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退潮》

    首发po18,晋江为清水版

    与夕/作

    2023.10

    --

    山上空气好,月明星低垂。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灯光昏黄的卧室内,光影与人影相错。

    像幅中世纪的褪色油画。

    似山峦起伏,她额角流下一滴汗,没抬手去擦,小手就软绵绵搭在他小臂上。

    他眉眼深邃,唇线微抿,似乎动.情。

    ......

    骤雨初歇,她觉得不舒服,不满地扭动腰。

    “你没戴t,快出去。”

    男人拂开她额角的汗,以及眼尾呛出的泪。

    他没有听她的话,故意堵着她。

    “出去。”

    她语气变得强硬。

    但仍像只勾人心的妖精。

    她天生笑眼,学不会生气,语调更似撒娇。

    他依她的话退了出去。

    但很快,等她恢复了些,重振旗鼓。

    夜晚漫长,怎么能只有一次。

    ......

    司恋醒来时,梦正好停留在两人结束后的对话上。

    他们靠在床头相拥,男人问她:“你叫什么?”

    司恋的狐狸眼眨了一下,伸出指尖戳他赤.裸的胸膛,在胸肌上打圈:“叫——c呀~”

    她明明知道他在问她的名字。

    却偏偏把话题往另一边引导。

    男人也跟着笑了,他没继续问她,只是一把握住她刻意引.火的指尖,把玩着靠近嘴边,轻啄了一下,又一下。

    珍惜的吻,仿佛她是他得来不易的宝物。

    被他的动作诱惑到,司恋心情一好,难得说了句真话。

    “Lilyanne,”她说完,又想起他是中国人,便补了一句,“中文名好像叫......莉莉安。”

    相处了近三周,他对她了解不多,原本只知道她家在纽约,刚从parsons毕业,现在是她的毕业旅行,眼下又得知了她的名字,对她的了解又多了一分。

    “一个月后,我有公事会去美国出差,到时再见一面?”

    他不缓不急地亲她,顺便询问着她的意见。

    司恋没看他,意味不明地上扬嘴角:“我们会再见面的。”

    --

    回到国内已经一周,司恋还是没有习惯这里的一切。

    从九岁那年与妈妈离开南城后,她再没有回来过。

    南城空气湿润,四季分明,雨季多,和纽约差不大。

    可她还是不习惯。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这里的一切她都觉得很恶心,永远也不可能习惯。

    司恋撩开一点紧闭的厚纱窗帘,正巧看见楼下驶来一辆车。

    停稳在大门前,车熄火,有人从驾驶座走出。

    即使是俯视的角度,也不难看出那人身材颀长,一袭黑色大衣更是衬托出他的矜贵不凡。

    听见引擎声,很快有人迎了出去,接过他的公文包,跟随着他回到别墅内。

    司恋放下窗帘一角,她看了眼身上的毛绒披肩,解下它,也下了楼。

    楼下没开大灯,只留了几盏落地水晶灯,光线并不明亮,应该是有人特意嘱咐过的。

    也许天色已晚,有人怕打扰她的安眠。

    司恋扶着楼梯款款而下,走到餐厅时,看见先前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已经坐在桌前。

    餐桌上摆放着几道清淡小菜。

    她的目光从菜肴重新回到男人身上,与他四目相对。

    和九个月前的缱.绻缠.绵不同,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司恋觉得很痛快。

    她太喜欢一周前,在老宅与他重逢时,他听长辈介绍自己时的神情变化。

    他的表情很复杂,但她看得清晰。

    他在错愕,在震惊,在悔恨,甚至有点无助的绝望。

    她巧笑倩兮,顺着长辈的意思开口叫人:“哥哥。”

    就像现在这样。

    “哥哥,”司恋拉开檀木椅,坐在司贺侧面,“这么晚了你还到我这边来,你对我......可真关心。”

    她一如既往地爱笑,眼角眉梢都是愉悦。

    “大少爷听说小姐你失眠,特意给你送了药过来。”

    王姨端了两碗粥出来,送至两人面前,“都是一家人,兄长关心妹妹,也是应该的。”

    司恋刚回到司家,和谁都不熟悉,王姨怕她被冷落会心生失落,便有心促和促和兄妹感情。

    “是吗,”司恋小口喝粥,伸筷去夹桌上那盘腌渍百合,“哥哥,你也觉得,我们是一家人吗?”

    她的语调里尽是无辜的疑惑,了解一些司家旧事的王姨不忍心,正要帮忙解释时,司贺打断她。

    “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我吃完就回主宅。”

    王姨被打发走,司恋还是没有收起玩心。

    她追问司贺:“你说话呀,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是兄妹,是一家人吗?”

