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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冬已至。

    时间总是这样,悄咪咪就溜过去了。从来不会管人要不要停留,更不会管人愿不愿意向前。

    可伏黑惠的心,却一直在停滞。

    谁能懂他心里的苦涩?比在玲玲家乡喝的那杯斑砂凉茶还要苦多了。

    那杯斑砂凉茶远近驰名,初次尝试的他,端着装茶的纸杯微微皱眉,真的有那么苦吗?

    据说还是第一苦。

    凑近嘴边先细品一口,伏黑惠就看见玲玲已经把这杯苦到至极的斑砂凉茶一口闷了。

    狠人,真的是个狠人。

    就在刚才,伏黑惠浅浅尝试了一口,整个苦味已经蔓延开来……

    “喝呀!对身体很好的。”玲玲自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苦味,“一口气闷掉,就没有那么苦。”

    看着她满脸的笑意盈盈,伏黑惠信了。

    确实如玲玲所说,一口闷确实没有那么苦吗?

    其实不然。

    伏黑惠虽面色不改,但玲玲还是给他拿了陈皮解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玲玲拍拍他的背,“我姑婆时常对我说的。”

    各种回忆浮上心头,伏黑惠不禁鼻头一酸。

    不知道村口榕树上的那几个鸟窝,最后孵出了多少只小鸟?

    毕竟都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小鸟都已经长大了吧。

    伏黑惠抬眼望去,眼前的街景不再是那独有的深灰色墙砖和红布独有的相映成趣。而是他熟悉的城市独有的街景。

    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有些恍惚。这无不提醒着他,他确实和玲玲分开了。

    此时,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雪。

    玲玲的家乡从不下雪。以至于她见到雪会格外的开心和兴奋。雪就像是她独有的快乐开关。

    “伏黑哥!等到冬天来了,我们一起去看雪吧!”有一起他们闲聊的时候,玲玲不知怎么滴把话题转到了看雪。

    “春天我们就在京都看樱花,等夏天我们再回来我家乡这边吧。”

    春天的羊城有一种独特的天气,那就是回南天。

    玲玲和他说:“你见过瓷砖会出水吗?”

    伏黑惠摇头。

    “到处都湿漉漉的。”玲玲笑笑,“所以我们还是夏天回来吧。夏天可以有吃不完的大西瓜……”

    “瓜?什么瓜?哪里有瓜?”呱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突然接了这么一句。

    那个时候的伏黑惠只是看着玲玲兴致冲冲的笑脸,他还觉得太遥远,时间还不会那么快过。

    “好。”他答应了下来。

    就像普通的情侣那样,玲玲也会和伏黑惠商量讨论想要一起做的事情。

    玲玲说想要去坐摩天轮、泡温泉,还说要深夜去压马路。

    伏黑惠神色温柔,“好,都依你。”

    但是压马路这个提议还是被二人否决了。实在是不想谈个恋爱的时间又变成了工作。不是搞清洁就是袱除咒灵。

    “那就一起宅家吧!洗衣做饭什么的,感觉也很棒。”

    玲玲翻着漫画书,而他在擦盘子。槑槑和呱呱可可爱爱,在捉弄打瞌睡的玄武。

    天晴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带玉犬去公园散步。玩得精疲力尽了再去吃中餐,回家后一起看看电视再睡个好觉。

    玲玲管这叫“岁月静好”。

    思绪就像飘落的雪花那样,伏黑惠满脑子想的都是和玲玲在一起的时光。

    “干嘛,思春啊你?”钉崎野蔷薇冷不丁从后面冒出,细细打量着伏黑惠。

    虎杖悠仁也从背后冒出,“钉崎你不要这么用力拍他啦,等一下伏黑要哭出来了。”

    损友!他们两个绝对是损友!

    “拜托你们两个不要从背后跑出来吓人好吗?!”

    更何况他也没有要哭好吗?!伏黑惠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我们老早就在后面叫你了。”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一人一边,让伏黑惠走中间。

    “就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直叫你都不应。”虎杖悠仁从后面叫了伏黑惠好几声,伏黑惠都没有反应。

    “年纪轻轻就已经耳聋了,真是罪过。”

    钉崎野蔷薇开始打趣伏黑惠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

    见伏黑惠还是不说话,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你一言我一语。

    “我听得见!”

    伏黑惠知道,他的朋友们都是在关心他。

    自从那次在红西村的遭遇之后,玲玲就把和他的相关都忘了。

    是真的忘了。忘了他们的相爱。忘了他们是恋人。

    关于他是禅院惠,关于他们的过往和点滴,玲玲全都不记得了。

    他对现在的玲玲来说,就是高中时期曾经同班的同窗,仅此而已。

    “你现在就是无关紧要的路人F。”钉崎野蔷薇故意调侃。

    虎杖悠仁再来添点醋,“伏黑你又不主动联系人家,说不定路人F都不算了。”

    钉崎野蔷薇捋了捋脸庞的头发,煞有其事说道:“伏黑你要是勇敢一点再去追人家,说不定能从路人F上升到路人B。”

    什么路人F路人B,要不是发生那件事,他和玲玲本来就好端端的!

