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惊的报复

    房中又归于寂静,竹蜚坐在床边,垂眸伸出手指轻弹床角的蠢鹿,笨笨四脚朝天的晕着,怎么拨弄都没反应。

    竹蜚声音低沉,“原来李屏娇藏着掖着的宝贝,就是这么一头蠢鹿,我还以为是什么珍稀的灵兽呢,不过你也算的上稀罕。”

    竹蜚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带着点私人情绪,其实竹蜚早就发现李屏娇身上多了点东西,还被小心翼翼的藏进识海中。

    如今一见,应该就是去北境时捎回来的,竹蜚的睫毛轻颤,眉眼低垂似乎心思飘远,他心中幽幽思索,李屏娇在北境究竟做了什么呢?

    他可不信什么想一睹美人面的芳容,竹蜚淡淡勾唇,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逗弄着雪鹿的手指按住它的肚皮,“你说李屏娇忽然多出来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笨笨即便能回答他,竹蜚也不一定能听得懂鹿语,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十分幼稚,竹蜚弯眸笑出声来。

    李屏娇走出院门后,终于长舒一口气,她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眼,方才的竹蜚可真吓人,她还从未见过竹蜚这副模样,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

    李屏娇逃不出般尽峰,只能认栽,后面的日子可有的她过了。

    急匆匆的跑到前山的山崖时,周时惊早已等候多时,他背身站在崖前,衣角被凌冽的山风吹得凌乱。

    李屏娇大声喊了句,“周时惊,你站那么前做什么?你要是不想教我我就回去了。”

    李屏娇喊的嗓子有点哑,咳嗽了好几声才舒缓过来,她就站在原地不往前去,周时惊再往前一步可就要掉下山崖了,她可不想被他顺带着拉下去。

    周时惊转身又往后移了半寸,双手抱在胸前歪头盯着李屏娇,“你过来。”

    “我可不过来!”

    李屏娇警惕的后退数步,一脸的不情愿,她小声嘀咕几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谋害我你做梦。”

    她的声音虽小,但周时惊还是听了全数,他失笑摇头,“看来只能让我来请你了。”

    他的话音刚落,李屏娇就被一股极强的吸力给拉了过去,她惊恐的大叫着,双脚已经快要飞出山崖。

    李屏娇一把抓住周时惊的衣襟,将自己的身形稳住,她大概能猜到周时惊要做什么,立即警告道:“周时惊你这是公报私仇,等师尊回来了我一定要告诉他,你就等着吧。”

    都快掉下山崖了,李屏娇还在呛声,周时惊无所谓的一摊手,“随你怎么说。”

    他的大掌抓住李屏娇死拽着他衣襟不放的手,一点一点将她的手剥离掉,“今天师兄教你的就是,如何战胜恐惧。”

    李屏娇顿觉不妙,只见周时惊朝她微微一笑,下一秒,他就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她的手。

    李屏娇直接坠下山崖,掉下去时,脸上都还带着难以置信。

    “归陵!”

    归陵祭出,李屏娇下坠的身体被平稳托住,她平躺在剑身上,仰头就能对上周时惊面带笑意的脸。

    “我现在可不是被你扔下去就不知所措的李屏娇了,失策了吧你。”

    李屏娇一个挺身就站了起来,归陵慢慢上升,她高仰着下巴,不屑的看向周时惊。

    “师妹出去走了一遭,果真是脱胎换骨,师兄真是替你开心,”

    周时惊此刻像极了宠爱师妹的好师兄,李屏娇见鬼似的看着他,“你又要做什么?”

    她可不信周时惊这货会夸她,相信周时惊还不如去信唐齐风能打赢却筝。

    李屏娇的预感没错,周时惊肚子里确实没什么好水,只见李屏娇就要回到山崖上时,周时惊微笑着一弹指。

    下一瞬,李屏娇头顶显现出一个巨大的符印,她刚碰到符印就又被用力弹了回去。

    “靠!”

    李屏娇咬牙握住归陵,用力插进崖壁的岩缝中,急速下坠的身体才终于停了下来。

    “今日第二课,要随时准备遇到任何突发情况哦。”

    周时惊眯眼半蹲下身子,指尖在符印上点了点,抽离时竟还带了点雷电,他居然给符印又加了层雷电术。

    李屏娇快要将后槽牙咬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今日还破不了周时惊的术法了。

    山崖的冷风凌冽,李屏娇出来时随意抓的一件衣服,单薄的衣衫抵不住山崖的冷风,她开始打起冷颤。

    必须要速战速决了,不然今日就得在山崖吹一天的冷风。

    李屏娇嘴里呼出一口热气,单脚抵住崖壁,用力抽出归陵,“正好能再试试剑符双修。”

    李屏娇悬浮在半空中,归陵就在眼前,她手上的动作不停,归陵瞬间变幻出数把用符文变换的剑形,李屏娇又握住剑柄,那些幻形重新融合进归陵中。

    “这一招可是我的独创,叫做一剑斩时惊,下次换做师兄来试试。”

    李屏娇握住归陵直接刺向头顶封住的符印,剑头触碰到的刹那,以李屏娇的手心处开始,一股气势极强的剑气蔓延开,带着慢慢扩展的剑印。

    破碎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响起,李屏娇一剑便破了周时惊的符印,她被归陵带着冲向天穹,差点没能再落回来。

    “怎么样,我这一招还不错吧。”

    李屏娇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没得意几下,发带就在打斗的过程中散开,她一站直身体就从肩头落下,卷成一团躺在了脚边。

