被轰去一半身体鲜血淋漓的伏黑甚尔。
“臭小鬼，我干嘛告诉你？”
伏黑甚尔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告诉五条悟：“那个孩子，随你处置吧。”
他死了。
伏黑甚尔从人间解脱了。
只是五条悟被你们之间还有个孩子的信息而震惊不已，同时他也在血泊之中捡起了那张照片。
属于你与伏黑甚尔的部分已经被鲜血晕染，只能依稀看出轮廓。
除了那个孩子，被伏黑甚尔抱在怀里对着镜头发呆的孩子。
10.
伏黑惠六岁那年遇到了自称是他舅舅的奇怪男人。
他的表情很奇怪，还说着什么这个模样看起来真是令人不爽的话。
在粗略解释他的身世之后，那个名为五条悟的便宜舅舅问他要不要跟他走。
“津美纪呢？”
“可以一起。”
伏黑惠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下来。
毕竟现在就他和津美纪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那个母亲已经跑了，而他的父亲也一样吧。
“惠，你想不想知道你妈妈是什么样子吗？”
“嗯。”
五条悟把他从血泊里捡出的照片递给了伏黑惠。
“被涂掉的人脸是谁？”
“你爸。”
“在笑的人是我妈妈吗？”
“嗯。”
伏黑惠看着照片上的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原来他也是有妈妈的人。
“她爱我吗？”
“没有人会比她更爱你了。”
没有了，这份沉重到愿意以自己生命为代价将你带领至人世间的爱。
——
鸿鸟医生出自产科医鸿鸟，因世界线关系，所以也篡改了年龄。
一些写了没有用进去的片段。
伏黑甚尔想，他这一生的好运大概都是用在遇见你以及惠的身上了吧。
之后应该还有一个he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