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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这一次,无论结果如何

    甲板上的众人面色凝重,即便他们已经紧赶慢赶赶了回来,但是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不知多久,大家都心知肚明水下之人十有八九已经遇难,而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即便徒劳无功,也必须要做。

    幽深的海底,云柳在渐渐本想在渐渐适应海底黑暗后,去这里看看,究竟是不是东临和北山都苦苦寻找的船只,虽然她觉得以这艘船如此庞大的体积来看,十有八九就是。

    可偏偏天不随人意,背后的伤实在太疼,轻轻一动便像是这个背脊都被撕裂一般。渐渐地,云柳感觉越来越冷,本来就黑的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

    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自从有系统以来,她在海底的体温一直维持的是人体的正常的温度,哪怕在寒冬她都不会像普通人那般感受到海水的寒冷,但现在,她感觉浑身发冷。

    云柳动了动身体,此时系统显示那些海洋生物已经逐渐远离。她昏昏沉沉扒开一开始被她撬开的地方,奋力从不打的洞口爬出来。

    此时的她实在管不了这么多了,那些大家伙已经走了,说明此时此刻,这一片海域很安全,至少不会忽然出现什么黑衣刺客给她来那么一下。

    从沉船里出来的云柳放松了自己,仍由她像是天空中降落的羽毛一般,慢慢沉入海底。

    实在太累了。

    一举一动似乎都要耗费她所有的精力。

    待休息得差不得后,云柳便咬牙忍着背后的疼痛,向上面有光的地方游去。

    大海是一个极为神奇的地方,就在不久前一片血红的海洋,此刻早已恢复如初,它似乎能够包容一切,或好或坏。

    忽然,云柳恍惚间似乎见到了一个人影,以为是北山人,她拼尽全力躲入了珊瑚树后。

    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云柳蜷缩在珊瑚群内,看着面前悠悠然游过的小鱼,似乎都见到了许许多多的重影。

    她不得不感叹,自己实在有些倒霉。虽然不知那人是敌是友,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只能躲避。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似乎渐渐靠近了她这边。

    此处离海面也不算远,若那人是北山人,那到了这里也差不多该原路返回了。

    哪知,那人竟是直直往这边过来,云柳一急,此刻的她反应比起平时实在是太慢,本想躲得更紧一点她在猛地动了一下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

    镇北军军船上,气氛冷凝。灯火通明的大船上,透出的光却没有令人感受到半分温暖。

    任寂一脸苍白的坐在甲板上,一手捂着自己胸口的伤,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海面,双眸中满是担忧与紧张。

    “将军,这船上风大,您还是进去等着罢,魏力兄弟水下功夫也不差,定会将云娘子带回来的。”张将军语重心长地劝道。

    只是这个带回来,究竟是如何带回来,谁也说不清。

    任寂并不予理会,生平头一次,他觉得身上的疼痛比不上心中的疼痛。

    原来极度的惶恐竟是这般令人心惊胆战,他甚至都不敢想云柳一人躺在冰冷的海水中,该有多有害怕和绝望,他也不敢想,若是没了云柳,他今后该如何过,像是一开始想的那般,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女,相敬如宾聊此一生么?

    可他此生心底只放得下云柳一人,又怎能耽误其他小娘子。

    人机盯着海面,眼睁睁看着那些下水的士兵冒头出水,一次次地遗憾摇头。

    此刻的任寂只觉自己就是油锅上的蚂蚁,慢慢地不想再挣扎。

    当再一次看见从水里上来的士兵摇头后,任寂眼底那最后一丝希冀也破灭了。

    他将身上下属给他披的衣服一扔,就要下水。

    张副将见此,也顾不得以下犯上,一把家人拉住,急急道:“将军三思,若是您出了什么事,这这镇北军改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甲板上的一干将士当即跪地,齐声喊道:“望将军三思!”

    任寂拼命挣扎着,渐渐力竭,就此靠坐在张副将身边,自从醒后便未发一言的他总算开口,只是声音嘶哑颤抖得不成样子,道:“若是她没了,我该如何,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啊?”

