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官司2

    王武走了。

    他对院子里被捆的跟粽子似的喽啰们的说辞是,自己要回去筹钱,最多两天就来接他们出去。

    喽啰们感动的无以复加,纷纷觉得自己跟对了老大,就算事情没办好,也对他们有情有义。

    隔天,王武去找了蛇老板,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那两个女人我已经处理掉了,她们不会再回来了。”

    “还希望蛇老板能信守诺言,把剩余的部分给结了,我也好回去跟兄弟们交代。”

    蛇老板却有些狐疑的道:“真的办妥了?”

    王武面不改色:“这有什么好撒谎的?”

    “那两个女的被我勒死扔到乱葬岗去了,那边又是野狗又是野狼,连全尸都留不下,不会再挡蛇老板的路了。只是说好的酬金,可不能再拖了。”

    “这个不急。”

    蛇老板慢悠悠品茶,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我们合作了那么多次,这点信任总是有的。”

    “不过,没有定论之前,你是拿不到报酬的。”

    王武瞪眼:“你想赖账吗?”

    蛇老板阴阴的笑了:“我一个生意人,当然首先要考虑利益,这点无可厚非吧?王小哥,闹起来对你没好处。”

    “毕竟,人可是你杀的。”

    两人不欢而散。

    王武从蛇老板处离开后,回家打砸了一通,然后带着年迈的老娘连夜逃走了,一副怕惹事上身的姿态。

    随从将这件事报告给蛇老板后,他笑了:“...可惜啊,如果余老板当初不是这么轴,接受我的好意,也不用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可惜了这么大的家产没人继承。”

    随从小心凑上去,讨好的道:“是她没福气,那火锅店,早晚不都还是得落进咱家么,论做生意,谁能比得上您啊。”

    蛇老板听的高兴,随手赏了两块银币给他,晃着扇子走了。

    但他原本就是个多疑的人,于是隔天又派人在小院门口蹲守,一天过去,那小厮回来汇报,说小院里一点声音也没,一整天烟囱里都没有炊烟飘起。

    蛇老板眯着眼睛,彻底放心了。

    三天过去,是正式开庭判审的日子,原本蛇老板也想请个有名的辩论状师,奈何对方不太给面子,但眼下既然对手都来不了,也没必要再花这笔冤枉钱。

    他随便找了个书生,便自信满满前去赴审了。

    但在迈进审堂的时候,蛇老板傻眼了。

    余幸坐在位置上,身旁有位正襟危坐的老先生,后面不远是护卫打扮的一男一女,门口早已经围着许多人,其中一个还提着个篮子,里面蹲坐着两只猫。

    余幸笑眯眯的打招呼:“蛇老板?来啦?”

    蛇老板瞬间明白自己被耍了。

    怪不得,怪不得王武要跑那么快,原来是怕惹祸上身。

    他唰的一下把扇子收起来,皮笑肉不笑的:“余老板,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余幸眨巴眨巴眼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蛇老板还待要还嘴,厅堂上的裁判官轻咳一声,场面便安静下来了。

    审理裁判的场景其实比想象中要简单和顺利,尤其是对于余幸来说,她早做了完全的准备,人证物证都有,甚至还请了两个蛇老板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没错。

    蛇老板被逼的招架不住,终于在又一个人证发言之后,失控的大喊:“胡说八道!”

    “他诬陷我!我们都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平日里多有摩擦,他们几个联合起来,想置我于死地!”

    “所以这不是给了你辩解的机会吗?”

    审判官慢条斯理的道:“如果你也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别浪费时间。”

    蛇老板当然没有证据。

    他甚至因为过分轻敌,连个像样的辩论师都没请。

    他脑门冒汗,一脚踢向带来的书生:“说话!我要你何用!”

    书生更是欲哭无泪。

    他只以为是来走个过场的,连前因后果都没弄明白:“我、我说什么啊......”

    蛇老板睚眦欲裂:“废物!”

    输赢的定论已经毫无疑问。

    两个小时后,余幸满面喜色的从审判厅出来,小心的将老先生搀扶上马车。

    “斯杨,你先送老先生回火锅店,咱们晚上好好庆祝庆祝!”

    “斯柳,你陪我去趟菜市场,再买点食材,晚上咱们吃好的!”

    至于蛇老板,他因为被指控多种罪名,其中包括不正当的商业竞争行为,以及危害他人生命财产安全,侵犯他人食肆商标等等,数罪并罚,至少要蹲个几年。

    消息传到大花火锅店,一众伙计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连周遭的邻居都忍不住出来贺喜。

    这些年里,大家实在是被地头蛇欺负的难受,如今蛇老板倒台,以后的生意都好做。

    白底狸花猫从篮子里跳出来,绕到余幸的腿边,跳到她的膝盖上去。

    余幸摸摸猫脑袋:“刚就想问了,你怎么在这儿?”

