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激烈争吵的画面轮番上演,病床上的人眼皮下的眼球快速滚动着,“Martin!”伴随着自己的惊叫,她睁开眼,没有看到那之后的片段。看到握着她手的人,雅思才本能的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病床的周围坐了一群人,爸爸,妈妈,大姐,二姐......那个男人是谁,她皱起眉。

    “大姐,大姐夫呢?你不是刚刚和大姐夫结婚吗?你旁边的男人是谁?”

    “你是贺峰,对吗?”她又问坐在她身边离她最近的男人。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眼前这个看起来还算淡定的男人也不例外。但他还是最先反应,轻声回应她,“我是。”

    “小妹,你怎么了?”

    “我去叫医生来。”高长胜有眼色的说。

    雅思没有理会其他的声音,还沉浸在醒来前的记忆里,“你是我丈夫?我们为什么结婚?你为什么打我?为什么说我背叛你?为什么要离婚?”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只是茫然和疑惑。伴随着这些问题的是男人渐渐失去血色的脸,他眉头紧锁,唇也紧抿着。雅思艰难的从叫贺峰的男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小妹,你在说什么啊?”白筱柔开口,“Martin怎么会打你呢,怎么会和你离婚呢?”

    “他有。”

    医生很快赶来,诊断结果是短时间内头部受两次重创,血块压迫神经,她出现了短暂性失忆。目前的记忆停留在大学刚毕业以及之前,以及,所谓的贺峰打她的片段。医生说,情况不严重,血块不大,快的话一个月内就可以恢复记忆。

    雅思对这个丈夫的第一印象是年纪大但谦和稳重,条理清晰。他始终从容不迫的和医生交谈,询问细节,以及该如何照顾她。医生给他的答案是,多讲些以前的事给她,可能会有用。

    医生离开后,她开始感受到这个丈夫的另一面,□□独断。哪怕医生说她可以出院在家休养,贺峰还是要求她必须住院。好像整个病房的康家人都不敢违逆他,他明明不凶。但就是让人觉得需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贺生,我知道你的身份很尊贵,法定意义上也是我的丈夫。但是你凭什么在打了我以后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管我,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她心中有不满便发泄。

    “小妹啊!我刚刚让Terrence回家问过佣人了,你和Martin一直很恩爱,Martin很疼你的,你自己不是也一直这样说?你们从来都没有吵过架,你真的记错了。”

    “不可能,你们为什么都帮他说话,信他不信我?刚刚说的大学之前的记忆你们不是都说是对的?怎么可能只有这一段错?那段记忆真的好清晰,他的声音和样子和我记忆力的一模一样,他对我很凶。如果是假的,我为什么这么难过?”

    “Jessica。”始终没有出声的男人开了口,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哄劝,和记忆里截然不同,“在医院再住两天,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这两天就不出现在你面前。两天之后,如果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就出院。出院以后,你想在□□那里住或者跟我回家,都可以。这样好吗?”

    雅思没说话,心里却赞同了他的决定。她发现这个人说的话总是让人无法反驳。

    “麻烦大家这两天帮我照顾一下Jessica,多向她说一些过去的事。需要任何东西,尽管同我讲,谢谢。”贺峰站起身诚恳的和大家说完,才转回身看她。

    “我走了?”他的意思是是否需要现在就走。

    雅思觉得对方的语气又是哄,又像是温柔的请示,更像希望她挽留。但雅思没那么做,仍旧无动于衷没有理会他。他垂下眼眸,片刻后转身离开了病房,她发觉自己心里竟然升起一丝对于那个笔直但僵硬的背影的心疼。

    “小妹,万一你错了呢?你这样对Martin,他会很难过的。”雅瞳仍旧劝雅思,“他真的很在乎你,不会对你做你以为的事的。”

    “我也不想,但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我现在只想快点想起来我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帮帮我!”雅思心乱如麻,心里矛盾又挣扎。

    第二天一早,雅思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的备注让她产生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老公。在她仅有的记忆里,结婚不存在。贺峰,她更愿意这样称呼他。他写:今天去看你,可以吗?

