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称谓喊上了,还有比她更不要脸的吗。

    张家姐妹瞠目,纵是吆喝贯了的她们此时无言一对,面色涨红了半日,才尖声叫道。

    “烈云弯,我告诉你,我哥哥才不会娶你呢!我们全家都不愿意娶你,你别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弯弯,她们说你不配,哈哈^……”小二和说书的一起尬笑。

    “滚,一群市斤无赖。本来我张家来请你去给我哥哥说书解闷,不成想让本姑娘看见你低俗的一面,恶心到我,以后张家绝不允许你踏入。”张仲娇冲着刘一半发狠,转身走人时又转过身,瞪着烈云弯说:“我张家宁愿抗旨也不娶你这样低俗的女人,识相的就自己去退婚。”

    自己退婚?

    你见过哪个把良人推开的!?

    ……

    “唉呀,尴尬了。”烈云弯敲着桌子说。

    “屁的尴尬!”刘一半一敲桌子说:“还不了解你,喜欢征服的感觉!”

    “话虽如此,毕竟是感情,你情我愿的!”烈云弯感觉手心有些空,不过很快被刘一半带偏了,三人嘻哈哈一阵子,商讨一个良策,以后刘一半说书,美化烈云弯,天成绝无仅有的奇女子。

    良策是有了,刘一半准备回去好好筹谋烈云弯的传奇。烈云弯却不想回家,眼神幽幽地建议,作为好朋友在大婚前,痛快玩一回,以后没这般舒心了。

    刘一半晓得烈云弯的心思,谁没有三五烦心事,立刻想到最适合烈云弯解闷的法子,也是这些日闷在心里的疑惑,烈云弯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这是毕生所愿,自然前往,于是二人前往刘一半所说的地方。

    这个地方还是他一次雨夜避雨时碰见骇人听闻的一幕,那时刘一半站在一个残破颓败“白府”的屋檐下躲雨,忽然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哭泣声,仔细一听又没有任何声音。

    池海诅咒应劫,群怨深厚,一应责难全压在白家头上,白家一夜之间灭门,其它“白”姓人家相序受到牵怒,被赶杀殆尽,是以到处是荒废的白府,许多流离失所的人忌讳白家不祥之地,伤病生死不入白家的旧宅休息。所以白家旧宅传出女子的声音十分离奇,慌宅闹鬼的事情是有的,妖邪出没更是可能。

    刘一半志在除妖,自然不会放过打探的机会,沿着狭小门缝向里张望。暗风夹杂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冷不丁打个哆嗦,漆黑荒芜的院子泛着斑驳嶙峋的诡异之感,门框破窗发出“呜呜”的幽咽之声,低泣控诉着怨戾,一阵紧似一阵的窒息,遏制的人不透气。刘一半顿生恐慌,逃跑之意窜头,若是那一刻逃跑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但他心中有恨!

    忽然一道雷电凌空劈开,炸眼的光线直直插入院中,凌厉的威势摧毁屋脊排开荒草,刘一半紧扣的破门吱嘎撞开,近在指尺的摧毁力挫的刘一半跌坐一旁。惶恐间赫然发现荒草中间显出一个惨白光头,左右摇晃。闪电消失,黑暗吞没了光头,刘一半敏锐地觉察到,光头散发隐隐的森寒恐怖之气,周围数里笼罩着死亡压迫。

    又一道闪电劈开,秃头突兀抬起头,灰白的脸上凹进四个黑洞,似眼不似眼的窟窿射出骇人心魄的寒光,嘶嘶的血自那窟窿一般嘴里喷出,额下惊显一个惨烈的女子,口目喷张,脖子裂口横亘,血腥恶心。

    见过无数死亡的刘一半,吓的瘫软。

    许是捕捉到生人闯入的气息,秃头猛然转脸,阴窒的眸子死死盯着刘一半,刘一半倒吸一口凉气,掐住嘴巴,不让自己有任何响动,在雷电消失时,慌张地逃走了。

    余下多天一直被那恐怖的一幕梦魇着,没报官,也不敢重回旧地察看,天天盼着烈云弯和他一起探险。

    西城白家旧宅,也不知哪位白姓人家的宅子,周围荒芜,青天白日的泛着森寒之气,凡过者皆绕道避开。那日刘一半出门没看黄历才目睹那恐怖的一幕。

    白府的门上被官府贴了条子,被那日的雷电撞破了,周围无人,不走正门,烈云弯抓着刘一半“嗖”地飞进去,刘一半半声没嚎出来已经落院子里。刘一半狐疑地看向烈云弯:年轻人注意一下老人的感受,行吗?

