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蓦然在中途停下车,就连身旁的姜抚都惊了。

    她不解道:“你为何在这里停下?”

    不仅是她一个人不能理解,就连一路尾随她们的赵勇也不能理解,他快速下车后,面带严肃地敲响江柳玥的车窗询问

    “江处长,停车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柳玥深呼吸一口,尽量维持情绪稳定和平静,待到她恢复后,不到一分钟,她就平静地摇下车窗,对窗外一脸严谨的赵勇说道:“我要去上个厕所,你们先负责照看一下姜小姐。”

    说罢,她不等姜抚反应,就打开车门,径直离去。

    来到附近饭店的一家洗手间,她双手撑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秀发紧紧地贴着她脸庞,她看向那个镜子中的自己,不再平静,不再一脸淡定。

    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以为自己已经从那个地方走出来了。

    江柳玥把冷水泼在自己脸上,尽力保持着清醒,她抬手看了看手表,下午一点零五分,像是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狂跳不已一样,她越是想要把它压下去,它越是反抗地往外冲,甚至快要冲破她的身体外。

    一点十五分时,赵勇才见到江柳玥的身影从饭店中走出,她的身体仿佛被光线一分为二般,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饭店招牌的阴影下。

    她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公事公办地朝他们招手道:“先进来打包一些食物吧。”

    她进车时,身上明显有着芬芳的食物气息,甚至......还有姜抚最爱吃的干煸四季豆。

    姜抚身上被注射的液体效力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慢慢变弱,当然,也由于她这五年来经常被注射,在陆淮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早就产生了抗体。

    一般注射后要三天才能行动,现在,她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恢复身体的知觉了。

    她刚想强装镇定,可肚子传来的“咕噜”声,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的伪装。

    “那....那个,你是要给我吃的吧”姜抚小声地说道。

    “嗯,给你”江柳玥直接递给她。

    姜抚错愕,茫然回头道:“我动不了啊,你难道不该亲手喂我吗?”

    江柳玥叹了叹气,揭穿她的伪装:“你的肚子叫了,说明,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自己动手吃吧,其他人都不在这里。”

    姜抚被江柳玥一针见血地点破,愣了片刻,才缓缓地从江柳玥手中接过饭盒。

    “你....不会等下要给我再次注射吧”她忐忑不安地开口问道,毕竟就算是再有抗性,也不愿意再次被冰冷细长的针管扎破皮肤。

    “不会的,我会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江柳玥也打开一瓶咖啡喝到,温暖的□□液体让她的大脑再次活动清醒起来。

    她想,一定是因为她昨晚太累了,所以今天才会这么恍惚。

    感受着苦涩的液体涌入喉咙,她视野的余光瞧见,从饭店里面逐一出来的赵勇等人,下意识觉得麻烦地捏紧瓶子。

    “你说的,只要去见顾心蕊一面就会听话对吧”江柳玥突然转头对一旁狼吞虎咽地姜抚问道。

    “嗯嗯!”姜抚嘴里包着饭菜,脸颊鼓起像个小松鼠一样的点头嗯道。

    哎,既然如此.....江柳玥看向那些正在一步一步逼近的赵勇一伙,她在心中数到几人的步伐,计算道还有不到三分钟,他们就能达到视野的可见范围.....

    她猛地伸手从姜抚狂干饭的手中夺回筷子,趁着姜抚发愣的瞬间,装作亲手给她喂饭。

    赵勇几人靠近时也只能看见江柳玥给姜抚喂饭的背影而已,于是,这几人径直走到后面的车上。

    “唔!”眼见几人走开上车,姜抚立马挣扎开江柳玥喂饭的手,抱怨不已:“注意点啊!你快要把筷子插到我的鼻孔里面了!”

    江柳玥:“抱歉”

    “太没有诚意了!”

    “为什么非要我来推介你呢?”陆鹤川摘下眼睛,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位出生卑贱的儿媳,若不是自己的小孙子哭天喊地非她不娶,他是怎么也不会让她进陆家一步的。

    可这段时间里,陆鹤川发自肺腑地称赞他这个一开始不怎么受他待见的儿媳。

    他把眼镜放到桌前,哪怕已经年迈,头发苍白,可他那双犀利的眼神却照样能够看穿一个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陆鹤川沉声问道。

    “起初我以为你不过是一个妄想嫁入豪门,爱慕虚荣的女人,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是我看走眼了.....”

    他嘴角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

    “你是一个实打实的野心家!”

    晚风的微凉轻轻吹拂在姜抚惨白的小脸上,她那双桃花杏眼也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风吹起她的秀发,她很想把脸继续往外伸,只不过.....

    “喂!你能不能别突然关上窗,知不知道,玻璃差点磕到我下巴!”

