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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灰色城市

    “你别感情用事好吗?”冯榣明显感觉到了冯槟的激动,她安抚道:“今天的局面,不是我想的,也不是爸妈想的,你把白色城市的垃圾全部运往灰色城市,灰色城市现在垃圾成山,工业化的烟囱,那黑烟,快把天都烧出一个洞了,连老鼠都开始变异吃人了。

    “这几天,我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的感觉一向很准,我这次来,就是想让你别再一意孤行了,你把白色城市罩起来,真的有认真的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灰色城市是大山的基地,没有平整的土地让经济聚集发展,这里经济落后,是白色城市的附属,只能依靠白色城市苟活。

    “好伟大的发言啊。”冯槟嗤笑着冯榣的愤怒,道:“你灰色城市的覆灭,和我白色城市有什么干系?你凭什么要我收手?”

    “那请问你白色城市的垃圾,又有什么资格往我灰色城市投放?”冯榣迎上冯槟的眼神,不再是对妹妹的思念,而是对一个泯顽不灵的贵族的厌恶,“大山不是垃圾池,灰色城市也不是你白色城市的替罪羊。”

    被冯榣憎恶的眼神看着,冯槟愣住了,她面上桀骜不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细抿:“你不是研究出了垃圾吞噬机?可以把垃圾压缩成板砖,废物利用,或是榨成齑粉好填埋?你这么大的本事,我还以为,你会感激我为你送上的大礼呢,这么不喜欢,真是意外呢。”

    “问题是出在销毁吗?”冯榣看着这个陌生的妹妹,好似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一样,“白色城市只知道享受,一屁股的麻烦都甩给灰色城市擦?那要是某一天,灰色城市不再附属于白色城市,切断了白色城市通往灰色城市的那道关口,你空有一城繁荣,却没有清理麻烦的工具,你到时又该怎么办?”

    如今白色城市的逍遥,都是踩在灰色城市的肩膀上肆意的,若是那一天真的到来了,单是白色城市一天的垃圾,都够淹没一个县城。

    “以一城之力,打开灰色城市的大门。”冯槟冷笑道。

    “泯顽不灵。”冯榣被气的再没有商量下去的必要,她们站在两个不同的立场之上,受过不同的教育,本就是难以谈合的两个人。

    “那你要收了我吗?”冯槟随口道。

    冯榣看着冯槟淡漠的眼神,像是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你的命,我收不起。既然道不同,那么,就此、不见。”她戴上了厚重的口罩和黑色的丝带。

    “……”冯槟的脸上这才出现一丝龟裂,她眼角微微抽搐,这失态的表情,让整个房间里的气压低到了极点,跪在一旁的陪酒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你的命,我收不起。”冯榣道。

    冯槟已是站了起来,她这个高度,连冯榣都要仰视。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好似踩在冯榣的心尖上,她站在冯榣的面前,垂眸盯着她,道:“不是这句。”

    “就此、不见。”冯榣顶着森冷的气压,抬眼看她,说的果断干脆,撇清干系。

    冯槟没有说话,因为这句话,熟悉的她说不出话来。

    她垂眸看着她,冷冷的自嘲,都是一个样,这两个女人,对她从来都是残忍的。

    “走吧,不送。”

    他们走远了,偏离了城区,这里除了广袤的金色麦田,没有高大的树木和森林,那没有边际的尽头,仅能看见那架巧夺天工的天空之桥。

    他们站在桥之下,感受到了火车驶过带来的震动感,仰头望天的时候,发丝都在空中扑打。

    “那道关口,貌似只能容许这辆火车通过。”关口就在不远处,是白色光圈上破的一个孔洞,孔洞和火车之间仅隔了10厘米,洞壁之上有吸烟孔和空气净化剂,用来净化灰色城市涌进白色城市的浑浊气体。

    沈务丈量着桥高,打量着此点和关口的距离,在关口厚重的银色机甲上,她看见了闪着红点的监控:“嗯,隔绝白色城市和灰色城市之间的保护罩,这个关口是出去的唯一途径。火车快驶过头了,这个高度我可以试一试,王爷,你得助我一臂之力。”

