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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9日更新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听到了耳朵边的话,很应景地“咕噜”了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分外清晰。

    江晚肩膀微微塌下来,按上早就扁得没了实感的胃,很认真地犹豫了一下。

    几秒后,有点虚的声音:“算了......”

    “你选吧,”裴行初拉开办公桌后的椅子,坐下来,“要么我过去。”

    江晚急得“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连串的说了好个“不”。

    她攥着手机:“我去我去,你别过来。”

    再让裴行初过来,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那端裴行初把手机按了免提,扔在桌面,从手边摸了一副眼镜戴上,开了电脑。

    屏幕散出的淡白色薄光,散落在他的脸上。

    助理几分钟前传过来一份收购案的合同,需要他看一下。

    明早公司一位副总会去跟对方谈最后的价格。

    “你等我一下。”扬声器里传出低弱的女声。

    伴随着还有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概在掀被子下床。

    裴行初把合同从文件夹里调出来。

    他语调清淡:“卧室床头柜里有钥匙,出门把房间反锁了再过来。”

    以防谁没打招呼去找江晚,发现她不在。

    江晚明白这个意思,找了外衫穿在睡裙外,又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卧室门的钥匙。

    四层的别墅,有人的时候都显得空荡,更别说现在没人了。

    房间里暖气给得足,到小腿的长睡裙,外面再加一层薄薄的罩衫已经足够。

    江晚关上房门,再用钥匙把门锁上。

    一切做完,转身看到昏暗的走廊时才倏然觉得——自己这一整套连声控灯都没有弄亮的动作,真的......很像做贼。

    她手压着身后的门板,缓缓吐了口气。

    从二楼下去,再穿过客厅,不到两分钟的路程,她走得胆战心惊。

    依稀能听到院子里貌似谁胡了牌,“哗啦”一下麻将被推倒的声音,夹杂着热闹的恭维和说笑。

    距离她说近不近,说远但也不远。

    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过来。

    江晚脚步加快,往一楼东南角的方向走去。

    电脑上的文件看到第三页时,房门被敲了一下。

    声音很轻,不认真听几乎都听不到。

    裴行初松开鼠标,站起来,往门口走。

    门打开,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进来,压上房门。

    动作挺敏捷的,不像饿了两天的样子。

    裴行初抱臂看她:“你做贼?”

    语调轻飘飘的,带点噎人的调侃。

    江晚站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掀眼皮瞄了他一下,一秒后不太服气地垂眼,暗忖刚刚过来的路上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一楼就这一间卧室,所以在面积上比楼上的大一些。

    左边是居住区和浴室,右边有三分之一的面积是办公区。

    裴行初下巴点了下床边的桌子和软塌:“去吃吧。”

    说完单手抄了口袋,转身往办公桌的方向走。

    江晚再度看了他一眼,侧身,往旁边两步,确定门有没有从里面锁上。

    裴行初落座时看到门口那人还在垂着脑袋捣鼓门。

    他眼神在那处落了两秒,没理她,目光扫回荧白的电脑屏,看刚刚那份文件。

    门锁好,江晚轻转了两下门把,做最后的确认,随后才垂了手,往办公桌的方向扫了眼,转身朝放了饭的桌子处走。

    一碗白面,最上层点了香油花,没捏葱花,也没有香菜,素得不能再素。

    不过倒是配了两个加营养的荷包蛋。

    江晚盯着看了看,捏着筷子坐下时问了句:“刘妈做的?”

    她从没见过裴行初动厨具,自然想不到这面和他有关系。

    电脑后的人右手轻敲键盘,懒懒地“嗯”了一声。

    江晚整了下筷子,低头夹了两口,她想可能是裴行初跟刘妈说他饿了,让给弄的。

    碗旁边有个翡翠色的小碟,里面横七竖八扔了几块桂花糕,最上层淋了淡黄色的桂花蜜。

    她拿筷子的那只手不小心碰到碟子,眼眸垂过去,盯着那个碟子楞了下。

    这摆盘不像刘妈能摆出来的。

    有点,太不拘小节。

    因为疑惑,她下意识抬眸望向不远处还在办公的人。

    男人哑白色的衬衫扯松了两颗扣子,鼻骨上架了副半边金属框的眼镜。

    裴行初近视度数很低,镜片薄,眼镜也是很偶尔才会戴。

    但印象里,为数不多戴的几次是在......

