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牌局(2)

    林慎思的目标重新放在了自己的牌上。

    “东。”

    林慎思先把自己手上唯一一张东给打了,她还不知道他们的深浅,东家又是她的下家,留着可能会被碰,干脆先打掉。

    她目前手上的牌为:

    459万,45578饼,3488条,北北。

    这个牌在她看来算是很好的牌,而且碰了北的话她就可以走吃碰的路子,快速胡了这一把牌,当然,在有了自风牌的情况下,还可以试着做一下三色同顺的牌,碰牌可以胡的更快,而自己摸的话点数更高。

    在她看来打麻将就是一道道的选择题,根据眼前的牌来选出一个个最优解。

    “北。”

    下家打了个北,想什么来什么。

    林慎思没有碰,她还想试试立直,立直的情况下分数会更高,况且还有一张北,可以再等等。

    “南。”

    “四万。”

    林慎思摸到了一张五万。

    她目前的牌可以做345-456的三色,也可以做789的三色,789的三色可能性小,所以她直接打掉了9万。

    “碰!”下家碰牌,打了四条。

    “碰。”对家碰牌打一万。

    “吃。”上家碰牌,打南。

    ……

    之后就是一通乱碰、乱吃,几轮下来,他们三家明显都听牌了,而林慎思还在不紧不慢的摸牌。

    她动作不紧不慢,表情却越发的凝重。

    酒鬼坐在林慎思旁边,不仅能看到林慎思那混乱的牌面,他还没去了解过麻将规则,只是有点奇怪她为什么不碰北。

    而且看她皱起的眉头,酒鬼一时间也不分不清她是不是因为不会玩而在思考“怎么打”之类的问题。

    看样子她快输掉了。

    酒鬼已经开始思考后路,要不就刷那家伙的卡,先让这小鬼还点利息好跑路好了。

    到时候让这小鬼在那家伙身边打工还钱,也算有个可以庇护她的人。

    正想着,对家摸到了一张牌,面露满意之色,带着微笑把自己的牌给推了:

    “断幺九,胡了,一千点。”

    酒鬼一看对方气焰嚣张,再看林慎思面无表情中带着几分费解,就觉得完蛋了,这小鬼果然不会玩,一对三的情况下,整个就是被打的片甲不留。

    新一轮开始,对家做东。

    林慎思没有立刻去抓自己的牌,而是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在众人或困惑、或自信、或同情的目光下,回头看向身后的中年大哥说:

    “如果我赢了,不管是本金还是利息都一笔勾销,如果我输了,本金翻倍,利息照付,如何?”

    酒鬼差点没把手上的酒给弄撒:“你疯了吗!”

    你理牌都不会理,更别说赢了!

    在打牌的中途,林慎思得到了一些记忆,关于原身的,情况这位大哥说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补全了一些原生的记忆。

    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从小就很有主意,小时候本来想去读书,后来发现自己要读书,太难了,钱是个问题,身份又是一个问题,加上孤儿院方方面面待遇都不好,完全就是上级敛财的工具,孩子们就是工具本身,所以她干脆跑路,加入了这个大哥的麾下,成为了一个送货员。

    后来她看大哥实在赚的太多,就起了点自立门户的心思,偷货走人,打算成为黑暗世界的大姐头,想到出师不利,第一个卖货的地点就是大哥手下的一家酒吧。

    尽管原身确实有点不太礼貌,可现在变成了她,她也不想为此背负巨额的债务,这些个沾黑的人,说不定会在后期找尽借口,用尽手段来让这些本金翻倍,或是给她设套,让她陷入新的麻烦中。

    不如在这里了结。

    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大脑,并没有影响她对牌局的掌控。

    一开始她还有点困惑不解,为什么他们吃、碰那么激烈,而且从中途开始,她就发现对家早就在听牌了,可是他们的队友们,对此时而不见,自顾自的打着自己的牌。

    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没有团队合作的意识。

    她困惑的地方在于,本来以为他们很强,所以对他们打牌的手法还十分震撼,这完全可以用狂乱来形容,可一旦有了“他们或许才刚入门”这样的想法,那他们的打法就合理了起来。

    故此,她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中年大哥冷笑一声:“翻倍?这太低了吧?”

    大哥曾对她寄予厚望,他喜欢她身上那股机灵劲儿和干脆利落的狠劲,本来想把她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没想到这孩子眼皮子浅,为了那点钱就背叛他。

    本来想着抓到她之后,要把她身每一分价值都榨干。

    谁能想到出现了个手持黑卡的酒鬼,搞乱了他的计划,而现在她自己提出这种要求,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甚至要拱火,让她陷入更深的深渊里。

    林慎思问:“那你说要多少倍?”

