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蛟珠中的声音,将女子那巧笑嫣然的攀附之态体现的淋漓尽致,二人从暧昧软语到放肆调情,最后是令人作呕的淫声娇喘。

    场面一片死寂,刚刚为容桃说话的那些人更是如同熄了火的鹌鹑,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莲琴长老施法打断了蛟珠的播放,额头两侧青筋暴起,黑着的面容显得更加渗人。

    “青山长老弃家室而不顾,与弟子容桃私下苟合违逆人伦、道德沦丧,二人做派实有辱我九玄宗门风!来几个人,将他们二人关起来,不日送回九玄宗取命牌,逐出宗门!”

    莲琴长老压着怒气说完,便拂袖而去,全程未曾看过那二人一眼,显然不想被他们脏了眼睛。

    莲琴长老走后,容桃突然如疯了一般向许朝酒冲过来:“都是你计划好的对不对!都是你害我,都是你!”

    许朝酒向后退一步,捂着唇。

    “我没有想害师妹你啊,我也不知道那蛟珠会被师妹你捡了去,更不知它竟录下了你与青山长老……”

    许朝酒话还未说完,便被容桃打断:

    “闭嘴,你闭嘴!我要杀了你!”

    容桃眼里尽是杀意,像是也走火入魔一般拔出一旁弟子的佩剑向许朝酒刺来。

    只是那剑还未挨近,便被控制住。

    云图几人按着容桃,冷声说道:“纵使那蛟珠将你言行记录下来,可你所做之事皆为自愿,无论如何也攀扯不到许师姐的身上。”

    周围的弟子将许朝酒护在身后:“亏我们还对你的话信以为真,真以为你是去找许师姐的路上遇害,现在想来当真是恶毒至极,自己做下那样的事,还要拉着许师姐给你垫背!”

    “是啊,她竟还说谎,我险些就被她带偏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许朝酒见事情已成定局,默默的从人群中离开。

    “师姐现下可开心?”阿雎不知何时走在许朝酒身后。

    许朝酒看向他:“我为何要开心。”

    “师姐将所有人都引来青山长老住处,现在得偿所愿可不就要开心?”

    许朝酒挑了挑眉,暗叹他心思敏捷,竟一眼便看出此事是她故意所为。

    既如此,许朝酒索性也就不再否认,她勾了勾唇:“要说开心也不见得,她若不来招惹我,我也懒得去关心她那些腌臜之事,一报还一报罢了。”

    阿雎眸光闪了闪,想起那日寒池她中毒之事。

    看来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二人走着,阿雎见她已到住处却并未停下,问道:“师姐不回住处吗?”

    许朝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红唇轻启:“是啊,师尊伤还未愈,我要去照顾他呢。”

    阿雎停顿了下,看着她径直走向霜玄的住处。

    他眉梢一扬,就这么喜欢霜玄?

    霜玄天生道心,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血毒困住,看来她的功劳不小呢。

    这样也好,霜玄生了情,便有了妄念。

    妄念起,无情道破,世间苍生再无真心护佑之人。

    玄鸟不知何时出现,它小心翼翼的看着阿雎的脸色:“大人,你不生气吗?”

    阿雎转向它,眼中带着莫名:“我为何生气?”

    “小的还以为你与那女子春风一度后,总该在意些的。”

    阿雎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互利互惠罢了。”

    ……

    许朝酒走进霜玄的房间,霜玄脸色一如昨夜般苍白,睡梦中眼睫微颤,看起来并不安稳。

    许朝酒躺在他身侧,静静的抱着他。

    霜玄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后,紧紧的锢住许朝酒腰身,银霜发丝散落许朝酒的侧肩。

    许朝酒深知霜玄的状态很不对,偶尔听见他梦中呓语,好似在与什么东西做抵抗。

    许朝酒轻轻拍着霜玄的后背,霜玄身上的气息逐渐平稳。

    ……

    这几日,霜玄偶有清醒之时,许朝酒会在他醒来之前离开。

    当然,她并非是付出不求回报之人,霜玄自己发现她在默默待他的好,要比她主动说效果更好。

    这些日子许朝酒抽空参加了比武大赛,不知道为何,她体内的境界之提升竟无人发现,按理说她现在元婴末期,凡是比她境界高之人都能看的出她的境界才对。

    但那几个长老好似未曾察觉到,也不知那九尾狐妖偷来了谁的灵力,这般古怪。

    不过既然没人发觉,也省了她很多麻烦,她索性便按照金丹末期的水准与人对战,比武中遇到的对手越来越强,许朝酒在这些弟子中的修为算是高阶,但终究因没有实战经验败给了问云阁的首席弟子,云耀。

    许朝酒捂着被云耀灵力灼烧的手臂走出比武场,被云图叫住。

    “许师姐对不住啊,我兄长他不是故意要伤了你的。”云图将手中的小瓷瓶递给许朝酒。

    “这是治伤的灵药,我兄长属性火系,它能很好的抑制灼烧之痛,你放心,不会留疤。”云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许朝酒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打败她的问云阁弟子原来是云图的兄长。

    许朝酒对他微微一笑:“多谢你,云图。”

    云图只觉他的名字被许朝酒叫出来十分好听,他脸颊微红,磕磕绊绊的说道:“没,没关系。许师姐不嫌弃就好。”

    人家这般友好的过来送药,许朝酒怎会不感激,她唇边笑意扩大了些:“云图师弟这是要做什么去?”