    张副将扶着任寂,感受到年轻小将浑身颤抖,忽然间,他只觉手上有温热的液体滴落。他愣了愣,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此刻已经跪坐在地的男子,眸中震动非常。

    当初陛下要成立东临首支水军,将主将定为自己的亲侄子时,朝堂上下也震动良久。但军中被组成水军的这群人才是最为躁动。

    任寂年少成名,整个东临乃至北山、西苍二国都有所耳闻,但因着他是皇亲国戚,是以他的功绩总会被人低估。

    他们这群人也是这般认为。

    直到他在军中打遍无敌手,在北山仗着自己组建水军早于东临前来挑衅,他带领军队将其制服,已至现在北山还对其忌惮不已时,他们才彻底服气,也知晓了他那些口口相传功绩,并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那个事事敢为人先的小将军,此刻如此无助,像极了他在战争里,见到的被父母遗弃的孩子,绝望不已。

    张副将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安慰。

    他们都知道,将军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某个人,那便是一辈子的事。

    可现在,那个能够让他身上见到少年气和烟火气的人,可能不在了。

    崩溃似乎只在那一瞬,任寂扶着张副将起身,众人只见到脸色惨白的他此刻眼眶通红。

    “本将知晓自己的职责与责任,就下去这一次,无论结果如何。”最后这几个字,任寂感觉似乎是从自己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苦涩又艰难。

    一众下属面面相觑,都知晓此刻将军神色不对,有人刚想开口再劝,却被张副将打断:“末将与将军一道。”

    知道任寂要拒绝,张副将又道:“将军此刻重伤在身,即便是找到云娘子也无法将人带回,末将与您一道前往,在保护您的同时,也好搭把手。”

    其实众人都知晓,如此多的水性好的人下去都没能将人带上来,即便是任寂去了也无济于事。

    只是看着任寂那惨白的脸色,绝望空洞的眼神,船上无人将这个事实道出。

    看着张副将坚定的眼神,任寂沉默良久,还是点头道:“好。”

    即便是知晓云柳在海底的能力,可他不确定她是否被人所伤,是否被这些血腥味引来的海底巨物所伤,又是否忽然丧失了那份能力。

    他一定要去看一眼。

    “来人,准备下水。”张副将高声对着那些犹豫不决,甚至满脸不赞同的属下吩咐道。

    不料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有些微弱的声音响起:“不必,人找到了,赶紧叫大夫。”

    在本就寂静无声的船边,即便这一道声音在呼呼的海风中略显微弱,但还是传入了任寂耳中。

    他猛地回头,趴在船边向下看去,哪怕身上的伤口被这大动作扯得生疼他也不甚在意。只紧紧盯着水中那道扶着一人有些壮实的身影,那是魏力。

    任寂从没有一刻,如此感谢上苍,感谢魏力。

    “大夫,大夫。”他反应过来,一边高声叫着大夫,一边吩咐人去帮助魏力将人带上来,自己也马不停蹄地跑向上船的地方。

    一阵兵荒马乱后,云柳被人带上船,此时的她胸膛几乎没有起伏,或许是在海底待得过久,浑身冰凉。

    任寂紧紧抱着云柳,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后,厉声道:“军医过来,其余人都给本将离开。”

    众人见到任寂不顾伤势跪坐在甲板上紧紧抱住云柳的画面,皆以为是因着云柳死亡,将军不愿接受这个结果而导致他不想众人见到这一幕,都纷纷退避三舍,留下军医向那边而去。

    青云从水中上船,与同样力竭的魏力互相搀扶着,看着这一幕,最终慢慢向船内走去。

    “云娘子脉搏细而缓,是失血过多所至。只要撑过这一关,便无事了。属下这便去开方子。”军医把了许久脉,最终掩住眸中的震惊,忍住心底的震动说出这番话。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为何将军会执意遣退众人,竟不是不想属下见到他痛失所爱悲痛欲绝的模样,而是想要掩藏云娘子与常人的不同。

    若是常人在水下受伤后待了如此久,早便没了气息,但这云娘子只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其余并无大碍,实在是神奇。

    “若是有人问起,便道云娘子本已气绝,是你在本将的威胁之下,一次又一次施救,才将人从鬼门关救回。云娘子伤势过重,是有上苍庇佑,才捡回一条命。”任寂看着军医,冷冷道。

    “若是让本将听闻什么不好的传言,本将拿你是问。”

    看着面色惨白却仍旧凶神恶煞的年轻小将,军医摸了摸额头的冷汗,连连应是。

    他本是宫中御医,是因着长公主的向皇帝陛下请求,他才进了镇北军,本是随时照应任寂的,却不想任寂让他成了一名军医。

    服侍过皇家的人,自然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即便是这位将军一向没有什么世家子弟的架子,但他也不会忽略他在战场上的狠绝。

    看着方才还气势汹汹威胁人的将军此刻眼神温柔如水地看向怀中的小娘子,军医咽了咽唾沫,还是忍住心底的畏惧开口道:“将军,外边风大,还是将云娘子送入屋内,属下也好进一步号脉,也便于给云娘子熬药。”

    任寂闻言,连连点头,忍住伤口的疼痛,将人抱起,大步向房内而去。

    军医在后面看着那有些踉跄的身影,心下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一会儿一个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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