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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小乞丐回家

    后院很大,平时里洒扫的人们很多,姜且可不敢带着个陌生人正大光明的从院里穿过。今天四下无人,只有枝头几只窝在巢里的鸟儿唧唧咋咋叫个不停。

    姜且领着人猫着腰进来,特意没走有积雪的地方,从廊上绕了一圈,其间对着枝头的鸟儿们命令:“别叫了,过几天把你们窝掀啦。”

    姜且回头对着阿青比个手势:“嘘!别说话,我们跑快点儿,回房间里爹娘就拿我没法子了。”

    阿青很委屈:“可我没说话。”

    姜且瞪大眼睛:“你现在说了没?别狡辩,我听见了。”

    阿青低头,跟着人走。

    绕过后院再过扇门就是姜且的房间。姜且左看右看确定没人,拉着阿青穿过走廊,速度之快可用抓鼠的猫来形容。

    可明摆着,姜且才是那只将要被抓住的小鼠,身后还带着只不好藏匿的大鼠。

    “姑娘!”姜且正推门,前脚刚抬起来就听见后面短促的呼唤声。姜且赶忙把人推进房里,转身,关门,锁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姜且靠在门上,长长呼出一口气来。门开个小缝,身后的人倒是没有追过来。

    “吓死我了。”姜且刚刚精神高度紧张时,听女人说话像娘亲,听男人说话像爹爹。刚刚那声“姑娘”实在把姜且吓的不轻,姜且觉得自己要是有毛估计已经吓的炸毛了。

    眼前人轻轻笑着没憋住声:“噗嗤。”

    姜且瞪他:“不许笑,再笑把你扔出去,省得我心烦。”

    阿青半掩着面:“你不会的。”

    姜且冷哼一声:“呸呸呸。你没好心。”

    阿青又委屈了:“没有,真的。”

    姜且走到案前,从桌下拖出新的垫子来,对站在门边的人说:“你过来,在这儿坐好。”

    阿青照做了。

    姜且进到里屋,从药架子取了几味药下来端到桌案上。又从桌子隔板里取出杵臼和药罐备好,碗里倒上煮熟的水。

    姜且又跑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块沾水的棉布。阿青静静坐着没动,眼睛从没离开过眼前的人。

    一切准备就绪,姜且唤阿青:“你凑过来点,闭上眼睛。”

    阿青问:“怎么了?”

    姜且歪头,皱眉,伸手,点在阿青额上:“呆瓜,你脸上和身上都伤了不知道吗?”

    阿青垂眼哦了一声:“不疼的。”

    姜且收回手,把棉布折好放在壶上热了热:“你疼不疼我不管,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不想你脸上留疤,我看不惯。”

    姜且盘腿往前挪了一点:“照做,脸伸过来。”

    阿青便闭上眼睛。棉布轻轻按在脸上,热热的很舒服,说不疼那是刚刚在外边,脸上冻的僵了才没感觉,现在被热气一刺激,多少还能感觉到疼痛。可这疼却抵不上心里的暖,眼前的人一定是很温柔很认真的擦拭才对。原是姜家姑娘刀子嘴豆腐心才这样的,阿青在心里想。

    没一会儿,棉布拿走了,耳边又是捶捣药材的声音。阿青睁眼:“你懂药理?”

    姜且手里没停:“也不算懂吧,我喜欢玩,又老是伤着自己。”她抬头放下杵臼,无奈笑笑:“总不能老是让爹娘担心吧,后来自己多少研究了点而已。”

    姜且用药勺挖出一点捣好的药,加上热水拌匀。

    姜且抬手:“有点疼,你忍着。”

    阿青点头。

    “再说,南苏都是商家,现下里前线战争不断,好些原本贩货贩食的商人,都改成了种粮理药。这也是个生财之道吗,懂点总归是好的。”

    阿青没说话了,前线,战争,这些词在他听起来反倒比偏安一隅的小镇来的更亲切些。阿青不动声色,轻轻叹了口气。

    眼前的人忽的脸红了,阿青疑惑:“怎么了?”带着温温柔柔的嗓音。

    姜且突然哇哇乱叫起来:“哎呀,你……你别说话。”姜且有点紧张,话不自觉的多起来,她把人推的背对自己:“你先把衣服解开,身上……哎呀,就是,给你涂药。”话说出来不自觉松了口气。

    虽说姜且本来觉得男女没多少隔阂,不必过于遵循嬷嬷教的“男女授受不亲”,但等到亲自上手,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姜且只觉得耳尖烫的摸不得,脸红的直透脖子,活脱脱娇憨小娘子模样。

    阿青却不愿意了:“我不要。”

    姜且:“没多少伤,很快就好了。”

    阿青正色起来再道:“我不要。”

    姜且一手拿着药勺,一手撑在身前,盯着阿青不放。可那人却始终不妥协。攥紧披在身上的大红袍子。

    后来姜且先妥协了,她爬起来收拾东西,又重新煮了一壶水:“行,身上有点伤也无所谓。反正冬日又不易感染,随你吧。”

    阿青松了口气,他的确有伤,而且真不算少。新伤旧伤交替,身上没几块完整的皮肤,另外更重要的是,他背后有属于朝廷特质的纹身,若是被姜且看到,不知道她是该心疼还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了。朝廷把他扔到这里,说好听的是戴罪立功,说不好听点便是把他当成丧家之犬也不为过。自己一身的武艺,却被明令禁止对百姓们使用,便是他人对自己动手,也只能默默受着,朝廷的眼线遍布大宋整个疆土,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只怕这锦都是回不去了的。好在自己疼惯了,这点皮毛还是能忍的。

    可母亲和父亲还留在锦都,他必须回去,至少把人带到自己身边来。

    阿青:“你又烧水做什么?”

