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绑定

    “限制局还未能解明,”覃竹实话实说,“目前我们只知道,刀与鞘的关系是终身唯一。”

    陶桃将信将疑:“凭什么断定我是这什么鞘?”

    “凭这个。”

    覃竹坐到她身边,开口时,两指用力,在她被挠破的小腿伤处重重掐下。

    “嘶!”陶桃疼得直哆嗦,差点激起防御本能给覃竹的脸一拳。

    不过有人先她一步——

    闪烁着浓郁钴蓝色泽的手掌直冲覃竹面颊袭去!

    付灿手中的碗“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腾身而起,双臂交叉,代为挡下这一击。

    “嘭!”

    “闻君!”陶桃大惊,赶紧把人拉住。

    “唉哟,嘶,唉……”付灿撤下发麻的双臂,甩个不停。

    嘴里抱怨:“覃局,不带这么玩的。你要真想让指挥处换人,直说啊,没必要这么搞我吧?我才能挨他几下?”

    覃竹坐在原处,纹丝未动:“闻君是好孩子,这种程度,不会出事的。”

    付灿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快省省,在你这,保洁阿姨偷偷养在工具间里的那条没牙老狗都是‘好孩子’。”

    陶桃心惊肉跳,她见识过闻君出手的威力,万一真把覃竹打死了,那场面未免太难看。

    闻君被拉着,也就不动了,在她的拖拽下坐了回去,只是眼中暗光流转,迟迟不散。

    “吓到你了吧?还疼不疼?原谅我,针对现在的情况,想立即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能用的方法不多。”覃竹歉然。

    陶桃不管信不信,横竖不想再受罪:“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吧。好歹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会解释清楚,”覃竹点头,“这是刀与鞘的特性。”

    “对应的刀和鞘在初次肢体接触后,会建立起一种名为‘共厄隧道’的联系,它会让刀鞘彼此间产生一定程度的共感。”

    注意到陶桃不解的神色,她又道:“有点类似于双胞胎之间的奇妙感应,但更敏锐,更紧密。”

    “刚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作为鞘的你受伤,对应的刀,也就是闻君,会感知到你的痛苦,并且极力阻止,几乎是种本能。”

    “这也不是我必须和他搭档的理由啊。”经过今晚的事,陶桃对外勤行动有种天然的抵触。

    覃竹长长吐了口气:“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想把普通人卷进来,但共厄隧道带来的效果远没有这么简单。”

    “刀与鞘的联系会绑定你们的生命,一旦你死亡,他的寿命也会进入不超过24小时的最终倒计时。”

    “那更不该让我出外勤啊!”陶桃几近拍案而起。

    “我还没说完,”覃竹摆手,示意她少安毋躁,“最重要的是,共厄隧道建立后,刀会优先倾向于服从鞘的意愿。因为随着接触日久,联系加深,鞘能帮助刀更好地利用权柄,甚至在增强威力的同时降低使用代价。”

    “这意味着,如果你不能随时在场,再没有其他人能指挥得动闻君。你也清楚,他是我们邺城分局的主要战力之一,没有他,日后很多行动根本无法开展。”

    陶桃不关心限制局的处境:“覃局长,我的资料你们应该早就看过。你看我一个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柔弱得很,还贪生怕死,不具备高尚情操,干不了这么伟大的工作。”

    “也谈不上伟大,”覃竹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指着合同复印件上的一段文字,“拿钱办事而已。”

    那段话的大意赵星也粗略介绍过:内勤人员根据年资及贡献,直系家属享受25%起步的额外医保,外勤人员最高则能全额报销。

    “全额?”

    陶桃思索:“局里有谁是这个待遇吗?”

    “其实人数不少,福利待遇向来跟执勤难度成正比,”覃竹弯起手指,“像是你见过的那些突击队员们,还有小付、闻君,一线战斗人员基本都是。外勤的危险肉眼可见,局里能做的就是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

    也说明限制局的外勤特工们随时都有可能牺牲,陶桃在心里补充,晚上不就差点团灭?

    “哦,还有一点,我不想瞒你,同样有档案留存的刀,有237人,是鞘的近四倍。受限于单一的探查方式,想发掘鞘,难上加难。”

    “作为闻君对应的鞘,你的身份意义非凡,不接受外勤工作处于活跃状态的话,限制局不得不对你进行保护性监视。当然了,这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日常生活。”

    “经过人事科评估,内勤方面,可以调你进指挥处下属的指挥中心或者情报科,正好小付可以带你,我也放心。”

    鬼才要让付灿带!他现在还不是自己的直属领导,就已经够讨厌了!陶桃忍住掀桌子的冲动。

    “你可以好好考虑,累了这么久,先回去休息休息再说,给你们放两天假,”覃竹收起茶几上的碗,喃喃道,“看来我的手艺不合闻君胃口。”

    陶桃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这件事让她浑身不舒服。可当下劳累过度,精神和体力都消耗殆尽,一时半会愣是想不起来。

    恰好付灿要离开,便一起出了门。

    到了一楼,付灿拐了个弯,要往里走。

    这路线她有印象,是去审讯室的。

    “工作狂……”别的不说,这点陶桃自愧不如。

    付灿问:“你不来?”