    比起不回复,她觉得在真相未明之前应该有起码的礼貌,她回复:不需要,谢谢。在又一天的早上,他发来同样的问询,她的回复也是依旧。

    在这两天里,雅思被强行的灌入了很多无关痛痒的记忆,也看了很多杂志报纸去了解那个两天没见到的人。关于两人的相处,除了对方,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没人帮的上忙。经过两天的试验,大家一致得出了这个结论,那就是见到真人更容易触动记忆,因为这两天,关于家人的记忆她想起来很多。

    “Jessica,我向你保证,我Daddy绝对没有打过你。如果你不放心,这段时间我和Constance可以搬回去住,保证你的安全。你必须要给你自己和我Daddy一个机会去想起他。”

    “我现在对你都不了解,为什么我要相信你的保证。”不知为什么,雅思心理上对这个二姐夫没好感。而且,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进入到这么复杂的关系里,“你娶了我二姐,我嫁给你爸爸,你一点都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贺哲男被她说的愣了一下,那表情好像根本不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小妹。这不也正是从侧面证明了你是因为很爱他才和他在一起吗?”雅言依旧逻辑在线,“你和家里每个人都说过你很爱贺峰。”

    “康雅思,根本没有人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保证,你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去证实这件事,我Daddy 真的很在乎你。”

    这句话触动了雅思,她是失忆,但不是变成傻瓜。她的反驳只是本能的对这个叫贺哲男的男人的抵触。在看过报纸杂志后,在所有人的描述中,她不得不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无论是家人朋友,甚至佣人都说他的好话呢?相比起来,她才更像那一个坏人,因为关于那个人出现在杂志报纸的负面信息,全都是因为跟她在一起才有的。她通过报纸和杂志才了解到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里自己有多不堪。但是,她这么不堪,那个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还要娶她呢?她没办法再怀疑他是坏人,不了解别人,难道还不了解自己?婚纱照里她那么幸福的样子,是伪装不来的。雅思甚至开始觉得,就算那段记忆是真的,也是自己做错了,难道她真的出轨?但她又很确信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为了搞清楚满腹的疑惑,雅思冷静的想了很久,终于决定回到贺家,所谓的他们的家。

    是贺峰亲自来医院接的她,她也没有要别人陪着一起回去。坐在车里,雅思偷偷的好奇的看着他,他则安静的看着窗外。

    看了许久,雅思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很忙?”她决定和平相处,不再抱有敌意。

    贺峰的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她,“还好,怎么了?”

    “没事。”因为觉得他看起来很疲惫。但雅思觉得还没有熟到要关心他的地步。

    “如果你需要我陪你的话......”

    “不需要。”她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但看到他又转头看向窗外时又有些后悔,“对不起,我不是讨厌你。”

    “没关系。”他包容的笑了笑。

    “我只是……二姐告诉我你这两天喝酒很凶,她让我劝劝你。她说你不听你儿子的话。她非要我试试劝你。”虽然觉得他这样的人谁的话也不会听,她还是试了试,“如果你觉得我多事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不会,谢谢你关心我。我会注意。”贺峰温声回答,“不过你随自己的心意开心就好,不需要按照别人的要求做事。”

    “因为你吗?”

    “嗯?”他眉眼柔和的问询,没有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说因为你,我才有随心所欲的特权吗?我以前是不是以你为荣?”

    他翘了翘嘴角,“我当然希望自己有能力能让你随心所欲不用受制于人,但效果如何,需要你自己来判断。所以我想第一个问题,需要等你想起来或者我们相处以后你自己才能得出答案。至于第二个问题,你的确说过以我为荣。”

    “我能不能每天和你去上班,只是跟在你身边,我保证不说话......”

    “可以。”

    “我还没有说完。”

    “抱歉,你继续。”

    “我不想耽误你的工作,但我听说你每天又很忙不常在家,我只能跟你去上班。我想多看见你想起来会快一点。”

    “好。”

    “你对人一直这么有耐心还是只对我这样?”她又问。

    “与耐心无关,我愿意和你聊天。”他的手无意识的伸向她的脸,雅思被他眼里的情感蛊惑,没有作出反应。直到他的拇指在她的脸庞开始摩挲,她才后知后觉的躲开了。

    “抱歉。”他垂下眼眸,手也僵硬的收了回来。

    得到迅速而肯定的答复后,雅思觉得自己确实多余解释这一段,这个人好像根本就不需要她的解释。回到家以后,贺峰主动提出让她睡主卧,而他自己则去了客卧。

    第一晚过去,关于两人的记忆,雅思仍旧毫无进展。

    第二天一早,两人再静默种吃完了早餐。上班的路上,两人仍旧坐在两边望着各自的方向,她偶尔会偷偷回头看他,两人一次也没有对视过。

    到了公司楼下,雅思走到他身边犹豫的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他仿佛很受触动,侧过头看她。眼中满是希冀。

