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无事。”上官叶茗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一边将少女最喜欢的几种小吃拿来放到对方面前,一边说:“我特意叮嘱小竹,让她将杏仁露,糖花糕,还有多种口味的糖葫芦各给你买了些。”

    他将其中一个糖葫芦递上前,“尝尝这个柑橘的。”

    “谢谢。”苏沫笑了笑诚心感谢。也不客气,接过大方地吃了起来。

    上官叶茗手撑着下巴,眉眼笑意盈盈地注视着身旁少女吃起东西,一脸满足的模样。

    不知从何时起,他很喜欢看着对方吃东西。

    仅仅只是看着,就很开心。

    “沫沫。”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叶茗忽的情不自禁开口,“你喜欢游离四方,无拘无束的生活吗?”

    ......

    苏沫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点点头道:“自然,随心所欲的生活谁不喜欢。”

    听此,上官叶茗有丝诧异,“我还以为,你并不喜欢四处奔波的生活。”

    “试问天地间谁不喜欢去四处旅游,尝遍天下美食。”苏沫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上次的凤凰古城就很不错,山河秀丽,热闹繁华。”

    “啊,还有,扶桑谷的那片花海也不错,绚丽多彩还有田园,简直是喜欢隐居人士的最爱。”

    “对了。”苏沫继续道:“我先前在金城主街听闻有人说,南方艳阳城的花郡山下发现了一处七彩神湖,听说在湖内丢铜币许愿,愿望就会成真,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还有,你们天竹院不是有个地方叫......”

    上官叶茗嘴角挂着笑,静静的瞧着少女滔滔不绝,讲得不亦乐乎的模样。

    “沫沫。”他鬼使神差开口。

    苏沫闻言,条件反射地转眸看去。

    “我们什么都不管,一起游山玩水逛遍万里山河,若是你累了,我们便隐居田园可好?”

    苏沫被此话一噎,笑道:“难不成茶水兑了酒?怎的还说起胡话来了。”

    “我并未开玩笑。”

    上官叶茗定定盯着身旁少女,倾身靠近了些,分散的刘海微微晃动,长而直的睫毛下,那对琥珀色双眸竟将温柔稚嫩的俊脸,衬托得多了丝魅惑,“可以的话......要不要与我远走高飞?”

    少女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为之替代的,是严肃而凝重的神情。

    那一瞬间,上官叶茗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于是抬手将袋子内的一串糖葫芦拿出。

    苏沫正想开口,却不料一串糖葫芦堵在了唇边。

    “这个不错,你尝尝。”上官叶茗依旧笑脸盈盈,但眸中平静如水,甚至还有些黯然。

    苏沫顺势张口咬住,抬手接过。

    方才活跃的气氛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无比的沉默。

    翌日黄昏,苏沫在花园内荡着秋千,手中拿着一个糖花糕正在开口威胁。

    “你若是再抢,我就——”话音未落,手中哪还有花糕的影子。

    苏沫看了看一口吞下花糕的仙鹤,又看了看腿上空空如也的琉璃盏内。

    好吧,最后一个也没了。

    她的视线重新聚焦在了一旁仙鹤身上,脸上挂着死亡微笑,“看来你想去陪‘心情好’了。”

    正当苏沫脑子思考着清蒸还是烹炒时,一道稚嫩细软的声音响起。

    “小姐你醒啦。”

    “嗯,怎么了?”苏沫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去。

    小竹毕恭毕敬,耐心解释道:“何尚书的罪证查出来了,陛下下旨抄家,株连九族午时问斩。”

    “午时问斩!?”

    苏沫立即跳下了秋千椅,“何尚书已经死了?”

    “理应来说......是这样。”小竹挠了挠头,上前附耳过来,“但家主深知此人对你的重要性,所以偷梁换柱了一番,午时被问斩的,是另一个死囚犯,好像叫......褚成飞。”

    褚成飞!

    苏沫更懵了,褚成飞不是在苏府吗?

    路上,小竹继续解释:“午时前我曾多次来唤过你,但小姐你睡得太深了,所以没叫醒。家主只好暗中帮你将人换过去。”

    苏沫强行镇定心神,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叫褚成飞的......你可知多少?”

    “褚成飞......”小竹仔细回忆了下,“听闻那人是在陛下寝宫抓到的,好似是想要行刺陛下。”

    “行刺?”苏沫内心很是不解,褚成飞为什么要去行刺皇帝?他武功不是很高吗,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抓住?

    她故作担忧的继续问:“他可有在被处决前,开口说什么?”

    “小姐放心吧。”小竹笑着安抚,“那人行刺被抓住后,在牢狱中一直嚷嚷着‘世道腐朽,神棍称王’之类对陛下不敬的话语,所以被割了舌,断不可能将我们偷梁换柱一事抖出。”

    “世道腐朽......神棍称王......”苏沫口中喃喃低语。

    “那人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小竹见苏沫喃喃自语,愤愤不平道:“他被家主派去保护陛下的术人抓住,刺杀不成反而记恨上了家主,所以才妄图挑拨家主与陛下的关系!”

