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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住对门

    夏槿晚身体僵硬的不知所措,停顿了一两秒,有些尴尬地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悄无声息往旁边挪动屁股,保持在距离的尺度上。

    “我找糖吃。”

    “糖?”

    身旁的人好奇问,夏槿晚重新站起来,拎起书包走回原位,坐下。

    她一边伸进书包里摸索,一边温吞道:“对啊,突然想吃点甜食。”

    好不容易找到一颗糖。

    夏槿晚敛下眼睫,自顾自拆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心里禁不住重现刚才的场景,脸上悄悄染上了绯红。

    这会儿,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手,她眨巴着眼睛,抬头。

    暮之越唇角微扬,冲她勾了勾手,“上次我都有,这次没有?”

    糖纸被她叠的方方正正塞进兜里,夏槿晚舔舔唇,伏在茶几上,说:“我后面有查过才知道打完球不能吃糖,容易影响体力恢复,幸好你身体没事,你还是别吃了,加上只有一颗糖。”

    原本这颗糖就是想给暮之越的,吃些甜食,应该能让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不过现在,她反而更需要——味道好像变得不一样,比之前还要甜。

    看她侧脸因吃东西鼓起来的样子,暮之越笑了。

    “我现在又没有打球。”

    夏槿晚余光看到暮之越仍然摊开手掌,想了想,可能他真的很想吃糖,抿唇说:“我今天带得少,要不回家给你拿——”

    暮之越轻哧一声:“你走来走去不嫌麻烦?”

    “……”

    那不是看你想吃的份上吗?

    下一秒听见了少年散漫的语调,“糖纸,拿来。”

    夏槿晚看着他有些不懂,停顿一两秒,伸手进兜里把糖纸拿出来,放在他掌心上,暮之越抬手,随意一扔,以小弧度的抛物线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紧接着,他将她摆在茶几桌面的作业本拿过来,可夏槿晚反应很快,用纤细而修长的手臂牢牢压住,不给他机会抽走。

    “你别动,好好做你的题去。”她说。

    暮之越挑眉,松手却往前倾去,指尖敲了下她留空的题目,轻笑,“你旁边坐着一个大活人,是看不到还是不存在,不懂就问你不是很擅长吗?”

    夏槿晚理所应当地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不想依靠你,我自己可以解。”

    “能行?”

    “那当然。”

    暮之越淡勾唇,便任由她去做题,没再询问下去,同时扫了一眼她已经完成的部分,正确率几乎接近全对。随后,他漫不经心地说:“我教你折纸飞机。”

    一句话把夏槿晚干懵了,有一种既然不讲题,当场自由活动的感觉。

    不到一秒,她双手压着那些奥数模拟卷,蹙着眉说:“你不会又用卷子折飞机吧?”

    暮之越微侧头,似笑非笑看着她,闲散道:“我房间有纸。”

    什么意思?

    不会叫她进去拿吧……

    夏槿晚眼眸微眨,怔愣的开口时,蓦然听见外面传来按电子密码锁的声音,她转瞬开始收拾书包,然后站起来。

    轻声道:“看来叔叔阿姨回来了,那我先回去了。”

    走出暮之越家,一个宽阔的背影背对着她,站在她家门前,夏槿晚启唇:“爸爸?”

    夏辞南一转身,本来还笑呵呵的脸孔,看着隔壁家的小子插兜不紧不慢走到门口,顿时脸色沉了下来,视线重新回到夏槿晚身上,问:“你怎么从他家出来了?”

    夏槿晚闻言,扭头向后看,人已经站在她身后,门口的灯光打下来,光影拢着他的眉眼,却遮挡不住随性的清绝。

    甚至薄唇淡勾,挑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

    没想到他跟在身后送她出门。

    夏槿晚只是张了张口,还未出声,夏辞南皱着眉头,沉声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应该随便进出别人家,要顾自身安全,就算再近,你也不可能走错家门。”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经意扫了一眼暮之越,便补充了句,“说说,这是干嘛呢?”

