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决心要参加选秀，余鸢开始认真准备参赛事宜。
她之前看过不少选秀节目，里面的流程也都了解的七七八八。
没过多久，公司打电话过来，要余鸢去练习初舞台表演。
她是以“中燚传媒”练习生的身份参赛，根据比赛规则，初舞台需要和同公司其他三人一起表演。
余鸢赶到练习室的时候，负责教她们声乐的陈老师正在忙，要她先进去等一会儿。
推开练习室的门，里面有两个女孩儿已经到了，正低头看手机。
见到她走进来，她们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鞠躬跟余鸢打招呼。
“余老师好，筒子哥好。”
“余老师好，筒子哥好。”
很有礼貌的女孩子。
余鸢笑了笑，朝她们走过去。
“嗨，你们好，你们就是公司从海外高价挖回来的那两个女孩吧？”
不知是余鸢的气场太强，还是她们之前看过她演的电视剧。
她走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孩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嗯嗯，就是我们。”
面前的女孩有些拘谨，精致的脸蛋上微微泛了红。
余鸢也看出了她们的紧张。
“都别站着了，坐吧。”
她和筒子、陈雨晴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那两个女孩看他们坐下来，这才跟着坐下。
余鸢打量了一圈周围的陈设，将目光定在墙上的镜子上。
练习室里安安静静的，气氛陷入一片静滞。
余鸢研究了一会儿练习室的镜子，又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低声问筒子宣传那边有什么安排。
筒子之前没有看过选秀节目，又是第一次负责选秀艺人的活动，迷茫了一瞬间又匆忙起身出门打电话。
半晌，余鸢才后知后觉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那个，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呀？”
余鸢尽可能温柔地问。
“我叫蒋晨，她叫曾雪妍。”
距离余鸢最近的女孩规规矩矩回答道。
“听说你们在海外练习了好多年？”
蒋晨笑着摆摆手。
“其实也没有很多年啦，我大概是一年半，雪妍的时间比较长，将近三年吧。”
“哇，那实力肯定很强了，你们都擅长哪个当年呀，唱歌？还是跳舞？”
蒋晨和曾雪妍害羞地对视了一眼。
然后，还是蒋晨率先开口。
“我的话，因为之前练过几年中国舞，舞蹈相对比较强一点，唱歌只能说还可以。
“那你呢？”
见曾雪妍一直不好意思说话，余鸢主动问她。
“我，我其实都还可以，算是比较平均吧，舞蹈也能跳，rap也能说，唱歌也能唱，不过唱歌的话，高音部分会有些吃力。”
“巧了不是，我最擅长高音，我们两个刚好可以互补。”
正说着，陈老师推门走进来。
“不好意思啊，刚刚接了个电话，方老师还没过来吗？”
“没”
余鸢耸了耸肩，又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九点十五分”
她们约定的时间是九点整。
“人没有到齐我们没办法开始练习呀。”
陈老师小声嘟囔。
“开始练习？我们定下来要表演哪一首歌了吗？”
余鸢疑惑道。
这明明是她们四个人的第一次见面，什么都没有商量就要开始练习？
不应该是这样吧。
“对，公司想要打造一出场就夺人眼球的效果，已经为你们选好了《无极》这首歌，你们可以先看一看，熟悉一下，一会儿人齐了我们开始分part。”
说着，陈老师递给她们每个人一张纸，上面是打印好的歌词。
余鸢听过这首歌，她上下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大概已经理出了四段分组。
她最中意的是里面的高音部分，这也是她擅长的部分，同样也是整首歌最□□的部分。
这首歌走的是girl crush风格，抛去不太尽如人意的路人缘，歌曲整体来说和她的形象还算契合。
酷帅风格搭配空灵有力的嗓音，将会是初舞台最大的亮点。
光是想想，余鸢就感觉兴奋到要沸腾。
她一遍又一遍的看那段歌词，嘴里忍不住哼出声来。
陈老师听到她的声音，面上的表情僵住一瞬。
余鸢没有留意到她的异常，兴致勃勃地问她。
“陈老师，我们今天应该就可以把每个人的段落分出来吧？”
“啊，对。”
陈老师面上笑得复杂。
见余鸢还想再问其他的，陈老师忙走到角落里，打开音响。
“大家先来熟悉一下这首歌吧。”
说完，又忙称要去催一催方子伊，拿了手机飞速闪人。
余鸢跟着节奏开始唱，蒋晨和曾雪妍也跟着一起。
她们都曾或多或少听过这首歌，全程跟唱下来还算轻松。
除了，那段高音部分。
接连唱了几遍，余鸢突然意识到筒子已经离开有一会儿。
她放下歌词出门去找，才刚出门，就看到站在窗户边上唉声叹气的陈老师，以及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筒子。
“嗨，陈老师。”
余鸢走到陈老师身边，站定。
陈老师的面上的慌乱来不及收拾，强挤了笑意寒暄。
“余老师，你怎么出来了？”
“哦，我出来透口气。”
余鸢没有多想，对着陈老师笑笑，见她很紧张的样子，余鸢以为她曾看过自己演的电视剧。
