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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无情可破万物(二十)

    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雨,雨丝细细密密的织作一张不透风的网笼罩在大地上。齐寻止换了身春衫站在檐下看着雨丝汇聚成滴自眼前掉落,丝丝凉意透过衣衫沁到他的身上。

    “皇儿怎得在此?”今日天冷,继后亲手炖了雪梨热乎乎的送到了东宫。她一进宫门便见齐寻止站在檐下衣着单薄,继后不由得一阵心疼。

    “母后。”齐寻止淡淡开口,好似感受不到身上的凉意一般,他的声音比雨丝更冷:“叶斐动了。他把木鹿城中守卫尽数换为自己的嫡系精锐,看样子是要架空徐秉龙。”

    闻言继后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说道:“他叶斐想做什么?那太守是你父皇年轻时钦定的,他竟是连天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齐寻止面色晦暗难辨,他定顿下来似是在沉思,片刻后才重新说道:“母后,叶家军只是叶府精锐,只听令叶家家主。儿臣担忧这股力量不为大齐所用啊,说到底这叶家军只是私军,并非我大齐之军。”

    对于齐寻止这个太子继后向来是极为满意的,甚至疼爱齐寻止更甚于疼爱她自己亲生的五皇子。闻言继后立即开口问到:“那依皇儿的意见,如今该怎么是好?”

    “既是私军,那军饷便应当用私账来出。”齐寻止弯腰把前来找他的小狸猫抱在怀里,小猫的爪子沾了雨水,在他的衣襟上留下黑黑的小梅花印记,齐寻止并不在意反而轻轻握住小猫冰凉的爪子给它暖爪。

    继后也非常喜爱齐寻止的这只小猫,她俯身轻轻摸着小猫头顶柔软的毛发继续对着齐寻止说道:“如今边防还仰仗着叶国公,若是我们断了他家军饷那岂不是会闹得很难看。”

    齐寻止低头和小猫金黄色的眼睛对上,眼神里透露出极致温柔,他回答继后道:“自然不能一下把和叶家有关联的军饷全断了,不过叶斐的倒是可以由于种种意外拨不下款。”

    小猫在齐寻止怀里翻了个身,似乎是觉得不舒坦,它挣扎两下跳到地上,扭头看了眼雨幕哒哒地跑回温暖的室内。

    “叶斐做错的事,我便要他叶斐一人担责。”齐寻止神色淡淡,仿佛在说什么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上一世齐寻止查到叶斐叛变的证据,他怎么也不信叶斐居然会叛国。然而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种种证据都表明木鹿城里的番邦军队就是叶斐开城放进来的。叶斐本人也死在了木鹿城的那场大火之中,死无对证。

    前世齐寻止将叶斐视作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自己的好兄弟。就算他利用叶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总归是想着依仗叶家的。利用叶蓁也最多不过削些叶家的权势,起码他继承大通后叶家的千秋富贵他能保障。

    叶家功高震主,当今皇帝想着找个由头铲除叶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齐寻止没想到叶斐不止满足于富贵,他所谋的是他身下的宝座。前世齐寻止被叶斐伤透了心,故而今世他自开蒙之时就有意和叶家子拉开距离,利用起叶家更是毫不留情。

    芸芸众生皆不过他棋盘上一枚棋子,而他齐寻止才是那执棋的人。

    木鹿城内,叶斐众人蹲守三天终于蹲到了一伙儿鬼鬼祟祟的家伙。那伙人约摸七八个,自以为隐蔽蹲在墙根处偷偷摸摸往城墙根处倒着什么东西。这些人许是头一遭干这偷鸡摸狗的事,鬼鬼祟祟的生怕别人瞧不出来他们心里不安一样。

    “抓过来?”叶斐盯着他们往城墙根倒油的身影微微皱起眉头。

    “不用,当心打草惊蛇。他们在木鹿城收走了那么多油,怎可能就只此一点?今日我们抓了他们在城根放油的,明天他们可能就要去奇袭我们粮仓。”叶蓁按住跃跃欲试想大展拳脚的叶斐!细心为他解释道:“等着瞧他们要干什么吧,等人走了喊我们的人去收拾干净,暗中布好埋伏,请君入瓮便是。”

    “对了,城中粮仓不论官民,皆要暗中部署兵力去防着。我只怕他们恼羞成怒想要斗个鱼死网破。”叶蓁不放心,又加了句叮嘱。近来他们已经将有嫌疑的人摸清,叶斐吩咐下去喊城门守卫对这些人松些看管,营造出一切如常的氛围,实则暗中布局就等着这些人落网。

