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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山悬棺

    张小沫放大手机里艳丽而鬼魅的绣花鞋,画面色彩给人无形冲击力。

    放大的像素更糊,能勉强看出绣花鞋丝绸缎面用昂贵金线绣着符文,价值不菲。

    张小沫眯着眼念出鞋上弯弯绕绕蝌蚪符文的文字,“好像是‘女魃’二字。”

    女魃究竟是她名字,还是传说中《山海经大荒记》里的皇帝之女,头秃无发,所行之处大旱,又名旱魃。

    严莓莓听得津津有味,“女魃我知道,我最近玩的一款仙侠游戏里就有女魃墓,游戏女魃角色丑得不忍直视,长着几根屌毛还想拦路劫亲男玩家。”

    严莓莓晃了晃手机,截图一张游戏发送到微信群里。

    游戏截图里的女魃身后是赤水滔滔的临渊陵墓,陵墓后有滚烫的赤水岩浆喷薄出来,女魃身着新娘喜服,头发稀疏,全然是丑陋不堪的形象。

    严莓莓头上戴了顶毛绒绒针织毛线帽,掩盖她狗啃碎盖短发,“这神话传说中的女魃这么丑,怎么可能和照片里的美女扯上关系。”

    照片里的女人头发又密又黑,如海藻发尾卷曲成球密集披在圆润雪白的两条膀子后面,和祸害人间的旱魃丝毫扯不上联系。

    苗初翠沉思道:“我查阅了大量资料,神话中的女魃在皇帝蚩尤大战中,受到浊气侵蚀,人间驱逐,尸化成陋貌僵尸而被镇压在不倒山林深处。如果与我父亲联系的女子真是女魃,人间又是一场灾祸。”

    张小沫两根手指放大又缩小手机屏幕,鞋面上蝌蚪符文难以辨认,绣花鞋上的金线图案看久了难免有头晕目眩之感。

    “说不定是我胡乱推测的,我大学不是古典文学研究出身,家父酷爱研究古文历史,我曾经在他的书架上看过类似篆文。”

    张父虽是辅警,痴迷古文,在书房钻研他那些古典文籍,经常连饭都顾不上吃,被张母骂得狗血淋头。

    张小沫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字符很像汉末失传的一种字体,此类夏篆系出现过宋禹王碑上,符文难以辨认经过时间流逝,专家才破解出些许字符。百家争坛,众说纷纭,还有人推断那是某种道家通神语。”

    苗初翠联想张小沫前后言语,满目不可思议,“莫不是鞋面上绣得是镇压邪祟的通神语,不对,女魃既然有一定力量在人间行走,必定镇压力量削弱,这可能是恶神的引祸厄文。”

    严莓莓从被子里探出个毛绒绒的脑袋,小旋风风扇开的呼呼响,吹得一头雪白绒毛浮动。

    她噗嗤一声捂嘴笑,“姐妹们别研究女魃了,游戏里的女魃参考《山海经》制作,喜穿青衣被流放到北地赤水,这照片里的女人红旗袍哪里和青衣沾上半点关系。”

    严莓莓一席话说得两个人哑口无言,相视一笑。

    张小沫躺在床铺上仰头握着手机,看着照片里妩媚性感、美艳绝伦的女人,提出疑惑,“苗初翠,你的父亲如何识得这样一位妙人儿?”

    苗初翠盯着宿舍长管日光灯散发柔和幽幽青光,由于阳台落地窗户没关,成片飞蛾蚊虫趋光性聚满在灯管壁上,没有人爬得高高的去驱逐这些惹人厌弃的虫子。

    苗初翠思绪放空盯着这些黑色、黄色、绿色的飞蛾蚊虫,蚊虫嗡嗡作响声似乎进入了脑袋。

    “父亲的同门师兄,姑且称呼他为师兄,这位师兄早年和父亲同出一位导师门下,后对文物修复感兴趣,改学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这位师兄给父亲推荐了个人,说是能实现父亲的愿望,寻找到四维空间坐标,让他发表更高刊物学术报告。”

    苗初翠像是受不了蚊虫嗡鸣声,嚼烂的口香糖粘在晾衣杆叉头上,去捅聚拢成群的蚊虫飞蛾,神经性反复驱逐这些毛茸茸的虫子。

    等到它们一窝蜂如鱼群涌出落地窗时,苗初翠啪叽关上窗户,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远处夜色无穷无尽的群山遥远注视着小小散发光晕的女生宿舍,黑暗冷意隔绝在一扇厚厚的玻璃窗后,内外温差使窗户蒙上了一层雾气。

    严莓莓如网络冲浪表情包死猪惊掉下巴,捧着肚皮惊讶苗初翠的疯狂举动。

    苗初翠粘口香糖戳蚊虫可不像她平常表现出来的举动,内心崩溃不应该是扭曲阴暗爬行、尖叫、低吼。

    张小沫倒是能理解秒初翠的焦虑不安,一些灰暗、尘封的记忆总让人做出一些超乎寻常的举动。

    心理焦虑疾病具体表现为对过去式和未来式担忧,做一些超出性格的反应。

    张小沫毕业即失业待业在家,焦虑工作面试,每次面试前就会暴饮暴食,针对她咸鱼躺平的性格何尝不是一种焦虑。

    张小沫心中已有猜测,“你父亲的那位师兄还联系的上吗?”

