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翻滚

    苏雨安走向门外的脚步顿了顿,侧头淡淡道:“张姑娘,倒真是不知你到底是敌是友了,既想我们提供证据却又对我恶语相向?”

    “哈...”张婉莹目眦尽裂,冷哼道:“我看不惯你,但我亦想那些搅弄风云的人死。”

    “哦?”苏雨安不为所动,继续说:“既如此,那便说出你所知道的证据,这是最后的机会,免得受更多的苦。”

    张婉莹将视线挪动到李鸿煊脸上,却见这位瑞王竟真是一声不吭默认了苏雨安的话,她心底一凉,唇瓣翕动,讷讷道:“我不知具体藏的位置,但魏修然在城东有一处宅子,里面养了个外室,但那外室实际是掩人耳目,实际里面藏着证物。”

    李鸿煊听到此处这才正眼看她,肃声道:“如何证明?”

    张婉莹神色一滞,明白这位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信过她说的话,能忍至此恐怕也是为了苏雨安在乎的证据,她哑声道:“我曾听闻他们二人醉后失言,若王爷不信,派人前去搜查便知道。”

    李鸿煊收到信息后便不再多言,示意众人离开,在走出门口之前,苏雨安突然开口:“其实,你们姐妹二人皆去献身了吧?只是你活下来,而婉柔死了。你问我为何如此幸运?不论父亲是否告知我证据,我都不会放弃自己,而是选择堂堂正正的去伸冤查证。”

    话说完她直接迈步离开,其余人紧随其后,只剩时影押着张婉柔立在原地。

    张婉柔瞳孔骤缩,眼底痛苦一闪而过,苦涩和妒意蔓延到整个胸腔,她朝着门口大声喊道:“你懂什么?啊?你懂什么!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我一弱女子我会什么...除了这一张皮囊我还有什么?我是为了复仇,才不得如此,对..我是被逼...”

    “凭什么?凭什么你这般幸运,有这么多人为你保驾护航,而我什么都没有,命运当真不公啊。”

    张婉柔心里的妒意甚至超过对魏修然的恨意,她有些后悔不该招惹这些人,就该让别人发现她的身份,然后一点点将她撕碎。

    她心里恶毒的想,再有一次,她一定换个选择。

    时影垂着眸子看她发疯,冷冷开口:“不知你为何总和苏姑娘攀比,她敢女扮男装去大理寺查证,愿为其他受冤之人在公堂辩驳,她所受到的善待都未应当,你的嫉妒从何而来?”

    时影的话再次刺痛了张婉柔,她呸了一口,讥笑道:“你懂什么,男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说不定她背后早同那瑞王做尽了荒唐事。”

    她话锋突然一转,声音如软了下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朝时影靠去,柔声细语道:“时护卫要不要也尝一尝?嗯?此处又无她人,奴家看你也是个俊朗公子,心有意动。”

    时影手下用力,直接将人胳膊卸了,沉声道:“这便是张姑娘的能力和手段,看来苏姑娘确实不该和你放一起,当真不配。”

    “滚,放开我..刚开我。”张婉柔涨红了脸,恼羞成怒直接大骂了起来:“你们这样对我,魏修然知道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我,你个狗东西,给脸不要脸的下人。”

    “张姑娘还是自求多福吧,两头都被你得罪个尽,看你要如何生存。”时影说完后,从怀里掏出个帕子直接塞到她嘴里,把那张不断口出恶语的嘴堵个严实,单手提起她的衣襟,将人拖着往来走。

    ————

    其余几人悠闲的走在街道上,心里都松了口气,原以为的十面埋伏到了后却是她们多虑,反而收获了新的消息,若是属实,倒确实是个重要的消息。

    许嘉峪到现在心底仍在兴奋,竟是个女子,看样子鸿煊早已知道,竟还一直在诓骗自己,让他没有一刻担惊受怕想着他们的未来。

    他心神一动,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意有所指道:“真没想到,苏安竟是苏雨安,还是我幼时见过的婉婉妹妹,可惜那次京城一别再见就已物是人非,苏伯父后面再来也没带过你。”

    “倘若你那时在京城长大,你我之间,怎么也能算是个...”

    他挠了挠头,状作深思,眼睛一亮,嬉笑道:“青梅竹马?”

    苏雨安轻笑一声,没想那么多,只是解释道:“路途遥远,就那一次还是因为母亲跟随,我又一直哭喊着,父亲疼我便带我一同前来。”

    “倒是可惜了,没能带你好好在京城游玩。”

    “无事,我对这些并不在意。”

    “对了,你可还记得当初就是我撞掉你的糖葫芦你哭的稀里哗啦的,喏,前方有卖的,可还喜欢?”

