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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为杀人犯脱罪

    若娢请了一天假,晚上回了海边别墅。

    林嫂正在厨房,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她一脸疲惫的推门进来,“若娢小姐,你回来了。”

    若娢点了点头,“严少聪在这儿吗?”

    “三少在楼上。”林嫂抬头示意,严少聪隔几天就会过来,这次正好也在。

    若娢将东西放在沙发上,径自往楼上去。严少聪正在书房接电话,语气不善,她没有停直接开门进了卧室。

    “你回来了?”严少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这几天都没吃饭?又瘦了。”男人将头埋在她颈间轻轻蹭,她本来就没几两肉,现在随手一握,都是硌人的骨头。

    若娢眼圈红红的,她手中整床单的手顿了顿,“严少聪,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男人的呼吸紧了紧,他将她陇到怀里同她紧紧相贴,语气温柔,“这样不好么,怎么就总想着要走?”

    若娢身子僵了僵,双手垂落在身侧,“我……我爸爸说,会找个时间尽快把我嫁出去。”她闭上眼睛,竟然没吵起来,许多年她一直在走和留的选择里纠结,可现在别无选择的时候居然释然无比。

    妈妈,还有洛落?就算她能在看见严少聪的时候劝他无足轻重的爱,可从今以后,怎么可以在同他接触时,替落落去原谅那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杀人犯。

    “你肯叫爸爸?”严少聪嘴角用气嘲讽,他松了口气,“他也会管你吗?”

    若娢还未说话,严少聪兜里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眉头便蹙起,几秒后还是接起来。若娢能听见对面七嘴八舌的声音,她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严少聪挂断电话,拿起衣服打算出门,“等我回来再说。”

    “你是打算去给她脱罪吗?”若娢叫住他,她没必要对一个杀人犯怜悯,就像那时她光着脚从祁家跑出来,也不会有人怜悯她,“她爸爸杀了人,你知不知道,她爸爸杀了人?”

    这是若娢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她”,严少聪的脚步顿在拐角。

    “你知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严少聪折回来,耐下性子,“所以今天忽然要走是因为这件事?”

    “严少聪,你知道那个死去的阿姨,她是一个女孩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吗?”她不忍着回过头,“你不会明白的。”

    “我们非要为了这件事吵吗?”严少聪扶了扶额头,夏家还是希望严家能替推门稳住闫城的市场,毕竟那边好打理,这边还是缺些人手。

    “严少聪,我知道这样的事对你们来说司空见惯,可是我不行。”她语气淡淡的,她不会去要求他为落落为自己做什么,可她不行,她会愧疚。

    “这世界上每天都有你们多人死,你管不过来的,”严少聪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气急了扼住她的肩膀就要将她提起来,“是不是每次都非要这么吵?”

    “没有。”若娢疼得惊叫出声,她两只手胡乱挣扎,语气尖利,“我只是不看见你们这些杀人犯……你们都是杀人犯。”她一字一句,洛落,没有了妈妈,她要怎样活着?活在这世上?她气急伸腿去踢他,严少聪闷哼一声,将她压倒大床上。

    “你说谁?”他的眼中蒙上一层猩红,他扬起手的手颤抖着。

    若娢睁开眼,他五官温和,生起气来那股子凶狠劲还在,眼角的戾气还是会出卖他。

    她将头扭过去,颤抖的嘴唇还是没将那两个字说出口,他不在乎,她也不想自取其辱,心底传来一阵疼痛,极力忍住,泪光顺着眼角堆积在床单上。

    男人的拳头落在她枕边,一阵风吹过,并没传来感觉中的疼痛。

    时间一秒秒过去,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严少聪翻到在她身边,谁也没有说话。

    若娢侧过身子,她眼角挂着泪,凉风顺着阳台吹进来,脸上涩涩的疼,“我以后还是住公司吧。”她顿了顿,知道他不会轻易放手,“你有事的时候电话联系吧。”

