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刺杀

    时至中午,季泊远从刑房出来,丰神隽秀的他此刻显得有些狼狈,白色的长衫上染上点点黑迹,有一缕发丝逃脱玉冠的束缚,散落在他耳边,他疲惫的捏捏额头,缓解一夜未睡后的头痛。

    刚出牢房就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一穿着淡青色长衫的女子,女子身材修长,面若桃李,唇角正轻勾着看向这边,姿态秀美娇艳。

    季泊远的眉眼一弯,头痛瞬间消失不见,他脚步轻快的大步走向她,口中喊道:“陆娘子”

    昨日陆羽书抓捕朱威时受了点伤,今日并未来。

    陆谨看他出来,瞥了眼牢房的方向,语气淡淡道:“他可有招供?”

    季泊远的唇角爬上一个弧度,语气轻快地道:“招了,他的小儿子是他的死穴,用小儿子威胁他,他什么都招了。”虽说他说的轻快,为了让朱威招供,他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指着街道的方向说道:“早上到现在还未进食,不若我们去找个酒楼边吃边说。”

    陆谨眸色沉了沉,终是说了句:“好”

    两人来到一家名为“客来”的饭店。在包房里点了几样小菜。季泊远才缓缓说道:“这个朱威这些年仗着知府的庇护,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他搜刮来的钱财大多上供给了知府。但是这些证据只是证明知府的贪污受贿,对管辖范围内的失职,无法证明修坝钱财和粮库粮食的去处。”

    “那他是否有说吉县县令王云鹤的妻女可是他派人所杀。”陆谨问道。

    “是星月山庄贺邺城找江湖中人做的。巡抚已经派人去捉拿人了。”季泊远舒了一口气,跟了这么久的案子终于有点眉目了。

    两人接下来聊了一些案子的细节,突然包间的房门被人敲响,接着是暗一进来,暗一手臂上有一条很长的刀伤,做了简单的包扎,依然有血往外渗出来。这一看就是他临时做的包扎,他带着黑色面纱,露出的额头位置依然能看出他的面色苍白。

    “公子,王云鹤在其府内被人行刺了,死前给属下说了个地址,属下怀疑与名册有关。”

    暗一是季泊远派去暗中跟踪王云鹤的。就在刚才有几位黑衣人闯进县衙企图要杀王云鹤,对方人数众多,暗一拼命护着,也没护住,幸而在其临死前得到了一个地址。

    陆谨猜测,王云鹤遭暗杀很可能与朱威的被抓有关,那伙人搞不好是要狗急跳墙了。

    季泊远让暗一下去处理伤口,叫出暗三速去报信给巡抚,他和陆谨两人则是赶去那个地址。按照王云鹤提供的地址,这是一处寺庙,建在半山腰上,两人到时已经是下午十分。夕阳的余晖照在整个山脉上,为其渡上一层金黄的黄晕,沿着台阶一路向上,还能遇到三三两两的行人。

    到了寺庙,两人直接去找主持,主持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僧人,穿着朴素的袈裟,头戴僧帽,手持念珠,胡须花白,一副高人莫测的样子。

    事急从权,季泊远也是亮出了他一直以来都不曾用过的身份:大理寺司直。

    一听这个职位,主持的态度也从推聋作哑转变到尽心竭力。他亲自带着两人来到王云鹤的专用房间。因为寺庙是建在吉县范围内,庙中有专门为其留的房间。

    季泊远陆谨两人对房间进行了详尽的搜查,陆谨发现一副很怪的画,上面画的是这座寺庙,隐于蒙蒙山脉之中,寥寥数笔却将此画勾勒的栩栩如生。

    如一首歌中所唱:几笔勾勒似云锦,点墨绘出心中情。

    画的旁边还有一首小诗:

    千峰顶上一间屋,老僧半间云半间

    昨夜云随风雨去,回头方羡老僧闲

    陆谨奇怪的不是上面的画,而是画的位置,一般人家的画都是挂在墙的中央位置,而这幅画却是挂在了墙的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此时季泊远也发现了这幅画的怪异。他沉吟了一下,指着画说道:“莫非此处有机关?”

