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湿学,学风湿。欢迎走近科学探访——
:一女子指着万米晴朗高空说会下雨。
: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让我们拭目以待。
:楼上挺默契。
:终于不吵了,谢天谢地。
秋季雨水带着寒气,稀稀落落。
应微言撑着伞专心当助理,并没有注意到凑近又凑近的镜头。
步迟迟倒是注意到了,但是本身也不是妨碍他的,他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你对做饭的了解有多少?”
应微言回过神:“你问我吗?”
步迟迟:“我也许是在问空气里的二氧化碳分子。”
阴阳怪气步迟迟有一手,反应迟钝的应微言还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空气成分。
“理论知识丰富,实操经验很多,成功概率近零。”应微言如此总结。
:这么会说怎么不去考研?
:不好意思哈,我们家小应已经是南影研究生了。
:加一,前两天在学校看到学姐了。
:小应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学历可以算一个。
:你们能不能吵点有用的,这么一张脸在娱乐圈竟然没人知道?
:这脸好看吗?
弹幕安静了一瞬。
:这脸,确实没话说,而且还是纯素颜。
:说她没能力可以,说脸有点勉强。
应微言站在屋檐下听雨落以及打算听步迟迟对她还有什么意见。
一阵风起,不知道从哪里卷来了一只蝴蝶。
在沉重的雨点和飘摇的风之下,蝴蝶的前进路程显得尤其艰难。
应微言本来是想接从屋檐上聚落下来的雨水。
结果一抬起手,黑色的蝴蝶就落在了她的手心停歇。
应微言把手拿了回来,安静低头看着蝴蝶。
又一阵风起,应微言的发丝被吹动,一些雨水沾在了她的脸上,睫毛被微微润湿。
曾经被艺考老师评价侧脸还行的应微言,在秋季雨景中好像一幅画。
:谁说不好看?
:截图啊,谁来截图,蝴蝶和少女。
:原生睫毛怎么那么长啊。
:三秒钟之内,我要找到这个女人的所有资料。
:微博@应微言,视频@暴打年糕。
:她在看什么,有种好神圣的感觉。
:不敢惊动。
犹如雕塑的应微言终于抬起头,然后偏向步迟迟的位置。
直播间的众人不得不安静下来,想听听她会说出什么样柔软的语言。
应微言清了清嗓子,声音发出来却十分微弱:“步老师,你能把蝴蝶弄走吗?我有点害怕。”
:?感情脸色那么白,是吓白的?
:早知道开静音了。
:......哪怕说句好美......不过,意外挺可爱的。
女战士应微言的死穴,就是所有的虫子。
这点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因为应微言这种反应迟钝的人,表达害怕的方式永远都是僵在原地。
用应老师的话来讲。
现代社会很宽容,留下了应微言这种对危险反应迟钝的基因。
放在远古时代,跑得慢的早就被霸王龙吃了。
典型的优胜劣汰。
对此应微言认真纠正,恐龙时代没有人。
步迟迟从地上捡了片叶子把应微言手里的蝴蝶带走,放在了堆在屋檐边堆得很高的柴堆上。
摄影师给了他的手一个特写,又给了蝴蝶一个特写。
应微言用纸巾擦了擦手,总算把刚才蝴蝶身躯接触过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驱逐掉。
蝴蝶虽然美丽,但应微言总是忍不住联想到蝴蝶变态发育之前的样子。
工作人员拿着伞分发下来,大家的雨伞都是透明的。
步迟迟自己也拿了一把。
应微言一把大黑伞混迹在其中,看着很突出。
欲言又止几番,工作人员还是决定让她打自己的伞,也方便找突出目标。
养鸡场很快就到了。
老板热情地迎接他们:“我这里的鸡都是土鸡,每天上山运动,下山吃饭。晚上还听音乐。”