    云图这才意识到他一直在跟着许朝酒,他脸色更红了些,想鼓足了勇气一般的说道:“许师姐受了伤,我护送你回住处吧。”

    许朝酒看他这副害羞的模样,眼尾挑了下,心中隐隐猜测到他的想法。

    她这个人对感情向来有自己的一套理念,她看的出云图眼睛很清澈,与她并不是同类人,更何况他在剧情中与原主也并无交集,她既不喜欢他,也没有必要钓着他让他将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罢了,这一路上便与他说清楚吧。

    二人并肩而行,后方时刻注意着许朝酒的灵翘忿忿的指向云图:“死云图,臭云图,他又去勾引大师姐!”

    皓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的师妹已然魔障了,对此最好的做法便是不搭话,装听不见。

    灵翘气了一会,突然“欸?”了一声。

    “我没看错吧,我怎么感觉那一晃而过的身影像是霜玄剑尊?”

    皓明将她脑袋掰回来:“剑尊受了重伤,此刻哪里会出现在这,你适可而止。”

    灵翘也觉得自己想多了,有气无力的趴在看台上。

    要真的是剑尊就好了,剑尊身受重伤,却不顾身体来看大师姐比武,想想就觉得甜死啦!

    ……

    许朝酒二人到了她住处之外,这一路上她已说了拒绝的话,她对云图说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也说了他们二人不合适,让云图不要浪费时间。

    话虽直接,却对她们二人都好,她没有精力去应付他,云图也能早断了心思。

    云图眉眼低落,最开始他注意到许朝酒是因为她那张脸实在好看,要说有多深的感情也不见得,现在他好像真的喜欢她了。

    她与传闻中的不一样,传闻中她善于魅惑男人勾引男人,是一个不知羞耻的浪荡之女。

    可他这些天见到的,她生了一副多情脸,却也没有对谁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若是她想,她可以不拒绝他的,她可以装作不知道,利用他的喜欢享受他对她鞍前马后的照顾。

    可是她没有。

    云图看着许朝酒,嘴唇张了张:“师姐,你说的我记下了,你很好,希望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许朝酒颌首,指了指身后的住处:“谢谢云师弟送我回来,那我先进去了。”

    许朝酒说完,转身离去。

    “师姐!”云图小跑过来,一把拥住许朝酒。

    “我还是会喜欢你,但我绝不打扰你。”

    云图说完,放开了许朝酒,故作洒脱的对许朝酒挥了挥手:“走了。”

    许朝酒摇头无奈的笑了下,随即走进房间。

    就在她关门时,她眼神看向不远处,有些疑惑、总感觉刚刚一晃而过的身影有些像霜玄……

    夜晚,许朝酒再一次来到霜玄的住处,霜玄依旧躺在床上,嘴唇紧抿着,看起来很痛苦。

    她用湿毛巾覆在他额头之上,刚刚碰触到霜玄便身形不稳的差点压在他身上,睡梦中的霜玄顺势将她翻转过来,紧紧抱住她。

    他的双臂将她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被他死死缠住,可偏偏他那睡梦中依旧干净无暇的面容显得十分无辜。

    许朝酒不管这些,抬腿踹了他一下,锢着她的手臂松了几分,却仍旧不放。

    许朝酒以为霜玄如往常一般凑近,是想要靠在她肩头睡。直到唇边传来一片濡湿,许朝酒眼睫颤了颤。

    那宛如谪仙般的高冷仙君,此时正如一只小狗舔食食物一般的将舌尖轻轻舔拭着许朝酒的唇。

    他试探的舔了几下,又将舌尖伸进许朝酒的唇齿间。

    许朝酒瞪大了双眼,偏偏腰身被他禁锢的死紧,一动不能动。

    或许是因为尝到了甜头一般,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容颜竟也生出一抹惑人的欲色来,他唇上染上水润之色,不知就这样□□了多久,久到连许朝酒也撑不住在他怀中昏沉的睡了过去。

    许朝酒的呼吸平稳后,霜玄睁开眼,他捂住额头两侧那如碎裂般痛感的位置,那双本该慈悲清明的眼,在不断的挣扎着。

    月至半空,霜玄那双极尽挣扎的眼眸平复下来……

    ——

    第二日清晨,许朝酒挣脱开霜玄的怀抱下了床,动作迅速的离开了霜玄的住处。

    她不用再去比武,也就懒得出门。

    昨夜被霜玄扰的睡梦中也不踏实,她躺在床上没一会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概只睡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许朝酒又被外面熙攘的声音吵醒,浩浩荡荡的脚步声路过她住处外。

    许朝酒伸了个懒腰自床上爬起,待打理好自己后,走了出去。

    刚出门,正巧遇见了庭渊掌门座下的灵翘与皓明二人,她面向二人问道:“发生了何事这般吵嚷?”

