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

    紧接着又是一个星期天,照例休市,故而FC的业务也稍稍轻松一些。

    黎淮的好友大多在花都,搬到鹏城来了以后,自然联系的没那么方便。她窝在被窝里把几部老片子又翻来覆去几遍,凌晨2点看完《窈窕淑女》,距离起床的时间已经不到7个小时。

    闹钟响的第四遍,她才迷迷糊糊从被子里磨蹭出来。

    忙摸过手机划掉不断震动的提示,才瞥见屏幕上弹出的提示框——特别关心“温温宝贝”:

    【黎淮,我回来啦!!!】

    言简意赅,但三个感叹号明显让某人的情绪藏不住了,很符合温迎颂的脾气。

    一边回她信息,顺手把头发挽到脑后:【细说】

    这边一个电话就催了过来,清晨里,微信铃声的那股劲还是叫她有些头皮发麻,忙不迭点了接通,那头大大咧咧的声音便刺了过来。

    “黎淮黎淮,我过两天就回花都,你记得来接我。”

    随着讯息而来的是航班的截图,U国到花都,17个小时。

    黎淮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解释自己已经到了鹏城,那头又慌慌张张起来:“哎呀,我要收拾东西了,先不和你说,发信息哈!”

    于是只有嘟——嘟——的电话提示声还在放着。

    黎淮总算收拾好自己,约上了网约车,才不紧不慢给她回信息过去:

    “我到鹏城工作了,FC”

    温迎颂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研究生读完,总是黏糊在一块。本来就是一个宿舍的上下铺,毕业以后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电话粥却是一天也没有少煲,在B大时,认识的人都说,她不谈恋爱却胜似谈了,总之都把心思给这个异地的好友了。

    但毕竟温迎颂在U国念计算机研究生整整两年,毕业以后又没有及时回来,而是烧着奖学金又在周边国家待了几个月,玩玩转转,连黎淮都不清楚她的回国日期,也就没想起来和她提一嘴自己的事。

    眼下见着她回来,算起竟是有两三年没见着了。

    那头回了个“OK”的表情,倒也没嚷着其他,只说要来鹏城看看她。

    两人就这么约定,等确定下来时间,车也在公司门前稳稳停下。

    黎淮心里有事,于是跟着前面的人就挤上了电梯,等到听见里面同事问好,才发现一直在自己前面走着的,是方时序。

    深灰色西装外套着件黑色羊绒大衣,一只手拎着公文包,另一只手握著杯咖啡,泠泠然站在中间,生人勿进的样子,看着比她适意得多。

    黎淮个子不算高,加上站的远,在略显拥挤的电梯间里,要伸伸手才能够上按键。

    抿着唇同其他人打了个照面,就听见有同事与方时序打招呼:“好香的豆子,方总自己在家磨的吗?”

    是市场部的孔成文,黎淮在秘书部坐着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名声,“成日里花孔雀似得360度展现自己,倒还真撞上了他的姓。”她们是这么评价的。

    方时序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嗯了声,算是回答。

    “方总好兴致,我是品不出来差别,平时喝喝楼下店里的涮锅水也就算了。这下一闻,才发现差别。”

    他滔滔不绝,似乎又要开始分享自己的见地,从瑰夏聊到耶加雪菲,把市面上的连锁店都批了个遍,最终得出来唯一的理论:

    “豆子还是要好的才能经得起品鉴。”

    但方时序只挑了挑眉,并不接茬。

    周一早上都赶着早会,电梯自然层层都得停着下人,黎淮此时缩在角落里,有些好笑的听着男人的展示。

    半天没见方时序应话,男人这才偃旗息鼓,原本热闹的气氛才又冷却下来。

    电梯门开启,13楼食堂,不少离得近的员工懒得做早餐,就在公司一道解决了。

    香水、脂粉和烟味一下充斥在狭小的一方空间里,大家站着,或低头或直视前方,都默然不语,只有液晶屏上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意味着楼层的上升。

    电梯上行,总有人进进出出,哪怕黎淮在角落里,也难免被挤进挤出的员工撞个趔踞。她退无可退,眼见着一个人举着手提包从她额头而过,垂着的流苏照着她面上直接招呼过来,还来不及闭眼,一直手便横了过来,挡住了她的头顶。

    包的主人忙低声道了声抱歉,又急急忙忙赶了出去。

    黎淮这才仰头看向旁边的方时序,似乎高她不止一个头,平时不觉得,现在站在他边上,才发现两人视线和呼吸环境的差距,好半晌,她才不情不愿吐了声“谢谢”。

    身边人却连眼皮都每台一下,到了楼层,径直走了出去。

    黎淮这才跟着后脚进了办公室。

    盛安周多多少少从他那领会了点意思,顺着让她跟在产品部去做些项目,这周也就主要是外访客户和沟通项目。

    负责带她的是程书玲,公司的老人,早早升了VP,没多久说是嫁给了当时FC的一个客户,过着“豪门生活”。这几年说是

    “回归家庭”,也就吊在那个位子上吃着死工资。

    不是什么想往上爬的人,所以唯一的爱好就是维持着她的人设。

    但她平时也不怎么为难黎淮,只要能在她夸夸其谈LV最新一季的成衣和去西班牙旅行的风景的时候点点头,表示深以为然就好。

    日子并不难过,晨会——周会——客户,就是这样三点一线,她倒也稍微熟悉了业务,有时虽然也做点dirty work,但也只是缺人的极少数时候。

    糊弄着日历,等那天接到电话,温迎颂已经在FC楼底下等着了。用她的话说,在哪里不是见面,更何况花都与鹏城约等于一个地方。

    于是下了班,两人在黎淮的小屋里休息了一会,收拾去赶晚场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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