    若娢闭上眼睛,想眯一会觉。

    几十分钟后,床角塌陷,男人给她盖上被子,悄悄关门走廊出去。

    两人少有的心平气和,一连几天,谁也没有再理谁。

    公司,若娢也是心不在焉,每次想起落落都是无尽的愧疚,她与那人近在咫尺,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会儿她正从经理办公室出来,想着这事,脚下一滑,幸亏她即使扶住楼梯才不至于跌倒。

    若娢疼得眼泪涌出来,高跟鞋的后跟崴了一下,脚踝好像扭伤了。

    “喂,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路过的同事见她不对劲。

    若娢小脸皱成一团,她忍者摇头,才不想她们可怜自己。

    她下班回到宿舍,在脚踝的地方抹了些药,她这才请完假,肯定是不能再乱矿工的。

    周五,老板去招待合作商,安静非要拉上若娢。

    “我不去。”若娢推脱,上次那件事她对老板就没什么好印象,她更不会没事找事往枪口上撞,“再说,老板又没让我去?”

    “去吧去吧。”安静拽着她的衣角,声音拖的老长,“娢娢……你不在公司我给你挡了多少箭伤,到现在还疼呢?”她捂着胸口,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若娢嫌弃着看了眼,“别装了,我去还不行。”她起身赶着收拾自己的包,再说那么多人情她是真的还不上。

    助理的车拐呀拐,最终在一处歌舞厅前停下。若娢看了眼窗外,谈生意看来都喜欢这种胭脂味挺浓的地方。

    “娢娢,话说你是不是经常来呀?”安静见她一副脸不见心不跳的样子,再加上上次她在酒吧里跳舞,那动作游刃有余。

    孙贾领着两人往里走,穿过一众魅惑撩人的电子乐和摇曳生动的长臂翘臀,来到里面中心舞厅的西北角,这儿四角环形慰着巨大的歌舞台,舞女歌星在上尽情绽放,台下西装革履的男人再怎么正经,也能独享一份沉醉其中的快乐。

    见到台面上坐着的男人,孙贾脸上渗了一层汗,“原来是严少。”

    严少聪正跟肖白说话,两人左拥右抱,一口水果一口蛋糕,完全不像是谈生意的样子,他手中夹着烟,看向台上时迷离的眼神被来自身后的女孩吸引过去。她穿着严谨的黑白色工作服,让他想起以前那张咄咄逼人的脸,这么看上去有些好笑。

    “你来了。”他漫不经心挥手,不知道在同谁说话。

    “严少。”身旁的女人媚声魅气,她低头看了眼就自己高挺傲人的双峰,不禁往前凑了凑。再说今儿可是拿了不少钱,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严少聪动都没动,良久,肖白摆了摆手,女人才离开。

    众人落座,若娢跟在安静身边,靠在沙发的角落里,她将目光移到台上,时过境迁,这儿从不缺风月堕落的女孩。她没想着会遇见严少聪,可想了想,闫城就这么小,没遇见也迟早会遇见。

    “我看她们还没你跳的好。“安静开了瓶饮料,跟她嗑瓜子吃,“对了,娢娢你之前在这里干过吗?还是怎么样?”

    “之前有过吧。”若娢抓过一把开心果,另一旁男人们的唇角在五颜六色的灯光里一张一合。

    约莫一个半小时过去,那边结束,孙贾的声音才飘过来,夹杂着欢饮,一副生意谈成的样子。

    “严少和肖助理看看想吃点什么,还是咱们换个地方吃?他递上去笑脸,生意归生意,年轻人该玩还是要玩的。

    肖白刚伸出手去,却被严少聪的眼神吓回来。他余光瞥向角落里的若娢,怪不得方才他一路心不在焉,女人还就是有女人的好。

    严少聪靠在沙发上的身体起了起,将菜单推到另一边,“咱们几个大男人没什么忌口,看看小姑娘喜欢什么?”

