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沈黛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低垂着脑袋,始终没说话。

    钱月娘是个急性子人,最看不得别人这样沉默寡言。

    情急之下,她一把拽过她的手,开门见山道:“你别闷着不吭声啊,说说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论是逃婚还是私奔,只要有我钱月娘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但说无妨。”

    什么逃婚什么私奔啊?沈黛越听越糊涂了。

    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月娘,你想哪儿去了,我和裴清远的婚事是皇兄亲自赐婚,如若我逃了,裴家一家人和伺候我的所有人都得遭殃……”

    “那又有何妨?反正裴清远待你不好,裴家遭殃也是他们活该,大不了你们私奔时带着身边的人一起逃就是了。”

    沈黛惊诧不已,没想到两年之后的月娘行事作风还是这般我行我素,无奈之下,她只好与她摊牌:“你误会了月娘,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们都……那样那样了,还说不是那种关系?”钱月娘一听,顿时懵了,两根食指比划来比划去,都给自己比划脸红了。

    沈黛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实话实说:“今日你看到的只是个意外,况且从江州来红芙镇这一路上都是他保护我,还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我只是想让他快些好起来,所以才迫不得已……”

    那日,沈黛将这两年所发生的一切统统说给了她听。她们从天亮说到天黑,后来裴清云也挤进了她们的被窝,三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度过了一夜。

    在红芙镇的这段时日,沈黛过得还算开心。没有了公主这个身份的束缚和裴家的婚事,她似乎找回了从前那个自己。

    白日里,裴清云和飞絮出去采买食材,三七负责做饭,她则负责照顾卧病在床的裴清舟。

    有时候钱月娘得了空,也会从衙门里偷偷溜出来跑来杏花小院找她和裴清舟玩,时不时给他们讲讲在衙门里遇到的悬案和新鲜事儿。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去,默契的是,她和裴清舟都对从前的事情闭口不谈,只静静地享受着眼前的片刻欢愉。

    所有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和睦,很多个瞬间,沈黛真想时光就定格在这一刻,永远都不要过去。

    只可惜,幻想终究会败给现实。

    某日清晨,他们和往常一样在杏花小院里玩闹。

    飞絮和三七在生火做饭,裴清云的风筝挂在了树上,钱月娘爬上树去给她摘,她推着病已好了一大半的裴清舟立在廊下透气,笑着叮嘱树上的月娘要小心。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谁知下一秒,院子里的木门忽地被人粗.暴地踹开。众人闻声望去,却见一大群红衣侍卫带刀闯了进来。

    沈黛见状,心内顿感不妙,她正准备上前问询,不料裴清舟却抬手将她拽到了身后,从轮椅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冷冷地盯着那些人。

    “皇上恩准本官亲自护送公主回京,你们擅自闯入公主住处,可知罪?”

    “裴侍郎息怒,属下就是奉皇上之命接公主回宫的。”一名侍卫走上前来,朝沈黛和裴清舟俯首作揖。

    “皇上一收到公主的信,便百般重视,奈何太后娘娘这几日凤体欠安,所以一直没腾出时间来。近日得了空,皇上立即命属下派人来接公主回宫,此乃皇上手谕,请公主过目。”

    说完,那名侍卫便掏出一道明黄色的手谕双手奉上,递到沈黛跟前。

    沈黛颤颤巍巍地打开那道手谕,看清印在里面的一字一句后,裴清舟瞧见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他想要去触碰她的手还未伸出,瞧见形势不对的钱月娘便急忙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脸关切地跑到她身边:“昭昭,没出事吧?”

