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

    陆诗音着手的项目在陆正国的努力下,经过了董事会的同意,项目全权交由陆诗音来负责。

    整个流程走下来,到给她分配团队人员已经到了中秋。

    陆家这么多年来,人员零散,陆正国早已和好友约好一同去川藏线爬雪山,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老了又多了许多爱好。

    陆家在中秋前一家团聚吃了一餐饭,那次吃饭十分和谐。

    陆诗音的项目逐步走入正轨,有扭转董事会的风评,连带着陆正国也高兴,对她和颜悦色好几分。

    而陆启晟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知道陆诗音的项目后举起酒杯向她道贺。

    陆启晟的儿子陆谦人还在国外读书回不来,只和众人通了个视频电话。

    全场唯有陆启晟的妻子王群英看起来神情恹恹,状态并不好。

    陆诗音许久没见到婶婶,总感觉她好像比上一次见到要憔悴许多,她沉默地坐在角落很少说话,偶尔提到她时,她只抿嘴笑笑。

    陆诗音对婶婶的印象不深,但依旧感激她曾在自己读中学时为自己讲解卫生巾该如何用时提供的帮助。

    中途她去洗手间,出来时看到婶婶站在走廊外抽烟。

    她记忆里王群英貌似从不抽烟。

    “婶婶”陆诗音叫她,打个招呼错身要走。

    “音音,”王群英叫住她,把烟头按灭,“最近还好吧?我看程景赫对你是真不错。”她在饭桌上看得清清楚楚,程家那个儿子眼里有她,极其照顾她。

    陆诗音笑笑:“我很好啊婶婶。”

    王群英挤出一个比较难看的笑,因着两人平时本就没有太多交流,这会儿她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陆诗音看出她的犹豫:“婶婶怎么了?”

    “我想问,你叔叔平时挺忙的,你知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项目?你们公司的事我都不是太了解,也帮不上什么忙,怕自己拖累他。”

    “婶婶怎么这样说,你怎么会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你操持这个家已经很辛苦了。”陆诗音有一瞬间的愣神,她好像看到王群英的眼里含了一些泪光,但很快就消失。

    王群英一只手搭在陆诗音的肩膀上,笑着轻声道:“好,谢谢你。有时间也可以来婶婶家玩,”她也在餐桌上听到陆诗音现在也独揽了一个项目,知道她大概是没有时间,“瞧我,忘了,你现在长大了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没关系的,婶婶,有空我会去你那边,你不用担心叔叔,多关心关心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才最重要。”

    两个人闲聊几句一起进了包厢,陆正国见两人一同回来还调侃道:“她俩关系好。”

    只有陆启晟深深看了眼王群英,很快别过眼去。

    -

    陆家的家宴过去,中秋当天,陆诗音和程景赫一同去了程家老宅。

    还是程家老宅有人情味,陆诗音乐意来。这一次,她早早就和钱叔一同去了商场购买了礼品,没让程景赫付钱。

    中秋当天下午,吃过午饭,她和程景知、奶奶、程景知的妈妈程殊在牌桌上围着打麻将。

    陆诗音是新手,边学边打,她输得惨烈,早前从银行取出的零散钱都快输没了。

    几位赢钱大户在牌桌上笑她,中途程景赫过来凑热闹。

    程殊是最大赢家,手气好,笑得合不拢嘴:“聪聪,你老婆输惨了哦!来当散财童子来了!”

    程景赫被程殊这一声聪聪叫得脚步一顿,视线移到陆诗音那:“姑姑,这么大了别叫我小名了。”

    程殊捂嘴笑:“他还害羞了。”

    程景知接茬:“害什么羞,陆诗音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名。”

    程景赫装作没听见,拉了旁边的椅子坐到陆诗音身边看她的牌,陆诗音根本无暇顾及程景赫的小名,只思考怎么样才能赢钱。

    正好一局又结束,陆诗音又输,把钱散出去,她咬着唇:“太难了,不会。”她摸了摸一旁快散尽的钱:“钱快输没了。”

    程景赫凑过去:“没关系,我教你,现在开始把钱赢回来。”

    程殊:“不行!作弊!你来了我们还打什么。妈,不能让他来。”

    文敏倒是乐意见到小年轻感情好:“你随他了,你都赢了这么多钱了,让我们音音赢一下怎么了。”

