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只是在昨天晚上动过手?真的吗?”
裴卿宜听完杜淮序所有的行踪后,对他口中说,第二晚只是杀了女仆长和管家两个npc保持怀疑。
毕竟对方两个身份换着用,同时夜间有一大把时间可以做任何事。
而杜淮序明知她对自己,或者对大部分人的信任都很少,但被她最后那句反问弄得垂眸叹了口气说:
“是的,我可以保证也可以发誓,总之从我走进这个房间没有说过任何谎言。”
“没有说过假话,不代表你把所有的东西都说了不是吗?
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信息是知道,但是没有和我讲过的。”
面对这么宽泛的询问,他沉默思索了一会才继续开口。
“……我刚刚进门有注意到你的眼神在床头柜墙壁那个花纹,那个是菲尼克斯的家族徽章,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其次就是,所有房间的衣柜或是床底,有台阶可以离开这里,但是无法通过那个出口再进来。
唯独我带你进来的那个门,既可以进出地下室,还能够直接通往另外一个打不开的小门。”
“家族徽章?所有的房间里都有这个标志吗?还有你真的,没有借助工具去翘开那个打不开的门?”
裴卿宜听完他前面的行踪压根就找不到什么其他的线索,目前的疑点依旧是到底谁毒死了伯爵,另外为什么明明是氰//化//物中毒的人面色却呈现安详的样子。
“嗯……不能说所有房间都有吧,我目前只确定我们入住过的房间是都有这个徽章标志,其次去的其他几个个空房间是明显没有的。
至于那个小门,我不清楚里面是怎么一回事,但我的剑刺进去就会被卡住,因此无法尝试将门破开。”
杜淮序还在边说边回忆的时候。
裴卿宜已经撩起床上繁华厚重的被子弯着腰在看床底,刚刚他说有些台阶是出现在床底,所以她确认衣柜里没有机关后,就来查看这里。
只是下面漆黑,而窗外的光线无法投进这里,她准备把床移开再继续查看。
裴卿宜没想到,她才刚刚轻松挪动了五分之一的距离,杜淮序说完话反应过来,倒是也走过来手放在床角帮她一起推。
“我来推吧,你休息休息——嗯?这床还挺轻的。”
见自己还没用全力,一把就让床完全从原先的位置移开已经靠到落地窗旁边,杜淮序表情有些惊讶。
“呵呵,可能是因为这是在游戏里面,吧。”
裴卿宜难得只勾起一边嘴角,笑得有些意味不明,心里却在想:
你这家伙……很轻松当然因为我在推啊,走过来了不先发力反而一直说话,真的搞不懂。
而杜淮序只是想着,他多干点事多找点线索,怎么都能体现出自己的有用和价值。
在他以往的出任务经验里,展现出自己价值是获取注意力和信任的第一步,就像他第一次在村庄里看见裴卿宜那样。
尽管多次试探,他很清楚她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普通人,但是自己的眼神每次都止不住还是会为对方那种临危不乱的自信,和总能破局的各种手段停留。
当床被挪开后,明显是已经被打开过的地面通道口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至于为什么判断是已经被打开过的——
通道缝隙旁边的碎木渣子。
但是比起这个更能吸引裴卿宜的注意,是一条项链的一角不小心露在了地毯边缘外,她看见后立马蹲下来将其扯出。
这同样也是一条挂着十字架的项链。
“今天瑟拉菲娜没有戴十字架项链吗?”
她举起项链本想抬头,结果发现杜淮序不知道什么时间蹲在她身边,于是两人眼睛平行交汇。
“戴了,我下楼的时候有看见。”
“那就奇怪……这个十字架也有点不同,在这一面的正中间是一个嗯?眼睛?你来看看。”
裴卿宜想把十字架递到他手上,不过杜淮序动作更快,选择把头凑过来直接看。
虽然是带着点不可言喻的小心思,但他也清楚现在破案更重要。
哪怕自己的任务是把npc全干掉,但只要杀害凶手没有抓到,他和裴卿宜,还有孟且停都可能面对危险,静下心打量了一下那个十字架才开口说道:
“其实有点像——
你在第二个副本里电梯那块发现的纸人眼睛,还有那四张带有S和A的字母纸条拼接起来。
看上去它们的画法几乎一模一样,这是说明两个副本有什么联系吗?问题是背景设定也完全不一样啊。”
裴卿宜听见他这话,突然回忆起之前在那个副本里,还有一个遗留没有被解答的事情。
那就是孟且停说过,在她和杜淮序不在教学楼进行支线任务的时间里,有人说过在外面的天空上看见过一只巨大的眼睛。
眼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而且为什么修女会有两条十字架项链,她身上佩戴的另外那条上面是否同样有眼睛?
在十字架上刻出这样的东西意味着什么,会对本来原有的神明造成影响吗?