    接下来的半旬,叶蓁逐渐摸清了这些人的活动规律。大齐人口中的番邦自称为大月,而这大月如今有三个皇子,其中以二皇子最为好战,摩拳擦掌等着做出些成绩好将大皇子取而代之,奈何大月的兵力有限,大部分掌握在大皇子的手里,二皇子并无多少人可用。他若是想在大月的皇子中杀出重围,必要走些旁门左道。

    就比如派人去木鹿城收油品,既能烧城奇袭又能断了木鹿城反击的法子。

    是夜,一番邦打扮的男子骑着高头骏马带着部下在木鹿城外大声叫喊。叶蓁年幼时跟着父母学过一些番邦语言,听懂了几个词,听出这男子是在挑衅。

    叶斐环视一圈找人打听这人纠结说了些什么。好在许真在边疆多年,已是能和番邦无障碍沟通。

    “这人说自己是大月二王子月净安,今日特来取木鹿城,他要将木鹿城献给他的父王做王冠上的宝珠。若小将军您想要保住这一城的百姓,那便拿您的项上人头来交换。”

    叶斐听着许真的翻译,被这番邦二王子的狂妄自大给气笑了。他看着这二王子月净安仿佛在瞧什么不懂事的毛头小子一般,真生气倒是不至于,就是好笑得紧。

    叶蓁估摸着近几日番邦便要有所行动,故而提前喊了叶斐准备。叶斐穿着身戎装带着亲卫上了城门,叶蓁不动声色跟在他左右,叶斐居高临下看着城下众人。

    叶蓁给了叶斐一个眼神,示意他附耳过去,叶蓁悄悄在他耳边和他说了个词,叶斐随后冲着城下众人大声喊道:“垃圾!”

    叶斐沉着脸,极为淡然地面对城下诸人,就仿佛一个走在大街上沐浴着阳光的人瞧阴沟里谨慎偷生的老鼠那般轻蔑。叶斐方才喊出口的这词还是用的番邦语说出来的,虽然有些蹩脚但足够城下众人理解他的含义。

    垃圾,甚至不配和他叶斐相提并论。他不屑与之交战,因得不战他们便会溃败千里。

    城外的月净安被他一激顿时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他被叶斐气得嗷嗷乱叫,大手一挥身后的骑兵便冲着木鹿城射出箭来。那箭头用棉布条绑了沁了油的棉花,又用火折子点了,火箭带着燎原之意呼啸冲向木鹿城。

    叶蓁见状眼睛瞬间收缩,好似回到了前世她死去的那个夜晚。

    当夜也是如此的漫天火海,叶蓁心惊就连双手都开始失去热度变得冰凉一片。她默不作声地往叶斐身后退了退又掩了掩身上的衣裳,闭上了眼。

    她在内心和自己说到:叶蓁,你是叶家人。前路诸多荆棘,如此你便是怕了吗?!她默默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扣出印痕来。似是觉得轻微的疼痛战胜不了内心的恐惧,叶蓁对自己下了狠手,她狠狠攥紧拳头,攥到指节发白掌心破损出血才停止下来,手心处传来的疼意将叶蓁拉回现实。

    叶蓁站在城头看着城外嘶鸣的马,看着为数不多的番邦骑兵。她早就命人把番邦倒在城根处的油清理掉了,又收走了不少助燃的柴木。

    她闭上眼,内心有一道声音响起:没什么好怕的叶蓁,你已经做足了完全的准备。如果连这都战胜不了,你如何保全叶家?记住,叶蓁,你不可以有畏惧。

    再度睁开眼时叶蓁已经是目光坚定,她给叶斐投去了个眼神,后者接收到这个眼神立即挥手示意,而后叶家军的精锐打开城门鱼贯而出将那一队番邦骑兵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因得叶蓁先前已将城外易燃的东西收了去,故而月净安手下众人放出的箭只燃了片刻,落地后没多久便缓缓熄灭,并未造成火势。

    见月净安已被围住,叶斐下了城墙骑上了自己的快马也加入战场,叶蓁则是仍旧站在城墙上将城外诸人尽皆收入眼底。她时刻记着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这种场合她实在是不宜亲自上阵。况且这也算是叶斐的首战,自然是要叶斐亲自拿个开门红才好。

    见主将入场,双方人马皆是一阵喧闹。叶斐率领手下精兵不多时便卸了月净安麾下众人的甲。仅仅几人受了轻伤,留下了月净安半数以上的人马。叶斐本想活捉月净安好生羞辱一下番邦,他一个王子还可以卖给番邦卖个好价钱出来。只可惜月净安见寡不敌众立即催马快跑,竟是让他跑走了去。

    按理说叶斐胯下骏马并不比月净安的差,只是京中训马更看重温顺,而番邦更看重速度,加之月净安自幼便生长在这方土地上,与他比拼速度叶斐难免落于下方。

    不过对于叶斐来说,今日这场首胜也足够漂亮了。连日以来压在众人心头的大石也终于算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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