    “你的身份,如果传出去我失忆,我怕对你影响不好。”她解释这样做的原因。

    他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下来,却给了她一个微笑,“你觉得舒服就好。”

    “不舒服。我总觉得这个姿势不对,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直言不讳。

    贺峰拿下她的挽在肘间的手,放到自己的手里,五指指缝相交,握住,“这样呢?”他轻声问。

    雅思不自觉地点头微笑,“好像是这样。”那是一种信任,心灵被妥帖安放的感觉。

    “为了不露馅,我今天打算一直和你形影不离。”走在上楼的路上,她小声和他聊着天,“我们之前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嗯。”

    “那就好,这样亲密点也不会有人起疑。”

    到了顶层以后,雅思才发觉把这件事想的过于简单了。老板娘忽然全程贴身跟着老板,没有人起疑是不可能的。贺峰显然知道这一点,但也没有提醒过她。他好像不忍心和她说一点重话,哪怕是让她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对的这种提醒的话。

    雅思假装看不到那些在会议上装作不诧异她会出现的目光。她只把注意力集中在贺峰身上。比如常在陪贺峰开会时失神,听着听着就转头看向他,甚至在他的茶杯空了的时候,她会本能的想要照顾他给他倒水。往往这时,他都会看着她笑一下。但只是一下,他不会关注她太久。他好像很怕和她对视。

    这一天的状况已经在公司引起议论,Ringo是知道雅思失忆的事情的。所以,下班前他来到贺峰的办公室特地说了一下内部八卦的情况,“现在有三种传言,一是在传Martin你出轨,所以被贺太盯梢。二是在传你要把天堃交给贺太。三是见到贺太和你形影不离的样子,有人猜测你是患了重疾。”

    越听越离谱,贺峰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也没有一笑置之,“第三种言论控制一下吧,不要让股价受到影响。”

    “哪种说法传的最多?”雅思想从侧面了解这个人。

    “第三种。”Ringo摸了摸鼻子后又补充,“其次是第二种。第一种可以忽略不计。”

    完全是雅思想要的答案,她本能的很在意这个人是否忠贞。但是转念一想,她的形影不离在第一天就给贺峰带来了麻烦,愧疚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给你带来麻烦,明天我还是不来了。”

    “没关系,别担心。都是小事。”贺峰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向她,牵起她的手安慰她,“我们走吧。”他说。

    “太早了吧?不会耽误你工作吗?我知道你很忙。”雅思看了眼时间说。

    “Martin常为你破例的。”Ringo插话道。

    “我定了餐厅,今天我们在外面吃,吃完看看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的话我陪你逛街。”贺峰说,“好吗?”

    雅思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和他亲近,但是他的下属在场,她又不好拒绝他让他没面子。于是答应下来。

    因为一直在外面,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包括此时身处街头,走进一家又一家高奢店,包括在商场里面。雅思不禁怀疑,他是为了和她多亲近一会儿才陪她来逛街的。

    “你以前陪我逛街过吗?”她问。街头霓虹闪烁,映照在他的脸上。岁月不仅没有给眼前的男人带来不可一世的傲气,反而让他优雅柔和。也或许,他只有在她面前才这样?他面对她时的样子的确与面对她人不同。

    “偶尔会。”贺峰说,“这一点我的确做得不好,没有经常陪你。”

    “但你这种身份,能做到这样,已经好过很多人。”雅思意识到自己总是想由衷的表达他很好,但那段令她伤心的记忆还在,“你娶我是因为爱我吗?”她就这样问出口。

    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她的年纪,她的劣迹斑斑都足以证明她在市场上不具备足够的竞争力。而能令一个身份与她千差万别,又独身十几年的人娶她。雅思想不出除了爱还有其他理由,她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雅思等待着一个已知的答案,他背在身后的手里握着她的手,一直都在轻轻摩挲着。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慢慢的向前走。他们路过一个服装店,玻璃橱窗里展示着一件颜色鲜红的晚礼服,红的像血一样。血,有些关系就像骨血一样不可分割。那仅仅是爱吗?

    “进去试试怎么样?红色很衬你。”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提出这样的建议。

    雅思被衣服自然的吸引,“好靓喔!”