    “我脸上有饭?”裴行初仍旧是盯着电脑,声音很淡。

    但江晚想事情太认真,房间安静,这声冷不丁出来,吓了她一跳。

    她无意识往后缩手,把面前的碗撞得猛得晃了一下。

    汤碗很满,放的位置又是桌边,大半的汤不出意外的,都撒到了江晚衣服上。

    胸前腿上都是,瞬间湿淋淋一片。

    好在放了会儿,汤已经不是很烫了,就是整的她这身衣服跟做了副野兽派的画一样,不太能穿了。

    她抬手抽了纸巾想挽救。

    擦的时候瞄了下碗,第一反应竟然是还好面没洒出来,不然真就没得吃了。

    手上刚擦了两下,办公桌后绕出来的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裴行初把她的手拨开:“吃个饭也能吃到身上?”

    “不是,我......”江晚想解释,但说了两个字意识到好像没什么能解释的,确实是她不小心。

    她把纸按在裙摆上:“对不起。”

    “道什么歉,是洒你自己衣服上又不是洒我身上。”

    江晚想了想觉得也对,闭上了自己的嘴。

    裴行初站在江晚身前,低头看她这身脏掉的衣服。

    白色的棉布睡裙,应该是个吊带,外面罩了浅灰色的开衫。

    开衫的扣子扣了两颗,导致这线衫连带里面的裙子无一幸免。

    其实汤洒出来的并不多,只是泼在衣服上显得多。

    裴行初目光从她身上滑下来,转身往旁边两步,打开衣柜。

    因为要在这边呆将近十天。

    所以衣柜里的衣服也准备得多。

    有从家带来的,也有度假区提供的。

    裴行初视线在一排衣架上掠过,随后伸出去拿衬衣的手停了下,换了个方向,移到另一个衣撑上,拎了件毛衣出来。

    深灰色的男士毛衣被扔到江晚身上。

    江晚动作一顿,抬头看眼前人。

    “去浴室换。”裴行初说。

    江晚两手揪着裴行初扔给自己的衣服,略有些迟疑。

    虽说屋子里暖和,但大冬天的,湿掉的布料贴着皮肤,确实难受。

    而且这么湿溻溻的,穿着很奇怪。

    关键,还是有点透的白色。

    最后思考了几秒,她拿着衣服起身去了浴室。

    衣服真的是从外湿到了里。

    连最里面的内衣都遭了殃。

    江晚犹豫再三,还是把内衣脱下来一并洗了。

    裴行初扔给她的毛衣够厚,不穿也看不出来。

    更何况好像也没必要在这个上面矫情。

    衣服简单揉了下拧干,内衣搭在浴室的架子上,睡裙和外衫放进烘干机,等会儿一并拿走。

    人出来时,裴行初刚把清理完地面的湿纸巾丢进床尾的垃圾桶。

    裴行初就是再高,单单一件毛衣对江晚来说还是有些短。

    她站在浴室门口,扯了下衣服,忽然觉得还不如不换。

    不过,湿睡裙和毛衣,好像两个选择都不怎么样。

    浴室门推开的动静,让站在床尾的男人偏头看了她一下。

    笔直细长的腿,没有穿任何东西,露在毛衣外面,深灰色和嫩白的皮肤贴在一起,有种视觉冲击力很强的美。

    最下面白色的毛绒棉拖,和毛茸茸的白色兔毛袜。

    袜腰有点长,堆叠在脚踝。

    裴行初视线收回来,抽了张湿巾擦手。

    他侧对着身后的女孩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垂眼,很低地笑了一声,带点嘲弄。

    好像和让她穿衬衣没什么区别。

    江晚收了撑在浴室门框的手,下了台阶,朝还放着面碗的桌前走。

    她脑子里什么也不想想,只想早点吃完早点走人。

    而就在这时,忽然很轻地“砰砰”两声——

    江晚心脏下意识跟着跳了下,抬眼看裴行初。

    站在床尾的人也听到了动静,抬头看过来。

    随后侧眼望向门口。

    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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