    灵翘与皓明面面相觑,她看向许朝酒,脸色苍白的说道:“许师姐还不知道?云师兄死了…”

    许朝酒面色一变,赶忙问道:“你说的可是云图?”

    二人神色晦暗,灵翘眉眼低垂着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今晨发现云师兄死在了后山的树林中……,现下尸体正在驻地前厅,各宗长老们也都在那。”

    许朝酒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神情凝重。

    明明昨日还鲜活开朗的人,今日便成了尸体,许朝酒心中泛起不忍与悲悯。

    “可有说为何而死?”许朝酒问道。

    二人摇头:“我们也是才得知这个消息,现下正准备去前厅。”

    “我与你们一同前去。”

    ……

    三人来到驻地前厅,门外早已围了不少弟子,有不少弟子看着那盖着白布的尸体红了眼眶,小声的啜泣着。

    许朝酒心底也不好受,看着那尸体,便想起昨日他害羞的给自己送药时的场景。

    灵翘握住了许朝酒的手,她知云图喜欢许师姐,不管许师姐对云图有意还是无意,此时心底也定是极为难受的。

    灵翘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看着云图尸体旁僵坐着的人:“现下最难受的该是云耀了,云图是他的亲弟弟,二人感情极深,却因身在两个宗门而不常见面,没想到此次见面竟成了送别。”

    许朝酒心底仿佛被揪住一般辛酸。

    过了片刻,人群之外走来一道人影,弟子们纷纷为其让开了一条路。

    “霜玄剑尊如今还在病中,竟也来了…”有弟子说道、

    许朝酒目光看去,只见霜玄唇色发白,脚步有些虚浮。

    霜玄走到前厅中,轻咳了一声,问道:“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那几个长老恭敬的站在一旁,青云宗长老颌首:“伤口处泛着不明显的黑气,像是魔物但又像妖族。”

    霜玄看向云图的尸体,缓缓启唇:“是妖族,妖族妖尊曾对妖兵下过血毒,云图身上的黑气便是云毒之兆。”

    “这妖族当真是该死,竟真的撕毁盟约为祸人间!”问云阁长老说道。

    “既然此地已有妖物,兴许还会出来作祟,近日先让各宗弟子回到住处不要乱跑,待我等巡查肃清妖物再恢复如常。”莲琴长老道。

    云耀抬起眼眸,看向几位长老:“我也想与长老们一起搜查妖物痕迹。”

    问云阁长老摇头拒绝:“不可,妖族此番来势汹汹,不是你能对付的。”

    云耀道:“我不怕妖族,我只想为图弟报仇,云耀再此求求长老们了。”他说完,不断在地上磕着头。

    霜玄将他扶起:“让他跟着吧,能有机会为至亲报仇也是一件幸事。”

    霜玄话落,再无人反驳。

    前厅内商议完,围在外面的弟子被赶回住处,不可擅出驻地。

    回去的路上,许朝酒沉默的低垂着眼眸,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方才霜玄的眼神与平时好似不大一样。

    许朝酒看着走在前方的霜玄,骤然想起昨日她在住处外看到的那抹身影,若那身影真是霜玄,他必然看到了云图抱她那一下。

    许朝酒甩了下头,她在瞎想什么,霜玄可是书中最慈悲高洁之人,他满脑子都是护佑苍生,自己怎么会无故将他与云图的死联系到一起……

    更何况,杀死云图的人明明是妖族。

    几名戒罚堂的弟子路过她快步走到霜玄身边,许朝酒听见为首那弟子说道:“剑尊,狱中的容桃想要见您,她说您若不去,她便自缢于牢中。”

    许朝酒皱眉,容桃又打的什么主意。

    许朝酒见霜玄跟着那几人离开,路过她时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许朝酒愣在原地许久,冷哼一声、真不知道昨夜是谁抱着她又舔又啃。

    许朝酒很生气,所以这一夜,她没有去霜玄那里,睡的安稳。

    第二日用饭时,她听到容桃被逐出了宗门,今日已然离开了驻地、

    许朝酒眉目一转,难道是她与霜玄说了什么触怒了霜玄?竟是连宗门都回不了直接被逐了出去。

    这日晚,她依旧没有去霜玄住处,主要是自己睡太惬意舒适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许朝酒一阵头痛。

    她捂住脑袋坐起身,只见世界意识的字幕明明灭灭,字体被染成诡异的红色。

    “女主死亡,剧情线彻底崩溃!”

    “女主死亡,剧情线彻底崩溃!”

    “女主死亡,剧情线彻底崩溃!”

    许朝酒面色大变,她刚要站起身说些什么,便被拽住衣角。

    她瞬间头皮发麻,向后看去、

    撞进霜玄那与往常大相径庭且令她陌生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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