    苗初翠摇头,“那位师兄自从我父亲失踪,再也联系不上。我拜访了他的老师、家人、朋友,都说他进山考古坟墓,联系不上,就此人间蒸发,警方立案为失踪案件。”

    果然,如此。

    照片上的女人手里大概有那位研究古物师兄感兴趣的东西,才会卖人情引荐给苗初翠的父亲。

    苗初翠说:“那坟墓所处位置颇古怪,竟然在偏僻悬崖上落棺,底下是滔滔江河黄水,人落入必定死无全尸。警方到不到山,全力搜索也没寻得师兄一星半点衣角,判定为已死亡。”

    张小沫惊道:“不到山!?这和神话传说中女魃被镇压在不倒山林的名字很是相似!会不会有所联系?”

    不到山,寻常人难以到达之山,

    苗初翠苦笑说:“我先前也曾怀疑,多次探山,山上除了悬棺葬和临江水,光秃秃没有一颗树木。问了居住不到山附近的原住民,他们道‘传闻中的不到山死过很多人,多到怕是有血光之灾,劝莫要去。’”

    不到山底下的原住民看着风尘仆仆的背包客苗初翠,听到‘不到山’三字,布满皱纹灰败的脸惊恐扭曲,喉头里发出‘嗬嗬’破风箱似的喘气声,“不到…到山死了好多人……满山尸体……血染透了山石……”

    老一辈原住民瞪大发白眉毛底下一双长翳子的眼睛,耳边似乎出现了哭泣声、求饶声、骂喊声,混合一体在满地血水中传来。

    老者连滚带爬,拄着木拐颤巍巍逃走。

    张小沫聊得肚子饿,翻起身,干脆撕了一包泡面干吃,混着呛人辛辣的调味包。

    张小沫嘴里发出嘎嘎咬合声,“看来这不到山有古怪,厂里放假调休时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这悬棺里葬着何人?”

    苗初翠眼神透着古怪,“一具男尸,辨不出样貌的男尸,尸身被烈火焚烧,裸露出来的骨头焙烧的焦黑,死状凄惨。”

    两条历经风霜的圆木,上托底古老的棺椁,不过这棺椁外面贴了重重叠叠的黄符。

    江风一吹,黄符层层天女散花散开,每张符文上都用鲜红朱砂鬼画符画着符箓。

    画符仪式复杂,全棺少说也有上千张符文,符咒有劾厌杀鬼神的使命,看来镇压的是一位极凶极煞的邪祟。

    不到山的原住民极为忌惮这具棺椁,万万不可接近。当听说那位师兄考古想要联系当地文物所运输,原住民纷纷拿着铲子、锄头阻止,群情激奋,那具古棺也留在了不到山悬崖上。

    苗初翠紧张吞咽了一口唾沫,露出后怕表情,“我曾有幸见过那具破破烂烂的男尸,可怖的摸样和压抑的气息让我不敢直视第二眼。最后村民封印了这具棺椁,不启开棺。”

    张小沫停止干泡面咀嚼,苗初翠的描述让她胃里一阵阵抽搐,想起那具焦黑的骸骨,忍不住抱着垃圾桶大吐特吐。

    没吃太多食物,让她只能吐出一些浑浊的胃液。

    张小沫用毛巾抹抹嘴,顺了口气,半响开口道:“既然那位师兄是在不到山失踪的,不如我们趁着节假日调休去不到山看看。”

    苗初翠翻看她那本台账小日历,用红色粗号马克笔在台历上勾圈圈,“这个月底就是传统端午节日,届时会调休三天,我们再多请几天假在主管那里,应该可行。”

    苗初翠喊对床的严莓莓,“严莓莓你去不去?不到山那里有座神庙许愿很灵验的!”

    严莓莓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哼着闽南小调,手机视频里播放着闽南新嫁娘出嫁,新娘子头盖黑纱,身上披满了金灿灿又沉又重的黄金首饰,满手臂金镯子走路间发出叮铃当啷的撞击声,新娘子压弯了头在黑纱下掩面哭泣。

    严莓莓戴着头戴式耳机,耳朵里播放着新嫁娘的歌曲,全然阻隔了外界的声音。

    在外面人看来,严莓莓是个很怪的人,喜欢看一些猎奇奇怪的小视频打发时间,顾不得收拾邋遢的形象。

    严莓莓口中哼唱着,“鬼新娘,盖黑布,天黑出远门……”

    张小沫在床下对严莓莓挥手,才吸引严莓莓的注意。

    严莓莓摘下耳机,用眼神询问,“?”

    “严莓莓,你这出嫁的歌哼的人挺毛骨悚然,背后阴恻恻的。”

    “……”

    张小沫扶额,“苗初翠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不到山,可能要请假。”

    严莓莓投以鄙夷的眼神,吐槽道:“请假一天的工资谁付?谁知道去不到山要请多长的假,那光秃秃的山有啥好看的。”

    张小沫叹出一口长长的气,“可是苗初翠说那里有座神庙许愿很灵,百般灵验。”

    严莓莓顾不得小视频,双眼放光,“我要去我要去,苗初翠向神庙里神仙许愿变美,我能不能变得和魅魔一样漂亮?”

    苗初翠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鼻孔朝天,“严莓莓,我劝你想点实际的,比如少吃油炸食品,少喝奶茶,多出去走走。”

    张小沫看着严莓莓横向发展的身体,表示赞同,还不如少吃多运动。

    张小沫对神庙里供奉的神龛神像很期待。

    她刚刚网上查了不到山神庙,没有图片视频,只有网友的评价,众说纷纭。

    描述中是一尊不知何方神邸的神像,只说是尊不辨雌雄秀美异常的神。

    得神尊怜爱,许愿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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