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扶筝同霍霆并排回了卧房,像往日一般简单的清洗一番便要休息,霍霆凑上来贴住了她的唇,灵巧的指骨在人的腰间游弋,其间挑逗暗示意味十足,扶筝趁着换气的间隙将人推开些许:“做什么?”

    “你说呢?”霍霆眸色晦暗:“攒了这么些时日了,给点甜头?”

    “那院中那么多人……”

    “院中的暗卫今夜去那兀突国师的住处踩点了,晚上不会回来。”

    “那萧濯?”

    “那玩意属猪的,晚上睡的雷打都不带挪窝的,你指望咱们这点动静能吵着他?”霍霆趁着说话的间隙已经抽了她的发带,将她的双手牢牢束缚。

    霍霆绑的不紧,不至于伤到她,可若是想挣脱也是万万不能的,扶筝挣扎了几次,还没等出声求饶,便被熟悉的气息撩拨的情难自已,在那接踵而至的情热之中,扶筝很快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只她记挂着隔壁还有人在,时刻紧绷着一根清醒的弦,不至于太过忘形,那一阵盖过一阵的酥麻忍得人眼泪都要下来了,因着双手被缚满身的焦躁找不到突破口,霍霆只见她贝齿抿唇,眼眶潮红,凌乱的发丝腻在满是细汗的额尖,他的力道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扶筝猝不及防,口中溢出几丝甜腻。

    待发觉自己失态后,脸上的潮红不自觉又加重几分,霍霆却是低声诱哄:“好筝儿,再叫一声。”

    扶筝没听清似的,她指尖紧绷找不到宣泄口,不妨霍霆在这个节骨眼上使坏,求饶般道:“霆哥……饶了……饶了我。”

    软糯的言语不知是求饶还是拱火,指骨被咬出了牙印,她几欲失了神智,只含混道:“给……给我。”

    难以自抑的喘息、低吟一声不漏的传入隔壁,萧濯拿两个枕头都隔绝不了那不断入耳的温言软语,不知隔壁何时歇的,只知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大半夜,一边暗骂自己不该吃那么多韭菜,一边将霍霆挂在嘴边颠倒着骂,这要不是故意的,他把自个儿的萧姓反过来写,直至黎明时分,萧濯不知是骂的累了还是真的困了,终于倒头睡了过去。

    这一觉没安稳多久便被院中的动静吵醒,他烦躁的爬起来在门口同霍霆打了个照面,一个眼底乌青明显的睡意不足,另一个脸上的春色遮都遮不住,萧濯无声暗骂了句什么,继而道:“我就多余来看你,母亲还担心你有个好歹,她是没见着你这春风得意的样。”

    “朝堂失意,那什么就得得意,两头总得站一头吧。”

    “我呸,”萧濯愤愤道:“待会儿想个法子送老子出城,回我的东烈王府逍遥去,鬼才在这陪你受罪。”

    霍霆故作吃惊:“怎么不多住几日?是我招待不周?”

    “你他娘的还有脸说,老子算是明白什么叫日久见人心了,”萧濯无声的翻了个白眼:“陪你的小美人逍遥去吧,昨夜放荡起来,就忘了我这苦守寒窑的王宝钏了吧?”

    “少在这恶心人,”霍霆招来暗卫,嘱咐道:“你亲自送他出城。”末了又回头对萧濯道:“代我向姨母问安。”

    “知道了知道了,”萧濯满脸的不耐:“你这好歹做做样子,都不知道挽留我一下的吗?”

    “东烈局势复杂,姨母能依仗的只有你,早些回去替她分担一些,我这无碍,请姨母放心,”他神色认真,萧濯难得的带上了几分正经,两厢互相道了别,这才放心的去了。

    只是临到出门的时候,扶筝看出了他的意图,试探性道:“出城吗?要不将窦大娘和秋捡也带上?”

    霍霆想了想也是,两人在这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到时候应付起那些呼邪人,难免顾不上老人和孩子,别人费心帮自己入城,自个儿不说回报总不能拖累人家。他拍了拍萧濯的肩膀:“我这有两个人,帮我带出去安置一下。”

    “美人吗?好说好说,”萧濯正得意着,看着收拾好包裹出来的一老一小,舌头不自觉的打了个结:“当我没说。”

