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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殇归】

    豪宅院内,一连数日的昏迷,让子期恍若如梦,那张温柔而又细致的脸庞,那甜蜜而又暖阳的笑脸,让自己既欣慰又不舍,

    “凝香……凝香!!!”子期恋梦悚醒,浑身大汗淋漓,侍女刚端上药汤,被一顿莽撞冲倒,

    “将军……将军……您身体还没恢复呢!”尾追呐喊,灵堂内,章邯正在和几位侍从商议,因为天气燥热的原故,要如何处理薛姑娘与她师傅的尸首,

    “再等等吧,虽说不是章某亲自所杀,但也难辞其咎,这也是章某能够去为他做的!”章邯郁结轻语,

    刚要转身,便见子期倚墙而来,众人连忙搀扶,却都被他甩开,棺榻内,凝香平静轻躺,虽丽质脸庞已出现尸斑,但仍难掩精致五官轮廓,子期伸手轻抚,回忆起曾经种种,她的无奈,她的庇护,她的恐惧,原本属于二人共同的痛苦,她却选择了一人承受,是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带她回彭城,或许现在她会过得更好,众人刚出灵堂,便听见子期的一阵嚎啕大哭……

    次日,郊外的平原上,大火熊熊燃烧,子期目睁殆尽,“这骨灰,你准备做何打算?”章邯问道,“老师傅的,就留在齐都吧,凝香的,我准备带回废丘,这里曾经是她的恶梦之地!”子期淡淡回应,就这样,将老师傅安葬好后,子期抱着骨灰辗转回至废丘,

    城门楼外,晨曦早早带人等待,待马车停下,她早已泪目,拖着瘫软的双腿,踉跄的走向子期,接过他手中的骨灰盒,“妹妹……咱们回家了!”晨曦贴耳叮咛,回忆从前,彭城郊外,三人缠绢义结,笑声氛外,在长守七日之后,再行葬礼,高山之上,子期对着墓碑前自语,时而悦笑,时而郁伤,最后所剩下还是泣泪长鸣……

    距离虞姬昏迷也有些时日,“羽哥哥……羽哥哥……”她迷糊中呼唤,惊梦中仿佛见到他那严谨肃容,待睁目醒来,印入眼帘的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还有一块自己亲绣的丝帕,

    很显然,他来过,可一想到那帛书,自己却对其仇恨相加,纠结心碎之下,她将汤药随手抚下,听到嘭声碎响,亚父赶忙入内,见状忙收拾起来,

    “丫头,这汤药可没错吧!”他轻声道,见她怒而不语,又道:“郑氏,陈国相,一开始就离开了,方才又偷听到,过些时日,又要处决怀王,理由是煽动诸候叛变,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起初,老夫还想着让你去跟项王缓合,顺势回归行宫,但是现在,老夫却想让你及早离开这里,虽然,项王在态度上,还是做出了退让,但你与他似乎没有所谓的未来,所以……”亚父心中感叹,这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继而看向虞姬,仿佛在征求她意愿,

    “亚父有何良策吗?”虞姬静默泪下,忽闻亚父重咳而起,忙下榻安抚道:“亚父,亚父,你怎么样了?”他摆了摆手,

    “无恙,无恙……老夫只要你愿意离开,剩下的便交给老夫!”亚父脸庞略微惨白,但想到自己还能帮她做好最后一件事,自己也算是了无牵挂,

    “嗯……那就有劳亚父了,到时候我俩一块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虞姬感激泪下,得此长父爱护,此生幸矣,亚父顿了顿,苦笑而过,待缓过劲来,

    数日后,虞姬终于渐渐走出悲伤,亚父找出柜中的小匣子,拿出一个锦囊,“给……将这个锦囊借助镖局驿站送出去,另外,回来记得买上几斤五花肉,老夫想吃红烧铁狮子头了,呵呵……”虞姬接过,悦笑而去,途中对锦囊内容,不禁好奇起来,心中来回纠结几趟,最终还是打开了锦囊,

