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被骂了,还是被自家师姐骂的。

    转头,宁听萝不动声色向外走了几步,离他远了些。

    可不能再因为与他剧里过近再挨一通训,毕竟师姐对于他的态度……

    风徐徐吹过,吹起了地上的少许尘土,弄得人往后又退了两步,意图避开。

    迎面而来的秦月兰看出她的动作后惊讶地挑眉,莫名地满足填满了自己心间,久久挥散不去。

    看来她对于自己说过的话还有些印象。

    意料之中的沉默来临,秦月兰上前拉着她的手看了又看,没有看到任何伤口后才点了点头,又别有深意地讲目光转向沈衣恣,说道:

    “我早就说了,他自保都难,你去找他有什么好处?”随即轻嗤一声,又脑袋一动,转向沈衣恣扬起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难不成真就为了你喜……”

    后面几个字还没吐出来就被宁听萝火急火燎地捂住了嘴,最后一点音节也没发出来,闷了回去。

    意料之中,宁听萝这小姑娘肯定不会让自己把这些话说出去。

    没有察觉到此刻气氛有些凝重的秦月兰又神游的回想起早上,宁小姑娘微红着脸神色躲避地说出她喜欢沈衣恣这句话,害羞的显而易见。

    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不知道,但模样却是少见的,现在就和那时候差不多,不过也就多了几分想要杀人的目光而已。

    宁听萝现在确实有点想了解自己,虽然她能在秦月兰面前说自己喜欢沈衣恣,但也只是说说,当时为了能去找沈衣恣的一个理由,不代表这种事被捅到正主面前她还能面无表情。

    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制止了秦月兰,抬眼还看到她带着一丝如同狐狸般的狡猾。

    看着着实气人。

    这边还没来得及告诫秦月兰不要找事,那边的麻烦又带着疑惑问她:“喜什么?”

    真诚的疑问让她窒息。

    为什么,他不是个聋子。

    她头一次希望沈衣恣能是个傻子或者聋子,至少那样她能避免社死。

    但无奈,还是抬头转向青年,面无表情地回他:“我喜欢多管闲事,有问题么?”

    沈衣恣一摊手,又指了指她身后的秦月兰:“没问题,不过她似乎不太同意。”

    宁听萝回过头去,看到秦月兰眨巴着地大眼睛,刻意的不能再刻意了。

    她有些无语,“你到底是来找东西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

    正事一点不干,八卦一点没少听,堵一点没少添。

    秦月兰扒下她的手,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太过于严肃可不行,说笑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

    所以这是你拿我打趣的理由?

    宁听萝深呼吸,推着秦月兰就往院子里去:“别说笑了,你的事还没办完呢。”

    好不容易把人打发了,她也松了一口气,为自己没有社死感到庆幸。

    即便系统对她这种完美规避感情提升的剧情的做法非常无奈,但依旧选择沉默不语。

    院中于外面差不了多少,满院子灼烧过的痕迹显现在众人眼前,长廊的灰木有些酥脆,一旁就能掉一层皮,墙上的青砖看着比底下的木头要好很多,但也有明显的燃烧痕迹。

    一场汹汹烈火烧去了一座佛庙,带走了不知多少珍贵的东西。

    眼看着这里无法住人,宁听萝心里也生了疑虑:“这地方都这样了,里面还能有什么东西?”

    能不能找到秦月兰想要的东西她不知道,但一个被烈火席卷过的庙宇,还能留下多少东西呢?

    秦月兰拿着不知从哪拾来的木棍敲着地面,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谁知道呢?或许会有些什么宝藏呢?”

    宝藏?你可别唬我了。

    沈衣恣左顾右盼,在一片荒芜中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你把她骗到这?”

    “怎么能是骗呢,明明是她自己要来的。”

    “我就是提了个建议而已。”

    秦月兰转头笑道。

    越往里走,能看到里面寺庙的全貌,砖瓦和木柱子缺了一块又一块,地上有着不少血迹与杂乱的东西,余晖为大地增添了一分血红。

    “几年前,这庙中一个方丈将一人救回,但遭到了其余人的反对,方丈与他们周旋许久,才将那人留下,可惜……”

    “可惜?”

    她话说一半,宁听萝忍不住追问下去。

    秦月兰推开门,面前荡起了一片灰尘,暖光顺着门缝透进去,照亮了门后的一小片地方。

    她拍去身上的尘土,缓步走进:“可惜,那人第二晚就将这寺庙烧了。”

    “烧了?”沈衣恣跟在她们身后,抬头将这屋子反复打量了一遍,看见其中大半布置,但很快又移开目光:“为什么要烧了?”