    全香港不认识他们两个的人极少,而她又是这些店里的常客。所以一进去,店员就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

    雅思穿上一袭红色拖地晚礼服,腰部线条柔和流畅,她从试衣间走出来,看了眼等待她的贺峰后便走向镜子。

    连她自己都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明艳动人,摄人心魄。可那个男人的眼里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讶异惊叹之色。

    “不好看吗?”她忍不住开口问他。

    “很好。”他缓慢靠近她,在她身边温声说,“你一直很漂亮,不是只有现在。”

    她忍不住笑了,他轻而易举就能让她开心,轻而易举就能让他有情绪变化。雅思透过镜子看身后的男人,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圈,“挑个领带给你吧?”她提议。

    贺峰很顺从的点头。

    “我发现你不陪我逛街大概也有我的因素。”雅思来到男士领带区,一个个拿起来在他的胸口比量,“你都不会和我持反对意见的买什么都是好好好,我中意就得了。”

    贺峰对他的猜测致以挑眉微笑。

    “你这个表情就是我猜对了的意思。”雅思叹气,“所以我不问你也不解释是我不常要你陪,你任由我认为你是因为觉得工作重要而不陪我。”

    “你这么聪明,是不会冤枉我的。”他的目光流连在她专注给他系领带的脸上,“我想用行动证明你很重要更有诚意,而不是口头单薄的解释。”

    “我发现你很会说甜言蜜语。”她满意的打量着自己挑选的领带在他身上呈现出来的样子。

    “因为我怕你觉得我太过沉闷无趣。”

    他话语里的认真让雅思无法忽视,“起码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我们之间的代沟,她拍了拍他的胸口,“这条好吗?你喜欢吗?”

    “喜欢。”

    雅思常为他眼里溢出的柔情而感到无地自容,因为她不能回以同等的情感。所以,她常做的就是躲避。但这并不能让她觉得好过多少,因为这更让那个人沉默。

    接下来的几天,雅思想起来的并不多。但是,她好像对自己法定意义上的丈夫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好感,和他在一起,她感觉自己是被完全接纳的,无论她是什么样子。但她又担心这份好感是来于愧疚和来自于自己对于他曾帮助过自己的报恩心理。

    雅思在卧室找到了结婚的录像,想邀请贺峰一起来看。正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楼下传来吵架的声音。雅思下楼梯看见的,是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的贺哲男。他在说城中另一个富豪的名字,宋世万。一个三妻四妾,不可一世和贺峰大相径庭的男人。

    雅思最近报纸杂志没少看,了解到很多事情。尤其是宋世万压贺峰一头的事情,让她想起来就气不顺。

    但她认为这不是贺哲男对她已经有好感的男人大吵大闹的理由。

    “贺哲男?”她出声打断了两人,走下楼梯,“我觉得你应该给Martin道歉。他是你爸爸,你就算再生气起码的尊重也该有吧?如果你觉得宋世万让你爸爸难做,那你应该做的是想办法帮他,而不是在家里无理取闹。你有本事去和宋世万对抗呀?凭什么要对Martin大吼大叫的?你们生意的事情我不懂,但你和他这样讲话我真的很看不惯!”雅思不知道自己是表现的太过分还是可笑,因为在她说完后两个男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短暂失神,但更多的是惊讶。难道她以前不是这样吗?雅思根据这两个人的反应好像得出了答案。

    “你现在是想起来了还是没有记忆?”贺哲男匪夷所思的问。

    雅思抱着双臂,瞥了他一眼,“没有记忆。尊重父亲这件事和记忆有关系么?”

    贺哲男再次沉默,好像是被她堵的没话说。雅思看向身边安静的贺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原本凝重的面色带着笑。她很不理解为什么他还笑得出来,为什么他总是这样镇定自若的?所有人都急着让她想起来,唯独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急,也不主动给她讲过去的事。他的儿子发脾气,他也只是表现出无可奈何,并不发很大的火。

    雅思去拉他的手,“别理他,我们上楼。”她说,“贺哲男,你回家让我二姐好好教教你怎么尊重父母。”

    贺哲男显然还在某种莫名其妙中没反应过来,雅思这次和他吵架的角度让他无法反驳。他对这种突袭束手无策。尤其是还对着一个失忆的病人,更是没有办法。而他的父亲,又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由雅思拉着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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