    姜且拿着湿布揭开壶口,朝里面丢了几味新药,不久药香就飘出来:“你不愿意外疗不肯涂药,那就内服好了。”

    姜且盖好壶口,丢给阿青一把扇子:“你在这看着,等半个时辰就好,火小了就多扇扇,会做吗?不会做就注意点,反正千万别烫着自己。”

    姜且拉开门,回头冲阿青挤挤眼睛:“我去和娘亲报个到,很快就回来。”

    姜且住在侧院,爹爹和娘亲在前院。在姜且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差人去叫过了,仆从空手而归,还将姜且不在房里这件事告诉了家主。后来哥哥也去侧院看过,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应答。所以后来姜且带着人回来的时候

    ,过路的仆从才会那么惊讶。也就是说,爹爹和娘亲早早就已经知道姜且偷跑出去了。可姜且不知道,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于是刚到前院,开门就听到爹爹沉沉的声音:“姜社宁,你又跑去那儿玩了?”爹爹平日里并不会直呼姜且的姓,只有姜且真的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才会叫的。

    于是姜且跑过去,拉着爹爹和娘亲的手直晃,赖道:“哎呀,没有去哪儿玩,我在后院里逛了一圈就回来了。这天儿可冷啦,我还能出去不成。”

    姜且的爹爹叫姜衡,人如其名,在商场上手段了得,不少手底下的商铺都叫他衡爷,十分受人敬仰。可独独姜衡又是个顾家的主,对儿子狠不下心,对妻子恭敬如宾,对姜且宠的没办法。

    姜衡:“别在这打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嘛了?”

    姜且又跑去抱娘亲:“娘,你劝劝爹爹吗,我可不想挨骂。”

    姜且娘亲笑的很温柔,女人轻轻刮了一下姜且的鼻子,反握住姜且的手:“那你好好和你爹爹说,去哪了,我就让他不骂你。”

    “嗯……”姜且糯糯的轻哼,“不要嘛。”

    谈话间隙,身后来人拱手作辑,恭敬道:“爹,娘,人带来了。”

    姜且回头,只看见阿青直直的站在哥哥身后,头发有些凌乱,肩上还披着自己的外袍,绳口是之前打的蝴蝶结,显得很滑稽。姜且冲哥哥皱眉示意,哥哥只看着姜衡,没看一眼姜且。

    姜且慌了神,站起身捂住姜衡的眼睛:“爹爹,你怎么也玩赖的。那我说了我去哪,你不能打他。我出去了,出去了!去吃糖葫芦还买灯了。”

    姜且放下手,挡在姜衡身前,再叫:“爹。”

    娘亲坐在边上看看阿青又看看姜且,把女儿拉过来:“你要是单单出去了,此事倒也结束了,可你带人回来,还是个男子……阿宁。”

    姜衡喝到:“一川,把他带出去!”

    姜且冲过去关上门,拦在前面:“我不救他,他就要被人打死了。这呆瓜又不会还手,我看他可怜才带回来的。”

    “您留下他行吗?”

    姜衡动摇了,没再问姜且,他知道自家女儿会插科打诨,老是喜欢瞒着自己,倒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姜且要是不想说,也问不出什么。所以姜衡转而问阿青,问他叫什么名字,从哪来,怎么认识的姜且,又会些什么。姜且贪玩,这人怕是没胆子欺骗自己。

    阿青知无不言,把早间发生的事情尽数交代了一遍。独独省略了从哪来的细节。他从哪儿来?从锦都来吗,说不得。从大宋北司来吗,太远又不切实际。

    阿青说,我从南苏水乡来,家里粮棉歉收活不下去,来镇上讨生活。只是没讨到什么道道,反被人厌弃打压。姜衡知道他说的不假,大宋连年征战,外敌大都从水上来,水乡下便是最靠水的地方之一。粮棉歉收只怕是人为。

    阿青说他会诗词歌赋,农忙里偷闲便学的多了些;还会舞刀弄枪,躲避外敌时便看的精了些;会洒扫侍弄,帮父母亲分担习惯了些。

    于是,姜衡最终同意了姜且的请求,娘亲在子女和外人面前,倒也向着自己的丈夫,阿青终于留下来了;姜且很高兴,说日下里要给阿青添置几件合身合家室的衣裳,只有哥哥依然对阿青存有疑虑,哥哥也喜欢姜且,他还不想让姜且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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