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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好脑子有病应某人

    结束和贺暮的通话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了。他们一如往常那般聊着。她表现得没有异常,贺暮也沉浸在工作中,不时和她说着话。

    他像是个浸润社会多年的成年人,成熟稳重有想法。然而他才十九岁,已经跳级多次,大学还没毕业就步入他自己的创业进程。

    天才,大家都这么称呼他。

    “那就这样吧,”他说,“下次有空带贺晓过来坐坐,工作室装修换了,刚好你们过来玩。”

    重新把那个秘密老式手机塞进去,许氲又吹了会儿风才走。她的心不像七年后那般有些躁郁的偏执,也不如曾经的迷茫到什么都胡乱作为。

    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她要寻找到什么,她得联系着什么,才能让下一刻顺利捱过。系在脖子上的绳,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摘掉,但她既然回来了,好歹让她松快地喘几口气吧。

    既然回来了,许氲仰头看天,就看看重返的高中对她而言,能不能找回一点让她感到不后悔的东西吧。

    人生都是无意义的,青春,会是其中之一吗?

    -

    许氲下一个行动点是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趁着没人,她从抽屉里拿出自己被收走的手机的其中一个。十三中的学风管教是薛定谔式的,这些是班级上可以堂而皇之的东西。

    “喂,许志飞。”

    她直呼姓名。

    那边传来她父亲急躁的声音,“……许氲?你怎么这个点还在用手机?我跟主任老师都打了商量,在校期间不许拿电话。你们这些学生就是整天不好好学习,尽搞的有的没的。你下午还逃课了是不是,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许氲冷笑,“让你难办什么?是和他们少一顿酒局还是耽误你什么。我在学校的事你少管。我打电话就是和你讲,我要走读,以后别让陈班盯着我。”

    十三中占地大,但位置算得上郊区。住宿几乎是所有学生的选择,少数人可以申请走读。陈班陈问秋是她的班主任,也是高二的年级教导主任,以偷窥年级所有班级的后门闻名十三中。

    许志飞不可置信:“许氳,十三中除了那些没钱交费的贫困生,谁还走读!而且周围哪有租房的地方。”

    许氲想起她小时候第一次邀请朋友来家里坐客,许志飞匆匆露了一面,挽着他的女伴。

    朋友走后,许志对她说,端清自己的身份,别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自己的身份?暴发户的女儿,有什么可得意的吗。

    “你别不懂事。我知道家里这回事让你有点生气。但你站在爸爸这个角度想,家里怎么可以没有一个女人来照顾你?”

    照顾谁,照顾巨婴还是“男人的背后必须有个女人”。

    这年正是接徐听燕和她妈妈回旻城。这两人分别瞒着各自的女儿举办了婚礼领了证。可笑的是许氲和徐听燕隔了大半年才知道这个消息。

    “徐阿姨温柔又懂事,对你和燕燕都会一视同仁的。你就别不懂事。”

    许氲没说话,许志飞又不能拦着她,她也只是通知他罢了。

    许志飞却误以为许氲已经被他说服了,该到了他表示慈父形象的时候了,他说:“我还在处理事情,你在学校有没有和燕燕好好相处?这周返校带燕燕回来,一起吃顿团圆饭。”

    许氲挂了电话。

    她原封不动放回去,还借着办公室的纸笔写了纸条,笔迹是她七年后的连笔字,写了几个想起来,改成勉强端正的衡水字体:

    陈老师您好:

    我是许氲,下午我逃课去医院买药,现已到校。本人深知逃课不对,已写800字检讨……

    随后她熟门熟路地拉开办公桌最下边的没上锁抽屉。一份万年不动的文件夹的最底下,有一叠早已备好的“检讨书”。许氲找出一份和自己字体相像的,搁在纸条旁边。

    陈问秋是许氲班级的老师兼教导主任,同时也是许志的好走狗,学校内一心无数用,升职加薪管班级盯许氲。虽然教学水平是徐听燕这种好学生一如既往点头的“不敢苟同”,但在管理班级秩序方面,的确有看门犬的执着。

    无论许氲多少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陈问秋每次都会不厌其烦给她大讲道理。但这次提前交了检讨书,应该可以推迟一下他的唠叨吧,许氲想,她得忙着找住的地方了。

    -

    十三中是私立学校,非必要不走读。但因为有公立转私立的历史,十三中的寝室风格走的是混搭的风格。

    既有曾经的爬山虎红墙壁的复古风,又有新兴的有钱风——饮水机、独卫、空调一应俱全。

    四人一寝、两人一寝都有,应声住的是前者这一款。

    老爸的声音传过来,“应小哥啊,今儿怎么样?”

    应声一手握着漱口杯,一手握着牙膏快掉到校服外套的牙刷。刚刚老爸一股脑灌了十分钟的家长里短,他直到现在也没刷上牙。

    现在轮到他了,“没啥大事儿,”应声的手机夹在耳朵和歪着的肩膀间,他咕噜咕噜吐了水,才说:“上课听课睡大觉,放心,及格了——咱妈吃上晚饭了吗?”

    “哦,哦。吃上啦,我就说让她别操心减肥的事,十七八岁的,苗条得很。”

    应声和老爸瞎聊,快到时间点了,他脑筋一转,好像也不是没啥事。

    “哦对了,今天有个女孩子来找我了。”

    他还想说,但应父那边挂了电话,房间响起的声是狐朋狗友在起哄:

    “多哥,什么女孩子?那是许姐啊,咱们学校的霸王花啊!”

    “今儿应哥逃课约会谁不知道!!”

