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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四月与春(全息)

    第二十章

    这是她从铜镜世界看到的第二段记忆,一段看上去与她毫不相干的记忆。

    柳仙仙对于这段记忆的触发原因却是摸不着头脑。

    铜镜世界出现她的记忆是因为铜镜照到了她的脸,现在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记忆……柳仙仙吃了个包子压了压惊,莫不是这客栈有鬼吧?难不成她无意间照见了游荡于此处的鬼魂?

    说起来,《留仙歌》的世界观里有鬼魂的设定吗?

    她胡思乱想了一通,“小哥,我同你打听个人。”柳仙仙叫住一旁收拾碗筷的伙计,“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乘着飞舟的仙人路过这里?”

    她回忆了一下铜镜世界里那人的相貌,描述给伙计听。

    伙计嘿嘿笑着,摸了摸脑袋,“抱歉了姑娘,您说的这人我怕是没见过。”说着便抱起靠墙的酒瓮往后院去了。

    柳仙仙又看了眼铜镜,皱起眉,没再继续询问其他人。

    *

    书生时幸走入了客栈,一眼便瞧见了她。“姑娘在苦恼什么?”他问。

    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她将铜镜对准了他。

    男人,现形吧你!

    镜面波纹微闪,镜中画面果然动了。

    【铜镜世界】

    “这价钱可不行,刘老爷家财万贯,还会舍不得这点银钱。”时幸同对面那人讨价还价道。铜镜中的他一如现在见到的书生打扮。

    画面中两人相对而坐,一人是时幸,另一人却是面容陌生的一大腹便便的男人。闻言,男人呵呵笑道,“我家老爷再是有钱,也得要看那货值不值当。时公子献上的货可值不了更高的价。”

    “商人重利,不做亏本的买卖,时公子若不是诚心,那这桩生意还是作罢的好。”刘府管家许福如是说道。

    时幸闻言面上露出犹豫,“那还是……”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许福却是抿了口茶,慢悠悠地打断:“只是若买卖作罢,却不知这镇上还有谁能替时公子还了赌债了。”

    “若我没记错的话,公子是欠下了赌坊整五十两银子?城南赌坊的人可不好惹,欠钱不还的光我听说的就打死了好几个,那血溅得城南的老巷子里满地满墙都是,洗了几天几夜都没能洗干净。时公子年纪轻轻总不想落得个如此下场吧。”

    “这笔买卖若是做不成,不知时公子可想好了还钱的法子?”许福笑眯眯地开口问道。

    时幸的脸愈发的白了,“一百两,至少要一百两银子。”他退让了一步,硬着头皮同对方讲价。

    “时公子莫要再贪心了,你家娘子纵是貌美也不过是嫁过人的妇人家,黄花大闺女尚且还谈不上这个价呢。”许福见他固执,冷笑着嘲讽他贪得无厌,“只出七十两,若是谈不妥,时公子你便自去与赌坊的人谈去吧。”

    说完,便要拂袖离去。

    门刚打开,只听身后男子踟蹰开口道,“许管家还请留步。”

    许福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胸有成竹地回头看向座中的年轻男人。

    “那便七十两吧。”书生说道,还是妥协。

    “这便对了,”许福的表情和缓下来,“那就说好了,何时你将柳娘子送来刘府,七十两银子便何时送到你手里头。”

    “时公子,可要尽快才是。赌债不好还啊。”他的语气放柔,仿佛实打实地在为时幸着想。

    时幸擦了擦额上的汗,“自然,自然。”他连声道,“今晚我便将她送到老爷府上。”他僵硬地挤着笑脸毕恭毕敬地送走管家。

    画面一转,书生已归了家。

    暮色中,宅院里早已有人等候。

    “怎的脸色这样差。”女人白皙纤细的柔荑抚着他的脸,“厨房里头给你煨了热汤,你喝了好暖暖身子。”手下的肌肤冰冷,额上带着湿哒哒的汗意。她却视若寻常,只是一味关切地凝看着他。

    书生笑着应好,背过身时面上还是流露出了几分愧色。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该,可是生活如此,与其跟着他这样一个烂赌鬼,倒不如跟了那富户。他已是走投无路,总不能真将他祖上的宅子抵卖出去当个不孝子孙。

    他暗自宽解着自己的良心,心道,柳娘这般爱他,定也会理解他的。

    她会理解他的,即便他什么都未同她说,即便她会被丈夫一无所知地卖掉。

    女人倚着石榴树,眉眼潋滟多情,一袭长裙红得似血。她看着时幸缓步往厨房走去的背影,待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时,她眼中沉溺的温柔便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

