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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在所有人以为谢缙会发怒的时候,他却轻轻的笑了一声:“怎么,你也想当谢某的入幕之宾?”

    这简直是侮辱了,依照李贺火爆的性子定是不能忍。

    楚燕宁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果真,李贺一听就怒了:“你——”

    然而谢缙却依旧神色清淡:“你这拈酸吃醋的劲,不知知道的还以为是入了赘成了驸马,前来捉奸堵人的呢。”

    众人窃笑,李贺恼羞成怒,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发怒的时候,却见他冷声道:“便是了又如何?”

    本该哄堂大笑的厅中一瞬却有些安静,皆因少年锐气的眉眼上锋芒微露,带着志得的笑容,掷地有声的看着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世子想求娶的人,便是舍了这一身盔甲又如何!”

    威武候手握军权,李贺是侯府世子,若真要尚主,不说这世子的位子,便是威武候手中的军权也得交归朝廷。

    侯府世子,这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高度,如今他却说,舍了又如何……

    楚燕宁心中突然就酸涩起来,只觉自己是多么的卑劣虚伪。

    谢缙不知为何面容就有些沉:“世子其心可嘉,只是,”

    他说着上上下下又看了李贺一眼,眸光沉沉:“世子这般想,侯爷可知?”

    李贺并不被他所惑,眯眼道:“所以谢大人见过朝阳了?”

    楚燕宁一颗心骤然加快,一时竟有种荒缪的心虚感。

    她紧紧的攥住谢缙的衣角,脑中盘算着拉谢缙下水的可行性。

    好在谢缙开了口:“倒是不曾,”

    她紧紧提着的心这才算是落了地,然而下一刻,谢缙又出声了。

    他道:“不过我出宫前倒是听她身边的婢女提起望月湖,想必此刻是在那里。”

    “望月湖?”李贺半信半疑,目光依旧狐疑的看着谢缙怀里的人:“除非你让怀里的人抬起头来本世子才信。”

    楚燕宁额角的冷汗瞬间下来。

    就在这时,谢缙开口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我倒是不曾想到,原来你也好这口。只是刚才还口口声声君子好逑,这会却又百般痴缠,也不知殿下若是知道会是怎么想。”

    谢缙轻笑一声,道:“也罢,看在你这般痴心不改的份上你抬起头来吧,若瞧上你了,也是你的福气。”

    他这话一说完,整个大厅再次陷入寂静。

    原本李贺已经走到跟前,正伸出手去打算将人拉起来的时候,此时闻言却又一下子停住了。

    楚燕宁身子紧紧的绷着,回想着刚刚的话语,一时竟不知以何种面容面对对方。

    谁知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谢缙便道:“人走了,殿下起身吧。”

    楚燕宁眨巴了下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殿下还想自荐枕席?”

    谢缙原本清幽的眸光陡然起了波澜,沉沉的看着她。

    这冷嘲热讽的模样,瞬间叫她脑中一炸,豁然回神,因为太过于惊诧羞辱而忘记了害怕:“谢大人可真会哄抬猪价!”

    她快速的爬起身,发现李贺真的已经不见了身影,这才轻轻的吁出一口气,顶着如芒的目光拉着柳如意出了茶楼。

    一上马车,柳如意再也忍不住,抚着胸口道:“天哪,谢大人到底有几副面孔?真是吓死人了。”

    楚燕宁心想你还没见识过他吓人的时候呢。

    柳如意说着挽着楚燕宁的胳膊道:“你竟然还敢跟他抬杠,我那会腿都软了,想着万一谢大人恼怒起来可怎么办?”

    楚燕宁便以为她这是真为她担心,正想开口,却没想到——

    柳如意话风一转:“不过——谢缙是喜欢你的吧?不然怎么肯帮你还将你的帕子偷偷藏起来!”

    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的楚燕宁:“噗……咳咳咳……”

    缓了好一会才好,楚燕宁伸出手指点着柳如意的额头:“话本看多了是不是?”

    “才不是,”柳如意心虚:“父亲常说镇南王府世子虽然身子虚弱了点那也是瑕不掩疵,为人却是清风朗月,若是能成为姻亲,也是不错的,尚主都是委屈了他。”

    委屈?

    表面上看撇开身份谢缙的确那那都适合,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谢缙此人何止奸滑,简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在旁人眼中,他出身镇南王府,更兼救驾有功,德行持重,为人谦逊,并无半分持强凌人的架势,言行更是无从指摘,却不知道他内里是色厉荏苒的人。

    所以也就不会知道自己是如何的防备、忌惮,甚至是恐惧他,不说杀了他,就是靠近一点都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上一世他曾对她说,不会取她性命,可转身却叫人送来了毒药!

