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

    在搜索框输入宋雪的名字时,白榆的手莫名地抖动了起来,宋雪的“宋”字怎么都拼不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去压心中的那份不安感。

    退出微博,又重新进入,正当她鼓足勇气准备再次在微博输入宋雪的名字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抬眸时一眼就可以望到盛律那双担忧又带着几分安慰的眼睛,他抽出白榆握在手中的手机,语调是难得的轻柔,“放心吧,她没事。”

    “真的吗?”白榆颤声问。

    盛律朝她点头“嗯”了声说,“她没事。”

    白榆抬眸紧紧地盯着盛律的双眸,希望他不是随口而说的安慰话。

    可盛律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松开握着白榆手腕的手,垂眸看了眼保温盒内的饺子,转移话题提醒她,“再不吃就真凉了。”

    白榆再度垂下眼帘,闷声“嗯”了声,不在像刚开始那般一口一个饺子,而是小口小口的尝着。

    饺子的馅儿是咸的。

    从眼角滑落的泪水也是咸的。

    盛律本想给白榆讲讲最近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让她放松下紧绷的神经。可当他感受到白榆此刻的情绪之后,心觉,还是让她自己待一会儿比较好。

    他出了白榆的房间,顺手替她带上了门。

    微博上并没有宋雪的好消息,他刚刚说的是他骗白榆的,而白榆也明显地感受到了他在骗她。

    可她也只能明显地感受到他在骗她,也只能感受到他所带给她的不安感以及分离感。

    “都会走的,”白榆拉起盖在身上的被子,埋头趴在被子上闷声抽噎着,“熟悉的、不熟悉的、恨的、爱的,他们都会走的。”

    人的情感是脆弱的。

    人的生命也是脆弱的。

    脆弱的不堪一击。

    …

    盛律临走前收走了白榆一切能够上网的东西,甚至掐断了她家里的网线,就是怕白榆还藏着什么。

    怕白榆无聊,盛律买了几本小说给白榆看,让她打发时间。

    他们将白榆关在家中关了一周。

    盛律也陪了她一周。

    一周后。

    盛律将白榆的电子设备统统还给了她,但却全部都没电了。

    “不是吧,你这么小心眼的吗?都不给我充电!”拿到手机的白榆怒气冲冲地盯着盛律。

    “对啊,”盛律不着调地说,“我小心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才知道啊?”

    白榆:“……”

    白榆不想理会盛律,转身从抽屉里掏出充电线给手机充电。

    等待手机充电着期间,白榆只能窝在沙发上将还未看完的小说翻开继续看。

    坐在白榆身侧地盛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后继续看手中的剧本。

    小说太过无聊,白榆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没一会儿便倒头睡着了。

    白榆的头突然靠向盛律的肩头,惊地盛律险些将手中的剧本扔了出去。

    盛律偏头,将手中的剧本扔到一侧,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白榆放倒,替她寻了一个安稳地姿势,安安静静地枕在他的大腿上。

    “睡的真实。”盛律垂眸盯着她的侧脸,伸手戳了戳她那才涨了些肉的脸庞,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确认不会吵醒白榆后,他才再次拿起扔到一侧的剧本,一页一页地翻看。

    明天盛律就又要进组了。

    等进组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白榆。

    盛律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由得沉声叹了口气。

    黄昏的余光透过窗子洒落进客厅,屋内的光影随着光线的变化慢慢暗了下去。

    白榆再次醒来时,餐桌上早已摆满了盛律准备好的早餐。

    被关在家中的这一周,白榆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看看小说,紧接着接着睡,活的像一个废人。

    起身后,白榆先伸了个懒腰,紧接着便听到了盛律喊她吃饭的声音。

    白榆回眸看了他一眼,穿上拖鞋便往他的方向小跑过去,接过他为她刚盛好的粥,坐在餐桌前慢慢吃起来。

    日子平淡且乏味。

    但她喜欢这乏味的日子。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要进组了?”白榆忽然想起盛律在她家赖嗯这一周一直在看剧本,想来他应该是即将要去新的剧组了,这才出声问。

    盛律“嗯”了声说,“是啊,快进组了,等我进组之后就没人烦你了,开不开心?”

