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筒子照常去接余鸢训练。
昨晚余鸢迟迟睡不着觉，她跑去客房和陈雨晴讨论到凌晨，还是没能讨论出最合适的视频文案。
今天一大早她们是被筒子的敲门声叫醒的。
时间所剩不多，余鸢急匆匆收拾了自己，又从冰箱里找出几包低脂小零食，装进包里准备随时充饥。
趁着等电梯的功夫，余鸢拿出几包零食分给筒子和陈雨晴。
“叮”
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信息来自周晏然。
余鸢心下有些疑惑。
事实上，这是两人添加好友以来的第一次聊天。
她点进聊天页面。
那是一张图片，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余鸢想要点开大图，手机却迟迟无法显示。
她退出去又重新点开，图片还是显示不出来。
“这个破网。”
余鸢忿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她家的网速总是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下载一部电影都用不了一分钟，坏的时候就连一张图片都加载不出来。
电梯门适时打开，里面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余鸢眼前一亮，一个跨步踏进电梯里。
“周老师，你刚刚给我发的是什么呀，我这边的网不太好，打不开大图。”
“交易汇款单。”
说着，周晏然把自己的手机送到余鸢面前。
待她看清面前的大图，顿时激动起来。
“我的天呐，这个你竟然都能查到，你也太厉害了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哥，我唯一的哥。”
周晏然眸间闪动着笑意。
“那之前呢，之前的哥是谁？”
余鸢瞬间语塞。
有那么一瞬间，余鸢觉得时间回到了几周前。
她好像也是这么问陈雨晴的。
古人诚不欺我，风水轮流转这事儿还是有点儿玄学在身上的。
余鸢又陷入沉思。
这个时候，说她是他队友的粉丝，好像不大合适吧？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半年前周晏然粉丝和汪泽的粉丝刚刚撕过一回。
虽然不清楚本尊知不知晓，但这场景多少有些尴尬。
余鸢灵机一动。
“那个，之前的哥是“summit”组合，其实我是个“summit”团粉来着。”
她本来喜欢汪泽的时候，爱屋及乌也喜欢着整个团。
这样说应该不算是撒谎吧？
“对了，你是怎么查到这个的，我们之前费了好大的力气，也只查到“斯塔克”而已。”
余鸢低头仔细看手机里的内容。
“前两天跟朋友一起喝酒的时候听他提了两句，就顺便让他帮忙查了一下。”
“你的朋友也太厉害了，这样的数据都能拿的到，周老师，这次真的多亏你了。”
余鸢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该怎么感谢他。
“没什么，不过顺手的事。”
突然，胳膊被人拉了拉。
“余鸢姐，到底是谁，在背后雇水军给你带节奏的人到底是谁呀？”
余鸢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方子伊。”
“方子伊？”
“方子伊？”
筒子和陈雨晴同时惊呼出来。
“对”
余鸢点点头。
她以为方子伊不过是小公主脾气，看不得她热度高，在一旁阴阳怪气几句而已。
没想到竟然能做的这么绝。
“你和她之间有过节吗？”
开口的是姜昊。
这一段时间余鸢在小区和练习室里见过t不少次，两人还算相熟。
“没呀，我们俩就是普通的同事而已，不过自从她知道我要参加选秀之后，对我还挺有敌意的。”
余鸢无奈地摊摊手。
事实上，她连方子伊真正对她产生敌意的原因都不清楚。
就一整个离谱。
“我听说她是你们“中燚传媒”力捧的一姐，你最近的热度又那么高，没准她担心你抢了她一姐的位置，要知道，大众嫌弃的恶毒女配角逆袭成顶流女明星，这样的剧本在综艺里可是最受欢迎的。”
姜昊合理猜测。
“呵，她还挺看得起我。。”
余鸢撇嘴耸耸肩。
一直沉默不语的筒子突然出声。
“我想，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什么？”
还有另一个原因？
余鸢不解。
“我前几天听老宋提过一嘴，他说方子伊想让唐荔签进“中燚传媒”，还想让她顶替你的位置参加《全民pick》，结果被张鹏给否了，她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针对你的。”
余鸢突然恍然大悟。
“合着她想方设法让我退赛，就是给那个叫唐荔的让位呗。”
“没准是。”
“唐荔也要参加选秀了？这年头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演员都要来做 爱豆？”
姜昊自言自语道。
“唐荔也是演员？”
余鸢也惊了。
她着实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多演员要转型做 爱豆。
若是没有张鹏这一出，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参加选秀节目。