    正好这时,不远处电梯门打开,徐玥臻和木夕径直走来。

    “小晚儿。”

    “你们父女两个怎么站在楼道里说话。”

    夏辞南冲木夕招招手,“快来看看,我抓到放学没有回家写作业的小朋友。”

    这话一出,两人目光齐刷刷地全望着她,夏槿晚呆住片刻,柔声道:“我就在里面写作业。”

    “写作业?”徐玥臻视线慢慢挪动,终于看到靠在家门门框边的儿子,便连忙说,“写作业好啊,以后写作业就来我家,两人相互督促,说不定效率更高。”

    夏辞南唇线绷紧,不说话,只是冲着夏槿晚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进门。

    然后夏槿晚乖乖听话,刚换完鞋子,径直回房间的时候,又被夏辞南叫住了,语气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小晚,下次不许这样了,写作业就回家写,家里又不是缺凳子椅子,凭什么要到隔壁家写作业,既然写完作业,那复习明天的功课,我待会来检查。”

    夏槿晚满头问号看着夏辞南,检查作业通常是母亲在做,第一次听到这话从父亲口中说出来,诧异中存在点不理解,最后还是点头,转身回房间。

    等房间门关上,夏辞南立刻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沉着脸对木夕说:“人都跑到隔壁家写作业,还是未成年的一男一女,并且没有家长的看管下,这情况很危险,你也不管管,这次我批评你,我们家是女儿,要看紧点。”

    “你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木夕逛累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润润嗓子,启唇:“不过你不是支持小晚选理科吗?恰好暮之越这孩子理科就不错,可以教教小晚,对她有帮助这是好事。”

    夏辞南眉头拧得更紧,压着火气说:“这不能混为一谈,我女儿用不着请教隔壁家的小子,我不仅对她有信心,并且我也可以教,不就是高中数学嘛。”

    木夕瞥他一眼,笑而不语拍拍他肩膀,便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夏辞南牢牢杵在原地,目光深深地望向夏槿晚的房门,寻思着上学那年的数学笔记还在不在,回头要去书房里找找。

    *

    自从文理分科争执之后,木夕管夏槿晚学习上不怎么严厉了,似乎有意无意给足她学习的空间,不过拿回来的卷子分数依旧很平稳,至少没有下降。

    夏槿晚站在木夕面前,等待审判,出乎意料少了往日的教导,只听见一句:“你自己看着办。”

    就这样,没有母亲的鞭策,也未能让夏槿晚的压力减轻,一边崩溃,一边憋足了劲奋起直追,将丢失的分数一分一分追回来,即使差距还是很大,为此她不知道躲在被窝里哭了多少回,哭过后又开始学习。

    只为摆脱偏科的命运,便要踏上痛苦的自律。

    熬过双周考,又将迎来期中考试这一场恶战,一中的学生吃过双周考试的亏,不约而同地窝在教室做题,加上寒风吹来刺骨地让人直打哆嗦,更不愿待在走廊上游荡。

    虽然大部分同学都在做题,但是班级的气氛不算安静,后排总有一两个同学打打闹闹,并不紧张即将到来的考试。

    夏槿晚埋头正解着一道解答题,后排声音有点影响她的思路,不自觉的蹙眉,用手指堵住一边耳朵,檀玲抬眼正好看到了,一转身,拍了下身后的桌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吵死了,如果我跟红姐说你们影响我学习,不知道你们会有怎样的后果?”

    包嘉琪惊惑地挑眉:“檀玲,用不着这样吧,我说了这么久,都不见其他人开口,就你一个人有意见,故意针对我?”