    这样言而无信,奸诈诡谲的人,她是连靠近一分都不想。

    而父皇,父皇……

    想想之前几次意有所指,楚燕宁瞬间浑身发冷。

    “停车!”她喊道。

    “哎?”柳如意正说起她过几日有宴席想置办些新行头让她陪着去,结果就听得楚燕宁这一声喊,吓一跳,紧张的上下看了看:“怎么?是刚刚伤到了哪里  ?”

    楚燕宁也不答,只握着她的手道:“我回去找谢缙,你在车里等,如果我一刻钟还没回来,你就去找李贺。”

    “你不怕李贺闹了?”柳如意扶额:“再说,你现在才想起来要拿回帕子是不是晚了点——”

    话还没说完,楚燕宁却已经掀了车帘跳下去朝着来时路狂奔。

    柳如意:“……”

    行吧,反正她也没胆跟上去,吩咐车夫:“靠边等一会。”

    再说谢缙这时刚好正打算起身离开,就见到楚燕宁又站在了面前。

    他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怎么,殿下去而复返,是打算坐实传言了?”

    楚燕宁依旧怕他,可她此时正在气头上,心中憋着一股邪火,加上只要一想到若他的计谋得逞,往后的日子简直如火烹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那点惧怕也就不值一提了。

    她今日自从出宫开始就一直不顺。

    先是抢不到人,计划好的一切成了泡影,后又被李贺各种堵,原本以为也就这样了,毕竟别人再算计也无伤她根本。

    可她万万没想到,就连谢缙也算计到了她的头上!

    姓谢的不是自诩高洁如白花,不会算计人的吗?

    那种无能为力的愤怒绝望,压倒了心里对他的恐惧,让她生出几分胆气来。

    因此即便他如此楚燕宁也并未后退一步,而是咄咄看着他,冷然道:“世人都道镇南王世子淡泊名利,高风亮节,不屑于趋炎附势,那是他们没见过你阴险诡诈,表里不一的真面目!”

    谢缙淡淡看她一眼:“殿下这吃了错药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

    他说着又重新坐了下来,抬手不徐不疾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挑了挑眉,道:“还是说,下官方才是自以为帮忙实则是多管闲事,坏了你与李世子打情骂俏的机会?”

    他的声音尤其好听,可此刻听在楚燕宁的耳中,却只叫她浑身发凉。

    谢缙抬起头来看注视着她:“我竟不知,殿下原来存着这样的心思。说殿下聪明吧,殿下却又发蠢,可要说是蠢吧,却又比旁人多生了一窍。”

    这就是在嘲讽了。

    楚燕宁顿时不痛快:“说到心窍,谢大人称第二本宫哪儿敢称第一,就算晕迷中也不忘算计人——”

    话到一半突然就哽住了,一股寒意也直击后脑勺,让她生生打了个冷颤。

    要死……

    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缙那捏着杯子的手紧紧绷着,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隐隐带着令人胆颤的暗流。

    很快却又消失了,快得楚燕宁以为是错觉。

    她呼吸一滞,先前那高涨的怒气此时已经消退下来,唯一的勇气也所剩无几,堪堪压住了她想要落跑的冲动。

    而谢缙也在这时开了口:“殿下这恼羞成怒来的何其莫名,可若是想想这些时日以来的装聋扮哑,似乎又都合理了。”

    他说的慢条斯理,微微弯起的唇角甚至还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声音更是轻的快要听不见。

    “竟是差点就被骗过了。”

    “……”

    楚燕宁却觉得这话犹如千斤重,压得她大气不敢喘,甚至连腿都在下意识的打颤,仅存的那点勇气此时也消散不见。

    她强作镇定:“是本宫误会谢大人了,还望谢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本宫此时返来也只是想问问谢大人,父皇可有与谢大人提起过本宫什么?”

    谢缙便也客客气气:“陛下的确与臣提了许多,殿下想听哪些?”

    真的如此!

    楚燕宁脑中轰的一响,一急便道:“关于……人选的问题。”

    谢缙似有若无的扫了她一眼,点点头道:“陛下说了,殿下心思未定,受不得拘束,若是再叫殿下这般跳脱,怕是有朝一日落到不好收拾的境地。”

    楚燕宁心都凉了半截。

    谢缙便将手中的茶杯晃了晃,搅得茶汤颜色变得浑浊,如同他隐在烟雾后的面容,叫人瞧不清神色:“虽说有些为难,可玉不琢不成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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