发现了新的线索,但是并没有为他们解答出什么问题,反而还产生了一连串信息。
不过这意味着,如果原先有的房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或许在像这样隐秘的角落里能有新收获。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又去了其他几个人的房间,最后只在诺艾拉和路易莎的房间发现了点什么。
事实上,严格来说,可能得管路易莎的房间叫做仆人间。
那不过是为了留给当天要在城堡里守夜的下人轮班休息,在前一天被当做三个仆人的寝室。
裴卿宜在这两件房间的地毯里,分别摸索到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张纸。
她和杜淮序分别把每张展开来看,发现居然是修道院的祷词,和一些宣传这所道院曾经辉煌的事迹——
“这是被神明眷顾过的一座修道院。”
“王后和许多年轻的小姐们,都时常来这进行祷告。”
“每一个有烦恼的人进来,都会获得开心和喜悦。”
“整座王国都被神所庇佑着,尤其是王子殿下,被传为真正得到神明祝福的人。”
“如果您想要邀请自己的朋友前来,请确认对方真的信仰院里的这位神明。”
“请不要直视祂的眼睛,这是相当的不敬。”
……
“与神结缘的人,要时刻关注每一个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那应该快了吧,我记得昨天晚上虽然有很厚的云层遮住了,但是隐约能看见是比较圆的月亮。”
杜淮序在听见她念到最后一句时,插了句嘴说道。
“那今晚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不过隔壁是不是还有一个房间,你有进去看过吗?”
“那里我昨天试探想要打开,但是被管家制止下来,说是伯爵夫人的画室外人不允许进入。
你作为伯爵的女儿,是一点不知道这个事情吗?”
“如果我知道的话,至少第一天我就该走到这里面来了。”
说完这句,裴卿宜把所有画架上盖着的白布掀开,仔细看着每一幅画却发现都不过是些普通的风景油画。
每一幅都看起来很温馨,因此无法从里面判断出作画者其他的情绪变化,也更加无处推出为何伯爵夫人会失踪。
这时,杜淮序走到房间角落拾起一幅被独自放在房间角落的画,掀开上面受潮长了点霉菌的白布,下面是张自画像。
一个金发蓝眼的美人正脸占据了正张画的中心,裴卿宜被吸引过去。
通过画的其他细节地方,可以发现这个女人出身一定在贵族之上,并且头上那顶王冠是最能说明她身份的物品。
大概是皇室之人。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一幅画会出现在满是风景的画室里面。
裴卿宜手放在画边,翻过来看了看背面,念出后面唯一写的一句话——
“此画仅献给我的友人瓦勒里昂·薇薇安·奥古斯都。”
“薇薇安?这不是我母亲的名字吗?”
谁的声音?
裴卿宜和杜淮序对视了一眼,确定不是他们之间发出的声音,马上警惕地转头向身后看去。
是孟且停站在了门口。
“你们怎么一脸不认识我的样子,部长!裴姐!可别吓唬我啊!”
“……没有,只是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裴卿宜看着他紧张到眼睛疯狂眨动,先出言安慰了一下,接着马上问道:
“你说这是你母亲的名字?那你的全名叫什么。”
“瓦勒里昂·多里安·奥古斯都啊!”
“那就有问题。”
在孟且停刚进画室把门合上,表情还有点迷茫眼神还有点懵逼,就见面前两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异口同声说道。
他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
……最讨厌你们这些,解题跳步不写过程的人了!
“瓦勒里昂并不是什么作为正义或是祝福来使用的词,而是寓意着黑暗之主,此时却作为皇室的教名使用。
说明你的父亲或是皇室,所崇敬的神明非象征光明与胜利的一方。
而刚刚那些纸上写王后很喜欢来这个修道院,还说些什么确保朋友是信仰这位神明的前提,这可不是什么正道的神明会要求的。”
裴卿宜边解释边伸手触摸着画,似乎是在刚刚的端详中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只是又没抓到那一丝头绪。
她的手指尖始终徘徊在画上那双和孟且停此时一模一样晴蓝色的眼眸,和眼睛周围的地方,像是在判断画的纹理。
“这眼睛貌似和周围其他地方摸起来都不太一样,有点……薄。”
听见裴卿宜这话,杜淮序和孟且停都上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却没有发现什么,而她则是侧过身接着观察画边缘粗糙的毛边,忽然发现了什么——
立马上手开始摸着毛边。
她想要看看,刚刚自己反复触碰下觉得画面厚度不一,是否因为这幅画有两层黏合一起。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她将已经被自己弄开的画布一角掀开,整幅画下面的内容瞬间呈现在他们三人面前。
这并不是所谓的薇薇安夫人,而是画着她的儿子,也就是身为多里安的孟且停画像。
“这怎么画的是我?!难道是想要献给我母亲一张我的画像吗?”
“也有可能。既然是说送给友人,那就说明伯爵夫人和薇薇安王后相交甚好,所以才会画下你。”
“有没有可能,其实画的不是他,是你呢?”
这个时候裴卿宜却突然插话说道。
她刚刚在撕开表面那层画后,指尖却依旧在那双眼眸和周边游走,依旧总觉得有问题反反复复继续摩挲着画上的眼睛。
接着又是一撕!
原来这画非但画的不是薇薇安,更加不是孟且停,毕竟任谁看现在画上那双暗蓝色的眼睛肯定画的不是他。
至于是谁?
裴卿宜和孟且停默默地转头盯着杜淮序,还没等他们三个人任何一位开口,面板却在这次副本第二次出现在面前——
“本次副本集体支线任务开始,目前玩家载入人数:3/5。”
现在摆在三人面前的疑题,从伯爵之死,到为什么伯爵夫人要画下管家儿子送给王后,最后落到这个副本居然有五位玩家!!!
还有两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