    “大哥,拜托你看下时间,”陶桃指着墙上挂钟,“四点了!”

    “哦,那正好,”付灿理所当然,“食堂早餐窗口六点开门,结了案子,顺便吃东西,吃完叫局里的车送你回去。”

    “你有病吧。”陶桃骂了他一句。

    “你要能打到车的话,随你。”付灿无所谓地抓抓头发。

    陶桃气得半死,不止气付灿那副颐指气使压榨员工的嘴脸,更气他说的是对的!

    以及,刚看了手机,从这打车回家,居然要四十块!怎么不去抢呢?!

    加班两小时,换免费早餐和公车接送,明后天还能休息,勉强接受吧。

    “……闻君用去吗?”她问。

    同样是连夜奔波,她看闻君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

    “要跟就跟着吧,”付灿脚步不停,“反正他也不怎么睡觉。”

    “哦。”陶桃不发话,身后的闻君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除了不机灵外,当保镖绰绰有余。

    “那女人身份查出来了,”付灿交给她一份电子简,“确实是熊有琳的亲姐姐,名叫熊有珊,熊家排行第三。”

    陶桃快速浏览着信息:“之前怎么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

    “因为正常来说,她在十五年前,也就是2032年就死了。”付灿冷然道。

    最先划过陶桃大脑的就是些灵异桥段,不过这种想法很快被打消——

    付灿在观察室的单面镜前坐下:“既然她的权柄能做到操控活人,那瞒过当时的工作人员不是难事。”

    “今天最后一项任务——撬开她的嘴,取得权柄的具体情报。”

    “你们就不能也对她做个什么检测检查的吗?”陶桃问。

    “很可惜,不能,”付灿摸摸脖子,接了一大杯温水灌进喉咙,“元能研究方面,还有很大领域的空白。想要获悉权柄的详情,暂时还只能依赖所有者全盘托出。”

    “好吧,”陶桃捏起身前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不如交给我?”

    付灿抬眼:“你想干什么?”

    “我想早点收工吃饭,”她摊手,“局里不会介意我采取一丝丝别出心裁的方式完成任务吧?”

    付灿扫了下天花板四角的摄像头,给了她一个外壳几乎能融入肤色的无线耳麦:“不许动用私刑,这是底线。一旦踩线,以后你能吃的,只有牢饭了。”

    陶桃拍着胸口:“放心放心,我是遵纪守法好市民,保证她一根头发也伤不着!”

    她说完,拽了拽闻君的袖子:“走走,速战速决。”

    付灿无语地看着她把闻君带进审讯室,暗自摇头:刀和鞘之间莫非有什么隐藏的形成条件?比如都得是闯祸精?覃局真是,什么人也敢招,生怕局里不够乱。

    “有珊姐姐,头还疼吗?”陶桃往桌后一坐,“关怀”道。

    熊有珊哼出声:“呵,别在这假惺惺,不管什么事,我都无可奉告。”

    “那好吧,”陶桃露出惋惜的神情,敲敲桌子,“同志们,监视器关一下!”

    观察室那边的特工看向付灿:“处长,您看这?”她提出的要求是违规的。

    “关闭指示灯。”付灿猜到这是要演哪出,随她吧。

    熊有珊就看见,四个摄像头上红灯齐齐变暗,余下黑洞洞的镜头口对准她。

    “你差点杀了十几个特工,限制局的大家对你颇有微词呢,”陶桃粲然一笑,“风水轮流转,先从你这讨点利息回来,不过分吧?”

    “你,”熊有珊警惕,“动用私刑是犯法的!”

    “犯法?”

    陶桃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那么可乐呢?”

    她当着熊有珊的面,摘掉闻君的一枚戒指,夹在两指间:“他权柄的效果,你已经品味过了,感觉如何?”

    “就算没有监控,我死在审讯室里,你也脱不开干系。”熊有珊顶着一头卷发,脊背抵住了椅子。

    “那你可想错了,”陶桃指尖点着下巴,“我是个普通人啊,怎么可能伤到你呢?倒是你,拒不配合讯问不说,更妄图暴起伤人,还好我的搭档他及时发现,制服了你。”

    “哦,情况紧急嘛,免不了出点岔子,”那枚戒指被她丢上半空,又接住,“不过上面的领导们肯定会理解,毕竟是意外。何况他受侵染比你严重多了,神志不清的,说不定还能出具点什么精神疾病证明,想想也没法计较。”

    “有珊姐姐,你这么聪明,差点把我们所有人都诓进去了,不会想不到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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