    从这一把之后开始,因为多了程景赫的加持,陆诗音连赢好几把,她突然找到了打牌的乐趣,也笑得放肆一些让几位快些把钱交出来。

    她打得开心,笑容挂在脸上,兴奋到了极点还会往后仰,椅子明明是有靠背的,程景赫害怕她仰过了头,时刻注意不让她翻过了头。

    牌桌一直进行到了晚上开饭,陆诗音仍意犹未尽,早前输掉的钱全都在程景赫的帮助下追回,还多赢了些。

    散场时,陆诗音抽出一半的钱递给他:“有你的入股我才赢这么多,这些是你的小费。”

    他笑着摇摇头:“你的,我不拿。”

    她把钱往他胸口上一怼:“拿着!不拿不行。”

    他这才把钱接住,跟在她身旁,聊牌桌上的事一起到了餐厅。

    晚上自然是留宿在程家,这时候两人不好再分房睡。

    陆诗音坐在他房间沙发上有些不太自在,她干巴巴问他:“怎么睡?”

    “你睡床,我打地铺。”他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回答得自然。

    毕竟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一间房睡觉,陆诗音虽然尴尬,但又觉得自己年长些,总得做出个表率,不能太放不开,便故作轻松往他床上一坐:“好啊。”

    坐过去才发现,程景赫就站在床边,身材高大,正低头看她。

    她摸摸脖子缓解不自在,起身说:“我先去洗澡。”

    “嗯。”

    浴室传来水花的声音,程景赫去阳台坐着。

    等陆诗音洗完擦干身上的水才发现,她忘记了带一个重要的东西换洗衣物,内裤没拿……

    她有些崩溃,蹲在地上半天不敢站起来,直到浴室的热气都散了,秋夜的冷气包围周身她还蹲在地上暗自苦恼。

    程景赫听到她那边水声停了很久了,浴室一直没有声响,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过来敲门:

    “陆诗音,没事吧?”

    “我没事!”陆诗音镇定道。

    “哦。”他转身准备走。

    陆诗音又叫住他:“程景赫!”

    “嗯?”

    “那个……你可不可以把程景知叫过来一下……”

    门外的人应了后脚步声渐远,没多久程景知来了,她等程景赫出去后才把门打开一条缝:“帮我从包里拿一下内裤,我忘了拿进来……”

    程景知噗嗤一声发出爆笑,快直不起腰来,嘲笑她大晚上的兴师动众把她叫过来就为了给她拿内裤。

    她把裤子递给她:“你就让程景赫给你拿嘛。”

    陆诗音在里面窸窸窣窣穿衣服:“你有病?”

    程景知坏笑:“程太太,你也不想外公外婆知道你们俩的事吧,还不对我态度好一点。”

    陆诗音朝她拜拜:“你是我祖宗,我谢谢你。”

    程景知满意离开,在走廊尽头看到程景赫,后者往前几步,问她:“她没事吧?”

    程景知问他:“你很好奇哦?”

    程景赫说:“倒不是,我怕她有什么事不好意思和我说,也怕怠慢了她。”

    程景知:“没有啦,她没这么想,你不要有负担。话说,你们两个进行到哪一步了?怎么会……”她把那句“怎么会连内裤都不让你帮忙拿”咽下去,觉得说这话不太好。

    “什么?”

    程景知摆摆手:“没什么,”忍了会儿没忍住,“你能不能加把劲啊?姐姐我看着你们这进度着急啊。”

    程景赫穿着家居服,双手插兜,看了眼窗外摇曳的树影:“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

    却默默去厨房给陆诗音泡了一碗红糖水端来。

    陆诗音:“你这是?”她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一杯温糖水下肚,身体暖了很多。

    “谢谢你哦,但其实我没来那个,是别的事。”

    他想不通女孩子还有别的什么事,嘴比脑子快:“还有什么事?”

    陆诗音眨巴眨巴眼:“女孩子的事。”

    好嘛,怪不得两人玩得好,说的话都一样,他没再问,把杯子放一旁,也去洗澡。

    待出来,陆诗音已经躺床上开始睡觉,他默默打好地铺,盖上被子。

    长夜难熬,有人心猿意马,思想开小差,听着卧室里均匀的呼吸声翻来覆去睡不着。

    再后来,也算是迷迷糊糊睡着,醒来时被敲门声惊醒。他急急忙忙把地铺收起来塞进衣柜才去开门。

    门外是文敏,并无意打扰小年轻们睡懒觉,但都日上三竿,眼瞅着快开饭,才上来叫他们。

    “奶奶。”

    “和音音收拾一下准备吃饭。”文敏瞧着这两人感情好得很,程景赫这扇门又只开一条小缝,有意挡着屋内光景,心满意足离开。

    程景赫关门去叫陆诗音,发现她紧紧掖着被子,脸发红,额上的刘海一绺一绺贴在脑门上。

    手一碰,她额头烫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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