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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尽管弗雷尔卓德环境非常恶劣,熊人族已经在这里生活几万年。他们身经百战,生性残暴,但依然同人类一样爱好和平,捍卫自己的领地。但是,战争不断蔓延,已经威胁到了弗雷尔卓德上所有的生物。而且,未知的危险也让这个地方岌岌可危。

    交涉并不是那么如愿以偿的顺利。自从鵭叶醒来后,雷炎德就睡了很长时间。

    随着时间推移,在阿瓦罗萨呆的时间也有四五天了。在这期间,他们的首领寒冰女神曾来过一次。她的外表完美无瑕,就像是一座冰雕,让人感到高贵而又难以接近。鵭叶感到一阵冷颤,她的眼睛深邃而又冷酷,仿佛能够看穿心灵。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她那冰蓝色的长发,就像是冬天的雪花一样纯净。

    鵭叶很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人,眼下就要去往会议厅。虽然这里的人们大部分与自己并无太多差异,但鵭叶觉得这比和那些熊人族交流更加困难。

    不得不说,作为弗雷尔卓德最大的部族之一,这儿的堡垒修得很气派,虽然简陋了点,但基本该有的都有。

    “尊敬的寒冰女神,我是代表熊人族过来交涉的外交官。”

    “熊人族已经没落到这种程度了?”

    “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小屁孩”

    “真弱。”

    ……一时间议论纷纷,都传来不屑的声音。鵭叶早料到这种情况,但没想到反响会这么大。

    “吼!”雷炎德怒吼了一声。一瞬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只是最前方的冰雕女神有些不悦。鵭叶赶紧拽了这头笨熊的手掌,让他停下。她可不想会议失败,这会牵连到雷炎德甚至整个熊人族。不过也很有效,耳边的杂音少了许多。

    “这是我写的的报告,上面写了关于双方部族的利弊关系。”鵭叶自信地掏出一卷纸,密密麻麻写满的许多字。为了弄到这个东西,也是废了老大劲了。毕竟熊人族大部分都是勇猛的战士。

    “小子,你耍我们也要有个限度!”

    “怎么了?难道不满意吗?”鵭叶有些懵逼,难道她开的条件太大了?不太可能,根据她了解到的,这应该是可以承受的风险。而且熊人族的战力,对方不可能不眼馋。

    “拿着鬼画符的东西糊弄我们是吧?”写满许多东西的纸被对方摔过来,他看起来应该是权力比较大的人物。

    糟了。鵭叶万万没想到的是,文字不通成了最大的障碍。在熊人族她几乎没有看人写过字。糊涂了。难怪之前雷炎德看着她写字一脸怪样的表情。鵭叶嘴角抽搐着。

    “听我解释。我。”

    “女王,我看尽快把他们驱逐出去。熊人族简直胡闹,上次来大闹了一番打伤了我们许多同族。这次找了个小孩耍我们,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那位年轻的教官打断了鵭叶的话,这让她有些郁闷,但也自知理亏。她听说过,上次来这儿的熊人因为接受不了冷落和挑衅,与这里的人大打出手,打伤了一大片,最后不了了之的回来了。

    雷炎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鵭叶,向她点头。

    “请允许我打断一下。没有考利到文字的互通是我的失职。但是这位年轻的官员,如果因此错过了对部族交好的机会,你能承担这份责任吗?”

    “这。”对方犹豫了。

    鵭叶并未注意到那位领袖,寒冰女神正注视着她,深邃的眼眸有些许闪烁。随后她打断了两人。

    “把它拿上来。”

    意味深长的看着纸上的内容,就让鵭叶继续说下去。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再次开口。

    “我可以答应,但是,有一个附加条件。”

    “赢过我。”

    “什么?在鵭叶突然感觉有希望的同时让她有些错愕。赢?赢什么?

    “啧”雷炎德不悦地皱眉,显然他明白是被对方玩弄了。

    “就比射箭,每人十支箭,只要你射中一箭,就算你赢。”她饶有兴致的看着鵭叶,似乎也在打算着什么。

    “这”鵭叶有些犹豫不决,她听闻寒冰女神就是以高强的魔法与箭术闻名大陆,自己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别说碰了。

    “鵭叶,没关系。”雷炎德用熊爪拍拍她的肩膀,就算不能完成也没关系,熊人族也不会畏惧。但他内心愤怒的火苗已经开始燃烧。

    “好,我答应你!”

    鵭叶咬着嘴皮,身边都是嘲笑的声音。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想争取一下。她赌上自己的性命才来到这里。

    很快来到射箭场,这个消息瞬间让传到了整个部族。来围观的人也不说上万也有千号人。

    这是一个半开放式的场地,大部分都是由黑色的石头砌成,场地内有许多练武的东西,木桩,草人,武器,靶场,甚至再往前走,会有一个类似罗马斗兽场的地方。

    鵭叶开始紧张了。很快有人给他们送上弓箭与箭矢,正好十支。兴许是练习用的,材质都是用木头制作,只是……该怎么使用才好?

    “女王万岁!”

    众人的欢呼声让她的意识被拉回来,转头一看,一根箭矢稳定的插在靶标的正中心。

    一箭,两箭,三箭……无一例外十支箭全部正中靶心,这让鵭叶感到绝望。哪怕自己只需要一箭射中靶心就行,没办法了,只能上了!