    柳仙仙沉默,良久才酝酿好情绪重新看向时幸。

    她难得认真地端详起书生的长相,面容清秀、平平无奇的一副无害相貌。凭什么这个家伙能够渣了老娘。

    还是渣到这种地步!你要不要看看当初你的老婆到底有多漂亮,你怎么能够舍得把她给卖了!你怎么舍得……

    她心里痛骂着渣男,却是越骂越觉得难过。即便知道这或许只是个故事,她却还是为了故事里那个上一世的“她”觉得悲伤,仿佛感同深受的悲伤。

    嫁给了这样一个不值得托付的男人,为了七十两就将“她”卖了。他表面上愧疚,可是心里却将“她”当成了任人宰割的货物,假借着爱的名义一点一点地想要将她的价值榨干。

    这人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你娶妻了吗?”柳仙仙忍着要痛打对方一顿的欲望问他。

    时幸露出愕然的神情,却很快冲着她微笑,“小生尚未婚配。”

    柳仙仙长呼一口气,挤出凶神恶煞的笑脸,“那可太好了。”

    时幸像是领会了她的意思,脸上笑吟吟地作出亲近姿态正欲朝她靠近,却在下一刻猛然被一股力道掀倒。嘭地一声巨响,他已头朝地被踹翻到了地上。那动静大得墙角都跟着晃了晃。

    碗筷撒了一地,劈劈啪啪地落在了他半旧的外袍上,连带着碗里的菜汤也浇了他满头满身。

    柳仙仙收了脚,这才接着前一句说道,“像你这样的烂人还是莫要成家祸害无辜女子的好。”她冷嗤。

    手中的铜镜微闪,她闭了闭眼睛,喉咙发涩,许久才将铜镜收入了储纳袋中。

    客栈内一瞬间寂静下来,掌柜拄着拐哎呦哎呦地直呼,“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怎的说着说着还动上了拳脚。”

    掌柜连忙招呼着伙计将人搀起来。

    时幸此时已是狼狈不堪,头发上粘着湿漉漉的菜叶,外袍上留下了深一道浅一道的水痕,更不用说额角撞破的血口子。

    他的脸上涌起怒意,却又很快压下,“我并未有丝毫冒犯姑娘之处,柳姑娘此举是何故?”

    “在下不过是关心姑娘,却不曾想受到姑娘如此污蔑,莫不是欺侮吾等凡民毫无还手之力?这便是堂堂仙门弟子的教养吗?”

    “从来只听说仙门锄强扶弱救济黎民,却没听过仙门弟子竟也会做出逞凶斗狠、恃强凌弱的暴徒之举,吾等虽为凡界庶民却也不至于命如草芥般低贱要任由你欺凌虐待。”

    他三言两语拱起了客栈内镇人的怒火,柳仙仙却在众人的逼视中利落而果断地从身后抽出锋利的长刀。

    “你们说得道貌岸然——那么其他的仙门弟子难道便活该要任由你们宰割吗?”

    “任由尔等放干鲜血,如同烹牛宰羊般蚕食殆尽?”

    掌柜苍老得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厉色,柳仙仙视而不见,抵着长刀自顾自地继续质问:“锄强扶弱、救济黎民,这就是你们肆意榨干他们骨血的借口吗?”

    ***

    “姑娘师从何处?”

    “姑娘?”

    载幸村驻守此处的引路人不解地抬头看向对方,“姑娘为何不答话?是有何为难之处吗?”

    “后头还等了许多人,望姑娘体谅些。”引路人有着略显稚气的面容,说话时却得体而有分寸。

    “抱歉,我只是想问问,从前那位引路人去了何处?是回了师门吗?”

    引路人停了笔,“姑娘说的是路师兄吗?”

    “正是。”

    “路师兄啊……”引路人低下头,迟迟未答。

    同一时间,问仙宗内一位老者正抚着一块弟子命牌。命牌上刻着弟子的名字。

    往日那命牌的名字总是亮着的,与其他弟子的命牌放在一块儿,将整个命阁照得亮堂又有生气。如今却被取了下来。

    白发苍苍的老者叹了口气,将命牌放入了墨色的匣中。

    “师父,师兄为何还不回来?”小童跑来着急地问他。

    “他已去了。”

    “路师兄已故去了。”面带稚色的引路人说道。

    窗外飘了细雨,想来是方才不慎忘了关窗,使得纸笺上不知何时落了点滴湿迹,一滴滴的,将笔墨晕成了一团又一团。

    叫人难堪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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