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05

    下午的时候,棺材铺来了一人,十九之前找的经纪人冯宝。

    对于冯宝怂恿十九卖宠物骨灰盒的事叶凝玉是知道的,只是懒得管,她并不是观念陈旧之人,历史破旧立新多少次才会变成如今的时代,她都记不清了,再说骨灰盒和棺材本来也可算为同根之源,她怎么会排斥。

    她只是不太喜欢冯宝。

    冯宝长着一双小眼,眼珠靠上,眼白较多,鼻梁中间部位有点凸起,从面相看性格反复有心计,十九过于耿直,与之相处,定是要吃亏的。

    冯宝来的目的倒是简单,想问问有没有找到徐女士说的那个指环,徐女士之前给的价格又涨了一些,如果木十九找不到,他打算将这单给别人,钱嘛,肯定是有能力的人才能赚到。

    原来他还不知道十九被拘的事,叶凝玉也不点破,只说十九还在找,至今未归。

    冯宝不乐意了,又看叶凝玉不过二十出头,想来也成不了什么事,语气便有点轻浮:“小姑娘,这事你们可能做不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耽误了这么久,随便给我点损失费这事就拉倒吧。”

    叶凝玉没说话,摆弄着手里两枚龟壳。

    冯宝嗤笑一声,年纪不小,还学文王之术,故弄玄虚罢了。

    不过这龟壳看着年头许久,背部和底部的龟纹大小一致,侧边龟纹虽然有点模糊,但也依旧可辨,他听人说过,龟壳背部三纹代表天地人三才,底部是十二地支。

    冯宝在这行浸淫二十多年,早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虽然他不会占卜算卦,但也瞧出这龟壳定是不凡之物,想着便生了心思。

    叶凝玉哪有不明白的,也不揭穿他心思,淡然问:“损失费怎么算?”

    冯宝一听有戏,小眼冒出精光,盯着她手里的龟壳:“要么给我五百块,要么把龟壳抵给我。”

    叶凝玉:“钱到是没有。”

    冯宝:“那我吃亏点,龟壳吧。”

    叶凝玉静默片刻,面露犹豫。

    冯宝语气硬了起来:“干我这一行的,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走过的路可比你们过的桥海了去了,你可要看清形势,说不定以后还能和气生财。”说着,竟是动手将龟壳抢了过来,“行了,这次就这么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叶凝玉没拦,看着他将龟壳收进包里大摇大摆地离开。

    丝丝凑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叶儿姐,竟然还有人抢你东西啊,真可惜。”也不知可惜的是物还是人。

    叶凝玉:“谁说不是呢。”

    本以为普普通通的一起虐猫案,谁知卦象竟是显示凶,解卦时哪怕一缕烟一阵风都是对卦象的不同解读,刚突逢外力,龟壳被抢,显然是有其他力量介入此事。

    看来,此案难了。

    傅钲本想下午后再去下棺材铺,借口都想好了,就去看看水果送到没有。

    但案子又有了新线索。

    盯李晓秋的人果然有了发现。

    李晓秋这两人都没去上班,昨天晚上一人去超市买了不少面包矿泉水还有男士内裤,买吃的不奇怪,可一个单身女性买男士内裤就有点怪异。

    盯梢的人也想会不会是替家里什么人买的,后来在李晓秋门口的垃圾袋里发现一条旧的男士内裤和包装盒,刑侦处又请物业上门做居住人口问卷调查,李晓秋也说屋里就一人居住,那么内裤是谁的?

    羊羊羊建议立即申请搜查,傅钲思考了一下,觉得单凭一条内裤就去搜查有点不太合适,搜出来还好,搜不出来又得扣个以官压人的帽子。

    而且,搜查这事要办的手续还挺多的,他怕节外生枝。

    傅钲找了个背人的地方给余恒远打电话,没接。

    余恒远正在开会,他定的规矩,开会手机静音不能接打电话。

    屏幕一亮,上面三个大字“傅小狗”,他没接。

    没两分钟手机又亮,他挂了正准备发信息告诉小狗在开会,屏幕闪烁不停,连续进来几条微信。

    傅小狗:【不接我电话?行,我也和外公告状让你回家种地。】

    傅小狗:【哦,你没有地。】

    傅小狗:【听说你前段时间买了座岛?那你回去打渔吧!】

    余恒远无奈,只能暂停会议回电话:“你才三岁吗?幼稚不幼稚?”

    傅三岁:“你很忙?”

    余恒远:“不然你每年的分红怎么来的?”

    “……行,拜托余总帮个忙!”

    余恒远笑骂:“阴阳怪气的,快说!”

    傅钲倒是毫不客气的指挥:“衣恋不舍服饰公司有个员工叫李晓秋,你找她的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同事今天下午5点去她家串个门。”

    余恒远头都大了,他捏捏鼻梁,“小......钲,你讲点道理,这什么公司我听都没听过,怎么找?”

    傅钲:“你不是有一个号称钦市最强的包打听团队吗?”

    余恒远幽幽地第一百多次纠正:“是秘书处,再说了,秘书处也不是——”

    “行了,管他什么处,下午5点啊,赶紧的,以后给你发个热心市民的奖状。”

    奖状他并不是很想要!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家的大魔王是在为人民服务啊。

    傅钲挂了电话,到技术处找张桃,女同事,长得玲珑娇小,眉眼弯弯,看着没有杀伤力,但却是去年局里举行的格斗比赛冠军。

    众人驱车到了春宜小区,傅钲又里外布控了一番,见时间四点四十。

    等了五分钟,不远处急匆匆跑来一位穿着长裙的女孩,他对比着余恒远发来的照片确认了下,便带着张桃下了车:“你好,是周小姐吗?”