    不过他们戴着面具,丝毫不为监控的存在而担心。

    周覃背着双肩包,里面有他们的生活物资。他看了一眼融进夜色里的车尾,这列火车,当真是长的惊人。

    “我试试骷髅死神,暂且把它拦住。”周覃看着走远了的沈务,她站在金色的麦田梗上,夜风吹打着她的秀发,那张脸蛋儿,被蓝色的灯光映衬的阴沉惨白。

    “嗯,王爷,送我上火车,我撬开车厢,便可搭乘进城。”沈务拔出一符隅,盯着周覃的眼睛,笑了一下,“不过,时间紧迫,慢了,怕火车自爆,我们得迅速一点。”

    “我先将它叫停,你再上去。”周覃收回了看着沈务的目光,从马甲层里摸出一张黑色的法牌来,他两指按住法牌,薄唇轻启道:“骷髅死神,法身归位。”

    监控爆了。

    “火车外层有浮电网,王爷,骷髅穿不过去,只会被电成齑粉。”她眸子半敛,将脸颊的发须抚置耳后,将剑竖立臂后,她望着他,微露唇笑,“此剑厉害,似是名家所造,我见它大器不凡,亦取名一符隅。用它,尚可一试。”

    “我信你。”

    金色的麦田里闪过一个神速的人影,这道人影穿过平地,路过一具半人半骨的骷髅人,前方是建桥的高柱,那高柱之前,竟是不知从何处招来无数的骷髅骨,骷髅骨从地里破土而出,庞然大物,搭成了通天的斜坡,供那人影飞驰而上。

    快到桥身了,沈务一脚踩在骷髅斜坡的边缘,借力飞出,剑尖狠狠的插进了火车盖里,浮电网破开一洞浩大,火车快速的飞驰,眨眼功夫,沈务已是撞在了关口巨大的冷铁之上,这重重的撞击,快把她撞成肉饼了。

    “公主!”半人半骨心疼的看向沈务。

    “无事……”沈务挂在一符隅上,贴着冷铁喘息。

    那些骷髅骨,像粗大的藤条一样,从破开洞口绕上火车顶,强行把火车拉停,有一股像翅膀一样的骷髅骨,正正朝着沈务被撞击的冷铁垫去的,奈何周覃竭力驱使,却还是迟了一步。

    “翅膀”即刻转头,朝火车缠去,劲力一拉,周覃便是飞身上了火车,骷髅半蹲在火车顶,像是锁定猎物一样,朝沈务飞爬而去。

    他飞身虎夺,骷髅手结实的骨臂把沈务紧紧的圈进怀里,双脚在冷铁上一蹬,便是回到了火车顶。

    “背……疼不疼?”骷髅环抱着沈务,他方才还是半人半骨,眼下已是全部变成骷髅,周身散发着死人的低气压,他的视线关切着沈务的背,声线竟是有一种除了沈务,其他事情皆可其次的偏执感。

    骷髅头像野兽一样,巡在沈务的背部,冰寒的气息扑在上面,令沈务不禁打起寒颤,她偏头看着这具陌生的骷髅:“不疼,开车顶。”

    骷髅没有动,像一具固执的狮子,想要伸出舌头,舔舐怀里人的伤口。

    “别乱想王爷,听我的话。”沈务话语亲昵,伸手摸了摸骷髅的头,拿一符隅撑地,稳稳的站了起来。骷髅被哄乖了,紧随其后,紧跟着她。

    巨大的骷髅铁索把火车紧紧缠住,迫使它停止了前行,但驶动的机能还在,要不了多久,这架火车的轮子就会因为巨大的摩擦产生的火星,而自爆。且这浮电网破洞,也愈收愈小。

    她寻了一节车厢顶部,一符隅的剑尖穿透了车皮,剑身一翘,便是甩下一块车顶下去,里面黑色塑料的垃圾袋袒露无余。

    骷髅一言不发,走到沈务的对面,默默的蹲了下来。

    “王爷?”沈务看着这个和她一起扔垃圾袋的骷髅。

    在沈务看来,周覃的异常,是因为对法牌的控制力不够,因此无法完全掌控它的力量,所以才会在关键时刻失智。

    而周覃的体会,却是完全不同,他清楚的意识到他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盯着沈务,道:“公主,我不会失智的,在你面前。”

    “嗯,我信你。”沈务扔下这包垃圾袋,对着周覃道:“王爷,跳。”

    “好。”

    随着二人跳进车厢内,那些裹缠火车的骷髅也瞬间崩解,落入土里盾没,火车像是摆脱牢笼的麻雀,朝着前方驶箭一般开去。

    这触不及防的停顿,把火车尾坐着的冯榣,吓得心脏嘣嘣直跳,她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外,并没有看见任何异象,火车也没有自然刹车的征兆,它的轮子像电工施工一样,冒着一簇一簇的刺眼的火星。