    “就用你对那小子的爱来换。”牛头神秘人的这句话就像魔音贯耳,又在伏黑惠的脑海中响起。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玲玲爽快地答应了。

    那程度,就像是她想都没有想过一样,随口就来的。

    他也不会怪玲玲。毕竟是他答应了玄武要去帮英叔的忙,他和玲玲才会遭遇这件事。

    可是!他也很委屈啊,玲玲她怎么可以这样?

    他伏黑惠就好像,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说喜欢他,他就去了。

    真正在一起没多久,也是她先说放弃。

    怎么可以次次都这样抛下他。他也是有真心的好不好!

    每次想到那天她爽快答应的情景,伏黑惠就觉得心头又被插了一把刀子。

    “想什么呢你?”钉崎野蔷薇瞥见伏黑惠沉默,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伏黑惠吸了一口鼻涕,如实回答:“在想她。”

    玲玲和伏黑惠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全部听说了。这种两难的选择,任谁都不好选。

    “不要那么悲观嘛!肯定会有转机的。”虎杖悠仁贴心安慰。

    钉崎野蔷薇拿出纸巾递给伏黑惠:“虎杖你别再说了,伏黑的眼睛要尿尿了。”

    ……

    自红西村回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玲玲就觉得非常奇怪。那种感觉就像浑身上下少了点什么,但是她硬是说不上来。

    是魂丢了?她也偷偷问过灵。三魂七魄好好的,睡觉饱饱,吃嘛嘛香。

    是钱丢了?打开手机看看余额还是满满的。只不过她的海外账户每段时间都会有钱定时进账。

    那到底是什么丢了?

    问玄武,玄武也就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日子久了,这种“我到底丢了什么”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是,她就是不知道丢了什么。

    就这样日日思考,日日郁郁寡欢。

    以至于画符经常画错就算了。帮英叔弹墨斗都把墨线弹到了阿大阿二的脸上。弄得阿大阿二很不满又不敢开口。

    玄武看不下去了,“你之前不是在霓虹打工嘛?要不,我们再过去那边?”

    经过那件事,玲玲醒过来时,伏黑惠已经被任务召回了霓虹。

    玄武也没有想过他们小两口就这样分开了,谁也没有联系谁。

    他也是想让玲玲多休息一段时间再过去霓虹找伏黑惠。

    毕竟红西村那件事,他总感觉到有蹊跷。

    玲玲对伏黑惠,肯定不会贸然说放弃就放弃。

    至于伏黑惠对玲玲,玄武是真的觉得那叫做一个没底线。玲玲要吃苹果,绝对会把皮削好切成块,恨不得喂到嘴边。

    现在看到玲玲连吃饭都不香了,玄武才知道事情严重了。

    玲玲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明示和暗示。好矛盾的一句话。

    摆摆手示意让她先静静。玄武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在之前,玄武曾用别人的化名来试探性地给玲玲讲述她和伏黑惠的事。

    “要是你有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你会怎么样?”

    “哈?”玲玲不解为何玄武会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把玄武抬了起来,这看那看,生怕他是出了什么问题。

    “放我下来。”玲玲的回答让玄武很摸不着头脑,“我是说如果!如果!”

    见玄武认真提问的样子,玲玲假装认真思考起来。

    “你刚才说了一大串什么?”

    叹了口气,玄武又把她和伏黑惠之前的经过再讲了一遍。

    从刻有两人八字的鸳鸯蝶讲起,到两人被迫分开结束。玄武把他们的两个的爱情故事润色到事无巨细。

    谁知道玲玲抠着脚哈哈笑:“阿武,你不去TVB可惜了。”

    “我现在就问你怎么看?!”玄武感觉又被玲玲耍了。他是真的看不得有情人不成眷属。

    玲玲挺直腰板停止抠脚并炮语连珠:“现在都什么年代啦,父母之命早就过时啦!要是我爹妈给我弄一个未婚夫,我肯定会反抗的啊,管他是什么阿猫阿狗。”

    “他不是阿猫阿狗,是个长得很帅、很好、很符合你方方面面的男人。”

    “这种事情太扯了。哈哈哈。”玲玲只能用笑来缓解尴尬,毕竟玄武的眼神很认真不像开玩笑。

    玄武:……

    玲玲这试着带入了自己。这样的爱情故事听起来是真的很棒。而且这种男人,可遇不可求。

    女人更是不用说啦,这么勇敢去爱去追求的人,真的很棒!

    爱与被爱,都是一件幸运的事。

    仔细想想,这两人也是绝配啊!干嘛要分开?

    幻想结束,玲玲继续抠脚:“那个男的追过来的时候确实让人感动啊,能相爱也是很美好的。”

    虽然玲玲说了一堆废话,但是玄武还是听到了那句“能相爱也是很美好的。”

    “所以呢?”玄武看到了希望。

    玲玲眼神坚定,“关我咩事(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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