    “开心!”白榆特意提高音量说,“我可太开心了,可算是能把你这瘟神给送走了。”

    盛律摇头笑笑,“没事儿,过段时间我还回来烦你。”

    “别别别,千万别,我这座小庙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白榆叹了口气说,“毕竟佛光四溢后,我的房子可就岌岌可危了,这迷恋你的人啊,必定踏破我的小破庙。”

    盛律:“……”

    睡了一觉倒是养足精神贫嘴了。

    “赶紧吃吧你。”

    盛律夹了一块肉塞进了白榆的嘴里,“堵上。”

    白榆哼哼两声,嚼着盛律夹过来的菜。

    …

    将盛律送走后,白榆这才拿起与自己失散的亲儿子——手机。

    手机一开机,各种软件的广告声便“噔噔噔”地响了起来。

    “乍一听这提示音,还挺烦。”白榆滑动着手机屏幕摇了摇头,随后点进了微信。

    她的微信好友很多,但真正关心她的人并没有几个,大部分都是来问她八卦的,许是因为她回复的太晚的缘故,回复对方消息时,那头显示的却是她还不是对方的好友。

    白榆望着微信弹出的红色感叹号苦涩地笑了笑。

    “真是树倒猢狲散,人间尽悲凉。”

    没有一个好东西。

    白榆一个一个地点击着微信内的消息,点击了几十下后,她终于点烦了,于是停下了动作。

    她仰起头,望着朔白的天花板出了许久的神。

    明明是仰着头,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这个世界上除了盛律和他的父母,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她。

    其中便包括她的父母。

    泪失禁真是可怕啊。

    她到底为什么要为这些不在意她的人而落泪呢?

    明明知道她不在意她,可白榆还是点开了微信的好友界面,找到备注为“妈妈”的好友头像看了很长一瞬。

    明明“发消息”几个字就在下面,可她的指尖却怎么都落不下去。

    微信消息她点了很多,滑了很深很深,可她都没有发现她妈妈的身影。

    是她没有看到吗?

    真的是她没有看到吗?

    还是因为她没有滑到底部的原因呢。

    她敢想,也不敢点。

    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应该赌一把。

    或许,她也曾在意她呢?

    思及此,她紧闭双眼,快速地点击可“发消息”这三个字。

    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侵蚀着她的大脑,缓和了许久白榆才试探性地半睁开一只眼睛。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那意料之中的白。

    空白的聊天框。

    什么都没有。

    失望与失落瞬间再次涌上心头。

    明明预想到了一切。

    明明她都预想到了一切的。

    或许只有亲眼看到自己的愚昧时才能彻底死心吧。

    白榆失望地退出与备注为“妈妈”的聊天框,转而继续机械式地点击微信聊天界面的虚假问候以及删除那些虚假的好友。

    她回一个,删一个。

    机械的重复着。

    直至秦子毓的名字出现在消息界面,白榆麻木的神情才带了些生机。

    那些删掉她的“好友”都在问她:【叶知文的事情是真的假的啊?他有没有跟你讨论过这些啊?你们私底下是不是玩的很开啊?】

    诸如此类的问题。

    大同小异。

    只有秦子毓的问题不一样。

    他问她:【星星,你还好吗?】

    白榆仰起头,抬手擦干眼角的泪水才回:【没事。】

    那头的人几乎秒回:【你终于回我消息了!你七天不回我,我以为你也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就行。】

    【做那耀眼的星】:谢谢你关心我。

    【秦子毓】:我可没关心你,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还活着吗?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再出事,跟你一起上的荒野求生节目就彻底播不了了。

    【秦子毓】:你能回消息就太好了,你没事儿,宋雪现在也没事,节目还能正常播。

    白榆一下就捕捉到了秦子毓所说的重点消息:【宋雪没事?】

    【秦子毓】:?

    【秦子毓】:你好像很希望她有事?

    【做那闪耀的星】:没有没有,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白榆提了一周的心再秦子毓说宋雪没事时这才稍稍放下了些。

    她退出与秦子毓的聊天框,立马去好友栏搜索宋雪,点进“发消息”,这才察觉原来五天前宋雪就醒了。

    宋雪回复了白榆的消息,看字面的语气并不是很好:【这歌真难听。】

    明明她是在说她的品味不好,可白榆竟看着这条消息笑出了声。

    因为她长时间未回复宋雪的消息,再加上那段时间微博也没有她的动态,所以也连着给她发了许多问候。

    【宋雪】:你怎么不茶我了?

    【宋雪】:你不会因为最近这些事情想不开了吧?你也会想不开吗?

    【宋雪】: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了,我可怎么办啊?我这人这么自私,又是医生废了好大力气才救回来的,我再死一次,多对不起医生啊。

    【宋雪】: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啊?你回我一下。

    【宋雪】:你再不回我,我可要去抢你娱乐圈唯一的好朋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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