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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不一定多坏

    陶花做的水炮还在,通电之后扑哧扑哧转动。

    伯爵大声取笑:“留着吧,夏天打蚊子好使。”

    鸿图社区改造过玩具枪,做过能开锁的炸弹,还有这些能识别活物的水炮。如今想来有点脸红,跟过家家似的。

    伯爵四处逛逛,好像是随口问一句:“你到了陆地愿意再给我们送药吗?”

    “陆地?”

    “恩,新政府想做成绩,打算来接你们。”

    “新政府?”

    “原来的还是夏国,新政权建立在中南,占了五省,叫‘炎’。”

    陶花恍然大悟:“你们主动停战是这个原因?”

    伯爵:“不然你以为呢?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徐徐图之?那不是我们性格,爷们要战斗,战就战到最后。”

    他轻轻哼着俏皮话,但显得意兴阑珊。

    陶花忍不住关心一句:“兄弟们都还在吗?”

    伯爵:“看你咯!”

    伯爵有点没精神,恶战几场之后发现对手根本不存在,难免有些空虚。

    真大势力的目标是称霸水面,突然意识到基地不争这块地盘,他们打得有点儿迷茫。做了很多无用功,牺牲得毫无必要。

    陶花放在冷库里的都是半成品,基本只差最后一步合成,出药速度很快。伯爵反倒有点儿不敢置信,也不是怀疑,就是真奇怪:“你不是医生,也不是卖药的,家里怎么准备这么全?”

    “那你知道我做什么吗?”

    “查过,没懂。”

    “简单说电器里面布电线,人体里面布满神经。有修理电器的,就有修理人的,我就是。电器线断会出故障,人也一样,神经断了某项功能就不灵,我研究的核心就是用微电极刺激神经修复。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修理工,其余问题也要能解决。”

    伯爵突然抽风,歪嘴斜眼手抖地问道:“是这种神经失调吗。”

    陶花笑了笑:“恩,也是神经病的一种。”

    伯爵知道自己闹笑话,不是很介意。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别等接你们的船到了,你却错过。”

    “这么快?”

    “不是确定船到跟前,只是政客嘴嗨一下的话,我们也不会停战。”

    “不着急,我想到怎么简单搞破伤风针了,给你们留一点。只含一种毒素,效果差一些,但比没有强。如果确定以后都生活在水面,皮肉伤少不了。”

    伯爵忍不住笑:“你是菩萨吗?”

    收获一个白眼。

    陶花回到基地时果然已经开始转移,娱乐区和军队先撤,留下巡护员维持秩序。

    陈巡护在码头拿着大喇叭喊:“小船一船一船走,大船在海上等,所有人同一批撤,不用害怕被落下,不要急!”

    陶花打趣他:“你录音呗!”

    陈巡护:“录音没感情。”

    他显得心情不错,还能等到回陆地的机会,怎能不高兴?

    伯爵送陶花上岛,陈巡护只是惊讶一下,没有阻拦。巡护员管治安,没上战场,跟真大势力没打出仇。

    陶花说:“送到这里就行。”

    伯爵:“去你家看看这些天有没有人欺负你,给你撑腰。军队撤了,我们现在无敌。”

    陶花:“维护好陆地上唯一的人脉是吧?”

    伯爵:“这话说,真心交朋友!”

    住宿楼的人大半已经转移,但苏妮还在等陶花,陶花是有点感动的。对于苏妮来说可能没什么,她就是爱照顾人,但对陶花来说这很珍贵。

    “他们没让你吃亏?”苏妮问。

    “这话说得,我们从来不是那种人。”伯爵快速接话。

    苏妮冷笑回应。

    气氛有点微妙,但陶花出神没注意。

    陶花:“真的能回陆地吗?感觉有点傻,不知道前段时间在绝望什么,疯狂什么,争夺什么?对啊,我们本来就能回陆地,怕什么?飞机、大船,什么不能接我们回去?”