    “什么!朵朵哥不爱我,和姐姐出去玩都不带我~”

    “滚啊。”应声挑眉,搁下洗漱用品,随意擦了把脸,这才面对室友的酸言酸语。

    应声抹了把头发,大刀阔斧坐在板凳上,面对室友恶心人的做作样,施舍地说:“行,问吧。”

    三个室友中两个都是和应声同班的。

    这下咕噜冒气泡了,寸头说:“你不知道啊,今天下午刚开始上课,就那个一班的许氲许姐头知道吗,跑我们七班来了。“

    不和应声同班的老杨说,“我知道,捐楼姐嘛。我看过表白墙了,她是不是去找你们班那卓宜舟啊,我听说他渣了……”

    同班的舒霖和寸头肖寸扬异口同声反驳,“不是!”

    “许姐找上应声了!”

    老杨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哦~哦~原来渣人的是应校草应多多啊。”

    他挨了一下,应声笑骂,“我身边尽是你们这群臭人。”

    同班的点头,“就是就是,以我们多哥的直男水准,哪里有女的能理解他的脑回路。”

    高一有几个女孩子追他,都被这哥们的骚操作整神了。

    小a约应声看电影,应声称自己在电影院打零工,小a想看的话在他这里团购可以拿折扣。

    小b放学蹲点送奶茶,奶茶到了,小b害羞没出场。应声那段时间在看《奇妙植物大全》,以为奶茶是舒霖买的。自发拿奶茶兑水浇了花,奶茶还带了点没舀出来完的珍珠波霸——那段时间七班流行给外班人展示应声杰作之“□□内内珍珠玫瑰小绿箩”。

    小c……小c至今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某天一封情书出现在应声抽屉里,结果他没仔细看,一把和作业一块交上去了,等语文老师啼笑皆非地把应声叫去她办公室解释解释,这人笑着胡诌:“这其实是他模仿电影给自己写的表白信。”

    给语文老师笑了好一阵的他是臭屁代表,“七班自恋狂魔”不胫而走。

    自此,脸好脑子有病应某人已经成为了七班的新代表。

    虽然但是,还真别说,应声长得好,虽说跟个混子人似的,但偶尔不发神经,还是很符合女高中生的审美偏好的。

    个高腿长一米八,双眼皮、鼻梁高、正常笑起来像萨摩耶,要是再打个耳钉,分分钟逼近改编版花泽类——最后一句是应声自封的,那时候应妈妈很爱看流星花园。

    如果没有许氲、姐妹团、风评甚多的其他年级风云人物等一干特等奖,应声本人还是很能靠近一等奖的。

    总而言之,面对臭屁男应声许久未出现的霸王款疑似桃花,娘家人还是很为应声嘚瑟的——那可是校花级别的许姐!

    应声跟他们简单说了些,但也没提翻墙出去做什么。说是说不清楚的,这群傻缺也只会猴子似的“哇哦”“嗷嗷~”地鬼叫。

    应声笑着骂他们几声,翻上床睡觉去了。

    -

    临近十二点时,徐听燕放下笔,她看了一眼自己空了的暖水瓶。饮水机没了水,徐听燕也有着在乡下上学时打水的习惯。她提着水壶,动作很小地推开门。

    她肠胃不好,习惯提前晚上准备一壶温水第二天上午喝。

    走廊尽头是玻璃栏杆,微凉的风吹来,一个身影正靠在栏杆前。

    徐听燕走近24小时都在运作的热水间,发现那人是许氲。

    她那一头烫染的长卷发实在是瞩目。

    徐听燕想起今晚借同学手机给妈妈打的电话,三分钟的时间里她被通知了许多事:周五妈妈会到城里来,周六晚她得和许氲一起出现,作为一家人吃顿饭。

    明明是妈妈缔结的新夫妻关系,为什么还要她也亲恭友敬地表演进来,真是没意思,还不如做几道题。

    还有许氲,许氲是城里的大小姐,看不惯她。徐听燕转来已经快两个月了,每周回家坐的许家专车司机都看不着许氲的身影。

    但是她又想起下午许氲睡觉惊醒的时候,近乎是跌跌撞撞出班前,和她对上的那一眼——

    而且她晚自习都没来。

    怀着某种微妙的心情,徐听燕隔着一段距离喊,“许氲?”

    许氲回过头来,她手指捏着一片从窗外飘来的落叶。

    “嗯?”

    是她。

    被淡光笼罩的许氲,没了那股做作的校园气、也没有趾高气昂的那股“校霸”的幼稚感。

    月光落在她的额头、脸颊、校服领口上方的脖颈,睫毛颤时,雪白的影子也像是快碎了。许氲没有无视、也没有嘲讽。

    她只是很安静地在露台发呆,是徐听燕从没见过的样子。

    徐听燕干巴巴地说,“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即十三中别的管不好,住宿还是要求严格,毕竟这个涉及到学生的安全。便是私立高中,管规律纪纲也是很繁琐的。一三五查寝室卫生,二四查寝室作息。

    许氲想起这一点,说,“好,我马上回去。”

    “你也是。”

    从没想过许氲还会用这么平和的语气对她说话,徐听燕捋过自己的碎发,“知道了。”她转头往回走。

    奇怪,徐听燕捏着保温水壶,许氲以前可不会搭她的话的。

    现在还一副近乎于亲切的样子。

    门打开又合上,“燕燕,怎么出去了那么久?”在床上看书的舍友亲昵地问道。

    徐听燕抿唇,皱了皱眉,“出去接了壶水。熄灯吧,是时候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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