    大哥说:“十倍。”

    林慎思还没答应,酒鬼就先不干了,他起身看向大哥,带着几分醉意说:“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大哥说:“这是她自己的要求。”

    林慎思点点头:“观棋不语真君子,我觉得你最好保持沉默。”

    酒鬼看向她,震惊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被背叛的伤心。

    他站起来是为了谁!

    她怎么能背刺他!

    大哥乐了,他看着酒鬼说:“那你就当这场赌局的见证人,免得说出去,人家以为我们不讲道理。”

    酒鬼狠狠喝了一口酒,这就叫人要找死,谁都拦不住。

    喝完酒他的情绪好了很多,坐下时脸上挂上了几分笑意说:“随你们。”

    林慎思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牌。

    这次的牌不是很好,比起第一局明显可以看出来的牌面,这一局的牌面只能用稀碎来形容,连最基本的一番牌都看不出苗头来。

    基本都是一些边张,什么1万、5万、9万之类的距离很远的牌,字牌乍一看很多,可仔细一看,东南西北白发中集齐了,偏偏又只有一张,幺九牌又不够多,仅仅只有万子里有幺九牌。

    其中还有对八条这种东西存在,第一张摸到的牌,是五条,中间牌。

    要不要走国士无双还要看后面的进张,是会进幺九牌还是中间牌,而现在主要考虑的点则是在于要打中间牌还是幺九牌。

    这就是对后续牌型的一个选择了。

    林慎思看了一眼他们的出牌。

    六万、五条。

    他们可能不需要中间牌。

    第一张出牌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比如说他们手中可能会有什么牌,没有什么牌。

    这同时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就是牌山里的中间牌可能更多。

    这样的牌面要走国士无双,本身可能性就小。

    林慎思选择先把东打掉。

    “碰。”

    对家碰了牌。

    大概刚刚赢过一把,让他非常的自信,因此他碰牌的时候中气十足,真的动作幅度也十分剧烈。像是要拍桌而起,爆起伤人。

    当然,他并没有伤人,只是浑身冒着自信的气泡,将碰的牌抓到自己的牌旁边,又带着几分轻佻的用手指弹出最边上的一张字牌,随后带着某种隐晦的得意,目光扫视一眼众人。

    这家伙。

    他听牌了吧?

    目前他打出的只有中间牌和字牌,还真不好确定他听什么牌。

    其他两人显然还没发现这一点,上家在对家打了一张字牌之后,还在认证看他的牌,然后打了一张有点危险的幺鸡。

    林慎思摸到了一张五万。

    “南。”她开始打字牌。

    几轮下来,对家一直在模切,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避讳他已经听牌这件事,而其他两人似乎还没发现,自顾自的打他们自己的牌。

    林慎思兜牌兜了几巡,字牌打了个干净,手里凑了一堆的对子。

    细细碎碎的牌,会变成这个局面倒也可以说常见,她并不意外。

    目前还没有组成对子的牌有3条和1万、九万。

    上下两家可以不用去管,他们需要的牌林慎思手里没有,只有对家她需要防一下,三条和一万看上去都有点危险,对方打了不少的中间牌,一看就是在搞混老头之类的牌。

    想什么来什么,林慎思刚好就摸到了一张三万。

    三万是宝牌。

    这打掉点炮的概率很大,幸好对方打牌完全不考虑别人会防守这一点,那是一点没有藏着掖着,对方刚好还打过八万和六万,打的时候可以说是毫无犹豫,很可能就是这个牌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改牌的必要性。

    也就是说,对方手里很可能有789万这个顺子。

    但这也不意味着九万完全没有危险性,他手里也可能是99万+其他幺九牌的雀头,听的有可能是对碰之类的。

    她选择打九万。

    过了。

    下家很勇的,又打了一张幺九牌,幺鸡。

    也过了。

    对家摸牌之后犹豫了一下,打掉了两条。

    听的三条吗?

    林慎思知道她这个三条就算是死也得给按手里了。

    下一巡她就摸到了个三条。

    这下好了,可以立直,眼看巡目所剩不多,如果现在立直,在没有人胡牌的情况下,她不会输,但也不赢。

    不立直的话,只要防守得当,绝对能保持现在的分数。

    这种选择题再常见不过,在他们看来,她没有经过任何犹豫,就打掉了一万,立直。

    在他们出牌的时候,林慎思就在不间断的进行思考,之后摸到了什么牌,要打什么牌,做什么牌型好,这属于她的本能了。

    立直才能赢更多,立直本身就是一番,加上可以翻里宝牌,运气好中了里宝,那至少加两番——她手上全是对子。

    下家一惊,犹豫片刻,打掉了三万。

    对家正要摸牌,却见自家大哥脸色一黑,当即明白了什么,下一秒就看到对面的少女推到她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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