“对呀，说起来这个唐荔也是靠女二的角色爆火的，不过她可不是什么恶毒女配，她去年可是凭借“温柔贤良又薄命”，成功登顶“最意难平角色”榜首。”
“意难平么？”
那她的粉丝肯定不少。
余鸢觉得张鹏的脑子一定有泡，不然怎么能舍弃这样一个流量er，非要她去参加那什么选秀呢。
说话间，电梯已经降到地库，一众人齐齐向外走。
周晏然大步走在余鸢身边，他抿了抿唇看身旁的人，低醇的声音再度从余鸢耳边响起。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余鸢抬头冲他笑了笑，眼神里透出狡黠的光。
“引蛇出洞，然后关门打狗。”
“有主意了？”
“您就瞧好儿吧。”
周晏然看着面前的女孩，桌角忍不住也跟着上扬。
“好”
走到其中一辆车前，周晏然和姜昊停下，跟其他几人告了别，他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
车子缓缓驶出车库，一直开出了这条街，姜昊唇边勾出一抹笑，调侃道。
“还喝酒的时候朋友顺便提了两句，你这无名英雄做得可以呀。”
“……”
周晏然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打定了主意装死。
车子来到十字路口，对面的提示灯显示红色。
姜昊刚好有机会八卦个清楚。
“到底什么情况，说说吧，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要去《全民pick》当导师了，感情也是为了她吧。”
姜昊一副我已经看透你了的表情。
周晏然终于抬了眼皮，缓缓将视线从红绿灯转到姜昊脸上。
“是，也不全是。”
沉默良久，他终于给出了答案。
车子重新开始启动，姜昊眼睛紧盯着路面，嘴上却没有停下来。
“什么叫是也不全是，你不要打哑迷好不好，我先提前说好啊，你要是喜欢就去追，我不反对的。”
周晏然挑眉。
“你什么时候这么开明了？”
姜昊一口气差点儿没续上。
“喂，我很封建吗？很保守吗？我明明很通情达理地好不好？”
周晏然轻笑一声。
“你开不开明自己心里没数吗？”
“切，不就是前两年管你们严了一些嘛，那个时候你们才刚出道，难免抵抗不了诱惑，要不是有我管着你们，你们这群半大小子不定闯出什么祸来呢。”
说完还不解气。
“再说了，我都这么严格了，还不是有漏网之鱼背着我偷偷谈恋爱嘛，高尚这小子还好从一而终没干过什么坏事，不然的话我非得好好“教育”他一顿不可。”
“……”
周晏然一只手抵住下颌，做认真听状。
“不过哥说句心里话啊，你也是时候谈个恋爱了，这么多年“summit”里也就你一直单着呢吧，都快要奔三的人了，你怎么还活得这么清心寡欲，你看看跟你同期出道的那些人，结婚的结婚，生娃的生娃，再不济也分手过两回了，你呢，连初吻还没送出去呢，大名鼎鼎的周晏然连个初恋都没有，这话说出去谁信呀。”
周晏然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辩驳。
“感情这种事，随缘就好，无需强求。”
“那这回呢，缘分到了没？”
突然，手机“叮”的一声，周晏然的微信里收到一条信息。
来自余鸢。
“周老师，这周六有空没，我想请你吃个饭。”
另一边，余鸢在车上简单跟众人开了个小会，掐点到达练习室。
她今天要练的是团体舞，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已经到达。
“呦，被网友抵制成这个样子还敢来练习，是没看到这几天的热搜吗，你可真是心大呀。”
一如往常的嘲讽，余鸢冷笑一声。
“您老贵人多忘事吧，忘了我这大半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就是网络 暴力嘛，又不是跑到我跟前来叫嚷，这么大惊小怪干嘛。”
方子伊脸上有些挂不住，表情已经有了崩坏的迹象。
“你……你这人脸皮怎么能这么厚，你非要等到网友顺着网线舞到你面前才知道什么叫怕是吧，小心明天就有人到舞蹈室门口来堵你。”
“哎呀，我好怕怕呀。”
余鸢缩着身子佯装害怕的模样，下一秒钟她又恢复高冷。
“想看我这副模样？你做梦！！！”
方子伊气得满脸通红，她想反驳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赌气恨恨转身离开。
“等一下。”
方子伊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头看她。
“你干嘛？”
余鸢换了副笑容，上前走了几步，站到方子伊面前，抱胸盯着她的眼睛。
“还记得我们打过的赌吗？”
方子伊面上一下子变了颜色。
“什……什么？”
余鸢轻哼一声。
“忘了？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方子伊的身子肉眼可见地晃动了一下。
余鸢全当什么也没有看到，继续说道。
“一个月前，我们打赌说如果你还是不能唱出高音部分，就把这部分交给能唱出来的人，现在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你的承诺也该兑现了。”
方子伊的脸彻底难看起来。
“你都要退赛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