    司贺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他从见她穿着单薄的缎面睡裙下楼,就知道她在故意挑衅他。

    她想看他露出不虞,想看他在悔恨中溃不成军。

    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使的手段没有半点技术含量,但都成功了。

    司贺没有回答她的话,可没等几秒,他就感觉到西裤边缘被什么触碰到。

    餐厅除了偶尔碗勺相碰的叮当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衣物摩擦声清晰可闻。

    他能感受到触碰他的温热从裤腿边缘逐渐向上,沿着内侧攀爬,停留在了中心位置处。

    那里更加滚烫。

    他对上了她玩味的目光。

    “哥哥,你要是再不回答,我就要用力踩下去了。”

    她娇嗔着,“可是我又怕踩坏你,我就吃亏了。”

    餐桌下,阴影处,一只洁白的足正紧紧贴在略有起伏的黑色西裤面料上。

    黑与白的强烈对比,正如堕入深渊的她与他。

    她慢慢压下一点力,感受着他的变化。

    “你该好好吃饭。”

    司贺的手覆上她的脚背。

    天凉,她体寒,脚背冻得像块冰。

    司贺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司恋,又既而蔓布她的全身。

    是她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温暖。

    他握住她的脚,推远,松开手。

    温暖消弭。

    司恋觉得没意思,看厌了他的克制,她很快将粥碗里的粥喝完,就见司贺在夹刚才那道她吃过的腌渍百合。

    她不像司贺一样坐姿板正,闲闲靠着椅背,问道:“你也喜欢吃百合吗?”

    吃百合。

    司贺顿住了手。

    “Lilyanne源自拉丁语,意为百合。这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她希望我永远像百合一样天真美好。”

    司恋娓娓道。

    “你觉得我的名字怎么样?”

    “嗯。”

    “那你喜欢吃百合吗?”

    她的话题跳脱出去后又扯了回来。

    司贺没有继续回答。

    见好就收,总不能在游戏还没开始前就把人惹毛。

    司恋穿好拖鞋,起身:“你慢吃,我去睡了。”

    她离开餐桌的那一秒起,刚才一直挂在脸上的虚假笑意被彻底清除。

    --

    司恋没回楼上卧室。

    她确实失眠,傍晚好不容易浅睡了会儿,却梦到九个月前在佛罗伦萨的事。

    那些事都真实的发生过,所以在梦里,疼与快乐她又重新经历了一遍,太累了。

    还不如不睡。

    司恋推开通往花园的角门。

    刚入春,风萧瑟得很,吹在身上透心凉。

    司恋拂了拂手臂,衣料暂时还能挡一会儿风,她走到花园偏侧的玻璃花房,那里有躺椅和沙发,能坐着喝茶。

    她打算看看夜景,再回楼上。

    其实佛罗伦萨是她毕业旅行计划的最后一站,只呆了三天。

    好在计划要去的教堂和美术馆都去了。

    不过是和司贺一起。

    不止是佛罗伦萨,整整三周,从巴萨罗那跳伞时相遇,他们就一起了。

    后来他们一起在尼斯浮潜,一起在巴黎吃烛光晚餐。

    但更多时候,他们在床上,耳.鬓厮.磨。

    司恋抬头看了眼月亮。

    花房外缠着几株藤蔓,现在没有开花,光秃秃的树枝交错纵横,遮挡住了半颗月亮。

    今晚是满月。

    司恋换了个沙发坐下。

    这下能看见完整的明月了。

    她的目光沿着月轮氤氲的光影向外扩散,抓住了几颗璀璨的星。

    外公说,人死了后会变成星星。天上每一颗星,都是活着的人最思念的亲人。

    他们从来没有离开,他们会默默守护着他们深爱的人。

    司恋不知道哪一颗是妈妈。

    但她猜,应该是离她最近的一颗。

    “哗——”

    有人推开了花房的移门。

    很快那人靠近了她坐下。

    男款木质香后调清冷,在花房里一众花香中脱颖而出。

    司恋没有偏头,她还在与那颗星星遥遥相望。

    她在心里默默说着话,冷不防肩上重了下来。

    木质香更郁。

    是司贺的大衣,他脱下来后搭在了她的肩上,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

    司恋不客气,伸手拢住衣摆,更好地包裹住自己。

    “你不是说吃完就回主宅。哥哥,你是路痴吗?”

