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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吃完早餐,朱奕夏就开始帮苏粟筹划联欢会的事。她先去找了几年前跟自己参加过同一档的综艺,也是爱豆出道的廉诗青,但是她说已经跟别人约好了一起表演,拒绝了她。

    然后她又去找了舞蹈学院毕业的姜晴,她说自己好多年不跳舞了,也拒绝了。

    这里面的人朱奕夏都不太熟悉,她只好拉着汪策陪自己去问别人。两人顶着36度的大太阳,来来回回走了四五公里,也没找到愿意跟他们合作的人。最后还是歌手出身的宋语清提议干脆组一个唱跳女团,不要那种一个人唱歌其余人跳舞的形式,应该会好一些。

    朱奕夏和汪策商量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于是先跟宋语清说好组团的事,就又顶着太阳了回了房间去找苏粟。

    “苏苏,我跟你说,我们刚刚在外面问了一圈,就是没有人愿意参加,所以你看要不然我们换个形式,组个唱跳女团怎么样?”

    苏粟听完,嘴角的弧度慢慢降了下去,半晌才出声,“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啊,我们挑个简单的很快就能学会。”

    “是啊是啊。”汪策接话,“猪猪姐刚刚在路上给我看了几个视频,我觉得还挺简单的,语清她从来不跳舞的也说可以试试。”

    “你们已经跟语清姐说好了吗?”

    “就是先有这个大概的想法,那肯定是要跟你先商量的呀。”朱奕夏见苏粟不太高兴的样子,赶紧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没事。”苏粟摇摇头,又挂上笑容,“策策你准备跟猪猪姐一起吗?”

    汪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然后赶紧解释,“因为我不会跳舞,所以我跟你一起也没用呀。”

    苏粟点点头,表情有点失落,但还是笑着说,“没事,那你们去搞女团吧,我自己问问别人。”

    “反正联欢会还有一段时间呢,也不着急,我们也都再问问。”

    朱奕夏说完见苏粟看着没什么事,也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回房间休息去了。

    下午的时候,曹博瀚喊朱奕夏去爬山,本来靠在床上看书的杨嘉昱听到朱奕夏在电话那头说可以,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戴上棒球帽穿上球鞋。

    “你不是说你不去吗?”

    “躺床上腰痛,活动一下。”

    朱奕夏、汪策和杨嘉昱、曹博瀚在客厅集合后正准备出发,苏粟站在楼梯上看见四人身影,喊住了他们,“嘉昱哥,等我一下,我也去。”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朱奕夏在心底嘀咕,刚才喊她她不来,结果看见杨嘉昱就要一起了?

    等了半天,苏粟才姗姗来迟,朱奕夏打量了她一眼,乍一看是素颜,但懂化妆的人一看就能发现粉底、眼线、睫毛、腮红一样没少。

    “你在干嘛呢?我都等困了。”曹博瀚疑惑地看着苏粟,“你这到底是化了妆还是没化妆啊?爬个山有什么好收拾这么久的?”

    “你闭嘴吧。”朱奕夏推了曹博瀚一把,“赶紧出发。”

    拍摄地旁边有一座小山,算不上高,但毕竟气温有那么高,爬了一会,苏粟停了下来,扶着腰摆摆手,“休息一下,太热了我走不动了。”

    朱奕夏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递给苏粟,“喝点水吧。”

    “猪猪你带了水啊!你太聪明了!快给我一瓶!”曹博瀚眼睛一亮,然后眼巴巴地对朱奕夏伸出手。

    朱奕夏又给了他一瓶,然后又拿了一瓶拧开给汪策。

    “你怎么搞区别待遇啊!为什么不给我拧开?”

    “你是女生我就给你拧开。”朱奕夏无语,“或者你穿次女装我就给你拧。”

    “再见。”

    朱奕夏拿了瓶水走到杨嘉昱面前,递给他。

    “我以为没我的份。”

    朱奕夏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没搭话,转身的时候被杨嘉昱喊住,他起身站到朱奕夏面前,把手朝她伸过来,朱奕夏下意识侧身想躲,被杨嘉昱一把按住脑袋揉了一把,“躲什么。”

    他把朱奕夏背着的包从她身上拿下来,背到自己身上,又把朱奕夏刚刚给的水打开递给她,“喝吧,中暑了我可背不动。”

    这一切落在苏粟眼里,她也背了个小包,里面放了口红和粉饼,她可怜巴巴地把包拿下来,指着肩膀上被磨红的印子,“博瀚哥哥,我也背不动了。”

    曹博瀚转头看了一眼,啧了声,“你爬山背个包干啥啊。这没别人,你就把包放这,等会下山的时候来拿就行了。”

    朱奕夏听到这话,嫌弃地打了曹博瀚一巴掌,“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苏苏,我帮你背一会吧,我不累。”

    朱奕夏伸手去拿包,却被曹博瀚截了胡,“行了行了,我来拿吧,还真让你拿啊。”

    “那我刚刚背包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帮我啊?”

