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牌局(4)

    对手兄弟反目,无法互相理解。

    林慎思又看向自己手中的牌,饼子不太好打了,要是摸到危险牌,那就兜牌试试。

    正想着,她就摸到了一张一万。

    她瞄了一样场上的牌,选择了暗杠。

    酒鬼又惊了,在所有人的牌都很好的情况下,你还杠啊?

    林慎思翻了一张新宝牌,九万。

    一万是宝牌。

    虽然这个时候分数已经不重要,这可以说是林慎思和下家1v1的对决,比的就是谁跟快胡牌,可看着她面无表情、异常冷静的给自己杠出了四张宝牌,还是给他们的心头增加了无形的阴霾。

    林慎思并不是为了宝牌或者加番数、加符数才杠,而是因为她判断上家需要万子牌,他吃了不少对家的万子牌,这样的情况下,为了减少产生万字牌的数量她才会杠。

    翻了宝牌,她又摸了一张新的牌。

    八条。

    这……这个牌面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杠子太多了。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在线上玩一把排位赛,她肯定会选择直接再杠一把。

    但是这场赌局生死攸关……

    见林慎思没有动作,其他人都紧张了起来,她身后的大哥甚至攥紧了拳头,大气都不敢出。

    酒鬼下意识认真了几分,他没有去看牌——看不懂,而是看众人那表情。

    刚刚林慎思的一杠,把他们都给吓坏了,而现在他们脸上的惊惧和犹疑更是多了几分,最冷静的是林慎思,她的目光飞快扫过众人,又回到自己的牌上,嘴角挂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几乎看不出她是不是在笑。

    酒鬼看到他的眼神时愣了一下。

    冷静中带着几分兴致盎然,仿佛有什么东西让她开始觉得有趣起来,就像得到了玩具的小孩一样兴奋起来,同时又非常的克制,没有因此而被影响到。

    她处于牌局的中心,玩弄着众人的情绪,让他们心惊肉跳,而她则是安静的品味着这种愉快。

    这家伙……难不成是个赌徒?

    酒鬼狐疑时,就看到她又杠了八条。

    他听到了清晰的倒吸气声,只见那些个面目凶横的男人们都脸色发白,他可以清晰看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脸上溢出的冷汗。

    林慎思在这极度紧张的氛围下,又摸了一张牌。

    众人的眼睛死盯着她手中的牌,像是故意似的,在这种真的落在地上都会发出巨响的时刻,她的动作却很缓慢,按着牌正面的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牌面。

    “东啊……”她推倒了自己的牌。

    仿佛凌迟处死一般的死寂一般随着她的动作,一下子破灭,他们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带着冷汗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轻松。

    她赢了。

    她应该欢呼雀跃,但是她没有。

    而他们看着林慎思的目光,染上了几分呆滞的惧,他们恐惧的是输了之后会面对大哥的怒火,以及……她的冷静。

    如果只是简单的私下打个牌无所谓,可是这场牌局决定的是她的未来,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游刃有余的胡牌,不免让他们心底里生出几分敬意来。

    只有赌鬼看到她脸上浮现几分惋惜。

    她在惋惜什么?还没尽兴吗?真是个活脱脱的赌徒啊!

    很快,她那点惋惜就被庆幸取代,她起身看向身后的大哥说:“我们两清了。”

    大哥脸色发黑:“滚!”

    林慎思点点头,看了眼酒鬼示意他一起走,随后朝外面走去。

    大厅正在喝酒的人看到她完好无损的走出包厢,纷纷露出惊讶表情。随之有人起哄给她递酒,有人恭喜她,有人问她是怎么赢的?

    林慎思还反应过来,就被人群包围。

    幸好酒鬼从中解围把,从她乌泱泱的酒罐子里拽了出去。

    酒吧大厅之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可以看到两边有很多很多房间,一道道门有序的排列在走廊两边。墙壁带着某种金属光泽,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看得出来不是什么贵货,有点塑料质感。

    踩在塑料感十足的地毯上,林慎思和浑身酒气的男人一道离开。

    “看来你很会打麻将啊,那你要不要试试去参加麻将比赛?”酒鬼说话间,还不忘喝上一口。

    林慎思看向他的时候愣了愣,本来只有一瓶酒的,他这会儿都理不知为何又揣了几瓶酒。

    会注意到他的目光说:“刚刚那些人给你的酒我都接过来了,反正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我喝你的酒也很正常吧?”

