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婚礼

    今天班长婚礼,注定要见到梁可期。

    ——摘自夏雪日记

    娓娓:到了没到了没,早点到,有惊喜!

    我出发参加班长婚礼,快到达时收到了娓娓这家伙的消息,什么惊喜值得她这么迫不及待呢?身为伴娘之一,今日该是没功夫闲扯才对。

    我朝前路望去,不远处那红色的喜庆充气拱门映入眼帘。

    下雪了:快到啦,看到红拱门了。

    “小雪。”

    “大哥,好久不见。”

    来到婚礼现场,站在入口处同人交谈的钟叙一见我就热切地招呼我过去:“这是我们妹子夏雪,这位莫语莫师兄,认识一下,以后见到了互相照应照应。”

    钟叙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还像以前一样,特别温柔的一个人。

    我跟着点点头:“莫师兄好。”

    “这是本家妹子吗?我记得你们家是两兄弟啊。”莫师兄也朝我微一颔首,笑说。

    “小雪跟阿述同年的,小时候我们都在一个学校读书,就是咱们年级不跟她们一起所以少遇到。要说呢,他俩是同班同学,却是我先跟妹妹熟悉的,阿述那个臭脾气,不把妹妹气跑都不错了。”钟叙今天心情好,十分乐意聊天。

    “大哥说得没错,要不是先认识你,我可能不会想喊钟述二哥的。”我十分捧场接了他的话。

    钟叙一摆手:“看我说什么来着。”

    我笑了笑,向两人告辞:“你们聊,我进去跟同学打个招呼。”

    钟叙赶着又问了我:“小雪,大哥这几年忙于工作没联系你,现在怎么样?”

    感动于他的心意,我认真地说:“大哥放心,我很好。”

    莫师兄不错眼地看着我俩说话,这时忽然开口:“妹妹做哪一行的,既然阿叙开口了,少不得以后大家都上上心。”

    我转而面向他一笑:“我就是一个写剧本的,平时工作倒也没什么,谢谢莫师兄。”

    莫语听她这么说倒是不好意思了:“哎客气了。”

    我点点头转身往里走:“那我先进去了。”

    来到座席上,我见到了一些以前的同学,大家互相招呼了一番,四下看了看,梁可期还没来,等到司仪上台开始致辞了也还是没见到。

    这人,不会不来了吧?

    正当我悄悄松了口气,一阵小小的起哄从身后传来,听不清喊的什么,于是我并没有扭头,还是盯着台上的婚纱照看,我们班长真漂亮。

    等到那阵声音由远及近,现场渐渐热闹起来,我才知道婚礼开始了。

    我转头看到了两个小女孩在最前面撒花瓣,自两边坐席中间留出的那条通道徐徐走来,她们身后就是新娘子了。

    班长挽着家人的手慢慢走过来了,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一脸甜蜜。

    大家在鼓掌,在欢呼祝福。我也跟着拍手,视线随了她一路。

    等伴娘们也走到了台侧,大家不约而同地坐正了,我看到娓娓那家伙穿着伴娘礼服站在那里一个劲儿朝我挤眉弄眼不由莞尔,顺着她示意的方向视线平移,梁可期出现在了我的眼睛里。

    娓娓伴娘预言家。

    他站在右侧,我着实惊讶了一下,心想:伴郎之一竟然是你。

    梁可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看了过来,我赶紧把视线错开。

    司仪开始主持婚礼走流程,我全程沉浸在班长和她婚礼对象的故事里,该笑笑该感动感动,和同学们一起像学生时代那样,仿佛这是一节公开课堂,敬业又捧场。

    仪式到了尾声,司仪故意开玩笑说了一句:“那就祝我们的新郎和新娘,伴郎和伴娘……”

    “哇哦!”一半现场观众群起欢呼。

    “哎——!”另一半现场观众尽皆感叹。

    他话没说完,现场一片沸腾,把整个婚礼的气氛推到了顶声。大家都很高兴。

    梁可期站在台侧看着底下那位跟着傻乐的姑娘想:什么时候她才能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大大方方正视自己呢。

    仪式结束了,照例新娘子扔捧花。愿意接的姑娘们率先走到事先定好的位置,大家齐齐高声喊:“三,二,一!”

    捧花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

    “恭喜这位姑娘!让我们大家祝福她早日得偿所愿,卡里永远有钱!”有人接到捧花后,司仪说了一句全场最动听的话,台词高光了。

    我看到接到了捧花的那位女孩子捧着花站在了梁可期身边,忽然觉得他们好登对哦。可能我的眼神过于直白,梁可期突然瞪了过来。

    嘤。

    仪式的结束意味着席面的开始。今天的宾客人均带着空肚子来的,势必人人大筷朵颐。

    只有我埋头苦吃。为什么呢,还不是要怪梁可期,干嘛一直盯着我呀!但凡我一抬头,立马就能接收到他的视线。

    这位伴郎,您这么当众开窗真的好吗?我看边上述哥(班长婚礼对象)都拿眼刀扎你好多次了,你快看看他呀,你看呀,快看呀!