    先前提着篮子的小童赶紧道:“秦老先生有事出门了,便提前拖我把猫送过来,劳烦您了。”

    余幸:“说什么客气话,应该的。”

    她原本想叫小童留下来吃饭,但小童坚持要走,于是便给他抓了一大把自己做的花生酥糖。

    店里热闹的庆祝,两个猫也跳在桌子边上立着,你拍我一爪子,我回你一巴掌。

    余幸看着它们,总忍不住要想,如果凌朝是白底狸花纹的猫,但这只奶牛猫会不会也有双重身份呢?

    能和凌朝这么玩闹,又都是姓凌的,那便只有凌寻了。

    有员工在猫碗里放了新鲜的鱼肉泥丸子,奶牛猫想去吃,却被白底狸花拦住——这猫崽虽然体型小,但性格却霸道的不得了。

    两个猫打起来,互相用爪子拍来拍去,空气里都能看见残影。

    余幸叹了口气,上去拉架,强行把白底狸花抱起来。

    “好了,大花,不要打架。”

    “一会儿留着肚子,有新鲜的虾吃。”

    “喵!”

    它伸着爪子,不服气的想要在奶牛猫鼻头上再来两下。

    奶牛猫得意的甩甩尾巴,吃掉一大口鱼肉泥。

    余幸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如果奶牛猫真是凌寻,那这反差也太大了。

    那么风流贵气,一表人才的凌老板,跟眼前这个在桌上翻滚撒欢的奶牛猫实在联系不起来。

    但凌朝和大花,就没有那么强的割裂感。

    她想了一下,发现二者相似的地方还挺多的,不吃白萝卜,脾气多少有点傲娇,一样的富有活力,还有最直接的证据,那颗浅蓝色的挂坠。

    不过代入一下,如果现在躺在她腿上,四脚朝天撒娇的是凌朝......

    余幸哆嗦了一下,大花从膝盖上滚落下去。

    猫科动物超高的反应速度让它迅速调整身形,四脚无声落地,然后无所谓的喵叫一声,重新跳到余幸腿上趴下来。

    “......”

    店里的庆祝一直持续到晚上,余幸心情很好,每桌客人都送了大壶的酸梅汤。

    等客人散的差不多时,余幸把员工召集起来,开了个打鸡血的小会,大概意思就是,虽然火锅店遭受到对手的诬陷,但邪不胜正,大家都拥有光明的未来。

    散会后,一人发了五斤猪肉。

    余幸提着大花的篮子,斯柳提着奶牛猫的篮子,斯杨跟在最后面,手里拎着店里拿出来的食材还有一些杂物,三个人一起回了小院。

    余幸把猫篮子放在楼下的软垫上,上楼洗漱,等她回到房间时,却发现大花趴在枕头上,团成一团睡着了。

    她站在房门口,看了许久,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开口道:“别装了,凌朝。”

    猫背对的团着,一动不动。

    “耳朵动了,大花。”

    猫耳立刻附服帖下去,变成飞机耳。

    余幸:“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我又不会叫人来抓你。”

    猫还是一动不动。

    余幸批评道:“不诚实的猫猫不讨人喜欢。”

    “......”

    又过了半分钟,大花慢吞吞的抬起头来,还欲盖弥彰的抻了个懒腰,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余幸:“凌朝?”

    大花喵了一声,眼神有点心虚。

    余幸强自镇定的道:“变成人,大花,你这样说话我听不懂。”

    白底狸花跳到地上,一阵刺目的强光之后,凌朝盘腿坐在地上,面无表情。

    虽然早做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这一幕,内心受到的冲击和震撼仍然不小。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余幸试探的道:“楼下那只奶牛猫,是凌寻凌老板吗?”

    凌朝不大乐意:“怎么先问他啊?”

    “因为你人已经在这里了啊。”

    “......”

    余幸坐下来,尽量委婉的道:“你们家,咳,是有这方面的血统吗?”

    凌朝诚实道:“嗯,所谓的贵族血统。”

    “就是坊间里传的上人吧?”

    余幸好奇的道:“你们真的能和神明对话吗?”

    “不能,假的。”

    凌朝坦言:“是先祖为了巩固地位,以及有合适的理由远离人群而编造的谎言。”

    他们这一支血脉自古如此,孩子生下来就是小猫崽,满月的时候变成婴儿,然后以婴儿的姿态长大,到达十二岁的少年期后重新变成猫崽,之后就会人形和猫崽以不稳定的状态切换。

    余幸:“你是因为状态不稳定,才会晕倒在大街上?我还以为你身体不好呢。”

    “我身体好的很。”

    凌朝强调道:“那只是固有的一段不稳定时期,族里所有人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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