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看守所,李伟聪死死抱着铁门不肯松手“之前说好的,我只要把岩毐的事办好,就帮我减刑”小李拽着李伟聪的手“这不是突发情况嘛,帮帮忙”。

    “李黑子心狠手辣,手段歹毒,要是他知道我骗他,我10条命也不够死,我上有70岁奶奶,下有三岁妹妹,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李伟聪痛哭流涕、视死如归不肯妥协。

    “不会的,我们会保障你的安全,你只要按照我们交代你的去说,他不会怀疑的”小李警官所向披靡、顽强拼搏。最终在小李警察的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李伟聪还是妥协了。

    李伟聪被送到麻将馆的时候,李黑子带着人刚刚迈进麻将馆的小道,这条小道是从马路大道延伸至麻将馆的小道,步行也就三五分钟的事情。

    尽管已经飞快的赶路过来,可是从岩毐那里得知消息的时候本身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眼看着李黑子大队人马已经迈入小院,高云天没得办法只得从房子后面绕道,千钧一发的时刻,高云天总算将李伟聪送到麻将馆。

    高云天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撤出了麻将馆,小李警官迈不动道,李伟聪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低头,李伟聪求救的眼神看着他欲言又止“不要担心,我们就在外面”小李警官拨开李伟聪的手指,很快也消失在后院。

    院子里传来敲门的声音,随后是一阵脚步声,李伟聪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步、两步,越来越近,他细数着与死神的距离。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脏上,每一步都充满了压迫感。李伟聪眼看势在必行,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呼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抨的一声屋子的门被人踢开,李伟聪回头,佯装被人吓了一跳“谁呀?”他吊着嗓门对着门口大喊一声。

    门被人推开,门口乌央乌央进来十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有人在门上踢了一脚,破旧的老铁门发出哐当的一声闷响;有人将拦路的椅子随手扔向远处,木质的椅子和水泥墙碰撞,啪的碎了一地。屋里的灯泡还是那种传统的白炽灯,灯泡底部包裹着一层厚厚的角质,圆圆的一个孤零零挂在半空,有人踮起脚尖碰了一下,灯泡被打得摇摇晃晃,摇曳着昏黄的灯光。

    “岩毐人呢?死那里去了?”走在前的人,一头红毛,气势汹汹。

    “你找岩毐哥什么事?”李伟聪插着腰对上面前的人。

    “我他妈问你他人呢?”刚刚说话的人已经来到跟前,见李伟聪这反应,十分不爽,伸手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

    “他  他去医院了”对面气焰嚣张,人多势众,李伟聪颌首低眉。

    “他不知道今天我大哥要来吗?”刚刚那人依旧咄咄逼人。

    李伟聪佯装生气,抱怨道“我不知道,他今天非要到学校门口吃饭,回来的时候遇到有人打架,他硬要出头,你说这种事情怎么管得过来,你又不是警察”,李伟聪边整理桌子上东西,边断断续续讲事情。

    领头的人停住脚,终于开口“哪个医院?”声音冷冷清清。

    “就是镇西路那个”李伟聪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因为这件事情是他和岩毐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时间就在前几天。

    领头的人抬头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个眼神,那人带着两人离开。刚刚讲话的人继续开口“你就是李伟聪?”声音平淡无华。

    “你谁呀?你怎么知道我?”李伟聪转头看质问。

    李伟聪话音刚落上来一个彪形大汉将他牢牢锁住,紧接着他被人压在一张麻将桌上,李伟聪头被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他的视线只有眼前这一片,他拼命的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另一个身材健硕,长得人高马大的人,头横在麻将桌,对上他的脸“敢这么跟黑哥说话,你小子找死是不是?”随后那人在他的头上打了几巴掌。

    李伟聪如梦初醒般“你就是李黑子?”他说李黑子三个字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声音已经就失去最初的惊讶。

    “敢直呼我大哥名讳,给我打”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然后李伟聪像被老鹰捉的小鸡似的,被刚刚的彪形大汉提起又推到在地,上来就是一套组合拳。李伟聪举起手臂挡了几拳,那人看了非常不乐意,紧接着就开始上脚,李伟聪顾不得抵挡进攻,只能紧紧抱住头蜷缩起身体,以此来减少对身体关键部位的伤害。

    看着差不多了,李黑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手,那个一身彪肉的人捞起地上的李伟聪,将他拖到李黑子跟前。李伟聪艰难抬头,气息微弱,磕磕巴巴“黑哥,我错了”他的嘴角被打出血,脸上破了好几处。

    李黑子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声音淡淡道“你知道你错哪里了吗?”李伟聪先是摇摇头,然后又拼命点头,李黑子见状很满意,他俯身拍了拍李伟聪的脸“听说岩毐的货都是你卖出去的?”

    “岩毐哥让我帮他卖货抵债,我欠了赌债”李伟聪。

    “你一个人就卖了100多斤的货?”李黑子。

    “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全靠岩毐哥的货好”李伟聪装作知不知道货是李黑子的,继续道“岩毐哥这次的货纯度很高,所以很受欢迎”

    “三个月100斤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一个新人,你是这么做到的?”李黑子目光狡邪,紧紧盯着他。

    李伟聪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沉思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我不能说”身旁的彪形大汉脸色骤变“你想找死是不是?”说着再次把李伟聪扔到地上,眼看一只大脚就要冲着脑袋上去,李伟聪条件反射双手紧紧护住脑袋“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能说,我已经答应人了,不会将他的信息告知任何人”

    “你说不说?”两个彪汉一脚踩到李伟聪头上,威胁道“我不能说”李伟聪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护着脑袋。彪汉对着他的头又来一脚“你说不说、你说不说?”嘴上一直重复,一边踢一边重复。