    伯爵:“咳,我们回不去。”

    陶花笑道:“先逍遥几年,总是先平内乱才有工夫整顿水面,努努力那时候也许能有个谈判的资格。”

    “招安吗?”

    “也不是不可能,‘近海自治区’是不是有机会?”

    伯爵:“借你吉言。”

    伯爵对温泉山庄感兴趣,请陶花做向导逛了又逛。

    陶花不解:“以后就是你的地盘,什么时候不能看?”

    伯爵严肃地问:“当时基地领导真的不住办公楼吗?”

    住宿楼还没完成转移,办公楼全员仍在,那么拥挤嘈杂的地方确实看着不像领导住处。

    “有人给你假情报?”

    “确实利用了我们。”

    陶花没追问,反而取笑他:“怪你们没有硬核武器,否则基地就这么点大,一发导弹全覆盖。”

    伯爵思考许久最终决定透露实情:“雷蛇教首席大弟子是我们的伙伴,我们负责在外部制造压力,他们负责从内推翻基地领导。基地有些荒唐的制度都是在雷蛇教的游说下颁布施行,目的是引起内部不满。虽然计划没成功,但这招确实狠毒,你以后遇到他们要防着点。”

    伯爵说完认真观察陶花的反应,陶花不知道他想看到什么,便做作地惊讶地说:“原来有这么多内幕,我一点都不知情,仿佛是个瞎子!”

    伯爵笑得低下头,好像说了句脏话。

    伯爵有点不舍得说再见,不是舍不得陶花,而是舍不得陆地。错过这次转移的机会,他们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上岸。

    上岸继续坐牢,还是水上称霸,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陆地上有稳定的被囚禁的生活,水上则是混乱的自由。

    “真大势力只是征服尚市,近海还有那么多股势力……”伯爵说得有点儿灰心,他们的弹药武器在跟基地火拼时几乎耗尽。

    “我会选择留在水上。”陶花帮他下定决心,“我在基地被关一个多月就快疯了,人不应该被关着。”

    伯爵笑说谢谢。

    他不可能抛下兄弟独自上岸,他只有留在水上这一个选择。陶花说水上好,称得上是说恭维话让他开心。

    伯爵说:“你是难得一见的好人,看你活得好好的,我挺高兴。”

    陶花惊了一下,对啊,她应该做个好人。怎么能把鸿图置之不理,像把蹒跚学步的孩子仍在车流里。

    “我以后……”陶花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不认为鸿图是自己的责任。又不是她生的孩子,为什么要负责?

    俩人一起畅想未来,探讨人生,说了好多废话,搞得离情依依似的。直到一个巡护员匆匆赶来:“陶少校,快救命,陈巡护要疯了。”

    所有医护已经上船,这里看起来还能治病救人的只有陶花。

    陶花一秒都没有耽搁,跟着巡护员疯跑。伯爵识趣离开,基地出乱子,以他的身份不合适留下来看热闹。

    伤员躺在一边不敢挪移,但另一边灾民仍然争先恐后登船,这该死的人间真实。

    “受伤的是陈巡护的同事,他们所里唯一幸存的兄弟了,执勤的时候被灾民打死。”巡护员快速解释前因后果。

    “他没死!”陈巡护大吼一句。

    陈巡护已经足够成熟,见过足够多人情冷暖和生死离别,但仍然接受不了这样的意外。

    “我们马上就能回家。”陈巡护哀伤得拉着陶花的手,“求你救救他。”

    他的心态变化大,上一次来鸿图为同事收尸时还能保持冷静,现在则完全崩溃。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陶花假模假式地蹲下来查看伤情,其实不需要太多经验就能看出来伤者已经是死者。

    陈巡护突然跳起来,很坚持地要去抢一位老者的拐杖。老者不肯,旁边还有一堆人护着,都在劝陈巡护冷静。

    “是凶器吗?”陶花有心帮陈巡护出气,硬讲道理,“把凶器拿过来方便查验伤情,上头有没有金属,有没有生锈?”