    江柳玥目不转睛地看着车灯照亮的道路,丝毫没有歉意地说道:“抱歉”

    “呵呵,真敷衍,我怎么以前不觉得,你对人如此敷衍,果然身份变了态度也变了。”江柳玥撇嘴吐槽

    “风大”江柳玥道,其实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虽然现在外面天色漆黑,但,要是车灯照射过来,凭着余光依稀看见探出头的姜抚,只怕是来提醒给她注射。

    姜抚一脸你瞎说的表情,随后,她只能无聊地躺在位子上面睡觉。

    这一夜,江柳玥半点也没有睡,她仿佛不知疲倦地驾驶着车一路北上,至于身后紧紧跟随着她的赵勇等人,她全然无瑕顾忌。

    宋家家主,原先就是大晋皇朝下文武百官之一,宋老爷子宋知辉本名宋明辉,原是苏江金口人是也,出身于武将世家,后来凭着一身本事,得到当朝宰相佐知贺的赏识,提拔重用,就连当时宰相推动的新政“发改新军”他也被位列其中,为了感激宰相佐知贺的知遇之恩,他改明为知,甚至要求自己所有子孙后代的男性子弟,名字必须要有个“知”。

    后来魏尚忠为首的阉党一脉为害朝堂之上,把后院里面的那些龌龊污秽的手段用在文武百官身上,所有文臣武臣为了活命,低下平日里那颗高高在上地头颅,再也拿不出以往指点江山的半点气场时,只有宰相佐大人挺身而出,当朝怒骂,阉党作乱,殃国殃民,挟持幼帝,乃是国之千古罪人!

    可惜,一股子文人傲气,一辈子风高气傲,被大晋无数文人称为“名士”的老人,居然被阉党魏尚忠下令关进猪圈,整日与猪同吃同住,哪怕如此,佐知贺也没有半点屈从悔过,他甚至在猪圈的墙上刻下了绝命词一首,引得魏尚忠暴怒无比,也引得天下文人暴怒!

    只见,他写道“天降乱离兮孰知其由,阉党得计兮谋国用猶。老臣发愤兮猪圈睡卧,以此殉国兮又何求。”

    宋知徵叩首书房门几声后,推门而进。

    只见宋老爷子的书房里极其雅致,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无数的名人法帖,书法字迹等真作,其中,最中央的就是当年大晋最后一人宰相佐知贺的血书。

    宋老爷子见他进来后,放下嘴里叼着的烟斗,扬眉笑道:“哦,知徵啊,你五天后可是咱们偌大北河最幸福英俊的新郎,怎么有空往我这个老骨头这里大驾光临啊。”

    宋知徵没有对这句蕴含着祝福的话语有所反应,只是公事公办地把手中的资料递给宋老爷子,语气沉稳地不夹杂一丝情感地说道:“这是上次陆家所申请的使用一次张家留下的实验室。”

    “哦?他们怎么突然对这个起了兴趣”宋老爷子不解道。

    “听说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预计后天就会抵达新北市边界。”宋知徵如实汇报着探子找来的信息。

    “这个时候,陆家对张家的实验室有所求,啧,真是千奇百怪啊,你说他们来打仗来谋财害命,我倒是不稀奇,可居然谋药,那些东西怕不是要被他们用作毒气战!哼,我就知道,陆鹤川这人肚子里面全是坏水!”越想越气的宋老爷子拍案叫骂道。

    “不是陆鹤川的请求。”宋知徵回应道。

    “不是他?那还有谁?”刚怒气冲冠的宋老爷子一听不是自己这个死对头,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立马就冷静下来。

    “是陆淮,他亲自写信只求一剂解药,并且愿意奉上一万金砖以求。”宋知徵拿起那张陆淮亲自写下的书信递给宋老爷子。

    半思不得其解宋老爷子抓起老花眼看清上面的字迹后,哄堂大笑起来,他边笑边嘲讽道:“这陆鹤川自己也想不到吧,他那种人居然还有个情种子孙!我以为是什么老谋深算,没想到居然是儿女情长,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啊!堂堂陆家宗帅陆鹤川的血脉中,居然出了个如此情种!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嘲笑我这个死对头。”

    他甚至笑得泪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仿佛已经看见那个和自己作对几十年的敌人,此时正在酒桌上被自己当众羞辱,奇耻无比!

    他笑罢,抬眼看向身姿挺拔站在眼前的宋知徵,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欣慰感叹道:“还得是我们宋家的后人可靠啊,知徵你可就和那群不肖子孙不一样,你是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者,深得我心。以后,宋家交到你手上,我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宋老爷子语重心长地把宋家的未来交付给眼前的爱孙肩上,眼里全是欣赏和期望。

    而身负未来宋家重任的宋知徵,却神情不明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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