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婚礼现场是程家人专门请的团队来做,两家都富贵,现场可谓是高朋满座,就算是来不了的,也送了礼品和花篮。

    钟季嘉本不来,陆诗音特意让钱穆去接,将她安排在主桌,她不愿意,不想和陆家人坐一起,随意找了个角落坐着。

    这一桌不是显眼的位置,一些公司员工也来了,看到钱穆推着一位残疾人,还以为是钱穆的女朋友,待她也客气几分。

    她依旧是昂着头颅,高傲的样子,钱穆见她蔑视一切的模样,有些无语,靠近说:“你能不能稍微笑笑,好歹是你女儿婚礼。”

    她不想理钱穆,并不说话,还好还有小婷在一旁照顾,她并不算太落寞。

    陆诗音和程景赫站在门口接人,陆诗音更累一些,她脚下还穿着高跟鞋,还要强装镇定站着。

    程景赫催促她先去休息室休息,不需要站在这里了。

    陆诗音求之不得,快速和程景知离开。

    而陆诗音前脚刚走,袁航便凑到程景赫身边耳语了两句,程景赫仍面不改色和来宾说话,待人走了之后才说:“我去看看。”

    切舍尔酒店30层走廊尽头的房间内,一个女人被关在里面,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着一身昂贵的高定礼服,却依旧被人十分不客气地“请”了进来。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参加婚礼!我也是新娘的朋友!哪有把客人赶出去的道理!陆诗音就是这样对待她的来宾吗?”

    吴梓涵坐在沙发上指着面前的两位黑衣保镖破口大骂,面前的两位保镖仿佛听不见她说话一般,并不理会她。

    只有当她又重新站起来时,保镖这才有所行动,伸手将她拦住。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敢拦我?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在A市混不下去?”

    黑衣保镖依旧没有说话,连眼风都不扫她一下,知道这样大叫无用,她也不再叫了,坐在沙发上歇息一会儿又站起来大喊:“你们这么大一个婚礼竟然连水都不给人喝一口吗?!”

    酒店的房门发出轻微的声响,有人逆着光走来,吴梓涵就算是只看剪影也知道来者是谁,待门合上,打开灯光照亮整个房间,吴梓涵更是生气,靠在沙发上,双手握拳。

    有人为程景赫搬来一张椅子,他坐下,问她:“你来干什么?”

    “程总,我不过是来参加我好朋友的婚礼,不会这也不允许吧?”吴梓涵双手环在胸前,看着墙壁上的一幅油画道。

    “要真是来参加婚礼,我们也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了。况且宾客名单里没有你,我们没有邀请你。”

    “没有邀请我是你们的不对,但是我还是得来。”

    “这就奇怪了,”程景赫轻嗤一声,“既然是真大光明来参加婚礼的,那在后台鬼鬼祟祟的干嘛?”

    “你管我,酒店这么大,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是不是我去洗手间你也要把我抓起来?我告诉你,你是没有资格抓我的,小心我告你。”

    “吴小姐好大的口气,公司刚没没多久,我看你自己的官司都应接不暇,竟然又要告我。当然,如果吴小姐不怕麻烦的话,我倒是乐意奉陪。”

    吴梓涵皱着眉,脸上狰狞:“我就知道是你!是你害的!就是你把我的公司给弄没的!”

    程景赫不执一词,倒要看看她还想说什么。

    吴梓涵快被气死:“我那天就是和陆诗音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吗?至于把我弄成这样地步?更何况陆诗音好好的,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

    “她有事我们不会在这里说话。”

    吴梓涵被噎住,半晌后她歪着嘴角笑了:“你就这么喜欢陆诗音?不知道你知道陆诗音的真面目之后还会不会喜欢她。”

    程景赫很配合她:“什么真面目?”

    她从包里拿出一只U盘:“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递了一个眼神给袁航,袁航接过,拿来了电脑。

    U盘里只有三段视频和几张图片,其中一段是监控录像,画面里18岁的陆诗音走入包厢;第二段是陆诗音上大学后,受害者又跑去找她,两人在一角起了争执;最后一段视频则是陆启晟给受害人拿钱的画面。

    程景赫十分平静地看完了,他掀起眼皮看了眼吴梓涵,女人正洋洋得意,替他惋惜的语气:“这样的U盘,我那里有好几个,这个就送你了,留个纪念,下次别再被陆诗音这种女人骗了。”

    “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他笑着说:“这就是她的真面目?那我更喜欢了。”他顿了一下:“比起这些,我比较想知道你的真面目。”

    他低沉着声音,缓缓说:“你不会以为你把你做过的事栽赃给陆诗音,你就万事大吉了吧?”