    “最终残局,什么意思?”虞姬拍了拍脑袋,废神的眯了眯眼,“算了,像亚父这样的谋士,一切都是如此的高深莫测!”她将锦囊再次锁好,按部就班的将事情完成……

    几日后,彭城街市内,一名身着银白长袍男子,手持折扇放眼看待城中风光,很快,他便消失在人群中,

    “居士……居士……”山下响起了几声爽朗,临近一看,“张叔叔……”虞姬感到意外,再看向亚父,见他眉目舒展,这才明白锦囊之中的最终残局,

    “哦……原来亚父是想找人下棋呢,那你们先聊着,我这就去备几道小菜!”虞姬也是身心愉悦,一头扎进了厨房,待后,三人共食午餐,菜肴端上,香味扑鼻,张良一阵好评,饭后,二人闲聊,

    “居士,您此次找我来,应该不单单是为了下棋吧,自鸿门一别,你我可是数年未见,再者说,你我本就不该见面!”张良开门见山,

    “怎么,怕回去不好给汉王交待?实话告诉你吧,老夫自恐这样的时日不多,所以才想着,把最后的事情,都给办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乎于虞姬的去留,项王是不可能放她走的,唯有一件东西,才能让项王罢手!”显然,范增也在如实告知,

    “怎么,你想让虞姑娘来当这个牵引?”张良反问,

    “不好吗?一来可以让你们舍下师出无名的尴尬,二来,也让你们可以自行吞并,何乐而不为?”范增自笑,二人对目片刻,

    “哈哈……居士果然还是居士,老谋深算,运筹帷幄啊!”张良奈笑摇头,继而思索片刻,

    “好……晚生应了居士,一定帮虞姑娘离开彭城!”张良态度坚决,随之二人开始移棋落动,

    “小心点了,马五进三……”张良先先行一步,

    “車八平九!”范增也开始移动棋子……一连几日的对弈,让范增不知疲倦,恰逢张良声称离开之时,

    “子房,老夫想和你再对弈一局,但,并非重开,你可曾还记得,在西宁府之时,你我封存的那一局?”范增的目光变得遥远,似乎看到了最终的结局,

    “那可大有年头了,您还记得?”张良的声色变得短促,又极度小心,隐约感觉到细丝的微妙,

    “呵呵……找你来下棋,又怎能无所准备?自打封盘的那一刻起,老夫便把它记在这绢布之上,以备有缘之时,将它完整结局呢!”范增打开绢布,张良赞叹不已,

    “您老就是个不服输的老顽童啊!这是多少年的老古董了!”他忙打着趣,“什么不服输,这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来……咱俩去竹林,那里清静,丫头……一会儿备点茶水过来!”范增领头先行,仰声交待,

    “知道了……亚父!”虞姬悦笑回应,竹林下,微风许许,凉爽至极,斑点阳光的折射,更能让身舒悦目,一座石台棋盘之上,范增与张良认真恢复着棋局,待黑白二子布上,不失雅为另一番风画,

    “子房,这是围棋,需不需要老夫让你先手?”范增自信满满,

    “呵呵……居士过谦了,晚生记得,本该是您先手!”张良自然谦让,范增微笑开始手中的落子,张良也在思索着下一步……

    很快二人终于对弈到了第二十八手,

    “入四四”

    “平□□”

    “入五三”

    “平……平……”最终范增举白子无处可落,凭空中的手腕缓缓颤抖,张良见势不妙,忙贴身安抚后背,并安慰道:“居士,居士……这不过就是一场棋局罢了,您匆需动气啊!”

    只见范增死死望着棋盘,悲叹道:“原……原来……早在十年前,老……老夫……早就为……为自己……设下这道,连自己都……都无法解开的棋局,噗……”刚道完,一口鲜血喷洒在棋盘之上,侧首倒在张良身前,只剩丝丝垂气,这一刻自己终于明白,他口中的时日不多,和最后的事情,

    这一幕不巧让迎后端盘而来的虞姬撞见,嘭咚一声,茶水碎洒在地,“亚父!!!”虞姬一个疾跑跟前,泪奔满颊,

    “亚父……您怎么样了?您答应过我的,要跟我一起离开这里的,您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虞姬哭喊摇头,不愿接受眼前的一切,说着,欲想将他带回草屋,谁知范增用手打住,

    “丫头……亚父怕……怕是要……要食言了,不过,有子房在,他……他会护……护你……离开彭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范增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又道:“亚父没……没什么留给你,这两个锦囊还……还请收好,以备不时之需,另外……还……还有它……”范增刚把晴天娃娃交上,没有半点回旋余地,闭眸安然离去,

    “亚父……!!!”虞姬悲痛泣血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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