    苏雨安摇摇头,只以为许嘉峪今日刚旧人相认尚在兴奋,失笑道:“长大后很少再吃。”

    “我去为你买一串?”许嘉峪话时对苏雨安说,眼神却是看向另一个沉默已久的人。

    “不用了,现下并不想吃。”苏雨安迟疑一秒,疑惑道:“难道许大人想要吃?不必在乎我,你吃便是了。”

    “没有啊,我只是想给婉婉妹妹买。”他声线压低,带了些别样的意味。

    苏雨安眼神愈发困惑,不知许嘉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怎么突然这么奇怪。

    李鸿煊一忍再忍,终是没忍住,直接一把拉住一旁纤细的手腕,迈着大步往前走。

    苏雨安被拉的跌跌撞撞,脚下仅仅只能维持住平衡,喘着气声音不稳道:“王爷..怎..这么急?”

    她朝后看了眼,见许嘉峪停在原地,眼底满是笑意,心底更加奇怪了,磕磕绊绊道:“许大人还未..跟上来。”

    不说还好,她这话一说,李鸿煊转身蓦地顿住脚步,苏雨安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头晕眼花,正抬头准备开口,忽的腰间一紧,直接被人拦腰抱起。

    她不由惊呼道:“王爷?放我下来,这是作何?”

    几步之外传来许嘉峪的哈哈大笑声。

    苏雨安耳根发烫,脸上泛起薄红,恼怒道:“放我下来!”

    李鸿煊垂下眸子不动声色的看着红着脸怒嗔的人,唇角微微勾起,淡淡道:“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

    苏雨安怔住,察觉到他话里的危险,呆愣住不敢吭声。

    李鸿煊手下收紧,将人朝怀里又拢了些,疾步朝王府走。

    转眼间,他便抱着人走到府外,长喜一直在门外候着,看到这一幕直接瞪圆了眼睛,心里暗忖主子今日也太明目张胆,想过苏姑娘不一样,没想到都到这一步了。

    这可还是男装啊!传出去得成什么样。

    他面上扬起笑脸,连忙迎上去想要给二人掩饰:“哎呦,我的爷,苏公子这是扭着脚了?可要奴才去请大夫过来?”

    谁知没一个人搭理他,李鸿煊沉着脸抱着人继续往里走,苏雨安默默将头埋在他怀里,眼不见心不烦,这样就当谁也没看到她被抱回来。

    长喜小跑着跟随,心里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说是好,突然灵光一闪,他惊问道:“苏公子是又发热?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就出去办公,可真是辛苦。”

    不知他这一句话戳中了什么,李鸿煊突然停下,冷着脸,面无表情道:“你今日很闲?”

    长喜讷讷回了句:“老奴是在等候主子指令。”

    “没有指令,滚远点。”

    李鸿煊抬腿就走,留下长喜顿在原地摸不着头脑,这出去一趟,怎么更加阴晴不定?他心底犯难,最后还是没敢在凑上去找骂,转身打算让人准备些吃食,出去一下午也该饿了。

    红木房门被一脚踢开,李鸿煊沉声道:“抱紧了。”

    苏雨安不知他想作何,却能感觉腿弯处力道一松,两条腿不由自主的盘了上去。

    李鸿煊嗓子里发出一声浅笑,苏雨安面上一僵,红的更甚,她喃喃道:“放我下来。”

    李鸿煊不理她,只是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将门闭上,插上门栓。

    苏雨安见状心底一颤,心跳莫名跟着快了几分。

    时间像是被拉长许多,他踱着步子缓缓的朝床榻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苏雨安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突然在大街上就将她抱起,直接冲向房间,李鸿煊,从未如此过?

    他失了冷静。

    几步之后,她被人放到床上,可腰上的手并未松开,她双手撑在床上,腰背挺直,心里直打鼓,再开口,嗓音竟有些沙哑:“你..要做什么...”

    李鸿煊还是未开口。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怀里的人,看她因他而变红的脸,因他而提起的心,心底的那股躁意终于消散了些。

    他微微俯下身子,更靠近几分,面无表情依旧沉着一张脸,淡声道:“怎么?同你那嘉峪哥哥还没聊够?”

    本不想直接说出来,李鸿煊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苏雨安这才恍然发现这人原是吃醋,她没忍住笑出声,轻声宽慰:“我从始至终就叫了那么一声,你怎么就记得这么紧。不过是幼时的称呼,方才也只是为同旧人相认。”

    “可他喊你婉婉妹妹,这名字我都不曾知道。嗯?婉婉?”

    “婉婉...我的婉婉。”

    他将唇瓣凑到她的耳畔,嗓音低哑,富有磁性。

    苏雨安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侧过头,想要忍住耳边的痒意,抬眸却看到他眼底酝酿的风暴。

    苏雨安一怔,直接伸手抱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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