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的古韵有点懵逼，抬起右手摸了摸左手手腕，又反过来摸了摸右手手腕，确定上面没绑什么红线。
“去哪？”凤啸的声音依旧清冷却不失温度。
古韵报了小区的地址，扣上了安全带。
霸总当司机的确实也爽的。
虽然霸总当司机的感觉挺爽，但她遇见霸总的频率有些过于频繁了，甚至有点刻意了。
古韵侧过脸看向窗外，总觉得有谁在后面捣鬼，比如那个老不正经的天雾。
“今天在电梯里，谢谢你。”
古韵抬起眸子，只能看见霸总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臂，因为用力，手腕连带着小臂上的青筋暴起，顺着冷白的肤色延伸进挽起的袖子中。
古韵默默收回视线，闭上了眼睛，再看下去怕是要向言情小说发展了，她不喜欢有人掌控她的命运。
“不用谢，举手之劳，是个正常人都会做的，更何况我是祖国冉冉升起的红星。”破坏气氛，古韵最擅长了。
古韵听见了前头闷声笑了一声，“我有个妹妹，跟你年龄差不多……”
“怎么了呢？”古韵十分给面子的，开始捧哏。
她就不信没人能被捧哏刨活，还能继续往暧昧的方向发展。
“她性格闷闷的……”
“这话说的，女孩子哪有不好的。”
“她要是像你这样活泼就……”
“我知道我很好，是一般人达不到的高度。”
凤啸：……
古韵正脸假笑，不管是谁把凤啸送到了她面前，她不想就是不想，她不喜欢的东西即使再好，送到她面前她也不会高看两眼。
凤啸商场沉浮过这么些年，哪能不明白小姑娘不待见他，十分有眼色地没再继续说下去。
今天在电梯里遇见小姑娘的第一眼，凤啸猛然间想起了一位故人。
后来接二连三的遇见，连他都觉得实在是过于巧合，他隐隐生了恻隐之心。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一路安静到了小区门口，古韵下了车，轻飘飘说了句拜拜，转身走了。
凤啸坐在车上撑着脸，小姑娘背着健身包拎着超市购物袋慢悠悠往远处去。
用完了就跑，一声招呼不打，倒又有点像她。
等人走远了，凤啸才发动车子。
这一节路总算是顺遂了，没瞧见用着姜智那张脸的胆小鬼再来跟踪她。
刚下电梯，还没走近家门，就看见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袋子。
古韵皱了下眉头，打开手机，查看门口的监控。
古韵脑海里飘过一万种可能，是之前的外卖员，又或者是跟踪她的姜智，也有可能是便宜妈，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来的是方敏毓。
她状态好了不少，捧着个肚子，身后跟着一个阿姨，手里提着的就是这个袋子。
她们在门口聊了两句,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古韵庆幸，幸好她回来的晚一步，再早一点都能碰的上，到时候免不了又要拉着她聊一阵。
她打开袋子，里面放的都是餐盒，拎进去一看，都是健身吃的东西，还冒着热乎乎的热气。
……
倒是有心。
古韵把东西放在一边，拿着手机去了电脑边。
将昨天要过来的监控上传到电脑里，添加了点音效和表情包，挡住每个人的脸，防止信息泄露。
也防止一些ETC成精的杠精，当场升天。
处理好后，上传到自己的账号上。
[有仇我当场就报了视频]
【瞅瞅我刷到了什么好东西】
【第一名！】
【我来了！】
【牛牛牛！视频看到一半，忍不住先冲到评论区夸一声牛！】
【博主的嘴是怎么长的！我要是有这张嘴就好了！】
这才刚发上去就已经出现了几十条评论，古韵不关注，确保正常发送并且已经有了浏览量以后，她关了电脑，收拾完东西，进了房间。
广告纸还放在床头柜，古韵叹了口气，她真是信了杜英的邪，真以为自己有玄学天赋。
把广告纸全部丢进垃圾桶，叠了被子，古韵转身准备去吃饭，临走到门边，突然想起了什么。
古韵连忙回到床边，床头柜上一览无余，没有。
古韵蹲下身子，床头柜下面，也是空空如也。
古韵扑到床上，枕头下也是空的，整个床上根本没有她叠的那只纸鹤。
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古韵抬头，房间里的监控被她罩了白布，看不到一点东西。
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古韵从垃圾桶里又捡起来一张广告纸，慢慢叠了起来，她将叠好的纸鹤放在了客厅的电视机顶上，正对着监控摄像头。
这一次，她希望纸鹤能飞到杜英手中。
坐在沙发上，就这样盯着纸鹤，一连二十多分钟，都没有动静，眼睛干涩，古韵抬起手揉了下眼睛，空气里仿佛凝滞了一秒。
下一秒，古韵放下手，纸鹤——消失了。
古韵的嘴角弯了弯，拿出手机查看监控，调到客厅的位置，把时间往回调，查看纸鹤消失的时间。
监控视频里，没有纸鹤消失，甚至纸鹤连存在都没存在过。
古韵的神情僵住，监控里广告纸捏在她手中，从纸鹤成形的那一瞬间，纸鹤就已经消失了。
好像从没出现过。
监控中的她手中捏着虚无，将空空一片放在电视机顶上，盯着空空如也的地方，盯了二十多分钟……
就，好像个傻子。
古韵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难道这是杜英送给她的礼物。
“叮”一声，手机振动了一下，显示有新的好友申请。
古韵打开微信，新的朋友没有备注，古韵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谁，正准备返回，新的朋友下出现了一条备注。
[都说了纸鹤没有手机通讯快，快同意！]
古韵愣怔了一秒，这话还是她刚上杜英身的时候，杜英说的，这会隔着手机，总觉得恍然若梦。
古韵同意了好友申请。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哇，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我了，哼哼。
