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

    你叫浅野遥香,今年三岁。家庭成员是父亲,母亲和你。你比较早记事,在你有记忆以来,他们俩每天都有认真工作。你每天见到他们的时间有限,但是你知道他们爱你,他们从来不会缺席有关于你的任何事情。

    你很独立,可以自己一个人看绘本,或者搭积木。完整做完一件事情,会让你很有成就感。小孩子的精力有限,做完一件事,一天大概就过去了。

    这种日子直到糸师冴的出生才开始改变。

    那天,母亲带着你拜访了隔壁的糸师家。你之前见过糸师先生和糸师太太,他们拥有着令人羡慕的下眼睫毛,这让你印象深刻。

    糸师冴安静地睡着,你在床沿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耳边还有母亲与糸师太太的寒暄。

    “我可以碰碰他吗?”你突然看向她们。

    母亲有些惊讶,这是你第一次在外面提出请求,但是这个请求对于联络不算密切的两家来说,稍显越界。她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糸师太太打断。

    “当然可以啦!不过遥香要小心一点哦。”

    征求了糸师太太的同意后,你谨慎抬起手,伸出食指,在糸师冴的脸蛋上轻轻戳出一个小坑。很软,看着糸师冴恢复原状的脸,你很满意这种软绵绵的感觉。

    接着,你有尝试着去碰碰糸师冴的手,很小,精致地像母亲给你买的人偶。你就像和人偶握手一般,晃了晃糸师冴的手。

    你准备结束和糸师冴的友好互动,糸师冴却突然抓住了你的手指。你抬头,本该沉睡的糸师冴醒了,漂亮的绿眼睛在看着你。你喜欢他眼睛的颜色,这让你想起书上昂贵的宝石。

    你不敢抽出手指,害怕会让糸师冴感到疼痛。你试着抽动手指,他却抓得更紧,嘴里还在咿咿呀呀着什么。你困扰地看向成熟的大人们。她们却笑成一团。

    “冴也很喜欢遥香呢。”糸师太太笑着“以后也请遥香多多照顾冴了。”

    你不知道这是糸师太太的客套话还是真心的,你决定当真。你真的很喜欢这个有着绿眼睛的弟弟。

    从那天起,你会在完成自己的事情以后,去找糸师冴。一段时间以后,糸师家都习惯了你的到来。你喜欢糸师一家。

    小孩子有时候已经能知道很多事情,日本人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本能刻在骨子里。你突然想,你会不会给糸师家带来困扰。你不想被喜欢的人讨厌。

    那天,母亲正好在家,你却迟迟没有出发。她担心地敲了敲你的房门。你不会在亲近的面前掩盖情绪,在母亲的怀里,你哭着说出了你的恐惧。

    这也是你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情绪奔溃,母亲温柔地抱着你,轻柔地抚摸着你哭到颤抖的身躯。你哭喊累了,在母亲怀里,小声抽泣。

    等你平静以后,母亲拿出手帕为你擦拭脸上的脏污。手帕香香的,有母亲的味道。

    “遥香,看着我。”母亲的话拉回了你的思绪。

    你看着母亲眼睛,你们相同的黑眼睛映照出对方的模样。你看见母亲坚定的目光。

    “遥香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想太多。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的选择。”

    “真的吗?”你在不安,这种承诺对你来说太过沉重,你想逃避。

    “真的。”母亲阻止了你想要逃离的举动,这也是你第一次看到母亲的强硬。你拒绝不了母亲认真的目光,你能感受到她对你的爱,你无法逃离,也不想逃离。

    之后,你照常像打卡一样去看望糸师冴。你喜欢给他读出绘本上的故事,也喜欢在他旁边堆叠玩具。小孩子还在对外界处于认知阶段,喜欢用手触碰能感知到的事物。他会经常推倒你搭建好的积木,然后像是完成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朝着你笑。没有人可以拒绝糸师凛的微笑,你肯定地点了点头。

    糸师太太偶尔也会陪着你们一起,她有时候也会加入你和冴的积木推倒游戏。等到冴玩累了,被保姆抱到房间,你也准备回家的时候。她亲了亲你的额头:“我们都很喜欢遥香。”

    你红了眼眶,鼓起勇气抱了抱糸师太太,她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母亲一样。

    时间很快过去了,转眼间,糸师冴一岁了。不负你的期望与陪伴,姐姐是糸师冴除了爸爸妈妈以外学会的第一个词语。在这一年间,你多了一个新爱好,观察糸师冴的变化。

    他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玩具,在他大一点的时候,就对你们的推倒积木游戏没有了以前的热爱。你尝试了很多,包括但不限于男孩子喜欢的变形x刚,奥x曼,连你最喜欢的人偶,他都不屑一顾。

    直到有一天,你在糸师冴旁边看书,他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你很放心糸师冴,你信任他不会做出危险的举动。

    突然,有什么东西向你滚来。你抬头,是一个缩小的足球。紧接着,糸师冴向你走来,抱起了那颗足球。

    你知道了,糸师冴喜欢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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