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许朝酒被冥许带走时,见有一方院落笼罩着幽蓝色的光影,她眼也不眨的看着,那个方向是她的住处,而那些幽蓝色的光影,正是山洞灵智化成的幻影蝶。

    许朝酒挣扎的向那个方向跑去,却被冥许的魂使拖了回去。她眼中豆大的泪珠滚落,冥许见她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只觉内心妒火燃烧,他从魂使手中一把将许朝酒拉过来,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就如此在意他?”

    说罢,他禁锢住许朝酒:“红燐已活不过来了,但你好像忘了一件事,许小河还在冥界,若你不想他有事,便去吧!”

    他说完,一把将许朝酒甩开。

    浅灰色的眼眸气得双目泛红。

    许朝酒怔住,她失神的看着冥许良久,又看了一眼那如梦般的幻影蝶,深深的闭了下眼。

    “带我去见小河。”

    她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冥许扛在肩上。

    “殿下,你的伤!”魂使担忧的看着冥许、

    冥许不理会,转眼间消失在原地。

    许朝酒住处——

    墨竹将山洞灵智幻化的蓝色蝴蝶放入园子中,吩咐手下:“快看看还有没有哪里不足,今晚可是少主表白的重要日子,他那么喜欢许姑娘,咱们定要布置的再好看些!”

    ……

    鬼川河——

    冥许看着一直望向河面发呆的许朝酒,他将衣角撕扯成布条,执起许朝酒的手轻轻包在手指上。

    “别看了,红燐天生魔心,纵使消亡也是被封印在地底,灵魂不在鬼川河。”

    许朝酒抽回手,将那些包在她指尖的布条扔回他身上,冷冷的看着他:“你现在在做什么?当初既拿我交换了心头血,如今又为何威胁我跟你回冥界?”

    冥许看着散落的布条,眼底幽暗:“你是我冥界的人,回冥界有何不可?当日拿你做交换是我因清楚红燐已活不了多久,而你总归是会回来的。”

    “所以早在那时你们就已计划着要了红燐的命!”

    冥许手指握的发白,他一把锢住许朝酒的下巴:“一个天生魔心的恶种,也值得你如此?”

    许朝酒看着猛然凑近的浅灰色瞳孔,双手抵在他肩上,用力的推攘着。

    “想要他命的不是我,要怪只能怪他身带魔心,身带魔心者终会被吞噬心智,成为一个钦血杀戮的怪物!妖君与冥王恐他日后会变成妖冥两界的浩劫,早在他出生时就已计划着要将他封印,只不过他将妖族真正的少主杀了,为了复活妖族大少主,这个计划才推迟至今。”

    他锢着许朝酒下巴的手松开,修长的手指转移到她脖颈之上。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更不要为了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抓着她脖颈靠近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你如此在意他,难道是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他死死盯着许朝酒,双目泛红。

    许朝酒低头一口咬在他手腕上,冥许吃痛,却未松手。他逼近许朝酒:“你说啊!”

    许朝酒的沉默几乎让他疯魔,他一手禁锢住她的脖颈,一手将许朝酒的两只手举过头顶,欺身压在她身上堵住许朝酒的唇。

    他像疯了一般没有章法的啃拭舔咬着那抹柔软,几乎汲取了她所有的呼吸。

    “恩,你走……唔……”许朝酒留着泪,躲避着他。

    与二人同在一条船上的魂使将头转向另一方向,不敢再看。

    不知过了多久,船快靠了岸。

    冥许感觉下唇一痛,浅灰色的眼眸生出戾气。血丝从唇上冒出,他看向那几个魂使:“赶紧滚。”

    那些魂使身子一抖,赶忙离开船飞身到了岸边,跑没影了。

    冥许眼瞳中的欲色未散,带着血的唇仿佛自鬼川爬出的艳鬼,他强制性的与许朝酒调换了个位置,迫使许朝酒坐在他怀中。

    冥许对接吻毫无经验,许朝酒几次被他吻到窒息。

    她眉眼昏沉全靠冥许扶着,冥许见她不再反抗,再一次撬开她的唇舌、这一次,他动作变得轻柔,仿佛亲吻着最珍稀的宝物。

    直到——

    他在温热的脖颈间舔|拭,眼神迷离之时,一把被推开。

    “啪!”

    冥许的脸被打的侧过去,唇角渗出一丝血迹。

    “你真恶心。”许朝酒低垂眼睫看着他,面上的厌恶不加掩饰。

    冥许愣住,随后自嘲的笑了一声,眼尾泛红。

    他用手指轻轻将唇上的血迹抹去,按涂在许朝酒唇上、

    声音沙哑:“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冥界奴隶而已。”

    他虽这般说着,可眼底却泛起水雾。

    他声音微颤:“本殿下今日就是做些更过分的,你也得受着。”

    他双手扶着许朝酒的双颊:“除非……你想让许小河死。”

    他说完,看着眼里眼神变得麻木的许朝酒,再一次吻了上去,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轻吻落在了许朝酒脸上那狰狞的疤痕之上……

    ——

    许朝酒再次醒来,看见熟悉的房间恍惚了一瞬,直到一双温暖的小手轻轻贴上她的额头。

    “小河?”许朝酒看着眼前的许小河,眼睛红了。

    许小河大大的眼睛盈满泪水,一把抱住她:“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他原本骨瘦的身板看起来健康了许多,脸也圆润白皙了、看起来被照顾的很好。

    许朝酒松了口气,抱住他。

    “小河,姐姐很想你。”