    陈巡护真信了,更加认真去抢。

    老者动怒举起拐杖反击:“打死你们这群耍威风的!告诉你,我儿子是法官,你们这段时间做的孽,都要付出代价!”

    陈巡护竟然不还手,硬捱好几下。

    陶花便代为出头,过去推老人一把,骂道:“不配合巡护工作,又耽误急救,哪家法官敢说你做得对,他这法官也不要当了。”

    一堆人呛陶花:“那你也不能打人啊,他都这么一把年纪。”

    到底谁先打人,一群瞎子!

    陈巡护赶忙过来把人群挡开,但也没偏袒陶花,还说:“对啊,你不能打人。”

    陶花无奈:“好,我不打人,我错了。”

    她看不惯老人,想揍他,目的已经达成。

    陈巡护被陶花弄得无语,只好先护送她离开愤怒的人群。毕竟她对老人动手,法理有亏。老人又有一个法官儿子,一堆人巴结,这下更惹众怒。

    尸体被放在担架上抬回来,跟陶花一起送进手术室。陶花正要反对,几个巡护员一边手忙脚乱地推着她进门,一边抢着说话:

    “陶少校,医护都已经转移,我们懂点儿急救给你打下手吧!”

    “陶少校,军舰上医疗条件好,基地的医用仪器用不着带走,留下的这些应该还能用。”

    陶花:“啊,好,行。”

    进了手术室总不能打坐冥想,陶花当真拿来电颅锯。

    巡护员连忙摆手:“做做样子就行。”

    陶花:“对啊,做啊!”

    巡护员很快接受,还主动说服同伴:“做点啥吧,等一下推出手术室,什么急救都没做更惹所长生气。”

    “升所长了?”陶花问。

    “诶!把我们留下来维护治安的时候刚升的,都是一群小喽啰连个所长都没有,说不过去么!”

    “升了也白升,回去跟人抢着当所长吗?”

    “烦恼什么,这么多人转移回去不需要治安管理吗?还能没我们的活干?”

    “这船去炎国,我们还算炎国的编制吗?”

    生活即将安定,他们已经开始担忧工作安排。陶花轻笑一声:“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开颅很粗暴,然后陶花尝试用电极刺激颅内,人体组织竟然还能动一下。

    “这是、这是、是还能救活吗?”

    “别傻,这是条件反射。”

    陶花头也不抬地说:“你们出去,重新消毒,穿防护服。”

    几个巡护员傻了:“救,救,救回来了吗?”

    “出去。”

    “诶!”

    人没完全救活,但也不能宣布死亡,至少大脑仍然活动。

    伤到这种程度坐小船出海肯定不行,得跟救援队申请直升机转运。

    陈巡护连连点头:“好好,直升机,我跟领导申请,我花钱。”

    他一会儿难以置信,“陶花,你、你哄我吗?”

    过会儿他又欣喜若狂:“陶花,陶花你是我兄弟!”

    其他人却不见多么高兴,甚至埋怨地看着陶花。

    “不是说你不是医生吗?明明能救人,以前为什么不救?”

    陈巡护帮忙辩护:“她是研究员,东西都是最新的。救治的方法还没经过验证,不确定风险的,对不对,是这么说吧?”

    他很努力了,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但不忘护着陶花。

    其他人:“我们可以签保证书啊,我们不怕风险。等死的人怕什么风险?”

    陈巡护无法再辩,他太知道眼睁睁看着亲朋逝去的痛苦。但他很确定这不关陶花的事,于是再一次护着陶花离开。

    他好像老在干这种事。

    事实上陈巡护说得没错,陶花不是医生,后来医生也说她乱来,病情本身不需要开颅,当时的医疗环境也不支持开颅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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