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男人是累赘。”五条悟模仿着我语气说出我曾经名句。
这是十四岁我意外得知我有一名未婚夫时万分冷静去找族长也是我养父对峙时所说的话。
五条悟还感慨真可惜那时他没带录像机，否则他一定要把这段画面录下来给我循环播放，他想知道以前敢跟养父硬碰硬的我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弱小无助但又宅腐还能吃。
不过感谢那时自己出色的口才让我养父放弃我与他人联姻想法对我实施放养政策，虽然不可否认五条悟在其中出了几分力。
“我只喜欢纸片人。”我冷静推了推快滑到鼻梁的眼镜，“还有悟你这家伙挡住我老婆的脸了！！！”
五条悟不仅没有挪开他的脸反而变本加厉干脆挡住整个屏幕并且缓缓向我走近，最终站在距离我只有一米的位置，他那双露出来就可秒杀一大片的蓝眼睛此刻眼里只有我倒影。
五条悟问我：“你到底有多少老婆？你那些老婆加起来有我好看吗？”
我听着电视剧里传来的对话声，似乎是剧情进入了最关键部分，而五条悟还挡在我面前。
我脾气上来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可以根据这个问题的答案来判断我之后要怎么对待五条悟。
“我被催婚了。”
“活该。”
以前他还信誓旦旦说没人敢催婚他的，你看，现在不就有了？
我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几分钟，我又听见五条悟丢出一枚重磅炸弹。
“所以我们结婚吧。”
下一秒，我选择用我的术式把五条悟传送回他家并且对他下了禁锢，到明天日出为止他都不能步入我家一步。
我看着电视上正在进行互动分享情报的纸片人们，又想起五条悟那句话。
我开始怀疑到底是我没睡醒还是五条悟脑子不好使。
02.
现在是东京时间的七点零二分，我熬夜推我最喜欢的乙女游戏推到凌晨四点，挣扎没入睡多久我就被五条悟吵醒了。
他大大咧咧翻窗进来毫不客气的往我身边一坐指责我昨天怎么那么无情，而我把被子盖过头试图屏蔽五条悟噪音，我第一次发现他怎么那么像喇叭滴滴叭叭说个不停。
“昨天我的提议怎么样？”
“我只想和纸片人结婚。”
就像十四岁就已看透男人这种生物本质我一样，哪怕已经快奔三的我也要说：“男人都是累赘、垃圾、臭狗屎！”
五条悟强行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他看着我好一会问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记得我消失又转学回来的那一年吗？”
“记得，也是从那以后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一直没把这个故事告诉五条悟，觉得实在是太丢脸。
但现在为了拒绝五条悟我觉得我有必要把给故事全盘托出。
那是我十六岁情窦初开的一年，刚开始没有上高专而是去了一所普通高校，跟所有青春校园小说一样恶俗的开头，我对一位学长一见钟情并顺利在一起。
也如同狗血小说那样。我被甩了，理由是他只是想跟我玩玩，这段感情只有我像傻子一样当了真。
我转回了高专，而且从那之后我投身纸片人世界无法自拔。
“悟，情情爱爱什么的太妨碍我生活了，换一个联姻对象吧。”
喜欢五条悟的女孩多了去。
五条悟摸着他那下巴上下打量我好一会，我听见他长长叹了口气：“我还是更想要和你在一起。”
“而且，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很喜欢你？我用眼神询问。
五条悟报出了一个个我曾经的老婆们或者墙头：“不是白发就是蓝眼睛，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我又用了术式把五条悟传送回他家，又对他下禁锢到明早日出为止都不能出现在我身边。
五条悟这样一说，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就连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因为他身上有一部分和五条悟很相似。
我倒在床上瞪大眼看着天花板。
不会吧？难道我真的喜欢五条悟这家伙啊？
这是什么狗血小说剧情。
「我在其他人身上找喜欢而得不到人的影子。」
03.
我躺在床上，从日出想到日落天黑，回忆了一堆我跟五条悟的过去。
我们不仅是青梅竹马，也是欢喜冤家。
小时候这家伙只有在我面前比较像个孩子，完全不会像他对其他人那样疏离冷漠，以至于他变成现在这样子我完全不习惯。
小时候那副样子才是伪装，现在是原形毕露。
我们从三岁打到现在，他没有赢过我，我也没有赢过他。
因为往往我察觉到局势不妙，我就用我的术式把他传送走了，而且有禁锢的情况下哪怕他开术式也无法抵抗。
我还记得夏油杰叛变那一年，五条悟莫名其妙问我是不是生来就是克他的？
我咬碎嘴里那颗草莓硬糖说那也挺好的，如果他想毁灭世界我还能拉住他。
看着朋友误入歧途自己还无能为力的感觉，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太糟糕了，没有比那更糟糕的事情了。
哦。
或许是有的。
五条悟让我跟他结婚这件事情。
等到最后一丝光被黑暗吞噬，我终于拨出了那个电话，我有两年没有回去看望过养父的电话。
电话铃响了三声后就被接起，我开门见山的就问：“爸，你说我跟五条悟结婚是一个好选择吗？”
我听见对面传来噼里啪啦像是一大堆东西掉在地上的巨大声响。
“你不是喜欢纸片人吗？”
好家伙，怎么我养父都知道我喜欢纸片人？我以为没多少知道我这种癖好的。
“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都是累赘。”养父也完整复述了那时我的名句。
脚趾在动工了，他们怎么都记得那么清楚。
就当我试图解释时，我又听见养父说：“如果以稳固我们家族来看，你和五条结婚是一个好选择。但是你觉得不开心，那就不要。”
养父他变了好多，以前可是利益至上的人诶？
我问是什么令他改变想法的，他说随着年龄增长也就看开了还希望我有空回去看看他。
“好的。”
“所以你要和五条结婚吗？”
“先婚后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04.
我一晚上没有睡，我等着天亮，等到五条悟这家伙又一次翻窗进到我房间。
看着五条悟站在我床前，身后是刚刚升起的旭日我问：“悟，你能接受先婚后爱吗？”
五条悟满脸惊愕，我等好一会都没有给我答案。
“不能吗？那算了。”
“不能反悔！”
虽然以前我知道五条悟挺烦人的，但我没想到他能够那么烦人。
就像现在得知我将近一天没睡觉在认真思考他那个问题，他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又爬上我床让我把他当做人形抱枕睡。
“我还是更喜欢被你踢下床的那个仿真抱枕。”
那是现在最喜欢的角色仿真抱枕，最近我都是抱着它睡觉的。
结果被五条悟一脚踹下床，他自己黏上来让我抱他。
“你都有我了还不满足？”
直觉告诉我，如果我敢说不满足应该会发生什么不妙的故事。
“满足了。”
于是我也放弃挣扎，在五条悟怀里找了个合适位置闭上眼睛。
“悟。”
“啊？”
“我可能真的挺喜欢你的。”
“那真的去掉。”
我假装入睡放缓呼吸不打算搭理五条悟。
当我因为五条悟温暖的怀抱即将彻底奔向睡眠怀抱时，我感受到他亲了我的额头。
他说：“我爱你。”
我是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堪比神明的五条悟爱上我。
我有点想哭。
那我能做的只剩下爱他这一个选项。
比爱自己还要更认真的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