    “。”

    在酒鬼再一次提起让她去参加麻将比赛的时候,她表示:

    “我想走正道。”

    酒鬼唔了声,咣咣灌酒起来,他的胃好像是一个无底洞,不管喝多少都不会饱。

    刚刚那短短的麻将局,林慎思就看到他喝光了一瓶酒,这会儿开了一瓶新的,没几口的功夫又消耗了半瓶。

    她还注意到,酒的度数是45%。

    可怕的异乡人。

    相对于酒吧内部的昏暗、混乱和迷离,外面的世界光彩夺目。

    铺天盖地的广告映入眼帘,从地面划过的明星,巨大的投影,布满广告的墙壁,这一切都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

    林慎思还不及仔细看上面的内容,语气飞快的说:“此地不宜久留。”

    “啊?”酒鬼喝的太猛,这会儿有点醉醺醺,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慎思说:“他们可是□□,会这么简单就放过我们吗?现在他们只是输懵了,没反应过来。”

    酒鬼一下子清醒,拉着林慎思是去坐了电车。

    林慎思得到的记忆很模糊,就是一闪而过的大概的经历,她只知道原身为什么会身处于此?

    对这个世界倒是没有多少了解。

    幸好遇到了好心的领路人,否则她连逃跑都有困难。

    一条条轨道连接着房屋于房屋,有些直接穿过了那些比较大的房屋,看上去就像一条条彩虹,彩虹上下都挂着车厢。

    她身上只剩下一张临时卡,用这个付了车费,花了50块,就还挺贵。

    此地不宜久留,林慎思上了空中电轨车,刷了一次性的临时卡之后,坐下之后,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后背和手心都溢出了冷汗,在这大热天的很不舒服。

    好在电车里有冷气,很快让她那强装冷酷和被因人群包围留下的恐慌中冷静下来。

    她在电车里思索着要去哪里谋生。

    要想清楚这个话题,就需要信息,她接收到的信息顶多是让她认出原身认识的人,以及日常生活无碍,其他的信息就很少了。

    对这个城市她是完全的陌生。

    首先需要了解这个城市的信息,网络就是最好的了解之处。

    在此之前需要先找一个落脚点。

    落脚点的话,需要有钱,她身上就剩下一千五了,减掉车费就剩下1450元。

    原身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组了一个小屋子,月租五百,她出去吃个午饭的功夫回去就看到租住的房子被人翻过,货物和存款全被拿走。

    原身就想着跑路,遂去找房东退钱,房东看她年纪小就想欺负她,不给她退押金。

    结果这小鬼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直接开闹,还要杀人放火,一顿骚操作,把房东给唬住了,房东老头子不仅给她退了剩下半个月的房租,压了一个月的押金,甚至还在她得威胁下给了精神损失费。

    这才让她有了1500的存款。

    先找个不需要押金的地方,也可以找一份包吃住的工作,洗盘子之类的工作可以先应付一下眼前的生活……

    酒鬼出言打断她的思考:“小鬼,真的不想去参加那个麻将比赛吗?”

    尽管林慎思今天因为改变了他对她的印象,可第一面留下的初始影响还是很难移除,他觉得这小鬼早晚有一天还会走上邪路。

    与其之后继续去贩卖违禁品,还不如通过比赛获得一些金钱。

    林慎思安静地看着他,酒醉看上去大概40来岁,很干瘦,皮肤也有点黑黄,像是被香烟浸了几十年的颜色。

    他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像是个好人,可此时他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语气里却透着一股成年人对幼崽的某种无奈和关切。

    林慎思得到的记忆里,他也是如此,只是萍水相逢,却要劝人从善。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安身立命。”

    林慎思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说:“你不用担心我,以后我不会再违法犯罪的。”

    酒鬼一时没回话,抓起酒又喝了一口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广告,带着几分惆怅说:“这很难的吧?”

    “嗯?”

    “当你通过快捷的手段,轻而易举的获得大量金钱之后,确定你还能从事那些累死累活最后只能得到几千块钱的工作吗?”

    酒鬼看向她,目光定定的说:

    “在所有你感到疲惫的时候,你就会回忆往昔——那时候多好呀,轻轻松松就能获得那么多的钱,根本不需要看这些小垃圾的脸色。”

    林慎思十分认可的点点头。

    因此,她养父从小到大教了她不少赌博技术,但是决不允许她通过这些东西谋利。

    酒鬼耸耸肩说:“所以说,你要想走正道,在我看来是一件很难的事。倒不如利用合法的比赛来制造贴近于过去生活的赚钱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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