    孙贾笑意更甚,赶紧指了指两人,“安静娢娢呀,严少让你们点你们就点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客套的。”

    若娢垂着的视线抬了台,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光,严少聪喝了酒,不知道为何,若娢忽然想起他次次喝酒回来都要对她逞凶时的那种咄咄逼人,她脸上一烫,耳边响起落落呜咽时的哀伤,她别开脸,神情复杂。

    安静在接到孙贾示意的时候自然是明白的,她看了眼对面的两人,神色不禁红了一片,她指尖在菜单上优雅的翻点,“烧水……”无一不是有钱人喜欢吃的,她虽然没见过,可也提前做了功课。

    “严少,这样行了吧。”话落,孙贾赶紧去看严少聪的神情。

    后者冷着脸,跟方才的侃侃而谈判若两人。

    肖白见状,表情从方才的看戏中挣出来,指了指若娢,“那就看看另一位想吃什么?”他看了眼严少聪,又开始幸灾乐祸,“反正钱是咱们严少出,不吃白不吃。”

    “娢娢。”

    安静的脸有些白,她推了推,“娢娢。”

    若娢当然在听他们讲话,这下轮到自己头上她才不得不将头妞过去,脸色从淡然变成狡黠,“火爆辣子鸡,灯影牛肉,白灼虾……”

    无一不是重辣重咸,全是严少聪吃不了的,要不就是农家小炒,跟这种场合不搭的。

    孙贾脸色变了变,但也不好发作。

    肖白差店就要笑出声。

    严少聪翘着的二郎腿动了动,他端起桌上未喝完的酒,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盯着她受伤的脚,“你就吃这个?”他可以在这里胡闹,他却不必跳入她的圈套,“伤还没好,也不怕闹个残废?”

    肖白的酒差点喷出来。严少聪毒舌起来是真的。

    “这……”孙贾晕乎的说不出话。安静想了想,她一直看严少聪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来那张在公司里流传已久的照片。若娢上了量价格不菲的豪车。

    “我想上厕所。”若娢受不了这重尴尬场面,便拽了拽安静的衣袖。

    “要不孙总先回去?”肖白事实出来圆场,这俩人看来是要拉锯战了。

    “那好那好。”孙贾出了一身汗,这会有台阶当然就顺着下,“那严少,咱们改日再谈。”

    “那我……也先走了,你自己上吧。”安静正愁没话说,撂下句话落荒而逃。

    肖白紧接着离开。整个沙发就剩下俩人。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严少聪见她一声不吭,“要不我给你点?”

    若娢板着的脸立马换了换,她眨了眨眼,“我这不是已经点了,你要是不想吃就别吃。”

    她拿起包,一瘸一拐就要出去,“严少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喂。”严少聪起身,没成想她这么横,若娢脚踝处还疼,这会儿一着地疼得她眼泪一下冲出来,整个人又坐回去。

    “自作自受……”严少聪想笑,可她这副样子又实在惹人心疼,他只好脱了鞋子给她轻揉。

    “你别动。”若娢疼得往回缩脚,

    “疼还出来乱蹿。”

    “不用你管。”若娢别开脸,倒吸凉气,“你就是故意的。”他不碰还没那么疼。

    “故意的我就不管你了。”严少聪见势就要起身。

    “等等。”

    “我想上厕所。”若娢软了软,语气委屈,她实在是很想上洗手间。

    严少聪回过头,一副了然的样子,他将她抱在怀里,稳步送到洗手间外。上完之后又将她抱出到酒店门外,高大的男人和娇小的女孩引起不少艳羡。若娢把头埋到他的臂膀间。

    时间已经很晚,街道上车水马龙,歌舞厅门口人流涌动,穿着暴漏的舞女和买醉者不计其数。

    地下车库,若娢将身子靠在光滑冰凉的石壁上,与他分开些距离,“严少聪你回去吧,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

    严少聪抬起视线,她眼中的躲避他都看在眼里,“什么事情?跟我说说。”车门打开,他坐进去,侧过身子看向冻得哆嗦的女孩,“你难道你不是想跑?”

    若娢心底的事情被他戳穿,她沉默着,夜色在点点中暗淡下去,楼上的歌舞声在漫长的对峙中越来越刺耳,女孩眼神中的光悄然退却,“前几天我跟你说过,我住公司的。”

    一盏车灯划过,若娢耳边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声,他就是这样,若娢睁开眼,面前只留下汽油的残余味道,他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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