    檀玲伸手指向他的桌洞,笑了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游戏,不想手机被没收就给我安静点。”

    包嘉琪切一声,小声嘟囔:“你再怎么学习,也考不了高分。”

    檀玲敛了笑意,冷着脸说:“我找班主任来——”

    包嘉琪连忙哎哎两声,把檀玲按住了,双手合十,冲她拜了拜,然后两根手指在唇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熟练地挤出一抹恭敬的讪笑。

    原本后排的吵闹异常停止了,夏槿晚眼睫微抬,只觉得有点奇怪,堵耳朵的手指放下来,专注的写完解答题,突然感觉胳膊被碰了下,扭头。

    檀玲:“我就问问,这道题怎么解?”

    夏槿晚探头看一眼,刚巧跟她做的是同一道题,可是她只做到一半,下面步骤已经卡住了,温吞道:“我也不会,还在想呢。”

    檀玲愣了愣,提议道:“要不,我们问问暮之越?”

    夏槿晚下意识望向左斜后方,少年低眸,眼睑的弧度阴柔,修长的指节握着笔,一张张卷子的题目刷了过去,动态如静态,就像活在画里的人。

    她摇摇头,“算了,待会第三节数学课,可以问问老师。”

    紧接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草稿纸上横七竖八的演算过程多出四个大字。

    ——“数学好难!”

    呵气成霜,已经不记得夏季的酷暑是怎样的感觉。

    夏槿晚缩了缩脖子,走进单元楼,电梯门倒映着少年的身影,手臂与手臂近乎严丝合缝,她愣了下,身边的人就这样静静站着。

    天气变冷后,暮之越没再骑自行车上下学,而是和她一起搭公交。

    一连几天,可夏槿晚还没适应过来,好在每次有围巾挡脸,遮住了这一抹不该显露的绯红。电梯门打开,她迈步进去,刚站定,听见耳边传来闲散的声音。

    “来我家,今天给你讲卷子。”

    夏槿晚看着电梯门上的倒影,想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那些不懂的题目我自己会问老师的,你顾你自己,别管我。”

    暮之越淡勾唇,侧着脑袋看她:“怎么,现在真的用完就弃了?”

    夏槿晚蹙眉:“你胡说些什么。”

    “我们就两步路的距离,你还舍近求远等回学校问老杨?别闹了,我把错题给你讲讲,至少你考试遇到这种题型不会错了又错。”

    “我不会的。”夏槿晚抿唇。

    之所以不敢再问他,是因为她知道他时间紧张,那天有事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无意间听到数学老师跟同科室的其他老师聊天,暮之越将代表省队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决赛,整个数学组都很着重此事。

    她哪好意思让他为自己的偏科事情而分心,想想都知道,期中考和竞赛哪个重要。

    随后,电梯达到所住楼层。

    暮之越迈着长腿走出电梯,夏槿晚紧随其后,叫住了他。

    站在家门口前,两人视线交汇在一起,他略高,微微垂着眼。

    夏槿晚轻声说:“暮之越,和我说声加油。”

    暮之越眉尾微挑,勾勾嘴角,往前挪一步,拍拍她的头说:“加油啊,夏槿晚同学。”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进门。

    夏槿晚看着他一瞬即消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楼道窗户冷风吹来,几绺发丝轻扬,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上尚且留着一丁点的余温。

    让她前方的路一点点变清晰。

    之前补习的时候,暮之越说她数学物理都归结于基础不好,那就翻开笔记一遍一遍反复看,并且列出总结自己经常掉分的题型,来来回回刷了好几遍,都快成为日常了,只希望偏科有改善和长进。

    夏槿晚突然停下笔,望向窗外,天色像打翻的墨汁,和没亮灯的房屋融为一体,又将视线看向闹钟,已经到了第二天零点——

    她咬了咬嘴唇,并没有上床就睡,强忍着睡意,然后埋头写完那些不擅长的题型,却眼睛不自觉流下几滴泪水。

    一盏盏孤独的路灯立在路边,地面映着树木成片的剪影。

    这晚,某一栋单元楼的顶层,仅有两户的房间亮着灯,久久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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