“那个，陈老师您不用这么紧张哈，我虽然剧里看着坏，但我真人很好的，而且我也绝对会配合您的教学，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陈老师被她的话逗笑，面上的紧张感也一跃而散。
“好的”
“对了，我有个疑问，分part是由我们自己来选择，还是您根据我们每个人的特点进行分配呢？”
她还是想多了解一下。
陈老师的面上一僵，又反问道。
“你想选第三段那一part，对吗？”
余鸢毫不掩饰地点点头。
“对”
这个时候，没必要遮遮掩掩。
她想要去唱那一部分，也足够有能力去唱。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事实上，那一部分已经定下人选了。”
几番挣扎过后，陈老师犹犹豫豫说道。
余鸢定住，半晌。
“方子伊？”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相信，余鸢心里却又异常笃定。
毕竟，这本就是一场捧方子伊的局。
“对”
果然，余鸢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砸下满地失落。
合着她就是方子伊的陪赛丫头，还是炮灰的那种。
“可是，她是中国舞出身，唱歌实力并不强呀。”
余鸢又觉不合乎情理。
她之前曾和方子伊合作过一部剧，拍戏期间剧组曾一起去唱过K。
方子伊明显不怎么会唱歌，一首歌里走音了好几次。
她实在不敢相信，方子伊能把这一段唱好。
“呃，公司那边的意思是，还有两个月才开始录制，她应该能练出来。”
“呵”
余鸢忍不住一阵冷笑，公司为了捧人也是不择手段，宁愿去赌这未知的两个月，也要把方子伊钉在C位上。
“如果到时候她还是唱不出来呢？是换歌？还是换人？”
余鸢不想放弃，她明明才是这一部分的最合适人选。
陈老师耸耸肩，做无奈状。
“这个，估计还要看方老师的意思，我早就提议过要换歌，她不听，坚持要唱这一首。”
合着这首歌是方子伊选的，余鸢无了个大语。
明知道自己实力不够，还非要选一首高难度歌曲。
她这又是何必。
为难自己又耽误别人。
余鸢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
“那个，其实……”
陈老师还想再说什么，才刚刚开口，一群人从走廊那头走进来。
余鸢认出走在最前面戴着夸张大墨镜的那位。
正是方子伊。
走到余鸢身边，她刚想抬手say hi，方子伊目不斜视走过去，径直推门走进练习室。
余鸢尬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她们虽然不是很熟络，可至少放在平时，也是能见面不咸不淡打个招呼的关系。
今天这是怎么了，她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儿，方子伊竟然能当做没看见。
带着那墨镜黑是黑了点儿，可也没有遮挡视线呀。
难不成，是自己最近热度太高，这位小公主眼红了？？？
余鸢撇撇嘴也跟了进去。
见人已经到齐，陈老师招呼大家分歌词。
没有讨论，没有试唱，陈老师一刀切地将所有人的段落分配下来。
曾雪妍第一个唱，紧接着是蒋晨、方子伊，最后才是余鸢。
她理了一下自己的部分，平平无奇，又在副歌的后面，可以说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
“陈老师，我想问一下这样分配的理由。”
余鸢忍不住出声质问。
她明明是最擅长唱歌的人，却只被分配到最差的一段。
她不甘心，更不能接受。
“这个，是张总的安排。”
听见“张总的安排”，余鸢直接怒从心起。
张鹏弄砸了她的试戏，把她扔进选秀里还不算，竟然连初舞台都要插手。
他是铁了心不给她活路。
“余鸢，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在公司里什么地位，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方子伊突如其来来了这么一句。
说话间，面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
余鸢直接气笑了。
“方子伊我都不乐意说你，你自己唱歌水平怎么样，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竟然还有闲心说我，我看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你吧。”
“你……，我一定会练好的，用不着你操心。”
方子伊恼羞成怒。
想她这个被“中燚传媒”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
余鸢眼珠一转，勾了勾唇双手抱胸。
“高音可不是说练好就练好的，如果你练不好呢，距离节目录制总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可不想白白陪你浪费功夫。”
“我……谁说我练不好，余鸢你少胡说。”
方子伊气极，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向上翻涌的血气。
“呵，我胡说，那你敢不敢打个赌，如果一个月你还是练不出来怎么办，敢不敢说个大的？”
余鸢继续激她。
“如果我练不好，我就把这C位让出去，你满意了吧。”
余鸢等得就是这句话。
“好，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