    司贺记得巴黎那顿需要预约的晚餐。

    他开车导航错了路,差点错过时间,她也是这样,娇滴滴地抱怨他是路痴。

    两人在南城重逢,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他从没有停止悔恨。

    他恨自己眼拙心盲,竟然没发觉她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他。

    可他不敢问自己,是真的完全没有发觉一点纰漏吗。

    还是,他在骗自己接受本心。

    “你不是说去睡了吗,怎么来了这里。”

    司贺反问。

    “来这里,也能睡啊。”

    司恋托着下巴望天。

    “沙发那么大,睡我一个绰绰有余。”

    她终于把视线挪到了他脸上。

    借着月色,她欣赏着他的俊脸:“再加上你,也绰绰有余。”

    不轻不重的玩笑听者有心,她触到了他的雷点。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司贺面色很差,“之前是一场错误,是我对不起你。”

    “你真的觉得这是一场错误吗。”

    司恋侧过身靠近他。

    “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吗。”她爬过去坐在他的腿上。

    司贺有健身的习惯,司恋也见过他全身的肌肉线条。

    每一处她都摸.过,亲过,她在每一处都留下过自己的印记。

    牙印,唇印,或者是她的不可说之处。

    她动手松松他的领带,指尖若有似无划过他的喉结,吐气如兰。

    “可是,刚才踩你的时候,你y了呀。”

    那时候的西裤早已勾勒出了形状。

    “哥哥对着妹妹,也能这样吗?”

    她伏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就像在讲最私.密的悄悄话。

    这句话无疑将司贺打入地狱。

    他彻底清醒过来,托着司恋的肩膀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

    “早点回去睡,这里晚上并不保暖。”

    司贺起身想走,被身后的司恋扯住西服下摆。

    她跪在沙发上,伸手环住他的腰。

    “我想在这里睡。但是有点冷,你陪我好不好。”

    司贺眉心一跳,混沌的绝望感扑面而来。

    他没开口,就听见她说:“在温泉池那晚,你把我按在石头上,我想推开你,可是根本推不开。哥哥,你的力气比我大。”

    所以,如果你不愿意,你撇开我的手轻而易举。

    但你没有这么做,我坐在你的腿上,我抱住你的腰,都是你在默许我。

    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这里晚上不会有人来。我们在这里做一次,好不好。”

    司恋没等司贺回复,拽着他的西服往后扯。

    司贺没有防备,被她扯住后往后倒,他撑着沙发靠背才不至于将全身重力都压在使坏的小女人身上。

    她笑起来时有梨涡,里面盛满了她的心事。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将唇印在他的嘴角。

    就和他之前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啄他。

    “好不好嘛,我想和你在这里做一次。”

    司贺侧过脸,不让唇相碰。

    “你说的对,我是你哥哥。”

    “那又怎么样。”司恋笑得更欢了,“哥哥你都和我做过那么多次了......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呢。

    那些肮脏的事都成定局,一切都太迟了。

    司恋掰正男人的脸,重新吻住他。

    她知道他不会再抗拒,也很难主动,那只好由她来主导。

    她微启红唇,吮着他的唇,等他稍不留神松开口,就探了进去,与他唇舌碰撞。

    她的吻技被他一手教导,法式湿.吻信手拈来。

    两人交换着气息,情感在夜色中暗涌。

    司恋纠缠着他的舌尖不放,她咬了一口,等他吃痛皱眉,才故作姿态地道歉。

    “哥哥,我帮你脱衣服好不好。”

    以前都是他伺候她,今天换一下,司恋觉得很新鲜。

    她看着司贺略仰头,想与她隔开一点距离。

    真是无用功。

    她环住他的脖颈,吻落在他的下巴上。

    小狐狸诱惑道:“你要是配合一点,做完这次,我以后就不缠着你了。”

    ......

    司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再次坐在他腿上的人。

    她娴熟地解开他的领带,脱西服外套,解衬衫,最后在他腹.肌上流连许久。

    她喟叹地像是挖到了宝藏,才不舍地去摸他的皮带。

    “咦。”她有些疑惑,“解不开呢。”

    她没替他解过皮带,男士皮带和女士的略有不同,她不会解开。

    她的狐狸眼皎洁明亮,“你快点自己脱。”

    司贺被理智与道德裹挟,他止步不前,但持久的思念打破了所有平衡,他无法再克制下去。

    “脱了干什么。”

    他问。

    司恋了然,他应该是答应了她刚才的要求。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说话算话的人。

    做一次就放过他,怎么可能。

    “当然是——”

    司恋悄悄趴在他耳边说。

    “好。”

    他应声,嗓音夹杂在夜色中晦暗难辨。

    司贺手把手带着司恋,教她如何解开皮带。

    然后放手,等她自己掌握。

    她慢慢感受着。

    司贺扶着她,耐心等着她玩完尽兴。

    他道:“不是说要吃吗,那你可得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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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碎碎念:

    欢迎来到莉莉安和哥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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