    他再怎么不挑食,也还没饥渴到老少通吃的地步。这俩人一个步履蹒跚,一个营养不了,萧濯只觉头疼的紧。

    送走了这一行人,霍霆一面让人出去送信让乔韫舟准备接应,一面带扶筝去面见那位兀突国师,只这两人刚靠近那兀突国师的宅子,不远处便有一个人影悄悄的淹没在人海里。

    对此情景霍霆早有预料,但凡两人接近兀突国师,必然会有人同呼邪王庭那边通风报信,他让人除掉了几个暗哨,但眼线这东西是处理不干净的,所以这次求的就是一个快字,哪怕是捆,他也要在呼邪大队人马到来之前将那位兀突国师捆出去。

    那位兀突国师正在侍弄草药的时候不妨被一柄硬物抵在了腰间,扶筝低声道:“久仰国师大名,咱们进屋说吧。”

    他下意识的回头,映入瞳孔的脸颊恰似故人来。

    太像了,他心想。

    扶筝被他盯的颇有些不自在,霍霆更是护食般的出声提醒,奈何他不懂呼邪语,绞尽脑汁憋出来一句呼邪骂人的话,也不知道那狗屁国师听懂了没。

    那位兀突国师配合着他们进屋,扶筝将从呼邪人那搜罗来的草药丢给他,她也不懂呼邪语,只得口手并用的跟他比划,让他看看这里边都有什么药材。

    “听你的口音,是从南边来的吧?岭南人?”那兀突国师突然开了口。

    “他奶奶的你是汉人?老子多余跟你费劲,”霍霆骂骂咧咧道:“一个汉人,帮着呼邪人对付自己的手足同胞,你可真给你祖宗长脸!”

    “这里面有味药材咱们这边的军医不认得,但凡你还有点良心,就告诉我那里面的药材都有什么,不然我……”

    “院里,积雪草,自己去取,”他打断了霍霆的话,转而面向扶筝继续道:“算算年纪,今年有十七了?”

    霍霆也没了找药的心思,他下意识的将扶筝护在身后,那人却不理会他动作间的敌意:“是姓扶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知道吗?你长得很像你母亲,不对,鼻子和下巴更像你父亲。”

    扶筝稍稍放下戒备,语气中不觉带上了些怀疑:“您认识我父母?您也是南人?那您为什么跟呼邪人搅合在了一起?”

    那兀突国师既不反对也不承认:“看来我猜对了,那你身边这位,想必就是承王殿下了。”

    “你不是问我是怎么背宗忘祖同呼邪人扯在一起的吗?你怎么不回去问问你父皇,当初是怎么赶尽杀绝的!”他的嗓音里没有悲愤,也没有胆怯,仿佛只是在平淡的叙述着一切:“我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的就是一个家国安宁,可你父皇的爪牙落下屠刀的时候甚至连襁褓中的稚子和手无寸铁的妇人都不肯放过,斩草除根,不过如此了吧?”

    “你父皇自始至终都容不下岭南,他同龟锡人暗通款曲设下圈套的时候,多少名将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就此陨落?岭南河畔的血色数月未消,知道那是用多少条性命堆积出来的吗?我们用自己的性命护卫着边防安宁,我们的皇帝,却暗中将刀尖指向了我们,你告诉我什么是忠?告诉我数万人用生命誓死守卫的到底又是什么?”

    “背宗忘祖?我们的皇帝容得下我们吗?陈瞟陈将军殿下应当有所耳闻吧,追击敌军身陷沼泽最终被人乱箭射杀,知道他的夫人你父皇是怎么处置的吗?他夫人被你父皇的爪牙用箭弦活活勒死的时候,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这样的事不胜枚举,还用我一件一件的说吗?”

    霍霆不受控般的发抖,他说的是真的吗?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扶筝亦是如此,他师父只同她说过当年岭南兵败,自己父亲身陨是皇帝和龟锡人两厢作用的结果,但当年实情到底有多惨烈,她师父并未透漏只言片语。

    “你师父不会告诉你细节的,”那位兀突国师仿佛看透了她心内所想:“他肯收留教养你,一则是受你母亲临终所托,二则,恐怕是皇帝所命。而你师父,当年本就是狗皇帝手里最得意的爪牙,谁会认下自己亲手造下的罪孽?当年略知真相者早就被赶尽杀绝了,若不是我侥幸逃脱,这件事恐怕再也不会被人提起。”

    “你说这些到底想做什么?”扶筝嗓音发颤。

    那兀突国师却不肯多言了:“不是要寻缺失的草药吗?院里都是,自己去取,积雪草只有呼邪神麓山脉底部有少量分布,院里的这些能养活实属不易,看在故友的面子上,送你个人情,取完了赶紧走,因为呼邪大军应当马上就要到了。”

    他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暗卫飞似的扑进来,着急忙慌道:“殿下,大队的呼邪人马朝金水城过来了。”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