    院内杂草丛生,没过手肘,门庭破落,房梁屋顶多处坍塌,斑驳的痕迹透露着荒凉的气息。从那残留的飞檐走壁雕梁画栋依稀看出往日的盛景。人去楼空的悲叹仍旧继续,荒诞的死寂依然笼罩。

    若说这样的地方有人,那一定不是人!

    刘一半缓过神,直接走到那日女子受害的地方,疑惑地转几个圈圈:“就是这里,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啃一个女子的脖子,撕咬的面目全非。”

    烈云弯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石头小径上杂草丛生,一丝血迹没有,草折的痕迹都没有,那日动静极大怎么可能只有荒芜迅猛长势,这是刘一半疑惑转圈圈的原因。

    “那血嘶嘶的向外喷,杀猪现场一般,怎么可能一滴血不留,难不成这些草是吸血的?”

    “这个地方确实发生过事情,你看,石头中间长出杂草有高有低,低的杂草韧性很好,或者说自我修复很好,发现不出什么。可是你仔细观察,这片草比别处低矮许多,说明这儿的草被人刻意修理过。”烈云弯蹲下仔细打量,石缝间的杂草有折断的现象。

    “还真是,说明那玩意刻意清理了现场。”刘一半凝眉,那日雷电强烈,他看的清楚秃头形似窟窿,是可见的人形,有人顶妖作乱。妖邪作乱,百姓不思耕种,人若是作乱,百姓还能有活气?

    “嗯,四处看看有什么线索。”烈云弯站起身准备查看。

    昌盛人家的房舍,遥想当年公子姑娘仆人衣着华美穿梭其间,不无惬意,如今处处透露着骇人的煞气,便能设想角角落落漂浮不眠的阴魂。今天烈云弯来了,便要为你们斩除不平。但若是你们作乱,烈云弯也定不手软。

    “等等,烈姑娘你可是要成亲的人了,这事不吉利。”刘一半还未跨出半步,便觉破屋内蔓延着阴森恐怖的气息,渗的慌。

    许是刘一半太过紧张害怕,让烈云弯踟蹰了一下,举目四周真是荒芜生怪诞,眼神落在面前三尺处黑洞洞的门内,那里不仅阴森,还有刘一半感知不到的邪气。烈云弯落在空中脚还是了跨出去。

    “来都来了,别墨迹。”

    武功傍身,烈云弯大着胆子推开半掩的门,“吱呀”一声,惊飞几只鸟,扑愣而过,弄烈云弯一身毛和灰尘。

    破屋家具摆放整齐,只是落了灰尘,生了蜘蛛网,梁上鸟儿盘踞的地方落许多鸟屎,所以一股浑浊之味呛人。房梁还停留许多鸟儿,警告似的咕咕叫着,更有几只毛色鲜艳的鸟儿眼神闪烁奇异的光。大概这样的鸟儿年岁不小了!

    “人都要绝了,鸟儿倒是昌盛。”刘一半拍掉落在身上的鸟毛,看着落在房顶上的鸟儿,体型健硕,羽翼丰美,可见滋养的十分丰富,眼睛泛着宝石红,一线的眼仁看人一眼都觉着渗的慌。而烈云弯与其对峙良久,一人与数只鸟的较量,没有刀光剑影,眸光暗哑了天地一般,破落的小屋子岌岌可危了。许久,鸟儿若无其事地避开,烈云弯锐利的眸光收回,但挑战和疑惑落在再次回视的眸子上。

    “你和这些畜牲较什么劲?”

    烈云弯没回答刘一半的疑问,而是仔细探寻这些鸟身上奇怪的气息,刘一半是感知不到的。

    烈云弯和刘一半在破房内寻了一遍,除了荒芜破落就是破落荒芜,唯一让烈云弯惦念不忘的就是那几只不怕人的鸟儿,二人只好返回,无功而返吧。

    泱泱而走的人,背后数只鸟儿齐刷刷地盯过来,妖异的眼神渗透寒光。

    烈云弯背后清凉。

    这个地方以后还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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