应微言隔着层层叠叠起伏的鸡窝,看向后面海拔不够五十米的“山”。
下一秒,老板的话印证了应微言心里的猜想:“是嘞。捡鸡蛋要上山。我们跟着鸡走出来的道走。”
一只母鸡摇摇晃晃走到大家面前,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入了镜头。
母鸡走成了一条线,鸡步秒变猫步。
“不方便行动的留在山下休息。”步迟迟接过了老板给的鸡蛋篮子,头也不回道,“剩下的人跟我上山捡鸡蛋。”
同行的嘉宾有穿高跟鞋的,也有穿拖鞋的。
有些鞋子很贵的人往后退了两步,领了鞋套和打扫养鸡场的任务。
镜头一扫过去,应微言脚下的登山鞋竟然是最合适的。
当然,步迟迟也穿了方便行动的运动鞋。
一共二十来人,筛选之后,包括步迟迟在内,只剩下七个人。
上山打伞不方便,老板找来了一次性雨衣给大家分发。
山间的路已经湿了,腐化的叶子,泥泞的小道,走两步之后鞋子下便黏了厚厚一层。
:这节目还挺真实的。
:什么镜头,好稳啊。
:金主爸爸的东西,不愧是步迟迟,赞助都能整这么牛。
山间的草窝荆棘丛还有乱七八糟的草丛很多。
按照老板说的鸡走出来的路来走,应微言觉得鸡像是心思缜密的嫌疑犯,留下的干扰项实在太多。
在足够大的雨下面,雨衣并不管用,大家的脸和头发都湿了一些。
老板信誓旦旦地指着一个方向:“就在那里,那里绝对有鸡蛋。”
摄影师脚下都打了滑,应微言扶住了摄像机,指了指镜头:“上面有水没问题吗?”
摄影师递了一张纸巾过来,让她帮忙擦擦。
应微言完全正对着镜头,脸上的细节在高清摄影下尽数放大。
:摄影师今天加鸡腿。
:加加,双倍。
:妈啊,这个拍摄角度跟头顶光有什么区别,脸这都没事?
应微言擦了擦把纸巾装起来,忽然想起来什么问:“现在是在直播吗?”
镜头点了点算是回答。
应微言低头了一阵,示意她的跟拍摄影师往后退退。
摄影师没懂她的意思。
应微言一脸纠结。
:咋?有包袱了?知道近拍不好看了?
:没意思。
:我感觉直播间混进来几个明显引战的。
:楼上几个ID点进去有焚寂哦,你家艺人还踩着恨天高在山下待着呢。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老板路过,指着摄影师脚下:“我就说这里有鸡蛋。虽然现在是鸡蛋尸体,但顺着尸体,我们就有线索。”
听着老板惊悚的发言,摄影师抬脚,镜头下移,是碎了一脚的鸡蛋。
应微言刚才指挥的意思明显是在提醒他踩到鸡蛋了。
这个鸡蛋无疑是个提醒,顺着鸡蛋的指引,应微言总算是找到了两窝凑在一起的鸡蛋。
在草中间,摸着还有一些温热。
应微言扒开草,发现了一条小道。
老板说的竟然不是假的,还真有条鸡走的道。
应微言抓着树干顺着蜿蜒的鸡路往下走,老板在身后嚷嚷:“这绝对不是我编的,这是那个周训说的,世界上的路都是踩出来的。”
应微言捡着鸡蛋又被一打岔,反复背诵了她曾经在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多次引用过的名言原文。
错误的记忆往往比正确的记忆来得更深刻一些。
应微言弯腰一扒半人高的杂草,伸手拿起一个蛋。
手腕差点都歪了歪。
鸡蛋突然大了二十多倍。
反应过来的应微言看着手里的“鸡蛋”。
又想起了她爸关于优胜劣汰的言论。
这山上该不会上演侏罗纪时代吧。
应微言端着蛋转过身:“这个蛋——你别动。”
“你也别动。”静音了半天的摄影师也突然开口。
应微言一偏头,一只长长的脖子探过来和她对视。
这位鸵鸟,好像是跟恐龙有那么一点血缘的关系。
但是,一个养鸡场怎么会出现鸵鸟啊!
还是两只。
老板哇了一声:“我已经牛到可以把鸡养这么大了吗?乖乖,快过来!让爸爸摸摸你们。”
应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