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片段跳跃。

    是同居人搭档之间的一次无聊对话，无聊故事。

    00.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01.

    当我这样对伏黑甚尔说的时候，我听见他发出不屑的冷笑声。

    “书上都是骗你的。”

    “如果真的有光明未来，你也不会跟我在一起做这些杀人活计。”

    这刀捅的我心窝有点疼。

    然后我把这本书直接扔进垃圾桶里，爬到沙发上跟他挤在一起，毫不奇怪的被伏黑甚尔嫌弃说不是开了空调怎么还要往他这挤。

    我说我心口疼。

    伏黑甚尔没搭理我，也没有赶我，反而默许我跟他窝在一起的动作。

    我看着伏黑甚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我养过的一只黑猫，我抱着它度过了好几个冬天，直到有一天它察觉到自己的死亡，提前离开了我。

    我再也没看见过它。

    我倒在伏黑甚尔的肩上喊他名字，得到他不怎么乐意的一声回应。

    我看着白到有些晃眼的天花板，我问：“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我会放烟花庆祝。”

    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有钱买烟花吗？”

    不就是互相伤害，谁不会呢？

    “线香我还是买的起。”

    行吧。

    “那你死了我也给你点线香。”

    反正大家都是老穷光蛋了。

    伏黑甚尔是有点钱就去赌马或者买咒具，而我只留下必要生存的一部分钱，其他全部拿去银行当定期存款。

    但做我们这一行，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经常会超出支出。

    所以本质来说，我也还是个穷光蛋。

    “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我有种感觉。”

    伏黑甚尔突然提起来兴趣：“什么感觉？”

    “我要死了。”

    下一秒，伏黑甚尔提醒我：“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这回是真的。”

    “那就不要做了。”

    “总不能违约吧？我们付不起违约金。”

    “杀了。”

    ……

    很好，你赢了。

    02.

    当然。

    这个任务我还是跟着伏黑甚尔去了，也安全无恙的回来还收到他的嘲讽。

    说我的直觉越来越不准确。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怎么知道？”

    我和伏黑甚尔大眼瞪小眼好一会，直到我眼睛开始酸涩，我才放弃。

    那一晚上我都没睡，听着身边伏黑甚尔的呼吸声，我想了一晚上。

    我掐准在伏黑甚尔醒来的几分钟后，我对他说：“甚尔，我要退休了。”

    “没有好下场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挺沙哑，大概是刚睡醒的原因。

    “我知道，做杀手的，哪儿来的好下场。”

    本来做得就是刀尖舔血的生意。

    “要搬走吗？”

    “等我找到租金比这更便宜的房子再说吧。”

    “哦。”

    伏黑甚尔越过起初我们约定好的那条界限，他强势把我搂到他怀里：“睡吧。”

    我想挣扎的，但奈何他抱得太紧，都是无用功。

    于是我就干脆待在他怀里我无聊数着他的心脏跳动次数，闻着他身上同我一样的薄荷味沐浴露香味。

    我本以为消失不会再来的睡意，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几乎是瞬间我就进入梦乡。

    我梦见以前养的那只黑猫回来了。

    它窝在我的怀里睡得很安详。

    我也一样。

    03.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不知道为什么伏黑甚尔脑海里又想起你这句话，他嗤笑一声，然后点燃一大捧线香烟火插在你墓前。

    看着正在燃烧的花火。

    伏黑甚尔少有的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起桌上你留下的银行账号和密码，想起桌上你匆忙才吃了一半的早餐，床上随便乱扔还没来得及洗掉的外套。

    也想起很多关于你的回忆。

    尤其是你像猫一样喜欢跟他一起窝在沙发上各做各做的事情，不管是炎热的夏季还是寒冷的冬天。

    他看着快要燃烧尽的花火，看着你墓碑上的那张笑得很开心照片。

    糟糕啊。

    他好像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你，也又一次的失去爱人。

    线香花火已经熄灭了，唯一的亮光也随之消失。

    伏黑甚尔被黑暗笼罩了。

    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