    就在我心理活动频繁更新的时刻,敬酒来到了我这桌,于是梁可期的眼神更可怕了。

    “感谢各位同学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黎黎的婚礼,不胜感激!”述哥说话了,大家纷纷应他的话尾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班长,二哥,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见伴郎伴娘们被其他人拉去叙旧,我见缝插针的给两位新人道贺。

    “谢谢小雪呀。”这是班长说的,她拉着我拍了拍我的手。

    “好几年没见到你了,现在在做什么?”钟述喝得脸红红了。

    “在剧组呢,班长今天美极了,二哥也是,帅气。”我由衷夸赞着。

    “哎,还愿意叫哥啊。”钟述转眼看了看他的新娘子,黎黎会意地朝他点点头。

    “我没有亲哥,虽然咱们是口头认下的,但我一直记得。”读书时候钟述对我很好,在我帮他写过英语作业后革命友谊得到了稳固建立,这厮逢人就说我是他妹,但现在想来,他是想从我入手接近班长吧!我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谈朋友了吗?”钟述余光瞥了瞥边上愣神的梁可期,觉得他自己好像也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于是摇摇头说:“没呢,不着急。”

    “那要不看看我们可期哥哥呗,他也没成家呢!”钟述一把将梁可期扯了过来。我举着杯子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于是接着愣住了。

    “哎呀你这人,别乱牵红线,去下一桌了,大家吃好喝好啦!”班长察言观色,揪着钟述走了,留下我和梁可期面面相觑。

    “老钟去下一桌了,还举着杯子做什么。”梁可期出声提醒了我,我意兴阑珊地坐下,半天没缓过神来。

    读书的时候钟述开玩笑问过我:你跟梁可期是什么关系?

    我心中惊讶于这问题的深意,一度惊慌失措,想了很久想告诉他一个不会出错的答案,没想到一侧头他和梁可期两人都拿真挚期待的目光在等我,钟述脸上的笑还带着点坦荡的故意。

    我听见自己说:同学呀。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会把我跟梁可期扯在一起呢?读书的时候虽然喜欢他,但我藏得很好,没道理被人看出来。这么想来,我答应当钟述的妹妹好像也目的不纯了。

    “小雪,小雪。”

    “嗯?”

    愣神的时间太久,边上的同学发现了:“你怎么了?”

    “啊,没事,你叫我干嘛?”

    “我们想问你你等一下怎么回去?”

    “我待会儿自己回去,你们不用等我。”我回神看了看,陆陆续续有人离席了。

    伴郎伴娘们完成任务,和一些同学喝酒去了。那边声音大了起来,一下子把我的注意力吸去,有人起哄梁可期和那位收到捧花的姑娘,我静静地看着,心中没有任何波澜。顿了顿,我也想走了。

    我拿起手机,找到班长和钟述向他们道别。

    “这么快吗?再坐坐嘛,难得有人这么齐的时候。”班长换了一身礼服,挽着酒意上头的钟述。

    “是啊是啊,再多坐会儿,你看同学不是都在吗?”钟述眨了眨眼睛。

    “哥,班长,真心的祝福你们,新婚快乐。”我笑了笑,再次祝福了他们。

    “好。”钟述和黎黎动作一致的点了点头。

    到这会儿,我才觉得他俩真有夫妻气质,不愧是有勇气结婚的人。

    “老梁!”看着夏雪渐行渐远,钟述扯着嗓子将人唤了过来,梁可期也是一脸酒意。

    “做什么,还得挡酒吗?”梁可期捏了捏眉心,同样眨了眨眼睛。

    “小雪要回去了,你替我送送,我这边走不开。”钟述露出一口白牙笑着看他,意思不言而喻。

    梁可期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终是没说什么,转身去了。

    “夏雪!”他一路小跑,才在路口看到了人。

    我慢悠悠走在路上,掏出手机给娓娓发消息,很少有人喊我全名,听到声音脚步不由自主停住了。

    下雪了:我先回去哦。

    娓娓:行,惊喜吧!

    下雪了:惊喜你个尾巴啦!

    娓娓:免费送你一只英俊的梁同学,伴郎版。

    娓娓给我发了一张梁可期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

    下雪了:梁同学英俊不烦,所以我才不敢多待,怕忍不住被帅倒了。

    娓娓:我看他追出去了!

    我按灭手机,等着人送上门来。

    “钟述让我来送送你。”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等人站在我面前时,我打量着他:“送到了,回去吧。”

    他不说话,我看了他一会儿没见他有话讲,于是不理他了,从旁边走过去。

    梁可期拉住了我的胳膊,似乎是喝多了反应迟钝,他拉着我好一会儿没说话。

    “还有事吗?”我把他的手拿开。

    他把眼镜拿下来捏着眉心,我从包里翻出一个蒟蒻塞给他,葡萄味的。

    “不能解酒,但我只有这个了。”我说。

    他把眼镜重新戴上看了我一眼,再看了蒟蒻一眼,忽然笑了一下:“感觉像小孩子,长大了还吃这个。”

    “那你别吃。”我要把蒟蒻拿回来,梁可期忽然把手握住了,连同我的指尖一起。

    “抱歉。”他说。

    路边没什么人,偶尔有路过的车辆,指尖的温度不断提醒我手被人握住的事实。

    “行了,回去吧。”我一直在劝他,也劝我自己。

    “到家给我发个消息。”他把手松开了,听语气应该是清醒过来了。

    “不想吃给娓娓,别浪费。”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可期抓着那个小小的袋装蒟蒻留在原地,想不起来了,这是第几次看着她从身边离开,而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开口挽留。

    被路口的风一吹,酒醒了大半,他把蒟蒻装进口袋里,迈开步子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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