    周一清见面前站了个又高又帅的男人,怔楞了一会。

    这男人不止帅还很man,他脸部线条清晰坚毅,飞扬的剑眉,鼻梁高挺,像是雕刻出来一样,每一个比例都恰到好处,就像漫画书里走出来的邪气狷狂的男主,气场强大,令人着迷。

    傅钲眼神冷了下来,舌尖扫了下后槽牙,心想找个女同事过来是不是错了?

    张桃见势不对,咳了两声,上前两步挽着周一清的胳膊,笑嘻嘻道:“一清姐,我叫小桃,是你高中学妹哦,我们今天逛街路过这里,你说这里有你同事,关系还不错,想去看看她。”说着,将手里拎着的购物袋晃了晃,里面还有三杯奶茶,显然早有准备。

    周一清回过神,虽心有疑惑,但长得帅的都不是坏人,没有多问。

    傅钲又多说了一句:“进去吧,别紧张,没什么事,她老家那边听说他找了个男朋友,怕她遇人不淑,托我们过来看看,顺便考察一下她男朋友。”

    也不知周一清信了没有,她见傅钲又和她说话,十分激动,眼里透着光,嗓音如蚊轻声应下,转身便和张桃手拉手进了小区,走了一段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傅钲扭头就给余恒远发牢骚:【你这找的什么人?】

    余恒远:【怎么?太子不合心意?】

    搞得就像皇帝选秀似的。

    傅钲没空再回,回到车里和羊羊羊李冶一起监听设备。

    张桃和周一清敲开了李晓秋的门。

    李晓秋脸色慌张不太想让他们进屋,但张桃身形灵活,弯腰从她胳膊下钻了进去,嘴里还嚷着:“晓秋姐,卫生间在哪?我快憋不住了。”

    李晓秋性子软,是个老好人,不太会拒绝别人,见人都进了屋,也不好往外赶,只得带张桃去了卫生间。

    张桃在卫生间里发现一件男士t恤,出来见两人正在聊天,但李晓秋坐立不安,张桃未动声色,坐在两人中间,热情洋溢加入话题。

    几人东拉西扯聊了半天,见时候不早,张桃提议一去出去吃饭。

    李晓秋没答应,推脱了几句。

    周一清有点难过:“晓秋,是不是我和小桃没打招呼过来你不高兴?对不起啊,是我考虑不周。”

    李晓秋听完,有点急,周一清平时待她不错,两人性格也合得来,她好不容易交到一位朋友,怎么会这么想,当下也不管不顾的说道:“一清,你别误会,其实是我交了男朋友,我要陪他。”

    周一清也挺上道:“你怎么找这么个借口,前几天你还和说你单身呢,是我们打扰了,小桃我们走吧。”

    李晓秋哎呦一声,跺跺脚,跑到卧室拉出一个男人来,“这是我男朋友,我刚才没好意思说。”

    那男人在屋里也戴着鸭舌帽,出来后将帽子往下压了压,张桃站在他侧面,这几天一直在进行灰衣人的图像比对,她早已看了无数遍,只一眼就认出正是监控中的人。

    张桃:“哎呀,那就一起吧,我们去吃重庆小火锅怎么样?”

    男人没答应,压着嗓子说:“你们三个去吧,我一个男的不太方便。”

    张桃又约李晓秋,李晓秋见男人也说了话,便不再推辞,换了件衣服一起出了门 。

    走了两三分钟,敲门声又响,男人以为李晓秋忘带东西返回,没多想开了门。

    门一开,还未看清人,便被人抓着衣领狠狠压在门上,手腕一凉,咔嚓一声被人拷上。

    他这才看清面前站了三个男人,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像是蛰伏已久的狼露出獠牙:“挺会藏啊你。”

    重庆小火锅是句暗语,代表确认信息。

    傅钲几人收到信息就进了小区藏在楼道里,看李晓秋他们下了楼才上前敲门。

    羊羊羊一路上异常兴奋,轻轻松松就将人抓到,几天就破了案。

    傅钲却想着太过简单了些,就像前面有一个大石头,做好了九牛之力想去搬,一搬才知道原来只是个泡沫。

    但现在也没有头绪,只能先审着看。

    回了市局,羊羊羊带人进了审讯室。

    那人嘴硬,抗到晚上一句话没说,连水也没开口要。

    傅钲见今天也实在审不出什么,大伙这几日加班加点也是累,便决定明日再审。

    他开着捷达刚要出门时,羊羊羊跑过来,“钲哥,一起回家吗?”说着习惯性的就要拉开副驾车门。

    傅钲急忙喊住:“你自个回去。”

    羊羊羊不解:“你还要去哪?”

    “有事。”

    羊羊羊盯着傅钲看了又看,一双幽怨的小眼似在控诉:“钲哥,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傅钲气:“......你他妈才有狗。”他有的也是小仙女好吧。

    二十多分钟后到了香烛街,晚上十点半,棺材铺正准备关门,纤细的人影站在昏黄的灯光里,动作缓慢而又不经意地装门板。

    一天见两次都是和门板有缘,这让他的出现变得更有用了。

    临下车前,傅钲凑到后视镜又仔仔细细查看一番。

    啧!眼睛下怎么有黑眼圈?他皮肤有这么糙吗?嘴唇也干得要死,又想起秦三那狗东西,妈的,他们不是同岁吗?人家怎么细皮嫩肉像个小鲜肉,他就像老腊肉?还是风干的那种?!

    管他的,先去刷个存在感再说,不行就少待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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