    “对啊,按理说寺庙里的方丈救了他,为何要这般恩将仇报。”宁听萝跟着追问。

    屋中阴冷潮湿,忽然吹过一阵风给三人吹的一激灵。

    宁听萝搓了搓手臂,跟着秦月兰上前捣腾起了屋内早已被烧焦的摆置,她一只手拎起一个圆球状铁块,里面空心无物,只剩外面一层铜皮被黑灰包裹。

    她掂着朝底下砸了砸,看清是香火炉后又把铜块扔了,扭头问秦月兰:“这房间里有什么东西?”

    “经文。”秦月兰扒着土灰,答她。

    “但这儿已经被烧了,怎么会还有……”

    吧嗒——

    她不知按到了哪里,一道清脆的铁块碰撞声回荡再寂寥的房间中,将三人的心提了起来。

    “???”

    不是吧,这寺庙居然会有机关!

    秦月兰神色淡淡,看向那忽然被掀开的的地板,露出的黑漆漆的洞口:“这座寺庙里的经文分两类,一类是普通经文,还有一类便是些不能说的东西。”

    那洞内是真的漆黑一片,沈衣恣不知从哪寻到的一根蜡烛,三人就这么拿着这唯一一根蜡烛向地底走去。

    宁听萝左看右看,忽然向前拉住她的衣角,凑到她耳边问道:“那另一类到底是什么?还有,你当真觉得我说的是疯话?”

    “不然呢?”秦月兰给她一个不咸不淡的神情:“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说的很真实?”

    “假的世界。”她嘲笑说:“你有什么证据呢?”

    即便她脑子里有一个忽然出现的自称系统的东西,也不代表她就会信他们所说的东西,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她一直执着的东西有算什么?

    笑话么。

    她不去回忆那晚自己的震惊与彷徨,忽然被打乱的生活与突然降临的能力只让她稍稍失措了一下,然后便重回往日。

    秦月兰一步一步踏着台阶,身后是自己相伴了十几年的闺中密友与对头,前方是自己这些日子烦恼唯一的解。

    “宿主,无论您是否相信,您的任务只是拯救世界”

    “拯救?这个世界有什么好拯救的?”

    “两年后,这个世界即将毁灭,鬼怪即将横行,请宿主做出抉择。”

    “……”

    “什么鬼怪?这种骗小儿的把戏你也拿出来哄我?”

    “宿主可以选择不信,但系统所言属实。”静了一瞬,冰冷地电子音接着道:“您觉得?什么才是真实的。”

    “……”

    她未曾回答,那夜就这么独自在窗边坐了一宿,看月落日升,看树梢抖动,看飞燕衔枝。

    什么才是真实的,她记忆中与人的每一次嬉笑,看到的每一处景色,尝过的每一个食物,难道都不是真实的?

    可如果这些不算真实,那什么才是真实呢。

    不久,他们就到了一处四周皆为石壁的封闭空间,宁听萝摁下一块空心砖,眼看一面墙就这么出现裂缝,打开了。

    电视剧诚不欺我,但套路是否太老套了点。

    她吐槽。

    系统对她轻轻说:“宿主,再老套的设定,只要能用就行,您看——”

    她的目光随着门开移动,锐利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到里面散了一地的纸张。

    “这是……”什么。

    秦月兰随意捡起地上的一张纸,上面是写的密密麻麻的墨字,没有署名,但其中写的东西让她忍不住停下动作。

    一行接着一行,字字珠玑。

    她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宁听萝——这个似乎疯了但又正常的人。

    她眼睫轻颤,眼中带着惊疑,将手上的纸张慢慢举起,问:“应浮是谁?魔尊又是谁?”

    “?!!”

    宁听萝猛然抬头,直起身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回问她,“谁?应浮?!”

    他怎么会出现在幻镜里!

    她慌忙丢了手里的纸,凑过去看。

    纸上的字体清晰地写着应浮的往事,末尾处还出现了他们的名字,仔细看些就还能看到,里面的事情大多为真实的。

    宁听萝被惊的后退一步,神情有些恍惚。

    幻境中为何会出现这些事?还都是他们经历过的。

    那边沈衣恣看她脸色不太好,就上前安慰,伸手拍着她的肩膀:“惊什么,不用太过慌张。”

    宁听萝心有余悸地抬头,思索三分后夺过那张纸,要沈衣恣看:“你看看,能想起来多少。”

    沈衣恣意:“?”

    他接过,不一会儿看着那张纸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宁听萝抱臂,看着他的神情略有所思。

    那边的秦月兰还捡着地上的纸张,目光扫上去多半都有他们的名字。

    这感觉属实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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