    沈黛摇摇头,强行将快要掉落下来的泪珠憋了回去,朝她和裴清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片刻过后,她合上手谕,面无表情地跪在那名侍卫面前,认命一般:“沈黛谨遵皇兄旨意。”

    那天夜里,侍卫将整个杏花小院都围了起来。

    众人待在屋内一言不发,沈黛连晚膳都没用,早早地就推着裴清舟进了屋。

    他们十分默契地闭口不言,沈黛蹲在他面前,动作轻柔地帮他拆下上半身的纱布。看着已经结痂的伤口,她不禁感叹道:“今晚上过一次药之后,你的伤应该就能痊愈了。”

    话落,她便拿起一旁的药膏,从瓷瓶里舀了一些准备涂抹到他的伤口上,谁知一直沉默寡言的裴清舟这时却突然攥住了她的皓腕。

    沈黛抬起头,撞进他那双阴郁至极的眸子里。

    对于他的阴晴不定,她早就习以为常了。为了完成三七的嘱托,也为了自己心中问心无愧,她仍旧当作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够着手腕给他擦药。

    “沈昭昭!”眼前的男人终是按捺不住了,一把将她扯了上来,重重地将人压在身下。

    装药膏的瓷瓶随之滚到地上,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发出清脆的响声。

    裴清舟双目通红地注视着她,声音沙哑得像是忍耐到了极致:“事到如今,你还是要嫁给他么?”

    “皇命难违,我是大雍公主,你是大雍臣子,我们理当为皇兄分忧……”她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嘴唇就被男人倏地堵住。

    狠狠一番纠缠过后,沈黛才得以喘息片刻,她双颊烫红着扯上滑落至玉肩之下的衣衫,趁人不备便要逃跑。

    可刚跑出去两三步,她就被裴清舟再度拽了回来,重重地抵在身下凌乱不堪的床榻上。

    她慌忙抬眼,却见前面雾霭色的帷帐正被他一点点关上,而她面前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打量着她。

    见这阵仗,沈黛不免有些害怕。虽说自打离开平京后和他的纠缠愈来愈多,可每一次他都是点到为止,从不会逾越那道防线。

    现下看到他顶着一张清冷至极的脸,眼中充斥着的却是满满的欲.念,沈黛的身子就止不住地发抖,“你……你想干什么?”

    “男欢女爱,情到深处,你情我愿,嫂嫂难道不知道?”裴清舟懂得用什么字眼最能刺痛她,也懂得自己做出什么举动会激怒她。

    当他的吻一点点印在脖颈上时,沈黛只觉内心涌出一股猛烈的屈辱之感,她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推开,随后坐起来气急败坏地给了他一巴掌。

    “裴清舟,你放肆!”她怒吼道。

    男人被她打得偏过头去,左手后知后觉地捂上火辣辣的脸颊,非但不知道疼,反而笑得愈发猖狂。

    这一巴掌就像是一把火,将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报复欲彻底激发了出来,烧得他理智全无。

    沈黛话音一落,见他情绪不对便想逃走,不料裴清舟竟死死地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她头顶,由不得她动弹半点。

    “裴清舟,你快放开我!我……我是公主,是你未来的嫂嫂,你休得放肆!”

    沈黛的高声反抗,却换来裴清舟的一声声嘲笑:“嫂嫂说我放肆,那裴清远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和那名妓子屡次云雨,他何尝不比我放肆?但嫂嫂还是选择原谅了他,为什么?”

    “沈昭昭,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公主,可你的所作所为何时把自己当过公主?为何裴清远背叛你至此你都愿意嫁给他,而我呢,你连承认两年前与我相识都不敢!”

    他怒不可遏,攥着她皓腕的力道不断加重,眼中的执念也越来越深:“嫂嫂,既然你仍要执迷不悟,那焱奴帮你一把可好?”

    “他背着你养外室,嫂嫂贵为公主,怎可受此屈辱?兄长背叛你没关系,我替你背叛回来可好?”

    娇香暖帐内,男人步步蛊惑,情到深处,他俯下身在她眉心落下郑重一吻,吻痕一路蔓延至耳畔。

    意.乱.情.迷间,她听见他道:“为保公平起见,焱奴心甘情愿当你的外室,嫂嫂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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