    吴梓涵脸色微变,双目有一瞬间睁大,然后又悠闲地坐回沙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景赫把玩着U盘:“你怎么会不清楚,你清楚得很,当年亲手谋划这一场戏,串通别人一起陷害她,你以为你做得滴水不漏?”

    “哈?听不懂,有事可以找我的律师谈。”吴梓涵尚还能摆出镇定的表情。

    程景赫又说:“吴小姐也太热心了,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冒着危险跑来现场。”

    吴梓涵没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正欲开口问,房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吴斌,父女相见,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或者平静,而是空气中都散布着硝烟的味道。

    吴梓涵的药材公司被查封的时候,她跑得比谁都快,不仅吴斌找不到她,就连她母亲也找不到她。

    吴斌一直在为她擦屁股,每每看着这一堆烂摊子,都有些七窍生烟。偏偏他这个女儿,竟然还跑出国,在国外逍遥自在。

    “吴总,”程景赫站起来,“我的人发现了吴小姐,之前听说吴小姐无故失踪您很着急,所以便立刻通知了您,既然都来了,要不就一起参加婚礼吧?”

    吴斌狠狠剜了沙发上的人一眼,对程景赫赔上笑脸:“既然小程总帮我把人找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家务事烦忧,还请小程总见谅,让我回去料理家事。”

    “您言重了,请便。”

    场面客套完,程景赫又赶回去参加婚礼。

    婚礼的过程陆诗音已经不大能记得了,只知道很累。结束后,她就连仅剩的力气都没有,在酒店房间内,程景知帮她脱下那件婚纱,她困得快睁不开眼,整个婚礼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或许两个姑娘都累迷糊了,换衣服这样的私密事情也忘记了锁门。程景赫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陆诗音的婚纱脱到一半,他先是轻敲两下门,然后直接打开,两个女孩子齐刷刷看过来,他倒成了反应最快的那个。

    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赶紧把门合上,然后站在门口守着。

    陆诗音护着胸前光景问程景知:“我们没锁门啊?”

    程景知揉揉眼:“抱歉,我好像忘了。”

    她安慰陆诗音,把婚纱最后一根绑带拆掉说:“他没看见啦,有胸贴的。”

    陆诗音欲哭无泪:“我觉得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吧,你们俩结婚这么久了还没做?”程景知惊叹。

    陆诗音穿上自己的私服:“我们……我们……”没我们出个所以然来。

    程景知难掩笑意:“以后给程景赫改个外号,叫忍者神龟,可真能忍。”

    陆诗音又抓着她一顿打。

    因着这突然的小插曲,两人回去的路上都没说话。不过,她也很快将这件事抛去脑后,实在又累又困,刚靠上靠背就睡着了,时不时随着车子转动的弧度而点一下头,或者身子随着车子晃动。

    程景赫将她一把揽过,小心地把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她因为体质问题,酒被换成了白水,滴酒未沾,然而程景赫就没那么幸运,全程老老实实喝酒,到最后竟然也神志清醒,只不过车上的酒气难免有些浓。

    就这么一路回了家,袁航离开后,车上就剩下了两个人,程景赫虽然酒量好,可累了一天也难免困乏,再加上酒气蒸人,头脑也开始有些迷糊。

    他低头,怀里的女人睡得正香,纤长的睫毛在眼下覆盖出一层阴影。头发散落,婚礼造型把她之前剪好的刘海给别到两边,额角的淤青已经全然好了,露出光洁的额头。头发还残存着发胶的香气,混合她身上的香水味。

    他像是一脚踏进了一片清新的果林,自带的一身酒气让果林的气味变得不再那么纯粹。

    陆诗音离开酒店时只用纸巾随意擦了擦唇,色素没有被完全擦掉,有部分残存,和她的混为一体,像是她本来的唇色,很自然,看起来气色很好。

    就只是一瞬,他脑中闪过酒店里一些柔软的画面,接着不听使唤地埋下头去。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退回一点点,贪心像一夜间疯长的藤蔓,缠得他的心跳过快。

    于是胆子又大了那么一点,再一次,碰上她的唇。

    舌尖在尝到口红的优雅香气时,像仅仅只是通了一秒的电灯,他的呼吸过快,而她的还是正常频率。

    呼吸交错间,他拉回一点尚存的理智,依依不舍离开那片圣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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