    李伟聪脸上到处是血,鼻子也冒着血,在这样下去他就要坚持不住,他颤颤巍巍的举手“是  是黄先生”

    李黑子低头注视他“大生俱乐部的黄先生?”反问耳朵语气,冷冷的声音惊不起一丝波澜。

    “就是他”

    李黑子挥了挥手,彪汉将李伟聪架到他的跟前,李黑子一个转身在他脸上留了一巴掌,力道太大手被震得生疼,他活动了下关节“我他妈看起来很好骗吗?就凭他的身份,你怎么会认识他?他又怎么会相信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李伟聪嘴角流出一滩血,声音含混不清“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以前救过黄老板一次,他受伤倒在我家地里,多亏我及时将他送到医院才救回他的命”

    “你一个新人,如何将那些货运出去?啊?”李黑子的声音冷清,厉声厉色,只是最后一个字像是咬牙切齿才说出来的

    “他家的饭店每个月都要到镇上运送蔬菜水果,黄先生名声在外,他的货都很少搜查”李伟聪战战兢兢。

    “那你们是这么联系的?手机?电话?”李黑子动怒。

    一旁的的小弟见状赶紧从地上找来李伟聪的手机递上,李黑子一把捞过李伟聪的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将通话记录从上开始往下翻。他似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着手机,眼睛都在冒着怒火。他看了李伟聪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戏耍的微笑,随后将手机递到李伟聪跟前。

    李伟聪接过手机,却迟迟无法行动,他并没有说谎,他的确救过黄庭生,而且也有黄庭生的号码。他救过他,所以他给他留了电话,承诺他日后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找他,他会帮他解决困难,但是仅限于一次机会,并且警告他没事不要给他打电话。

    这个电话一旦拨出去,李伟聪知道自己将面临无比惨烈的下场,而此时此刻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外婆,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这些年从来没有回来过,他从小跟外婆生活在一起,这些年他外婆相依为命,只是外婆已年迈,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

    高云天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被急急忙忙拉上车,一路上都在跟时间赛跑,有好几次他都怀疑汽车被买冒烟。他曾经试图问过如果被问道岩毐去哪里要怎么回答,得到的答复是“按照实际发挥,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其他的我会配合你”。

    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已经别无选择。

    李伟聪怀着忐忑的心情按下通话按钮,老旧的房子突然变得无比安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手机的通话界面,手机里传来几声滴滴滴的铃声,声音大得仿佛可以穿破屋顶。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嘟嘟嘟的声音,随后被人挂断。

    李伟聪暗喜,如他所预料,像黄廷生这样的生意人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忙,他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陌生的号码上。他设想,如果电话没接通就找个借口,下次来的时候他在给他联系他。

    而事实是,他误判形势,房间里一时安静,李黑子手里攥着手机,脸上青红交接,怒火中烧盯着李伟聪。李伟聪感觉此刻自己已经置身地狱,自己作恶怪不得他人,他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突然房间响起一阵铃声,老旧的青瓦房再次变得无比安静,所有人屏住呼吸盯着李黑子手里的手机。李黑子伸出食指将通话键划到听筒的一边。粗糙的手指所到之处,留下一道粗糙的痕迹。

    房间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有的人顺势在额头上摸了一把汗,仿佛不说话也是一件需要付出极大体力的事情,房间里已经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李伟聪心跳的声音,李黑子还是对着所有人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你打电话过来什么事情?”电话那头声音冷冷的。

    李伟聪的脑袋一片空白,他已经开始在心里跟外婆和三岁的妹妹道别。三年前他的母亲却突然回来了,还抱回来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原本他以为她会重新跟他们开始生活,可是刚回来没几天,就又消失了。

    为了养这个妹妹,他踏上了外出打工的路,这些年他跟外婆相依为命,生活虽然过得清苦,但是外婆从来没让他饿过肚子。在外婆心里他一直是一个听话乖巧懂事的好孩子,直到要债的人上门逼债,外婆第一次拿扫帚将他打了一顿。他气得跑了出来,临走前放下话等在外面挣了大钱才会回去。

    外婆一辈子没出过小镇,一生在地里讨生活,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当逼债的人找上门的时候,她被吓得缩在墙角,神情紧张得不知所措,原本佝偻的身躯也变得更加弯曲,可是她即使害怕第一时间还是想着保护他的外孙。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是被外婆失望的神情刺激还是其他什么,他从小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他受不了外婆失望的眼神,更无法面对自己让年迈的外婆到了这个年级还要替自己操心、担忧。他很后悔不听外婆的话学着别人赌博、打架、有家不归。如果时间可以从来,他想一直跟外婆生活在那个破败的家里。她养他小,他护她老。

    忙碌了一天这个时候外婆应该已经睡着了,他希望外婆可以做个好梦,他也希望三岁的妹妹可以乖一点,不要像他一样不听话让外婆操心,他心里这样想着。

    “黄先生,上次的货还满意吧?”李伟聪半晌说不出话,李黑子开口。

    好一会对面的人才缓缓道“货?货不错”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醇厚,听声音讲话的人约莫在50岁左右。

    听到黄廷生的回复,李黑子阴沉的脸变得明亮,就像山雨欲来、乌云压近,转眼间又晴空万里。电话那头接着道“别再打电话过来,有需要我会联系你”,随后就挂断电话。

    虽然被人挂了电话,李黑子不怒反喜,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自言自语道“不错,这是黄先生的声音”他转身将李伟聪从地上扶起来,对着他道“辛苦了”。

    李伟聪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耳朵,临走前有人在他的耳朵里塞了东西,李伟聪朝四周看了看,除了混乱的桌椅板凳之外,什么也没看到。

    没多久李黑子就带着人走了,临走前对李伟聪一顿夸奖,说他今后就是他李黑子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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