    听此苏沫更加疑惑,但没来得及多思考,便到了地方。

    前方是一间极其靠里的偏僻屋子,像是平常用来堆货杂物的杂物间,门口两边有身着白衣青年看守,服饰与那次在阴罗鬼蜮时,上官叶茗身后弟子相同,应当是天竹院的人,而此时的上官叶茗,正伫立在屋子门口不远处,微笑地望着她。

    “今日起得比昨日还迟,不知是何事让我们沫沫那般失眠。”上官叶茗嘴角带笑,开口调侃。

    虽是调侃,但苏沫心里清楚,他应当开始怀疑了,于是笑着岔开话题,“我听小竹说了。不好意思啊,让你为我冒这么大的险。”

    “无妨。”上官叶茗眉眼温柔,“能让你开心,那便值得。”

    说着,他从袖口掏出一张白纸黑字画上押的纸张,“这是何文杰的认罪书。”

    苏沫伸手接过,盯着上面的内容陷入沉思。

    贪赃官银,以圣上的名义私自建造属于自己的暗卫团,将苏邵明大卸八块,夺走苏府钱财。

    ......杀害苏锦云......

    怎么杀的?兵器?毒药?

    苏沫对此感到疑惑,因为最初找到苏锦云尸体时,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迹象。

    想着,苏沫转身向那二人看守的屋子走去,上官叶茗跟在身后对那两位青年示意,两位青年见此,立即抬手推开了屋门。

    屋内一袭囚服,被五花大绑的何文杰跪在地面,囚服上有着被鞭子打出的血痕,整个人披头散发狼狈憔悴。他见漆黑暗沉的屋内透出光亮,于是顺着我光亮方向抬眸望去,正巧与走进门的苏沫四目相对。

    上一次见面还是光鲜亮丽,这次便沦为了阶下囚。

    真的......就这样报仇了吗......

    苏沫心中五味杂陈,感觉不太真实。她来到何文杰身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对方,眼底满是冰冷暗藏杀意。对方也一副毫不惧怕,淡漠地仰头注视着她。

    苏沫压制着心中躁动的情绪,回头看向身后之人,“我能和他单独聊聊吗?”

    “自然可以。”上官叶茗微微一笑,抬手将少女刘海两边的碎发拨了拨,安抚道:“有事唤我,我一直在。”

    话落,他瞥了眼跪在地面的何文杰,转身离去。

    四目交汇期间,本一脸淡漠不屑的何文杰神情恍惚一瞬,眼底闪过抹焦急,似乎有话要说。

    “是你杀了锦云,对吗?”少女清冷平淡的声音响起。

    何文杰视线一直紧紧跟随着上官叶茗离去的背影,直到苏沫开口,才不紧不慢地看向对方,“是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怎么杀的?”

    “拖到河边淹死的。”何文杰满脸挑衅,“你可知他在河中捶死挣扎,直至下沉窒息的模样有多有趣~”

    “为什么?”苏沫袖中的拳头隐隐发颤,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询问,“理由。”

    “理由?”何文杰嗤笑一声,“我想杀,我看不惯,这个理由如何?”

    此言一出,苏沫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愤怒,附身揪起对方衣领,直视道:“想杀?看不惯?他还是孩子!从未得罪过你!有什么错值得你痛下杀手!”

    “有什么错?”何文杰觉得可笑,怒吼道:“那我的婉儿呢!她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值得你去杀她!”

    “为了那个废物皇帝?为了三皇子的那个情人?怎么?她们的命是命,婉儿的就不是命了吗!”

    “你还真是个情种,小时为了萧烈差点打断我女儿的一条腿,及笄后为阻止婚姻又是绑架又是越府刺杀,甚至为了那蠢货的情人,不惜拿我女儿去舍祭。”何文杰冷哼,满脸不屑与嘲讽,“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家破人亡,同你爹与那个废物弟弟一同去死!”

    “呵,我就知道。”苏沫忽地放开对方衣领,抬腿一脚将何文杰踹去三米,眼底满是厌恶。

    她从开始怀疑何文杰时,就有想过是这层原因,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她走上前,将倒在地面嘴角挂着鲜血的何文杰重新揪着衣领提起,越看越气,忍不住又是一巴掌。

    “呵呸。”何文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口中鲜血吐到了苏沫洁白的衣襟前,苟延残喘笑了笑,哑着嗓子虚弱地喘着气,“你这孝衣,就该穿的亮堂些,血红色就很适合,比如......你爹的血。”

    苏沫怒极反笑,“不,你女儿的血最适合。”

    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道:“你说......我如果仔细查查......能找到你女儿的尸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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