    许小河抱着她哭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姐姐你去哪了,小河还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许朝酒替他擦拭着眼泪:“小河是姐姐最好的朋友啊,姐姐怎么会不要小河呢…”

    孩子的情绪如天气般,许小河听到许朝酒这么说,哭脸变成笑脸:“姐姐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许朝酒怔愣一瞬,弯起嘴角:“姐姐也不想离开小河,姐姐也想看着小河长大。”

    一大一小两个人相视而笑,互相擦着对方的眼泪。

    冥殿内,冥许摸着嘴角的咬痕,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酒碰到伤口,钻心的疼,他却勾起了唇角,耳中尽是那二人的对话、

    她说她想陪着他长大。

    殿内有魂使为他拿来伤药,放置在了桌子上。

    那魂使问道:“殿下,小殿下还在固魂棺中躺着,最多不过十天,小殿下的魂魄就离体了。殿下说许姑娘或许可以救小殿下,如今许姑娘已经回了冥界,是不是……”

    “滚!”

    那魂使话还未完,就被一个酒壶砸在身上。

    殿中的魂使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垂着头。

    冥许按住眉心,只感觉头疼欲裂,半响后,他抬起头:“先不要对她说这件事,再等等……”

    至于等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明明化身为花遗接近她是为了能够得知她身体的秘密,明明是蓄意接近她…为何放不下的,却是他呢?

    又或是,明明他清楚只需要用许小河去威胁她,他会如愿。

    为何他会选择化身为花遗接近她呢?

    冥许躺在床榻之上,青丝散落而凌乱,他不知道,也不敢去知道。

    ……

    时间一晃过去了五日,自从那日鬼川河回来后,冥许仿佛蓄意躲着许朝酒一般,二人没有见过面。

    或许是冥许的吩咐,许朝酒可自由出行于冥界任何地方,前提是不离开冥界。

    这五日,许朝酒专心带着许小河在外游玩,把冥界逛了个遍。

    今日一早许小河便吵着想要去冥界唯一一条清水河沧溟河,抓些灵鱼回来当宠物。许朝酒拗不过他,带他去冥市买了些小点心便前往沧溟山。

    这几日,两人不管到哪里都十分顺利,没有遇到凶恶的幽冥人或不怀好心之人,出行顺利且许小河玩的高兴,许朝酒的心情也逐渐晴朗起来。

    沧溟河离冥宫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许朝酒在买吃食的时候也顺便雇了一架兽车,比二人步行要快上许多。

    冥界的天从来都是像蒙上一层雾般,二人坐在兽车之上昏昏欲睡。

    在她们的后方,另一架兽车也在缓慢行驶。

    装扮成普通人的魂使对车内说道:“殿下,前方第二个路口有山劫。”

    山劫,顾名思议就是占山为王的劫匪,动辄杀人夺取冥力。

    “去处理了。”

    冥许说完,几个魂使消失在原地。

    待许朝酒的兽车行过路口之时,连尸体处理干净了。

    许朝酒在岸边靠着树看着许小河在兴奋的拿着木棍搅水玩、有鱼来了,他便扔掉木棍跟着鱼跑。

    许朝酒看着看着无知无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周围已看不见许小河的身影。

    许朝酒心下一沉,起身寻找许小河,河边没有,那便是进了山中。许朝酒走入山林,不知找了多久,并没有看到许小河的踪迹。

    隐约听见不远处有人说话。

    许朝酒提着裙摆走了过去……

    ——

    冥许挥退了魂使,看着面前之人。

    “锦无,你为何会在此。”

    锦无是小愉的贴身护卫,小愉在冥宫生存不易,能够健康快乐长大全靠锦无保护。

    冥许知锦无对小愉好,因此没有责怪他暗里跟踪的事。

    锦无跪到冥许面前:“少主,小殿下灵魂即将溃散,还请少主救救小殿下吧。”

    冥许面色一变,紧张问道:“小愉现在如何?”

    锦无面上闪过悲痛:“医官说最多明日,小殿下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殿下,你化身花遗去接近许姑娘不就是为了救小愉殿下吗?为何迟迟不行动,难道是许姑娘不愿?”锦无面色悲戚的问道。

    冥许闭了闭眼:“我还未与她说……”

    锦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时顾不得主仆尊卑,他质问:“殿下,你是不是不想救小殿下了?你要为了那个女子置小殿下的性命于不顾是不是!”

    冥许垂下眼:“我会找机会同她提。”

    锦无站起身,面色苍白扬声而道:“殿下真的会说吗?殿下要真的想救小殿下,早在小殿下遇险那日就该将她虏来!我先前不懂殿下为何要费尽心思,变成另一个人去接近她。直到我见殿下跟在那女子身后五日,替她提前铲平所有会遇到的危险才明白,殿下根本就没想就小殿下,殿下只是喜欢那女子罢了!”

    他失望的看着冥许:“我原以为殿下是真的对小殿下好,如今明白了,小殿下在殿下心中还比不过那卑贱的奴隶!”

    他说完,被冥许一掌击到树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冥许冷冷的看着他:“救小愉的事我会做,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对我说话,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说她是卑贱的奴隶?”

    他走到锦无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脚踩在他胸口:“莫要忘了你的身份,跟在小愉身边久了,忘了自己也曾是个卑贱的奴隶了?”

    锦无被他踩的再次吐血,他看着冥许:“我只想,咳,让殿下去说服许姑娘,救救小殿下吧。”

    “不用说了,我会救她。”

    二人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冥许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回过头去,看向许朝酒。

    许朝酒眉眼平淡,表情中似有疲惫与难过,她勉强的勾起唇角看着冥许:“我该唤你冥许,还是花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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