    这节车厢里,除了她,还有护送她离开白色城市的保镖,这些保镖没有丝毫慌张,好似这莫名其妙的停顿,只是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交通事故,只要稍等片刻,就能继续赶路。

    可冯榣却没有他们那份稳坐如山,她聚精会神的盯着窗外,连夜色的天上飞过的几只燕子,都盯得仔仔细细,好似只要眨一下眼睛,那些恐怖的,无法言喻的东西,就会破开保护罩,像陨石坠地一样,让这里一切的美好,生灵涂炭。

    “槟,祈祷你领悟了我的来意,抱朴含真。”冯榣看着那黑色的天空,星宿一闪一闪的,像她的眼睛一样美丽。

    灰色城市,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宁,因为它早已坏透了本心,糟糕的肌肤下面,藏着肮脏的血。

    冯槟坐在皇殿套房内,酒红色的裙子像盛开的玫瑰,衬托着她娇艳的面容更加美甚。她面前的墙上挂着数十个监控界面,除了监视车厢里的那一个,其他全是用来监控关口的。

    她看见那两个行踪诡异的面具人,破坏了她的火车,搭乘它进入了灰色城市。而她的冯榣,正坐在那辆火车里,一脸惊惧的看着窗外的黑天。

    冯槟的手指动了动,监控界面切换,不同县城的监控画面一瞬展现在了她的面前,那些穿着不同服饰的,说着烫嘴的普通话的人,像疯子一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些暴躁的,闯进餐厅和超市打家劫舍。

    无一幸免的,都被警察捉进了局子。

    “榣,会再见面的。”冯槟盯着监控里的冯榣,声音低哑,明艳的红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火车轰隆隆的驶进灰色城市,浓厚的阴霾像遮天的大手,抬头看不见星月,前方看不见道路,阴霾中,仅能若隐若现的看见几柱高高的烟囱,烟囱弥漫着黑烟,黑烟之后,是高不见顶的灰色大山。

    车厢里发出骨头涌动的声音,沈务爬在周覃怀里,骷髅隔绝了垃圾近身.骷髅是冰凉的,像寒泉的水一样,他的骷髅头,靠在沈务的颈窝里,周身庞大缠绕,层层箍涌。

    这密闭的恐怖,好似地狱的牢笼,沈务一霎冷了背汗,侧头一偏,面具一松,滑动了下来,便是迎上了一对冰凉的牙齿,她耳尖窜红,后退不急,牙齿微动,化了□□,缠绵亲下,这牢笼里,便是响起了羞耳的水声。待骷髅放过她,在她耳边密吻时,骷髅手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沈务才红着双颊喘息,窘迫急促道:“……骷髅,也不老实。”她声色粘腻,带着吻后的旖旎,勾的骷髅狭眸一紧,带着哑音,“是骷髅,不是木头。”再吻了上去,不给她退缩的余地,浓情之下,骷髅翻涌,挤兑着车厢里的垃圾袋,偏向了角落。

    骷髅藤曼顺着车厢爬出,像洞察外界的雄鹰,它在火车驶过废弃的荒地上,看见了一根圆柱形的电杆,身形敏捷的甩出,缠在电杆之上,随着火车的离开,骷髅抱着怀里的沈务缠在了电杆上,确定脚下没有危险,方才抱着她飞身跳下。

    “王爷,这里雾霾好深,背包里有口罩。”沈务声色微哑,吸入劣质的空气,感觉快要窒息了一般。她双唇红肿,捂鼻之时,稍勾了一下,酥麻不已,害她耳尖再红,水着眸子,“你……莫要如此放荡。”我招架不住。

    “是公主端庄。”他沉声笑了笑,一手抱住她,另一手托她脸腮,眸子量着她红润的唇,嗯然出声,“我下次收敛些。”

    “……”沈务羞愤抓手,撇开他的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阴霾大的五米之外,就完全看不清路了,视线被阻绝。顾左右而言他,“阴霾太重了,这里长期受到工业化的污染,想必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注意好防护。”

    “好。”周覃这才将怀里的人放回了地面,法牌也在一瞬间脱离了他的体内,浮在了悬空,周覃拿好它,藏进了马甲层里,拉开双肩包翻出了两个N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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