    没了发带的束缚,李屏娇一头青丝铺散开,她连忙弯腰捡起发带,将归陵插进一旁的土中,就这么粗糙的重新绑好头发。

    周时惊慢慢靠了过来,拿起被插在一旁的归陵,他将归陵平放在手中,从头到尾细细的打量起来。

    传闻中天琅尊者的法器,一剑可斩天道的破日神剑,周时惊认真观赏了一番后,失望的叹了声。

    “传闻也不过如此,我倒是没看出这剑有何特别之处,不过尔尔。”

    周时惊随手又将归陵给扔了回去,李屏娇正扎着头发,见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你的剑才不过尔尔。”

    周时惊闻言嗤笑一声,“比你的好就行。”

    李屏娇生气的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偏过头不想再同他掰扯。

    “大能的法器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你若想真的自如运转它,就必须苦练一番,将心智与体能打磨到最佳的程度。”

    周时惊扔给她一本心法,李屏娇翻开扫了几页,皱眉问他:“这是什么心法?连个名字也没有,不会是你随便拿来敷衍我的吧?”

    李屏娇颇为嫌弃的翻着手里的心法,周时惊听到她的吐槽,皮笑肉不笑的回她,“同门之间难道这点信任都没有么?”

    李屏娇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什么骇闻,“为什么没有你不最清楚吗?”

    周时惊继续微笑,“这本心法好好学,对你只有好处。”

    “哦,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不过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周时惊挑眉,李屏娇开始摩拳擦掌,“我还不知道仙门大比时,你和浮千峰的孤霜谁赢了呢,我醒来后大比都结束了,都没来及问你。”

    其实李屏娇从竹蜚那里打探过,那一场是孤霜赢了,周时惊与她打了几个回合就结束了对战,不过听竹蜚话中的意思,孤霜能赢他,似乎是周时惊故意让与她的。

    “你很好奇?”

    李屏娇点点头,她当然好奇了,所以早就打听了一番,知道是孤霜赢了后,特意来幸灾乐祸一番。

    周时惊慢慢抬起手,大掌整个盖在李屏娇的脑袋上,用力揉了揉,“输了,打的有些累了,就懒得再打下去了,浮千峰那位……”

    周时惊的声音一顿,李屏娇好奇的追问,“那位怎么了?”

    难不成是因为看上孤霜了,才输了大比的?

    李屏娇的求知欲望都快贴到他脸上了,周时惊低头垂眸幽幽说到,“浮千峰那位着实难缠,不打个几十回合不会罢休,她既然想赢,那我就如她所愿咯。”

    “啊……”

    李屏娇没听到喜欢听的内容,失望的撇了撇嘴,她还以为能问出些缠缠绵绵的狗血八卦呢。

    李屏娇的好奇心肉眼可见的消磨了下去,周时惊可没打算放过她,大掌用力按了按李屏娇的脑袋。

    他低声说到,“你这次好像没进前十吧。”

    李屏娇差点将这事给忘了,被雪一害的昏迷了好几日,直接错过了后面的大比,她怎么可能进的了前十。

    她的身子一僵,焦躁的咬住下唇,唇瓣都被她磨的充血肿胀。

    “啊哈哈,师兄你还是继续教我吧,我现在非常的喜欢学习,咱们继续,继续。”

    李屏娇说着说着就要溜走,脑袋刚离开周时惊的手掌,就又被按住。

    周时惊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一字一句都像刀子扎进李屏娇的心口,“让我好好想一想要哪三个承诺,等我想到了就告诉你,你放心,师兄我是不会害你的。”

    李屏娇扯了扯嘴角,除了周时惊,就没人会害她了。

    “那你人还真是好啊……”

    周时惊似乎是丝毫没有听出李屏娇话里的讽刺之意,又揉了把李屏娇的脑袋,“如此,我们便继续吧,接下来的日子,师妹可能要受点苦了。”

    李屏娇认命的耷拉着肩膀,接下来的半日,李屏娇算是见识到了周时惊的心狠。

    他用符术给李屏娇建了个禁锢场,只要她稍微一动,就会有符印打中她的身体,她一被打中,就会被迫剧烈动作,然后就会有数不清的符印向她打来。

    李屏娇逃不开周时惊设的禁制,只能在里面挨打,一日下来,李屏娇身上每一块好的,都青紫於肿了大片、

    “你们回来了?”

    竹蜚正好做完饭,正端着晚饭从小厨房里出来,李屏娇毫无生机的应了声,反观她身后的周时惊,一改往日的冷漠,居然主动笑着和竹蜚打招呼。

    竹蜚忍着笑意不去挖苦李屏娇,现在她身上的怨气应该能养出一只怨灵了。

    李屏娇早已饥肠辘辘,她轻轻的在桌前坐了下来,屁股上也挨了不少打,她忍着痛意坐了上去,差点没直接弹起来。

    或许是竹蜚早就知道会有这个情况,所以面前的饭菜格外的丰盛,还做了李屏娇最喜欢的板栗鸡。

    心中的委屈瞬间涌了出来,李屏娇噘着嘴拿起碗筷,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她艰难的夹起一块板栗鸡,夹了好几次都滑了下去,李屏娇直接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

    周时惊在她身旁坐下,皱眉帮她夹起一块放进李屏娇的碗中。

    “我不要这块,我要那块!”

    李屏娇的脸上全是泪痕,泪水汇聚到下巴尖,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她指着自己夹了几次都没夹起来的那块,哭喊着要吃。

    周时惊失笑,不止给她夹进碗中,还给她添了不少东西,满满堆满一整个饭碗。

    竹蜚坐在他们对面,笑意盈盈的看着师兄妹之间难得一见的和谐景象,“师兄妹就是该如此和睦相处,你们继续保持,我每天都给你们做你们想吃的。”

    李屏娇没心思回竹蜚的话,整整一碗被她吃了个精光,桌上的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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