    “出发的时候我就问了,是你非要自己背的。”

    “那你就不能多问两遍,你就是没诚意。”

    “又开始上纲上线了是吧。”

    ……

    剩下的路在朱奕夏和曹博瀚一路吵吵闹闹中走完了,到山顶的时候,正赶上太阳下山,又热又累的一行人七仰八叉地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走吧,回去吃饭,再晚赶不上了。”

    夕阳快落下的时候,曹博瀚率先站起来,苏粟和汪策也起身,朱奕夏坐着没动。

    “你们先下去吧,我再休息一会。”

    “那等你一起。”曹博瀚要等她。

    “不用不用。”朱奕夏摆摆手,“你们先走,我马上跟上。”

    “行。”

    “摄像大哥你也跟他们一起吧,我不用拍。”

    大家看朱奕夏坚持的样子,就陆陆续续往山下走了,等人都走光了,朱奕夏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对她来说,没有摄像机和人群的这一刻才是真正属于自己,能够休息的时间。

    “这个点正是蚊虫多的时候。”

    朱奕夏回头,惊讶地看着又出现的杨嘉昱,“你怎么回来了?”

    杨嘉昱一边拿着驱蚊喷雾对着朱奕夏周围喷,一边回答,“天马上黑了,你一个人下山不怕?”

    朱奕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黑,她听到杨嘉昱的话,一时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嘉昱在离朱奕夏稍远的后面坐下来,“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朱奕夏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远处层峦的山峰在夜色中渐渐模糊,偶尔有一只飞鸟经过,奋力叫了一天的蝉也安静了下来,世界的齿轮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杨嘉昱,你知道分手之后我什么时候最寂寞吗?”

    朱奕夏出声,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分手的事,杨嘉昱诧异难掩,一时无言以对。

    “就是这种时候,看到这么美的夕阳却突然没有人分享的时候。刚分手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是晴天,每天的晚霞都很美,我拍了很多照片,但是一个人的黄昏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就像是一场……一场悲剧的遗憾落幕。”

    朱奕夏语气很轻松,没有一丝抱怨或者生气,可却让杨嘉昱嗓眼发紧,无数情绪在心底翻腾。

    “我以为不会再有这样一起看一场盛大的落日的机会了。”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隐入夜色,朱奕夏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好像怕打破了难得的宁静,“杨嘉昱,我前几天对你发脾气,你不生气吗?”

    “做错了的人有什么资格生气?”杨嘉昱声音里有些后悔,有些苦涩,“那天我喝多了,上头了,做了那样的事,对不起……”

    朱奕夏沉默了,自己突然说这些干嘛?才想好的再也不提这些事的,那天还有借口是酒精上头,今天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被各种念头纠缠半晌,朱奕夏起身拍拍了衣服上沾着的草屑,“算了,提这些干嘛,赶紧回去吧,等会天全黑了就不安全了。”

    杨嘉昱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看着朱奕夏匆匆逃开的背影,那晚她哭着让自己离她远点的画面浮现在脑海,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能维持现在这样的相处就已经很好了,有些话就暂时不说了吧。

    天色愈黑,朱奕夏一个没看清踩空了,整个人倒了下去,还好杨嘉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才没摔倒。

    朱奕夏惊魂未定地扶住树干,“谢谢。”

    杨嘉昱也吓了一跳,“没事吧?”

    “没事没事。”

    朱奕夏站定,等心跳稍微平复一点,“赶紧走吧。”

    杨嘉昱把手递给她,“牵着我。”

    “不用……”

    “朱奕夏!”杨嘉昱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少见的强硬,“你是夜盲,这是山里,你要真摔倒了怎么办?非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朱奕夏咬了咬嘴唇,没说话,两人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朱奕夏伸手握住了杨嘉昱的手。

    杨嘉昱手心的温度在微凉的傍晚里更明显,握上去的那一刻,朱奕夏突然觉得无比的心安,她低着头,一边觉得这样不对,可另一个想法又抑制不住地疯涨——

    如果这条路能再长一点就好了。

    两人回到录制场地,还没来得及进门,曹博瀚就着急忙慌地过来,“猪猪,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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