不感动不敢动：纯属巧合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你要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
不感动不敢动：你的心哪用我来伤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嚯，嘲讽我！！！亏我还教你叠纸鹤！！！
不感动不敢动：……
不感动不敢动：你这微信名，不修习道术了？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这不是怕被封么，我都被封了五个号了，哭唧唧
不感动不敢动：做什么缺德事了？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我什么人品你还不了解吗？
古韵抬起脸，笑了会。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你也太有个性了吧，用广告纸给我传个纸鹤，我还从没见过这么花里胡哨的纸鹤。
不感动不敢动：没打算传给你的，只是试一试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你是不知道我拿到这纸鹤的时候，旁边还有好几个同门，拆开的时候我们脸全都红了，你怎么拿那种广告纸传给我啊？
不感动不敢动：？
古韵没注意看广告纸的内容，路过超市门口的时候，年纪大的阿姨们发的，她随手塞进袋子里，装着就回来了。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图片][图片]
古韵点开大图。
“治疗男科疾病，到某某医院”几个大字赫然屏幕上，另一张图片还有几个穿得十分粉嫩嫩的护士小姐姐站着男科医院的门口，看着十分……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你没给其他人传过纸鹤吧？
不感动不敢动：我能给……
古韵愣了一秒，前一个纸鹤叠完以后，她跟纸鹤说，“如果你有灵性的话，就去给天雾送一个锦旗”，如果她第一次叠的纸鹤不是丢了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天雾的手中。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
古韵看着杜英发过来的消息，咽了下口水。
天雾在一群老祖宗和徒子徒孙面前，拆开一个这样的广告纸，这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你不会给……
不感动不敢动：对，我给你们老祖宗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大师姐也传了吧？
屏幕上同事跳出的两条消息，几乎在嘲讽古韵的行为。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你说什么？我感觉我的眼睛好像出了问题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我检查一下手机是不是出了问题，我怀疑我手机里进了鬼，我特么见鬼了才会看到“老祖宗”三个字！！！
不感动不敢动：你不如怀疑我打错字了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所以，你打错字了吗？
不感动不敢动：……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你牛！！！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啊啊啊啊啊啊啊！！！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这场面我怎么就没看见呢！！！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老祖宗肯定不会脸红，但老祖宗肯定也不会完全没有反应吧！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救命，好羞耻！！！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啊啊啊啊啊，光靠想象就觉得羞耻死了，比当场看到何贝宁调戏师父还要羞耻！
不感动不敢动：……
不感动不敢动：溜了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尔康手呼唤.jpg]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你最近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不感动不敢动：什么意思？
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你都这么得罪老祖宗了，总感觉不会放过你，让你好过。
古韵脑子里缓慢回忆着这两天的事情，电梯里的舌战群儒，跟踪她的长着姜智脸的邻居，频繁遇见的凤啸……
哪一件事是天雾一手操作的？
……？
嗯……
要不今晚她还是早点直播吧，省的天雾到时候来她梦里找茬。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古韵开了电脑，白天的监控视频，流量非常好，冲上了平台的小热门。
吸引了不少新粉，在评论区嗷嗷叫。
新粉不知道她是怎么横空出世的，还有老粉出现普及古韵勇斗外卖员的事迹。
让新粉嗷过一轮再嗷一轮，直呼古韵是现代的怼人女侠。
趁着流量起，古韵发了自己今晚的直播预告。
三五分钟，评论区就有了上百条评论。
直播时间到了，古韵准点打开了自己的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