    “瞧她紧张的样子,完全就是外行。”

    “哦孩子,现在放弃的还来得及。”

    看热闹的人们嘲笑着鵭叶的不熟练,不出意外脱靶了。他们笑的更大声了,雷炎德在一旁狠狠地瞪他们一眼。他只能在一旁观战,他明白这是对鵭叶的考验,也是对自己的考验。他看向寒冰的眼神有些幽怨,对方并没有在意,而是聚精会神的观察着鵭叶。

    冷静下来,我一定可以的。鵭叶回想着刚刚寒冰的姿态,起手握弓,到站姿,拉弓瞄准的样子。

    “嗖!”脱靶,却比刚才那一箭有力许多。不对,鵭叶不断调整姿势,从脱靶到第六次射击时已经能碰到靶标的边缘。

    观战的人渐渐的沉默下来,从开始的嘲笑到默默的观战。不是因为雷炎德的凶狠的表情,而是对鵭叶的一种潜移默化的态度的转变。

    他们的弓箭即使是木弓,也是采用质地较好的木头制作,拿在手上也很有分量,普通人没有练过无法拿起太久,更别说鵭叶单薄的身体。

    他们嘲笑的从来不是她本人,何况他们大多数也都是人类。只是那种自不量力的行为,导致白白送死。在弗雷尔卓德这样冰冷的地方,都已经与雪地融为一体,并与之永久的沉眠。

    鵭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人,一定会承受不住放弃然后哭鼻子。

    “呼呼”鵭叶喘着气粗气,好累。明明这儿的空气非常寒冷,此刻她却满头大汗,颤抖的双手再次举起弓箭,抬头挺胸,调整呼吸,双肩尽量放松,两脚与肩同宽,向前略微倾倒。拉弦起弓。

    “嗖!”箭矢射在靶标的第六个环上面,全场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此刻那些看戏的人都无一不严肃的看着鵭叶。那个被弓箭压得抬不起手的少女,那个还在坚持的她。打从一开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得事情,没有练过的普通人根本无法完成十支箭得射箭流程。从持弓到拉弓放箭,都是急剧消耗精神力和体力的。

    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她完成下去呢?众人不禁产生疑惑,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一丝敬意。

    “鵭叶。已经……够了。”雷炎德又心疼又是愤怒。身为人类的你,没必要为熊人族做到这个份上。何况对方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士可杀,不可辱。熊人族骄傲的自尊不允许被挑战,他此刻心中有数不尽的愤怒,想要摧毁在场的所有人。

    “你不能过去。”寒冰挡在他的面前。

    “我不介意连你也铲除。”雷炎德面目狰狞,呲着牙看着眼前的人类。他周身隐约有闪电浮现,身后一把巨型的大剑浮现。

    鵭叶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事实上,她从刚才就进入了一种非常专注的状态。周边的人,建筑,风雪都消失不见,眼里只有那个靶标。不能放弃,她一直给自己鼓励,直到最后一只箭停在了第五环的位置。

    结束了,寒冰识趣的让开。她可不想与熊人族战斗,也不是说无法战胜,只是当下没有必要。

    “你还好吗?鵭叶。”雷炎德立马抱住无法站稳的鵭叶。

    “对不起,雷炎德。”鵭叶有些虚弱的说着,两只手因为持弓太久虚脱。

    “你流血了。”雷炎德心疼的捧起她颤抖的手,有鲜血流过。

    “要是你的召唤师是更强大的存在,会不会,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如果……”

    “我们回去吧。”雷炎德用熊爪轻轻敲着她的脑袋,温柔的说着。

    鵭叶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她努力了。她失败了。明明就是注定的结局,可自己还是天真的想要抓住这一丝机会。

    “啪”

    “啪啪啪啪”

    寂静的场地响起掌声,随后是响亮的由许多人发起的响声。此时没有一个人嘲笑着这位哭泣的少女,他们都怀着尊敬的眼神为这个一直坚持到最后的主角鼓掌。毫无疑问,鵭叶的行为渲染了他们持久以来的性情,每个人或多或少曾经都有过这样的时刻,他们认可了眼前这位年轻的战士!

    寒冰欣慰地笑着,虽然只是一闪而过。随后恢复冷漠的表情宣布。“你输了”

    “你的决心我看见了。只是还有一个就是他。我需要他证明实力。”

    “你,别太过分。”雷炎德抱着鵭叶,面露凶狠。

    鵭叶被他的表情吓到,这是彻底生气的雷炎德吗?一种狂暴的野性,让鵭叶感觉有点陌生又熟悉。

    难道,不,不可能。那一定不是他。鵭叶极力否认,那个梦里,黑影的怪物。

    “如果做到,阿瓦罗萨将会无条件与熊人族联盟。”

    “好。我答应你”

    “鵭叶!”雷炎德错愕的看着她,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为什么要答应。他不理解,如果鵭叶愿意,他可以踏平这里,替她找回这口气。

    “那就这样。你可以挑选几个在场的战士辅助你,如果他们愿意的话。”说完,她便走了,留下了时间和地点。

    “那个,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也是!”

    陆陆续续的好几个强壮的战士站了出来,一脸笑容的走过来。当然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离开或者提升自己的实力去了。

    “你们,可是为什么?”鵭叶不解。

    直到后面她才知道,这里的人大部分人都并不是表面那样冷漠。相反,许多人都非常的热心且实在。他们加入鵭叶的队伍也是被她的精神所打动。这一点鵭叶还是很感激,至少她最坏的打算里就只有她和雷炎德。

    “以后多多指教咯,熊老哥!”热情的壮汉向雷炎德打招呼,却被冷眼相待。不过对方也理解,只好悻悻的离开。

    根据这几天的相处,鵭叶了解到,在这里的大多数人信仰阿瓦罗萨教诲的。但也有一部分让人是来自于各地流浪的人。据说寒冰会接纳那些无家可归流浪至此的人。什么嘛,感觉她也不坏嘛。鵭叶撇撇嘴。

    接下来就是修行准备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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