    他伸手将画取下,画后面有个凹进去的小洞,洞里有个小瓷瓶,季泊远摸了一下,没有拿动,他试着往左边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触动了什么机关,接着一旁的柜子就自动向两旁分来移动,露出一条不到一米宽的小道。通道很黑,入口处有火把。

    两人对视一眼,拿出火种点燃,走了进去。没走多远就走到了头,这是一间方方正正的密室,密室中央放着一口黑色大箱子,季泊远将箱子打开,里面赫然全是金银首饰,满满一箱。

    季泊远心情激动,看来这里是王云鹤藏宝的地方。陆谨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判断名册可能不在这口箱子中,就越过箱子去寻找名册的下落,这间密室除了这口箱子还有一些其他的字画瓷器什么的,密室的角落放有一个桌子,桌子上还有一个小木箱,木箱上上了锁,陆谨拿刀将锁撬开,上面全是书信,最里面有本小册子。

    “季公子,你过来看。”陆谨喊了一声季泊远。

    季泊远来到她身旁时,她已将那本册子打开,里面纪录的都是一些官员的名字,还有官员名下的一些财产的来路,很是详尽。

    “这应当就是我们要的名册了。”陆谨说着将名册递给季泊远。

    季泊远接过名册,看了看,随即激动地点头称是。名册既已到手,两人刚准备离开时,却发现通道的门口堵着两个黑衣人。黑衣人身后站着主持,主持身后还有两个黑衣人,主持竟是被挟持了。

    “放下名册速手就擒,如若不然……”其中一个黑衣人说着,把主持推在最前头,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主持看着很镇定,手中握着念珠还在转动,那双眼睛却是极近悲哀,他说道:“这些年,帮助王大人藏匿这些东西,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动手吧。”他说着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真是找死”那黑衣人说着,眼睛一瞪,竟是将主持直接摸了脖子。速快之快,陆谨还未来得及做出营救的动作。

    “季公子且在这里呆着,我去拖住他们。”陆谨的声音很冷,像幽潭深处的水一般冰凉,她说着提刀向那黑衣人走去。季泊远想说些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暗卫都被派出去了,他不会武功,只是希望陆谨可以拖久点,等巡抚他们到来。

    通道太窄施展不开,黑衣人向后退去,形成一个包围圈,只等着她上前。她将大刀置于身前与黑衣人对峙着,其中一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火把,陆谨心中一跳,要是被他们用火攻,她的胜算不大,何况名册不能被毁。

    她不再犹豫,拿着大刀冲向几人。四名黑衣人的剑也纷纷向她刺来。她将手中的大刀挑起几把剑,脚下一点身体顺势一个旋转飞向空中。随着手腕轻旋,手中大刀犹如游龙一般在剑影中游走。剑来刀往,银光闪闪。不会武功的季泊远只能看到虚影连连。四名黑衣人配合默契,陆谨一时找不到破绽,她一人对四人,有些吃力,只要对方能够拖到她体力耗尽,胜她只是时间问题。

    季泊远虽不会武功,但他也有随身携带的保命暗器,类似于弩,但比弩要小很多,箭上猝了毒,中箭者虽不会立马一命呜呼,但也会很快浑身麻痹失去行动能力。这与李安然的麻醉Q有些相似,但是麻醉Q的子弹会直接射进肉里,不做手术在表面很难把子弹取出。

    他将暗器对准外面的黑衣人,趁其中一人不备时发射了出去。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其余三名黑衣人见此,又匀出一个人来专门对付季泊远。那人提着剑走进通道。季泊远对着他,又一次触动暗器机关,这一次黑衣人有了准备,他用剑将箭挡了,一脸不屑地向他逼近。

    陆谨已经发现这边的状况,她将手中的大刀奋力向这边黑衣人掷来,冷风袭来,黑衣人向旁躲去,大刀堪堪擦过他的手臂,带走一片血水。季泊远抓住这个机会将暗器射出,正中胸前,看着他倒地,季泊远松了口气,他后怕地摸了把脑门上的汗水,提起大刀,向着通道外走去。

    陆谨没了大刀,摸出袖中的匕首,向上一跃,一脚踏上其中一黑衣人的剑上,稍稍借力,一个翻身过后,手中的匕首已然插在了那人的脖颈处,只见那人口中大量鲜血涌出,眼睛倏然瞪大,身体轰然倒下。另一黑人见此,自知不敌,咬破牙中毒丸,命丧当场。

    房内的血腥味浓重,鲜血横流,季泊远只觉胃中翻腾,他捂住口鼻强忍者不让自己吐出,怕在陆谨面前失了态。陆谨却是没有忍住,趴在门框边吐了起来。这一下子又刺激到了季泊远。当巡抚陈轩带领一众手下到来时,就看到两人扶着门在那里吐的昏天暗地。屋子里一众的尸体。

    将名册与书信交于巡抚陈轩后,至此整个案件就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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